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突然站起向木屋衝去,跑到中途,腳下一個踉蹌,摔倒下去,卻很快的又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衝進了木屋中,「彭」的一聲,大力的將門關。
片刻之後,裡面便傳來了啜泣之聲,再後來,是號啕大哭之聲,再再後來,又變成了啜泣聲。
寒子喟然一歎,對這個女子,他不知道是恨她還是可憐她。不過,他可以肯定是,若是放在剛到這裡的那一刻,自己會毫不猶豫的一掌將她擊斃。
只是現在,他真的再也下不了手。不是因為他在癲狂狀態之下對她施了暴,也不是因為他對她生出愛心或是什麼,而是因為到了此刻,他可以說是最瞭解這個女子的人。
包括她的過去她的心態她的理想,還有她所渴求的東西。
這一夜,寒子並沒有去敲過那扇門,甚至都沒有走近過那個木屋。
他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山澗邊的石頭,一動不動,整整坐了一夜。
「吱丫」一聲,寒子推門而入,連敲門的程序都沒有。
「你……你想幹什麼?」古黛玉猶如驚弓之鳥,呼的躲到了木屋的一角,雙手捂著胸脯,戒備地盯著他。
寒子看了看她那雙哭腫了的雙眼,淡然問道:「你回不回去。」
「你……你知道怎麼出去……還有,這是哪裡?」這周圍的路她不知道找過了多少次,堅信根本就沒有出路,因此她也才死了出去之心,聽寒子說要回去,這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寒子面無表情的道:「我在重傷之餘能把你帶到這裡,只要我不死,自然能帶著你離開。別的我不想多說,你若是想回去就自己把眼睛蒙,我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考慮。」
「把衣服換。」說罷從身後拿了一整套冬天的女孩服裝丟在她的床,轉身便走了出去,「彭」地將門關,沒有再說一句話。
寒子的冷淡,讓本就感覺到矛盾重重的古黛玉一時間不知所措,站在那裡,嬌軀微微的顫抖著,嘴裡喃喃著:「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十五分鐘後,寒子再一次推門進來,看著還在那裡發呆的古黛玉,淡然道:「你既然不走,那我只好自己回去了。」
說罷轉身而出,沒有多說一句話。
走出十多米,後面突然傳來了古黛玉的一聲尖叫:「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叫我走我就走,你是我什麼人……」
寒子頓了一頓,沒有回頭,「那你就在這裡生活一輩子,這裡山清水秀,也算得是風水寶地,而且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你就算死以後也不會有別的鬼魂來打擾你,生前獨活,死後孤鬼,多少逍遙自在。」
說罷繼續行去,步履堅定,大有一去不復返之勢。
「我認輸了,求求你,帶我出去!」她哀求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寒子已經走得很遠了。
「丫的,終於怕了?」寒子沒有馬回頭,臉卻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到了,你自己回去。」寒子放開她的手,聲音仍然甚是冷淡。
古黛玉自是有些不信,解下蒙著眼睛的布條,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差點兒驚叫起來。
但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她所熟悉的龍山,而龍山,此時仍然是白雪皚皚,周圍的風景亦是差不了多少。
而她和寒子所站的位置,則是在龍山下面一處叢林的外面。從極熱到極冷,古黛玉不禁激凌凌的打了個寒戰。
寒子轉身而去,不再說一句話,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古黛玉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的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去。
寒子的身影消失在清晨的雪霧之中。
地,只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腳印。
「我真的錯了麼?」古黛玉喃喃道,眼中一片迷茫。
「丫頭們,我回來了。」寒子的身影一出古黛玉的視線,下一刻便已出現在別墅的院子裡。
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多長時間,在與古黛玉一起墜落的時候,他竟突然能夠抽出一絲的龍真氣,他沒有多想,腦子裡閃過的是賀蘇公爵對銀河系的可生存星球的描述,念速度轉移技能瞬間展了開去,便落到了他印象最深的一個星球。
只不過,連他也忘記那個星球叫什麼名字了,他只聽賀蘇公爵說過,那個星球沒有智慧生命,卻又最適合人類居住。
而且他從賀蘇公爵那裡還得到了一個最令他吃驚的信息,那便是每一個星球由於所處的時空不同,本身的特性也不同,因此每一個星球的時間都與別的星球有著很大的差異,有的一比一,有的一比十,更有的一比一百。
而他當時記得賀蘇公爵說過他們去的那個星球時間與地球的的時間比例是二比一,也就是說,在那個星球兩點,就等於是地球的一天。
他沒有問過古黛玉,究竟他們兩人在那個星球呆了多長時間,但他估計,應該有幾個月,不知道現在形勢怎麼樣了。
從太陽光線來看,此時應該已經是午九點多鐘,若按平時的習慣,劉欣怡她們應該都去了學校。
果然,他進到別墅之後,一個人也沒有看到。看了看牆的時鐘,不禁一愣,心道:「嘿嘿,都已經是2月19日了,情人節都過了,不知道她們的情人節是怎麼過的?」又想:「不會這麼巧,2月19日,豈不是鄧爺爺逝世的日子?」
進到別墅他便倒在沙發不想起來了,斜躺在那裡胡思亂想了一陣,決定還是給她們一個驚喜。
因為他知道此時只要他一個電話打出去,劉欣怡她們一定會立即飛奔而回,只怕就算是著那個老丘的課也不例外。
躺了一會兒,他才回房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後彭的躺在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哇塞,睡自己的床就是爽……」
床不到幾分鐘,他便呼呼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