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說起來久,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寒子的出招簡單而有用,快速而直接,場中卻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待得一切平定,便只看到一人躺在大廳入門處,一人背靠著大柱子撫胸而坐,兩人被他扭壓在地。
當眾人的目光聚集過來之時,寒子一聲得罪,立即便將那兩人放了開去,兩人刷的爬起,滿臉通紅,似是感到無臉見人,四人合攻,不是對方一合之將,均有枉稱最精銳的特勤保衛隊之感。
外面四人似乎也在一直注意著裡面的動靜,在那名特勤衛兵摔落在門口時他們便也衝了進來。
地下四人爬起,八人正欲以合圍之勢再度展開進攻,楊鏡銖突然一抬手:「眾位退下。」
八人拍的行了一個軍禮,悄無聲息的退下。
楊鏡銖目光轉向寒子,冷然道:「你縱然身懷絕世武功,就算是把我的衛兵全都打得趴下,我一向不會將瀾兒交給你,你還是走,否則我只好叫人了。」對於寒子剛才一招退四衛的身手,他竟然絲毫不放在心。
寒子自然知道,在這個別墅區裡,肯定有更為強大的保衛系統,只要楊鏡銖一聲令下,只怕不到半分鐘,可能便會有幾十支槍指著自己,到時真正的鬧起來,便真的只有兵戎相見了,想不到這楊鏡銖竟然固執至斯,絲毫不把武力放在眼裡。
「爸爸,難道你就這麼忍心麼?為什麼不給女兒自己選擇的機會?」楊瀾瀾想不到父親會如此決絕,嘶叫出聲,眼淚淆然而下。
楊鏡銖鎖著臉,似是未聽見一般,未應。
「鏡銖,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你真的要讓她痛苦一生麼?」趙氏突然出言相勸道,胸口微微起伏,氣有些喘。
楊鏡銖見她面現激動之色,面色稍齊,溫言道:「儀蕎,古賢弟的意見如何現在尚未可知,這小子膽大妄為,竟然把成風傷得那般之重,不管於情於理,在古大哥未表態之前,我都不會跟這小子談論瀾瀾的問題,若是現在談論這問題,你叫我如何跟古賢弟交待。」
寒子突然冷笑道:「好一個楊家之主,好一個商賈世家,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只顧自己面子,不理親人感受的自私之人。」
「大膽,你敢說我自私?」楊鏡銖受他如此貶損,又是當著這麼多家族中的人面,哪裡還忍得住,拍桌便站了起來。
寒子冷冷的道:「公道自在人心,你自不自私世人自知。古成風受傷之事,有B大近百學生做證,當時是誰挑釁在先,是誰無事取鬧,是誰在光天化日之下攔禁瀾瀾強行示愛,並限制其自由,又是誰在示愛不成之後像只瘋狗般的狂吠,又是誰狂言挑戰,傷殘無尢,那都是有目共睹的。當時若不是瀾瀾求情,不要說他古成風區區一個江南世家的公子,便是天皇老子,我不殺了他也會廢了他。」
楊鏡銖見他如此囂張,不禁怒道:「你待怎地?開口殺人廢人,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玉皇大帝麼?」此時的他臉色鐵青,氣的是七竅生煙,怒不可遏。
寒子被他三番五次的阻撓,卻只不過是為了一個區區的給古家家主一個交待的理由,心底的怒氣已經被徹底的激了起來,聞言哈哈大笑道:「玉皇大帝算什麼東西,即便是玉皇大帝在我盧墨寒面前,若不講理,我一樣把他打的趴下。若是有誰敢傷害瀾瀾,我不管他是誰,定殺不赦!」
他後面這句話說得冰冷卻又堅定,那一刻,他身的龍真氣狂湧而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在整個大廳中漫延開來,令人不寒而粟,此時此刻,沒有人敢懷疑他所說的話。
「好狂妄的小子,你真以為你是神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嗡嗡傳來,由遠而近,開始之時眾人覺得似乎是在別墅外面,當那個「嗎」字說完,眾人只感到眼一花,一個人影已然出現在寒子與楊鏡銖之間。
「古大哥,你怎麼現在就到了,不是說明天嗎?」楊鏡銖哈哈笑著站了起來,前一步與來人緊緊的雙臂纏壓在一起。
「我擔心老二的傷勢,便找了一架小飛機直接飛機過來了,楊賢弟,真是不好意思,成風這孩子給你添麻煩了。」來人當先道歉道。
楊鏡銖汗顏道:「大哥你說笑了,是我家瀾丫頭不懂事,給成風這孩子招惹來了麻煩,對成風之事,我真誠向你道歉。」
來人在他耳邊道:「賢弟莫自責,我問過你黛玉侄女了,此事確是成風不對在先,只是那小子下手太重了些。」
來人說罷轉臉向楊瀾瀾道:「瀾丫頭,成風不懂事,希望你能原諒他,別與他計較。」
楊瀾瀾此時哪裡有心情聽他說什麼,剛才寒子的話早就把她的心都揪走了,有寒子那一句話,哪怕就是要她去死她都願意了。倒是楊中江碰了她一下她才啊的應了一聲,腦子裡還在迴盪著寒子的那最後那句話。
來人見她目光有些呆滯,也不深究,這才向楊家的其他人望去,楊家的兩位叔伯長者早就站了起來,此時見他得閒,這才過來見禮,後輩們更是紛紛前行晚輩之禮。
寒子知道古家家主到了,看來自己要提前面對這一個場面了。他凝目向古家家主望去,只見那是一個身著青衫的五十多歲精鑠老者,眉毛粗而濃,兩眼神光內斂,留著一顎短鬚,顯得極為精神。
似乎是感覺得到寒子的目光,古家家主霍地轉身向他望了過來:「小子,你便是將成風打得差點兒殘廢的人嗎?剛才老夫進來之時好像聽見有人說什麼『定殺不赦』的話,這話可是你說的?」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凌厲的刀芒一般,旁邊的人只是從側面接觸到,便不禁低下頭去,更不用說首當其中的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