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門主張遠一路行至一間精緻的房舍前,神識進入房內看了一下,隨手揮散兩個正在看門的弟子,一臉微笑著推門而入。
房內月瑤正直挺挺的躺在一張錦床之上,一臉怒色的看著面前微笑著的張遠,嘴裡破口大罵道:「混蛋,快放了本小姐,等本小姐出去之後一定告訴蕭大哥,將你們青陽門全部殺掉,一個不剩。」
暗中隱在一邊的蕭葉聽了之後苦笑不已,心中暗忖:「我說月瑤大小姐,你這不是明擺著刺激他嘛!你都這麼說了,除非是白癡才放了你,難不成還等著你去叫人殺上門來?」
張遠是白癡嗎?顯然不是,能當上一宗之主,先不論他的修為如何,單單是心機絕不簡單。
只見張遠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可是笑容依舊顯得有些淫蕩:「方大小姐受委屈了,都是門下弟子魯莽衝撞了小姐,剛才我已經將那幾句弟子的修為全部廢掉逐出宗門了,我們青陽門雖然不是什麼大派,可也不屑於做這等事情。」
月瑤雖然單純,也不表示她就是個傻妞,一扭頭道:「少廢話,要怎樣你說,不過想打本宗的劍訣主意想都不要想。」這時旁邊的蕭葉才知道,原來這青陽門看上了靈寂宗的劍訣。
張遠面色一變,一絲殺氣湧出卻又很快消失,強忍心中的怒火暗道:「MD,這小妞真是油鹽不進啊,好話說了這麼多居然還這麼硬氣。」
表面上張遠卻一幅笑呵呵高人姿態道:「小姐別誤會,抓小姐來本來就是一個誤會,本來應該立即放小姐回去的,可是老夫也是修真之人,對於這些奇妙的功法也是好奇的很,聽門下弟子說,小姐以元嬰初的修為居然傷了兩個元嬰後期的弟子和一個出竅出期的弟子,想必都是仰仗那劍訣的強大威力吧?」
月瑤小臉一仰,自豪的說道:「那是當然了,蕭大哥給的功法當然不是修真界一般功法可以比的,聽爹說就算修羅門……」說到一半月瑤突然明白過來,一臉警戒的看著張遠不再說下去。
張遠的好奇心一下被吊了起來,臉上卻依然慢悠悠的笑道:「就算修羅門怎麼樣?難道就算修羅門的修羅殺訣也比不上?」
月瑤臉色一變,隨口道:「你怎麼知道的?」說完之後才發現又上了張遠的當,當下閉口不再說話,只是看向他的目光絕對是恨的要命。
沒想到隨口一問卻得到了這個答案,張遠心中大喜,那修羅門憑藉著修羅殺訣幾百年間就已經與萬流宮分庭抗禮,可見一種高深的修煉功法對於一個門派的重要性,而面前的小妞居然說自己修煉的劍訣比那修羅殺訣還要高明。
張遠沒有懷疑月瑤的話,從她一個元嬰初期限的修為就能在幾個出竅期和元嬰期弟子的圍攻下,依然能傷了幾人就可以看出來。
那劍訣就算沒有她說的那麼強,但至少也不比修羅殺訣差,如果他得到了這劍訣,那麼青陽門也許在自己的手中就可以發揚光大。
修真者就算如張遠這般心思詭詐之人,對於門派的發展也是相當看中的,是以張遠已經開始想辦法怎麼把這劍訣騙到手。
「方小姐,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方小姐可否成全?」張遠向著月瑤一躬身,施了一個大禮。
雖然月瑤是被他們抓來的,可是心地善良的她一見張遠以一派之尊,而且是前輩的身份的向她行禮,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再說抓她的也不是這張遠,是以躺在床上道:「前輩不要如此,只要晚輩能夠做到的,一定答應你。」
張遠一聽大喜道:「那老夫就多謝小姐了,其實是老夫對于小姐的劍訣有些好奇,不知小姐可否做成一玉簡借老夫一觀?」
月瑤這才明白張遠的心思,變色不善道:「哼,我還真當你是前輩高人,原來也是想打我宗劍訣的主意,想都不要想,以前輩的身份難道不知道觀看別派功法竟味著什麼嗎?」
躲在暗處的蕭葉暗自點頭,月瑤總算是沒有單純到連這麼簡單的慌言都相信的地步,否則蕭葉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張遠一聽面色一沉,語氣已經有些陰壢道:「這麼說方小姐不打算成全老夫了?」
「除非是我死了,否則你連想都別想。」
到了現在月瑤也明白過來,這張遠不會放過她了,沒來由的卻想到蕭葉平時對她的好,眼中的水霧一下聚集起來低語道:「蕭大哥,月瑤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月瑤真的好喜歡你,可是月瑤沒有勇氣說出來,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月瑤一定還會非常非常喜歡蕭大哥的。」
聽著月瑤真情流露的話,暗處的雷震的看了全身一震的主人一眼,暗自歎了口氣。
蕭葉卻是全身出現一種異樣的感覺,雖然他隱約感覺到月瑤對他有好感,可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不是方言,而是他這個非親非故的人,心裡感動的同時,也在想著以前與月瑤單獨相處的時光。
「哼,既然你如此固執,那就等你死了之後再去想你那個蕭大哥吧,在你死前我要你試試青陽門的獨門手法煉魂手,不信你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都受的了這種苦,現在你說出劍訣的事情還來的及,等待會吃過苦頭就再說出來就不值得了。」
張遠已經徹底撕破了前輩高人的臉皮,再無一絲顧及的威脅著月瑤。
對於劍訣他一點都不擔心,至今為止他還沒有發現有誰能在煉魂手下挺過來,對於這種直接作用於元神的法訣,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就見他手掌一翻,一股黑色的氣息包裹住整個手掌,一點點靠向月瑤那驚恐不安的小腦袋,一臉戾色猙獰的笑道:「哈哈,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能夠有機會嘗試老夫親手施展的煉魂手,也不枉你來世間走上一遭了!」
「是嗎?如果我現在殺了你,是不是你也應該感覺到榮幸,也不枉你來世間走上一遭了?」
關鍵時刻蕭葉的聲音響起,此時他與雷震已經撤去隱身訣,突兀在出現在張遠背後。
月瑤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蕭大哥突然出現,臉上的驚喜自不用說,可是突然間她好像想到什麼一樣,臉色一下子紅了起來。
偷偷的看了蕭葉一眼,臉色更是一紅,心中揣揣然道:「剛才的話蕭大哥會不會聽到了,怎麼辦,怎麼辦呢?」
就在月瑤心中大亂時,張遠卻是臉色劇變,猛然回頭看前兩個一臉輕蔑笑容的人站在那裡,那笑容笑的自己心裡有些發毛,一頭的冷汗不知什麼時候流了下來。
顯然二人早已經站在這裡,甚至是一路根著自己到了這裡。
面前的二人,那個一臉邪笑的年輕人看似只有分神後期,可是能毫無察覺的靠近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分神後期的修為,想來是隱藏了修為。
另一個更不用說,自己是一點也看不透,而且看他恭敬的站在那年輕人身後的樣子,更加證實了蕭葉隱藏修為的事實。
張遠故作鎮定的吼道:「你們是誰?」
他希望藉著這聲大吼引來門外的弟子,可是蕭葉卻輕輕的將食指話在嘴邊:「噓,沒看見這裡還有位小姐嗎,你聲音這麼大會嚇到她的。至於你,也不用費心思了,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難道連隔音結界這種簡單的禁制你都忘了?」
被蕭葉說的臉色變幻不定的張遠小眼睛一動,突然快速向月瑤衝去,可是還沒等衝到月瑤那裡,在他看來蕭葉那張讓人生厭的笑臉卻不知時候正對著笑呢。
「你,怎麼可能!」
對於蕭葉的速度實在是讓他心情,他想過蕭葉的實力絕對不簡單,可是這種速度不要說是見過,連想像他都不敢。
這是什麼速度?
張遠根本沒有任何察覺,彷彿對方本來就站在那裡一樣,看其氣定神閒的樣子,顯然做到這一切相當的輕鬆自如,沒有任何勉強的感覺。
蕭葉的笑容一變,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暴戾陰狠的面容:「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居然想拿一個晚輩來做護身條符,哼,煉魂手那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也拿出來丟人現眼,今天就讓你知道是什麼是真正的煉魂。」
張遠一見蕭葉面色突變,就知道不好,可在他準備衝向外面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作慢的要命,似乎體內的真元被禁錮了。
散仙,只用七劫以上的散仙才擁有禁錮別人法力的手段,到現在張遠才是面如死灰的絕望表情,面對兩個至少是七劫散仙實力的高手,他那點修為根本不夠看的。
沒有任何猶豫的,張遠直接跪在蕭葉面前:「前輩饒過晚輩一命,求前輩饒過晚輩一命。」
蕭葉一臉無趣道:「我說上次怎麼殺一個青陽門的傢伙時跪地求饒,原因是和你這個掌門人學的,不過晚了,對於你種小人,百死難平我心中的怒火。」蕭葉隨口胡說著,手上的動作依然繼續著。
在張遠因極度驚恐而暴睜的眼神中,蕭葉手中一團彷彿可以熔盡世間萬物的青色火焰陡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