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雷雷不斷的四處打探情況,希拉米婭心中漸漸有了些疑問,在通向下一個村子的路上,她朝雷雷問道:「你不是咒師嗎?難得你也無法找出對方麼?」
雷雷耐心解釋道:「咒師大多數時候和平常人無異,除非他此刻正在施展詛咒術,否則根本無法追蹤,其實我和咒師之間發生過的戰鬥也僅僅只有兩次而已。」
咒師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太過神秘詭異的存在,聽雷雷這樣說,希拉米婭不禁問起了他僅有的兩次交手經歷,於是雷雷便把第一次在羅綺家裡和坎德拉交手,以及最近一次和巴拉克交手的經歷說了一遍,他最後總結道:「咒師之間的戰鬥和魔法師之間的對決完全是兩回事情,實力高低很難判斷,詛咒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所以我也不敢擔保自己一定會贏,遇到咒師的時候你自己要小心。」
難得聽到雷雷說出這樣關心人的話來,希拉米婭心裡微微一甜,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問起他一些關於詛咒術的事情,雷雷一一解答。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要到傍晚的時候來到了一個稍大的小鎮上,想到今天希拉米婭也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雷雷便找了個旅館住下,吃晚飯的時候,他又向旅館的侍者問起了老鼠的問題,這次的答案讓他心裡微微一驚……成群地老鼠呀?當然看到了。就是前幾天時間的事情嘛。」侍者將晚餐放到桌子上,一臉憋不住的笑意,仿似雷雷問起了什麼好笑地事情一樣。
看他那樣子。雷雷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見到老鼠成群有這麼好笑麼?
面對雷雷的發問,那侍者強忍著的笑意再也憋不住了,他看了看正在窗前凝望暮色的希拉米婭的背影,壓低聲音說道:「老鼠成群當然沒有什麼好笑的,可關鍵的是那些老鼠就好像約好了一樣,在同一時間跑了出來,您也知道了。::::我們旅館的後面就是河邊,那天一大早地時候就有許多老鼠從河邊跑了上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我們的老闆當時正在和他的情人……呵呵,您知道早上嘛,那個……」
雷雷微微有些發窘,含糊的點了點頭,那侍者一臉怪笑的低聲接著說道:「當時天剛剛亮,我出來幫忙餵馬,就聽到我們老闆的房間裡一聲驚叫。接著兩個百花花的人影就躥了出來,呵呵,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老闆下面那玩意上吊著一隻好大的老鼠,又是叫又是跳地,好不容易才弄了下來,呵呵,也不知道被老鼠給咬斷了沒有。」
聽到這裡,再聯想到當時的情況,雷雷也不禁啞然失笑。眼看那侍者要走了,他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金幣出來遞給他,然後問道:「當時那些老鼠就會攻擊人了麼?你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那侍者接過金幣放到懷裡,繪聲繪色的說起了當日的情況:「當時也就是天剛濛濛亮吧。我起床給馬匹喂草,聽到一陣奇怪的哨音,那聲音若有若無的,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後來發現很多早起的人都和我一樣聽到過這個聲音,那聲音響起不一會,很多很多的老鼠就爬了出來,房簷上。水溝裡。草地中,到處都是黑乎乎的老鼠。然後老闆就跳了出來,大老鼠帶著中老鼠,中老鼠又帶著小老鼠,就連那些才出生地老鼠也都爬了出來,密密麻麻的老鼠跑上大街,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跑去,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景象呢
微微沉吟了一下,雷雷便又問道:「你現在還記得那個哨音是什麼調子嗎?」
侍者想了想,搖頭說道:「不記得了,那只記得那聲調很怪,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點像夜梟地叫聲。」
總算得知了一個線索,雷雷又問了許多細節,那侍者一一回答,見再沒有什麼可問的了,雷雷便讓他出去了,坐在桌子邊想了一會之後,他抬頭朝希拉米婭說道:「吃飯吧,吃完了好早些休息。」
希拉米婭轉過身來,眼中含笑的坐到了雷雷對面,雷雷食不知味的往嘴裡機械的塞著東西,渾然沒有發現希拉米婭在看他,這讓帝國玫瑰很有些不滿,偌大一個絕世美女放在這個人面前,他竟然視而不見,這也太過分了吧?!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若是雷雷對希拉米婭也和其他男人一樣慇勤有加,只怕希拉米婭反而從內心裡看不起他,但是像現在這樣不冷不熱的,希拉米婭又不滿了。
希拉米婭好似發洩不滿似的故意把餐具弄的叮噹作響,完全忘記了一個貴族用餐時地禮儀,雷雷被響聲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微微蹙眉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看到他眼中的些許責怪,希拉米婭手上地動作頓時變的悄無聲息。
雷雷繼續思考,希拉米婭頓覺無趣,心裡又有些暗恨自己怎麼一看到那責備眼神就會感到一絲懼怕呢?
「眼前這個傢伙很好欺負的呀,平時都樂呵呵的,誰說點什麼也不會生氣,沒道理我會怕他呀!真是可惡,剛才那個眼神就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樣,氣死我了!」
希拉米婭在心裡胡亂念叨著,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不時看看木頭人一樣的雷雷,吃在嘴裡的東西是什麼味道倒是一點沒有注意到,好好一頓晚餐吃得也和雷雷一樣食不知味。
吃完了晚飯,雷雷還是一副木頭人的樣子,眼神像是釘在房間的牆壁上一樣,希拉米婭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想的這樣專心?」
雷雷微閉眼瞼,然後歎道:「萬事萬物都有源頭,這個小鎮也許就是鼠災發生的源頭之一了,昨天我見到了許多空無一人的村莊,這些村莊裡連一個活物都沒有了,地上儘是屍骸,但是今天見到的村莊大多都沒有遇到太多危險,這就證明鼠群是一路壯大,我們走的快,一天能走幾百里地,但是老鼠肯定沒有這樣快,它們餓了就一路吃過去,見什麼吃什麼,一走就是好幾天,開始不過是一小群老鼠而已,但是後來就變成一大群,一大片……直到氾濫成災。」
希拉米婭眨眨眼,有些不解的說道:「弄明白了就好呀,你在煩惱什麼?」
「煩惱怎麼樣把黑暗之心的咒師們找出來呀。」雷雷無奈的一笑:「你不知道,咒師的之間的戰鬥甚至無需面對面,現在他們在暗處,我在明處,或者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瞭如指掌,而現在就算他們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他們就是黑暗之心的咒師,比如剛才那個侍者吧,現在他是侍者,可是說不定他就是個咒師呢。」
希拉米婭有些明白了,她接著說道:「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能迅速找到他們嗎?」
雷雷苦笑:「無根無底,無名無姓,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找到,雖說咒師有些不同之處,可總不能在千萬人中一個個去甄別吧,這就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味道,可是你總不能連聞都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就去人海中尋找吧?」
這個比喻倒是非常形象,正如每個人的命運肯定不一樣,每個人的念力也都是不同的,即便大體上近似,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也絕不相同,每個人的氣味也是如此,不過這種差異常人無法明白而已。
就算一條最好的獵犬也需要一個氣味源來引領它,何況雷雷沒有那麼靈敏的鼻子,自然要仔細琢磨一番,他剛才就是在腦海中翻閱任何一種自己掌握的法門,希望能找到一個穩妥的辦法,畢竟,他在明處,人家在暗處,一旦打草驚蛇,再想找到黑暗之心的咒師就難如登天了。
希拉米婭雖然不知道念力是何物,但是冰雪聰明的她很好地理解了雷雷話裡的意思,於是也微微蹙眉,咒師的事情她沒有少聽說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卻又令人畏懼的詛咒術讓人毛骨悚然,那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未知力量,人們知道一些對付詛咒的方法,但是絕大部分時候卻束手無策,幸好,咒師比龍族更為稀少,而且遠比龍族更脆弱。
「那你想到辦法沒有?」希拉米婭苦思無解,只好問道。
雷雷笑著點了點頭:「想到一些法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現在已經不早了,你應該很疲憊了,就先休息吧,我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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