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比埃爾叔叔您好!今天您看守這裡呀,那就請您幫我開開門吧,謝謝了!嘿嘿!」洛麗塔不虧是個人小鬼大的小蘿莉,一張甜甜的嘴再加上客氣禮貌的語氣,讓人就像三伏天吃了根冰棍樣的痛快。
「好好好,呵呵,小丫頭,每次看到你,心情都是異常的好呀,哈哈!」那被稱為是比埃爾的大漢,面帶微笑,幫洛麗塔把門打開。
看著轟然作響的沉重鐵門再度被關上,鄭爽和洛麗塔進入一個下降通道,無數的電燈閃爍,將這裡照的一片通亮。
「去見你媽媽,為什麼要越走越向下?還有人把守這裡?」鄭爽一邊走著,一邊有些疑問。
「因為我媽媽很特殊……」洛麗塔不知道怎麼了,一進入這裡,神色變化,情緒也低落起來。
「特殊?怎麼特殊了?」鄭爽一時沒有聽懂洛麗塔話語中的意思,不禁出聲循問。
「我媽媽,我媽媽她,她是個喪屍!」洛麗塔抬起頭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張漂亮的聖潔光芒散放的臉蛋,也暗淡起來。
「什麼!你媽媽,是個喪屍?」鄭爽大驚,怎麼這人類的基地裡,還養著一隻喪屍嗎?這可憐的洛麗塔,她最親近的母親,竟然是個喪屍,這也太瘋狂了?「是的,當時我們全家人都在拚命地逃跑,媽媽為了救我。不小心被喪屍咬傷了。後來爸爸帶著我們到了政府軍的防線,卻發現被咬傷地人們都要被槍殺,活活地被那些軍人開槍打爆腦袋。我的爸爸不想讓媽媽死,她當時還是個人類啊!」洛麗塔回想到那個暗無天日的日子,語調裡充滿著悲傷。
「那後來呢?」鄭爽皺著眉,追問道。
「後來爸爸帶著我們衝到了地下避難所,媽媽叫他去救更多的人,不要管她。爸爸聽了媽媽的話,衝出去救了很多的倖存者回來,而媽媽她。媽媽她……」洛麗塔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媽媽她不顧我的哭喊和哀求,把自己關在這下面,然後。然後她就變成喪屍了!」
一刻也沒有離開鄭爽的手兒,猛然地顫抖起來。
鄭爽終於明白了。洛麗塔地母親為了保護自己地孩子。被喪屍咬傷。但她不顧自己地安危。力勸傷心地丈夫去救更多地人。然後將自己關到地下房間裡。在無比地絕望中變成失去理智。失去人性地喪屍。
洛麗塔地母親也是這亂世之中。人格極為高尚地人類。與洛麗塔地爸爸一樣。她是一個極為偉大極其讓人尊敬地人!
可自己呢?鄭爽想到自己那個瘋狂地主意。又一次被良心折磨。
「你地媽媽。是世界上最偉大地母親!」鄭爽緩緩說道。與洛麗塔地母親相比。他地行為令他自己感到恥辱。
不再說話。兩個人慢慢在這下降通道中走著。在盡頭。有一間小小地房間。裡面傳來一陣若有若無地哭泣聲。
粗若手臂地鐵欄杆。狹小地房間裡關個一個衣衫襤褸地女人。一身灰白地皮膚披頭散髮。正蜷曲成一團。雙臂抱著頭。躲在牆角不停地哭泣著。
那哭聲從在鐵製欄杆之間飄出。如同悲傷般的低語,如同鬼域的低吟。在這不大的空間顯的是那麼地痛苦和猙獰。她的心頭已經滿是濃墨般地黑暗,再也沒有一絲悲憫。
洛麗塔抓緊了鄭爽地手。用讓人心酸不已的聲調,輕聲說道:「媽媽,媽媽,洛麗塔來看你了!」
一聲輕輕地呼喚,卻換了一幅讓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吼!」聽到洛麗塔地聲音,那女喪屍猛然回頭,一雙通紅的眼睛中透出無限的殺戮之氣,彷彿要將這人間所有的生物殺死。一張滿是尖銳牙齒的血盆大口,不停地滴著膠水般粘稠的口水,一聲痛苦到極點的吼聲從嗓子中擠出來,將這死神狂笑般的空間塞的滿滿的,讓人心裡像是堵了塊沉重無比的石頭,喘不出一絲絲的氣來。
那女喪屍掙扎著爬起來,伸出滿是T病毒的爪子,大聲地嚎叫著,彷彿帶著變成喪屍之前那可怖的恐懼、絕望和死不瞑目。無數的鋼牙磨擦著,發出咯咯的咀嚼聲,那對生人美味的**,瀰漫的吞食的**,已經蓋過了一切人性的美好。
雖然只有一個喪屍,但依然讓人感覺一縷縷的怨魂掙脫這死亡的軀體,匯聚糾結在半空,惡狠狠地咒罵一切,獵獵飛舞。
「媽媽,媽媽!」洛麗塔已經止不住淚水的下落,看著緩緩逼來,卻是不帶好意的女喪屍,痛苦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著。
「吼!」那女喪屍突然間猛撲到鐵欄杆之間,從欄杆的縫隙之中,伸出手去,拚命地在虛空之中抓著,那如同老樹枯籐般糾結的手指伸的筆直,只想把哭泣的洛麗塔給扯過去,用力地咬死她,享受那美味的**。
她已經再也不認識,自己心愛的女兒了,再也不認識,自己曾經獻出生命,也要拚死保護的女兒了。喪屍的本能,已經佔領了一切。
「媽媽,我是洛麗塔啊,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您的女兒呀!媽媽!」洛麗塔催人淚下的聲音在這不大的空間裡迴盪,讓鄭爽也有些為之動容。
「媽媽,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洛麗塔,等洛麗塔長大,等洛麗塔懂事**,可為什麼你扔下誓言自己走了?為什麼你不再疼愛我了?媽媽,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空間裡炸響,讓人心生歎息。
「吼!」很奇怪,這女喪屍聽到洛麗塔的呼喚,慢慢收起了滿是T病毒的漆黑的爪子,暴怒無比的臉色也收斂起來,一雙呆滯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洛麗塔的臉,彷彿是想起了什麼。
被那女喪屍衝撞的光光直響的鐵欄杆也安靜下來,整個世界又恢復到死一般的寂靜裡。
「媽媽,您想起來了嗎?還記得洛麗塔嗎?」看到那女喪屍露出癡癡呆呆的表情,洛麗塔以為這女喪屍恢復了一些記憶,不禁大喜過望,便想放開鄭爽的手,走上前去讓那女喪屍再認真地看看自己!
鄭爽猛地一把拉住洛麗塔,對著她淡然地搖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鄭爽看的出,這喪屍確實曾經深愛過洛麗塔,曾經以她的生命為生命,曾經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過她,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喪屍吃人的天性,怎麼可能會被一點點撲上心頭的親情而改變呢?更何況,這女喪屍有可能是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當洛麗塔被鄭爽拉住,不再過來的時候,那女喪屍癡癡呆呆的表情突然變化,回到剛才那瘋狂暴燥的時候,一雙被鐵欄杆劃的鮮血淋淋的手臂拚命地伸長,嗓子裡擠出絲絲淒慘的嚎叫,那對血肉的渴望之情溢於言表。
果然,這女喪屍只是出自於本能,聽從於本能,根本不再顧及往日的情份,不再顧及血脈相連的事實,她只是一心想咬死洛麗塔,以滿足那無窮無盡的吞食**!
「媽媽……媽媽……」洛麗塔臉色慘白,她終於意識到,她的母親已經離她遠去,再也不會保護她,不會給她講故事,她現在只是一個喪屍了!
「別難過了,洛麗塔,你的母親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已經死了!面前這個只是一具軀殼,一個長的像你媽媽的喪屍而已!不要難過了,你的母親會一直活在你心裡,陪著你,伴著你渡過每一天!」鄭爽再也按奈不住苦澀的心情,蹲下身來,抓著洛麗塔軟軟的雙臂,盯著她迷人的眼眸,輕輕地說道。
撲面鄭爽的懷裡,洛麗塔抱著鄭爽的脖子,盡情地宣洩著內心的悲苦之情,不一會兒眼淚便打濕了鄭爽的肩頭。
鄭爽下意識地伸出修長有力的胳膊,將洛麗塔包裹在裡面。撫摸著那光滑無比的脊背,低聲地勸慰著。
那女喪屍依然不屈不撓地伸著胳膊,拚命地擠著結實的鐵欄杆,在虛空中抓著,一樣東西從她的手上掉了下來,跌在地上。
鄭爽見了,將洛麗塔輕輕抱開,把那跌在地上的玩意撿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塊小巧的女式手錶。
看了看那猶在咆哮嘶吼的女喪屍,鄭爽輕輕地把手錶擦擦乾淨,然後抱著洛麗塔,認真地說道:「今天是你媽媽的生日,但她卻將禮物送給了你,就像你小時候一樣,爸爸媽媽的生日,永遠是洛麗塔最快樂的時候,因為會有好的禮物和大大的奶油蛋糕!今天也一樣,你的媽媽雖然變成了喪屍,但她一樣送了禮物給你!收好它,快去謝謝你媽媽!」
洛麗塔接過手錶,仔仔細細地看著,抽泣聲也漸漸停止了,她知道這不是哭泣的時候。看著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生一世都不會再被放出來的媽媽,洛麗塔張著水嫩嫩的嘴兒,真心地感謝著她:「謝謝媽媽!謝謝你的禮物,縱然您已經不認識我了,但我知道,你還是我的媽媽,最痛愛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