木清轉身回走之時,目光微瞥了寒子一眼,似是對剛才未問出他之事頗為心存芥蒂。不過在真昧門的木於道長等人面前,她又不好再問,盈盈而去,片刻蹤杳。
木清一去,木於道人便將臉轉向了寒子,微笑道:「這位道兄請了,敢問如何稱呼?」
說實在話,寒子對此人有點感冒,他也說不出什麼原因,聞言嘻嘻笑道:「道兄之稱可是不敢,小可只不過是在飛星門替人扛棺材的下人一個。」
「噗嗤」
少女輕陽忍不住再次噴笑出聲,笑聲一出,方覺大為不妥,趕緊掩嘴。
木於見他雖然相貌堂堂,穿著卻甚是古怪,說話又沒個正經的,心中雖感奇怪,但他自俟身份,見寒子自稱下人,便也不再問,淡哦一聲,不再理會於他。
寒子見他不理會自己,也不在意,慢步前,行至輕陽面前,悄然問道:「喂,你好!」
輕陽見他賊兮兮的,但言語之間卻是甚為禮貌,便也不便不理他,便嗔道:「勞煩你,我叫輕陽,不叫喂。」看到寒子「賊」欲開,便搶先道:「還有,不許叫我妹妹!」
寒子輕聲笑道:「好,不叫你妹妹,叫你陽陽行不?」眼見她臉露出宜嗔宜恬之色,不忍再打趣於她,便搶先道:「好了好了,輕陽姑娘,我這人就愛開玩笑,先前言語,若有冒犯之處,望你勿放心。」
俗話說巴掌不扇笑臉人,這個叫輕陽的少女本就是一個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的女子,先前對寒子雖頗有芥蒂,但此刻見他誠笑溫語,哪裡還生得起氣來,便笑道:「呵呵,你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嗎?剛才的事,我早就忘記了。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寒子微笑道:「我悄悄告訴你,莫讓那木頭聽見。」輕陽一愣,問道:「什麼木頭?」旋即明白過來,只覺得這人極是好玩,對他的好感不免增了幾分,便道:「我知道,我看他,就是一個面長了蟲的木頭。」說罷掩嘴輕笑不已。
寒子不禁莞爾,心想:「這輕陽小丫頭果然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子,卻不知她是如何修煉成仙的?」想想當真是難以想的明白,便不再想,微笑道:「輕陽姑娘真是一個又漂亮又聰明的女孩,不錯,他身鐵定長有蟲子。」
兩人悄語輕笑片刻之後,寒子才道:「輕陽姑娘,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輕陽與他甚為投緣,聞言便道:「你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寒子假意沉思片刻,方才問道:「輕陽姑娘,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仙女的,偷偷告訴你,你是我見過的仙女中最漂亮的一個。」
輕陽登時霞紅滿面,內心自是喜歡,半晌之後才輕笑道:「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寒子笑道:「我叫寒子。歲寒的寒,兒子的子。」
「寒子?」「不錯。」
輕陽道:「寒子道兄,啊,不,叫你寒子行了。你剛才不是要問我問題麼,有什麼不明白的,我一定給你解答。」她的語句越來越肯定,儼然已經把寒子當成了知心好一般。
寒子賊兮兮地看了後面的木於等人一眼,方才問道:「我想問的是,在仙宇之中,有沒有比你還漂亮的仙女?」
輕陽一愣,旋即輕笑道:「當然有啦,仙宇中的美女多如恆河之沙,像我這樣的,哪裡排得號。」
寒子道:「哦,能跟我說說嗎,先聲明,純屬好奇。」心想:「擁有龍神精髓的仙女應該是一個美女?我的運氣一向不會差到哪裡去。」
輕陽呵呵笑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又不是什麼秘密。其實仙宇中最漂亮的仙女並不是在仙帝殿宮之中,而是分散在各派中。其中排在前十名的仙女中,有六個都在我們玉清門,厲害?」
見寒子點了點頭,又道:「玉清六美仙女中,一代佔了四人,而我們這一代的,卻只佔兩人。」寒子奇道:「這倒怪了,還有美麗的老仙女麼?」
輕陽笑道:「什麼老不老的,修仙之人,哪一個沒有幾千幾百歲的。不管是哪一代的仙女,其實看去年紀都差不多,所不同者只不過是修為和稱呼罷了。一代以秀水師叔最為漂亮。而我們這一代,則是我們大師姐,冰玉玄女逸蕭兒。」
「冰玉玄女,逸蕭兒?」寒子嘴裡喃了數遍,把這名字暗記心裡。
「不錯,是逸師姐是我們玉清掌教雨青仙君的大弟子。逸師姐長的可以說是集天地之鍾靈,那一個漂亮的,令得我們做女孩的都喜歡。」輕陽笑道,說著便把逸蕭兒長的如何如何的美麗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寒子心想:「這逸蕭兒會不會就是她呢?」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時,木清飄然而返。對著木於一禮,道:「霧青長老有請,請各位師兄隨我來。」說罷圈轉,盈盈向裡面行去。
木於眉頭一皺,似是甚為不滿,卻也不說什麼,手一揮,率眾人緊隨其後。
便在這時,仙女有儀飄然而回,見到寒子便道:「流星師弟要在玉清留一段時間,他著我來跟你說一聲,他說對不起了,因為他事先也不知道需要留下來。你的事他現在沒辦法幫忙啦,你請自己去。」
寒子一愣,道:「這樣呀,那行,謝謝有儀姑娘。」
輕陽剛才與他言談甚歡,此時見他臉有失望之色,此時聽有儀之言,自也知曉他當然不是什麼扛棺材的,便好意地問道:「寒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寒子嘻嘻笑道:「我初到仙宇,一來想看看這仙宇中的漂亮仙女是什麼樣的,二來是想看看那仙宇帝老頭長什麼樣。不過,現在想來,兩樣都挺難的。」
他不知道,在仙宇之中是否有像他這樣無所事事之人,聽流星之言,仙宇帝的大壽還有一個月,可是以他現在的飛行速度,一個月內可能都趕不到仙宇帝宮。
「怎麼辦?難道我真的要象流星一樣,花幾年時間坐等緣份仙器?」他一時間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