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嘿嘿一笑,猛然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血斧從後面掄起,呼的迎向黃鐵夯的大刀。
狂湧的潛龍真氣從血斧中狂洩而出,「轟隆」一聲巨響,厚刀血斧在空中對接,以兩人為中心,狂風暴湧,雪花紛飛,幾乎兩人都包裹了起來。
轟然聲中,眾人只見一條高大的人影從雪花紛飛處跌摔而出,「彭」的一聲沉悶,跌進六七米外的一塊巨石之,雪花飛濺處,大刀「叮」的一響,透雪而入,插到冰雪之下的山石。
眾皆嘩然。
此人自然是黃鐵夯,兩下硬碰他都討不了好去,自知自己與寒子相差甚遠,加這一摔不輕,從地爬起來之後,仍然感覺到氣血翻湧,執刀的右手急劇顫抖著,幾乎拿捏不住手中的大刀。
繁雪落處,露出了寒子清晰而高大的身影,感覺到乾龍真氣能夠壓制得住那一股奇異力量,潛龍真氣又能用於對敵,他已然完全放下心來。對付這些個古武門派,有潛龍真氣足矣。
遠處的古黛玉臉露出了一絲異色,悄悄對著旁邊的一個女孩低語了幾句什麼,那女孩轉身而去。
這一奇怪的舉動寒子自然看見了,但是那女孩去了哪裡,一時因為他要應付接下來的戰鬥,二來周圍都站著十一派弟子,視線受阻,根本就看不到那女孩做什麼去了。心道:「不知道這賤人又耍什麼花槍。」
轉過身來,看著飛無痕道:「你們還是一起,免得老子費神。」
黃衫中年人小聲的跟旁邊的道袍老者說了兩句,便緩緩的走了出來,「小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一起,只怕不消片刻,你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了。」
緩緩從腰間拿出一個長袋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支長約一尺的短槍來,只見他在那槍按了兩下,「鏗鏗」兩聲,那一尺短槍便變成了一米長的中槍,槍頭幾縷金邊櫻須在寒風之中飄蕩,槍頭閃閃發亮,透出一股寒意。
寒子見到他的兵器,便道:「閣下是來自天台的北槍張先生。」
黃衫中年人一愣,旋即淡然道:「不錯,想不到小子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少,不才正是天台張之然。」
寒子祭斧在手,肅然道:「張先生相信那古黛玉之言,相信在下是一個萬惡不赦的淫賊?」他聽徐纖兒說過,這天台神槍門張之然倒是一個十分正直之人,素有北槍之稱,與南拂呂道人素有南拂北槍稱號,是南北古武界的代表人物之一。
張之然淡然道:「是與不是,你自己應該最清楚,我相信一個女子的貞操相比一個人的性命那是要重得多。」
寒子無語。心想這些人不論是多麼正派,思想還是那種老古董的思想,他們的思想與現代的思想有著巨大的差異,名為古武界,其實一個個老而不朽的其實只是不敢面對現實不能融入社會的可憐蟲。
知道與他多說也是無益,便一拱手,道:「既如此,那就請。」血斧在手中嗖嗖嗖的劃了幾個斧花,那是示意對對方的尊重,俗稱禮過是敵,死傷無尤。
血斧化著一道白色的光芒斜劈而出,斧芒森森,比冰雪還要寒冷幾分。
「來得好!」張之然手中銀槍刷的點出,如蛇如錐,兩點一線,眾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便聽得「叮」的一聲尖脆的響聲傳來。
張之然一點之下,身形倒翻而起,躍至空中四五米高。
寒子血斧與他一碰,身形絲毫未退,只不過是腳下輕稱移,做了個防守之勢。
張之然在空中一聲輕嘿,銀槍已然化著數十道白色的光芒,如九天落鑌一般攻向了地面的寒子。
寒子手中血斧飛快的旋動,斧氣森森處,不斷傳來「叮叮叮叮」的金屬碰撞之聲。
年輕的十一派弟子但見張之然的身形竄下跳,進退之間若矢兔,若蒼鷹,身形招式無不快到了極點,不禁大聲叫好起來。
只有飛無痕等幾個功力較高的老鬼看得出,其實張之然雖然攻勢凌厲無匹,但對寒子卻沒造成什麼威脅,張之然攻出了數十招,寒子只不過是在一米方圓之內簡單的動了幾下腳步,手血斧隨意翻飛,便已將北槍的攻擊悉數攔下,看去氣定神閒,應付自如。
張之然見久鬥之下竟然佔不到一點風,身形突然掠起,在空中刷刷刷的從三個方位向寒子刺出三槍,槍芒如電,光彩奪目,當真是威勢十足。
「好一招鳳凰三點頭!」人眾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驚贊。
寒子哈哈朗笑道:「那又如何?」血斧電制而出,對左中兩槍絲毫不予現會,迎向了右槍寒芒。
張之然似是吃了一驚,他這成名絕技鳳凰三點頭雖然出招有先後,但是幾乎前後相差不到幾分之一秒,寒子的這一斧對的正是他的最先那槍,先發而後動,先制而後抑,封住自己這一槍,這鳳凰三點頭便成了公雞一點頭了。這些考的就是眼矢手快。
斧口槍尖相接,叮然聲中,張之然身形暴退三步,寒子右足斜跨而出,看來這張之然這一擊已然出了全力。
「小子看槍。」張之然暴退之後頭也不回,手中銀槍如閃電銀蛇劈空而來,從他的頭頂直刺向寒子。
這正是古時岳家槍法中的最厲害的一招回馬槍。
寒子早有準備,他聽徐纖兒說過這北槍張之然的回馬槍最是厲害,看到對方槍芒如狂風捲浪,旁人看不到槍尖何在,他卻能在漫天的槍浪中看到那如筆尖大小的一點銀槍尖芒。
血斧閃電般的直削而出,口中一聲沉喝,這一斧沒有什麼名堂,卻有氣破山河之勢,斧芒槍影疊處,「嗤嗤嗤」連續三聲金屬破金之聲傳來,張之然便覺得執槍之手劇震之下,手中一輕,銀槍便不見了蹤影。
心中驚駭之下,猛然往後暴退了七八米,這才舉起右手來,卻見右手虎口兩旁血肉模糊,一隻手掌兀自在顫抖不已。
不遠處,他的那根精煉銀槍槍頭竟然從中間被破了開去,成抓刺爪狀,斜歪著躺在茫茫雪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