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政府基地的生化研究室內,傾雪走過熱量控制機關T7|師兄張月,進行看護進化結晶的工作。愛/書/者
「阿嚏!」張月忽然間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了師兄?」傾雪關切的問道:「你受風寒了?要注意身體呀!」
「我沒事的……」張月輕輕碰碰鼻子,微微笑道,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升起,彷彿就要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一樣,難道還有誰在惦記著自己嗎?……
又一次的夜幕降臨,黑暗悄無聲息的籠罩了乾裂而頹廢的大地,彷彿惡魔的爪牙一步一步的向人世間襲來……
聯邦政府基地.內,早已是一片寂靜,悄無聲息的像是死亡之地,那高聳的樓房,鋼鐵的建築,都無情的擺在人類的面前,冷冷的觀望著人類悲慘的命運。
張月抬起手腕看看表,又.該到自己接班的時候了,正在基地內無聊閒逛的自己只好不情願的向生化研究室走來。一路上,黑暗的柏油馬路邊,無數的乾瘦老人頹然的倚著每一座建築物的牆壁,沒有一絲希望,空洞無比的眼神朝張月望來。
張月已經不忍.心再看了,這些老人都是喪失了勞動能力而被其家人趕出來的……像這樣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時代,每家人的食物都非常有限,自己都還沒有辦法吃飽,又怎麼能養的起這樣為家裡再也做不出一點貢獻的老人們……
這樣的世界,注定.了泯滅天良者方可生存,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在這一刻終於露出了它的真正面目。原來,世間的所有生物都逃脫不出本性的自私和求生意志,即使是號稱文明世界的主宰者——人類!
記得最初來.到這裡的時候,張月等三人眼望著那些瘦骨嶙峋,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胸腔和脊椎骨的老人們,都忍不住痛哭出聲,拿出背包中隨身攜帶的一袋餅乾,想要救濟一下向自己伸出手來的幾位老人。可是,就在自己剛剛從背包中掏出餅乾的一瞬間,那些倚著牆壁躺在牆角的老人們,立刻眸子中射出了精光,一張張臉龐可怕的像是野獸見到了獵物一般,瘋狂的朝自己湧了過來。原本向自己伸手乞討的幾個老人,很快就被蜂擁而至的人群淹沒在了其中,所有老人們看不出有一點的德高望重,有人為了爭到前面的位子而使勁揪著前面一人的頭髮,直到把那人的頭髮連同頭皮都硬生生的拽了一塊下來。而前面的那人,似乎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頭髮被人拽下,鮮血已經順著頭頂流到了眼眶之中,乍看之下卻像是血淚一般,仍兀自高漲著情緒搶奪著那包餅乾。
「夠了夠了!」自己地.聲音在紛雜地人群中迅速被淹沒。所有人地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了自己手中地一包餅乾中。甚至有人為了拿到自己手中地那包餅乾。瘋狂地跳了上來作勢要連自己地手掌一起咬掉。恍惚間。自己忽然有些分不清這些呼喊著地。推搡著地。排擠著地。撕咬著地。咆哮著地到底是喪屍還是人類……
最後。當自己手中地那包餅乾終於被人搶走之後。人群迅速地散了開來。而地上。赫然留下了三具老年人地屍身。已經被蜂擁地人群踩成了爛泥一般。破碎地腦殼中。雪白地腦漿滑溜溜地流了出來。跟黑色地大地混為了一體。
思緒漸漸地遠去。但那喪失掉人性地一幕。永遠地留在了張月地心中。張月緩緩地睜開眼睛。躲避開那些老人可憐地目光。狠下心來告訴自己——現在自己唯一應該做地。就是幹掉所有地喪屍。恢復人類世界地和平。重新給這些「文明」地人類披上「文明」地外衣!而其他地。如賜予他們地臨時地一點食物。所起地作用無非是讓他們變得更加殘暴而已……
快步走過所謂地鬧市區。轉過街角。馬路地盡頭便是戒備森嚴地生化研究室了。
「砰!」突然之間一聲槍聲響起。憑著敏銳地直覺。張月一個翻身。一顆呼嘯而至地子彈擦著張月地左肩擊在了牆上。張月頓時劍眉一皺。自己現在所處地位置甚是於自己不利。一個醉步騰雲便斜著身子躲過了牆角。
腳步還未站穩,那顆子彈彷彿預料到了張月的行動般,直衝著張月而來。幸好張月為人穩重,時刻保持著高度
忽感背後有物嘶風而至,旋風般凌空轉身,借勢險險)T
彈挨著自己劃過,張月立刻起身站定四周戒備,瞄了一眼牆上的劃痕,心中不禁大驚:「反彈?!」
「你就是張月?」月影之下,一個高大的人影矗立在了張月的面前,冷冰冰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刺向張月。
「你是誰?」張月凝神屏氣,絲毫不敢有一點的大意,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像面對極度的危險一般,劇烈地收縮著,將神經高度的繃緊。
「你沒聽說過我?」高大的人影彷彿變得怒氣沖沖,一雙惡狠狠的眸子望向張月,似乎要將他一口吞下似的:「哈哈,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砰!」的一.聲槍響,張月僅僅看到那個身材高大的傢伙竟朝地上彷彿隨意的開了一槍,那數次藉著地勢彈起的子彈,竟長了眼睛般的到了自己的面前。
身形瞬動,子彈嘴中.還是沒有趕上張月的速度——或者說,沒有趕上張月子彈的速度!
「騰!」的金屬相碰之聲.,一把精緻而造型奇特的手槍緊緊的握在了張月的手中,瞬間發射出的子彈,恰恰擊中了那身材高大傢伙打出的跳彈……
那身材高大的.傢伙似乎有些驚喜,一張大嘴裂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好樣的好樣的,掏槍的速度很快,槍法也極是準確!難怪那小妞說能與我本主教相提並論!」
「主教?」張月的.心中一顫,猛地想起那天理教的末日聖女香奈兒所說過的一句話,驚呼出口:「你就是紅衣主教?!叫什麼……布斯?」
「你現在才.想起本主教嗎?」紅衣主教布斯陰陰的笑著,長臂一揮,血紅色的長袍在月夜下格外的醒目,倒像是傳說中以人血維生的吸血鬼伯爵一般。
「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嗎?」張月穩住心態,也不高聲喊叫支援,只是四處一望並未見有他人埋伏,平靜的朗聲道:「就你一人?」
「當然,本主教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紅衣主教布斯猙獰的面孔在月光的反射下時隱時現,傲然道:「本主教這次前來,是聽本教中的一個小妞說,你使槍的本事跟本主教有一拼,所以本主教才大駕至此,來試試你小子那可笑的玩槍術到底有多少火候!」
「是槍斗術!」張月右手掏出另一把S電磁手槍拿在手中,朗聲糾正紅衣主教布斯道。
「哼!」紅衣主教不屑的側過身子,不以正臉相看張月,奚落道:「就憑你那小孩子般的本事,也敢自稱是槍斗術?」
「是不是槍斗術,總要試一試方才知道吧!」張月忍住心中的怒氣,心平氣和的說道,手中的雙槍已是躍躍欲試。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紅衣主教布斯大吼一句,豪氣頓生,精光四射的眼中,不自覺的露出一股讚賞之意:「在這裡打未免會傷及無辜,這樣吧,半個小時之後,本主教便在基地外正北方一公里的地方等你!」
這紅衣主教布斯借張月有些悲天憫人的脾氣,巧妙地設了個局,讓這張月不得不得答應!
「我不能去!」張月略一沉吟,斷然拒絕道。
「怎麼?你不敢了?」紅衣主教布斯雙眼圓睜,冷哼一聲,大聲嘲諷道:「原來張月竟然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小人罷了,可惜那聖教的聖女看錯了人,還以為你是什麼正人君子!」
「不是不敢!」張月也有些急了,自己一向注重自己的名聲,而眼前卻被敵人這般奚落,張月強烈的自尊心豈能相容,聲音不知不覺間便激動了起來:「只是我現在受命於聯邦政府,還有任務在身,所以不方便……」
「哼!」紅衣主教布斯側著身子,假裝沒有聽到張月的一番辯解,陰陽怪氣的激他道:「不敢便是不敢,找這麼多理由有個屁用!」
「你!……」張月氣急,一股怒火已然噴到了喉嚨間,頓時大聲叫道:「好!比試一下也好!」
「這樣才想個男子漢大丈夫,走吧!」紅衣主教布斯見張月終於答應與自己一戰,方才點點頭轉過身欲走。
「等一下!」張月在背後忽然叫道。
「你又有什麼事?」紅衣主教布斯眉頭緊皺,這個婆婆媽媽的張月讓自己很是看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