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過,空空蕩蕩地,一個人都沒有。
鄭爽的冷汗慢慢地流下來,如果有幾個喪屍,反而會不覺得那麼可怕,可偏偏就是這寂靜的環境,空無一人的空間,詭異之極的氛圍,讓人不寒而慄。
深入警察局內部,鄭爽突然聽到餐廳那邊,傳來「嘶,嘶」的聲響,心底暗驚,拉著辛裡婭的小心,緩緩將餐廳的門打開。
彷彿來到地獄,眼前是多麼讓人聞風喪膽的場景!
數百名身著警服的喪屍不停地撕扯著地上的屍體,從碩大的血洞中,掏出粉紅的內臟,大口大口地吞進肚裡。有些肚子上露個大洞的喪屍,這邊吃下去血肉,那邊又從肚子的血洞中掉出來,這場面簡直連千萬個毛細孔都要張開嘴,直喊噁心無比!
不知裡面發生何事的辛裡婭,探頭看了看,頓時便發出一聲尖銳的,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回頭便吐了一地。
「該死,你引起他們注意了!「鄭爽來不急給辛裡婭幾個耳光,拉著她就向二樓跑去,那裡有槍械室!
被驚動的喪屍,嘶呀地叫著,向兩人撲來,有幾個喪屍不知道怎麼了,跑的明顯比其它喪屍快些,長長的黑色指甲,在雪白的牆面上留下一條條痕跡。
「快跑,快跑!去槍械室!」鄭爽大聲吼道。兩人慌不擇路,拚命向槍械室跑去。
沒想到前面又冒出一批喪屍,手上抓著鮮血淋漓的肉塊,嗷嗷叫著,向兩人撲來,鄭爽見喪屍眾多,只能帶著辛裡亞退守進一個房間,扯過桌椅把門頂住。
「再拿兩張桌子來!」鄭爽對著不知所措的辛裡婭吼道,讓這個只知道痛哭的美女行動起來,把門堆了個結結實實。
喪屍的力量不大,但堅持不懈的意志值得學習,他們一個個堆在門口,無力地拍著門,大聲地嘶吼著。
「鄭!天啊,這裡還有一個人!」辛裡婭怪叫著,讓緊張的冒汗,盯著門揮舞著雙節棍的鄭爽嚇的直跳。
「我操,別他媽一驚一詐的,你想嚇死我啊!」鄭爽回頭就是一巴掌,被打的跌坐在地的辛裡婭不敢多說,只是手指著牆角處,一臉的驚恐。
「天!是米歇爾!」牆角一個女警,倒在地上,一個喪屍被打爆了頭,趴在她的身邊。鄭爽一眼就認出這是第三警局所有同事公認的警花,漂亮開朗,有著一頭金髮的米歇爾,大家都開玩笑地稱她為我們的「小甜心」。
說起來,鄭爽和這「小甜心「還有過幾段露水姻緣,之後這「小甜心」幾次說要嫁給鄭爽,都被無心結婚的鄭爽敷衍過去,久而久之,這「小甜心」也就不和鄭爽接觸了,應該是生了鄭爽的氣吧。
「醒醒!米歇爾,醒醒!」鄭爽把米歇爾抱在懷裡,努力地喚醒她。
不多時,米歇爾睜開眼睛,看到是鄭爽抱著他,居然微微一笑:「上帝啊,鄭,真的是你嗎?」
「傻瓜,當然是我,你沒事吧?」鄭爽關切地問道。
「我頭痛,好熱,好熱!」米歇爾摸著頭,以往粉嘟嘟的小嘴沒有了血色。
「天,這麼燙!」鄭爽摸了摸米歇爾的額頭,嚇了一大跳,她的額頭滾燙一片,絕對超過了四十度!
「鄭!鄭!她被喪屍抓過了,她會變成喪屍的,快殺了她,殺了她!」無意中發現米歇爾大腿被抓的血肉模糊,嚇的靈魂出竅的辛裡婭大叫道。
低頭看了看米歇爾的傷勢,鄭爽皺著眉頭瞪著歇斯底里的辛裡婭,心底一陣厭煩,冷著臉說道:「你再說一句,我馬上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看著鄭爽要吃人樣的眼神,辛裡婭雙手捂著嘴,發出野獸般的唔唔聲。
「她,她說什麼?我被,我被喪屍咬了嗎?」兩行清淚從美麗的臉上滑落,米歇爾伸手撫摸著鄭爽的臉,哽咽著說道。
「別聽她瞎說,沒事的,你會沒事的!」鄭爽心裡不禁也黯然。
「喀,喀,你別騙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不想死,我不想變成喪屍!」吐出幾口黑色的血,米歇爾艱難地說道。
「不會的,你不會變成喪屍的,我不會讓你變成喪屍的!」鄭爽無計可施,只能拚命地安慰著眼前的美女。
「我這一生,最開心是遇見了你,鄭!你知道麼?」米歇爾迷醉地看著鄭爽黑色的眸子,「真的,我想我是非常的愛你!我想嫁給你,可你,可你好像不喜歡我!」
「沒這回事,我喜歡你,我非常喜歡你!」
「鄭,不要安慰我了,讓我說,讓我說完,我的時間不多了!」艱難地吐掉一口血,米歇爾緩緩說道:「我很開心,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你能陪著我。我不,我不想變成,變成那麼恐怖的喪屍,我想讓你,永遠記得我最美麗的樣子,如果,我要變成喪屍,你就打死我,打這,打這裡!」米歇爾把手槍抬起,指著自己的頭,「這裡還有幾顆子彈,對我的頭,開槍!」
鄭爽心底非常的掙扎,回想起來這金髮美女,自從和自己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男朋友,而鄭爽一直遊戲花叢,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多麼地狠心,將這可憐的女孩,傷的這麼深,也從沒想過,自己的不負責任,讓她是多麼的傷心。
現在,這深愛著自己的女人,竟然要鄭爽親自動手,把自己打死,可鄭爽怎麼下的去手啊!
「打死她,打死她!」在邊上不敢做聲的辛裡婭,看到米歇爾自動求死,不禁又跳出來叫道。
「給我閉嘴!」鄭爽一字一頓地說道,眼神中的寒光,讓辛裡婭一頭冷汗。
眼前米歇爾那淡藍色的眸子,漸漸地變得有些灰白,渾身開始抽搐起來,滿嘴的白沫冒出,恐怖之極!
「天啊,我的上帝,鄭,她要變成喪屍了!」眼見米歇爾的變化,辛裡婭聲音都沙啞起來。
這些變化,鄭爽又如何不知?顫抖著舉起槍,對著米歇爾的太陽穴,手指壓在板機上,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嗷!」米歇爾不再是那溫柔的米歇爾了,她已經變成嗜血的喪屍,瞪著灰白的眼睛,嚎叫著想咬住鄭爽的咽喉。
「轟!」子彈激出,放開懷抱,被打爆了頭的米歇爾重重地跌在地上,鄭爽癱坐於地,心裡像一堆棉花堵著,怎麼都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