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今天身著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衣著雖不華麗，但由於天生麗質的緣故，令輝少不得不在心裡感歎：小妮子，你長得真漂亮，和你姐姐一樣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她頭上頂個粉紅色的髮夾，又有幾絲黑長髮覆在髮夾上，讓她平添幾分嫵媚動人的氣質。
小麗不是美女，就不做過多介紹了。她身著上班的工作制服。
小麗：「大哥，要麻煩了。」輝少下車替她們開門，說道：「不客氣，兩位都上車吧。」小麗和斐然雙雙上車，輝少回到駕駛位，啟動了車子。車子往河田鎮開去。
這河田鎮是青城最富庶的鄉鎮之一。這裡溫泉資源相當豐富，有些泉眼可以用來給生豬脫毛。溫泉下游被當地人開發成澡堂，收費的澡堂。由於洗溫泉浴可以治癒多種皮膚病，所以，很多到青城遊玩的人或是青城本地人都會到河田鎮洗個舒舒服服的溫泉浴。
輝少：「兩位小親妹妹，我們先去河田鎮逛逛，下去再去洗溫泉。洗完溫泉，我再把你們拉回來。」
小麗：「大哥，你做安排吧！」
斐然：「我們兩個就聽大哥的了。」
輝少開心笑笑，兩手握著方向盤，邊開車邊和她們說話。輝少說：「小卓妹妹，你怎麼小你姐姐那麼多啊？我上次聽你說你不是在本地出生的吧。」
輝少心想：趁著現在，藉機刺探一下依然家裡的情況。
斐然：「我小我姐姐快十歲了。你也知道的，我和我姐姐不是同一個母親。我的大媽媽，也就是姐姐的親媽過世後，我爸爸才和我親生媽媽結婚的，然後才生下我。我媽媽在省城將我生下來的，那時她的工作單位在那。」
小麗也不笨，藉機說道：「斐然，那你知道你大媽媽是怎麼去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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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搖搖頭，說道：「我爸媽從不說，姐姐也不說，自然就不知道了。但我姐姐的房間裡有一張黑白相片，是她和大媽媽一起照的。姐姐一直很珍惜這張相片。姐姐什麼都給我，就是不讓我碰那張相片，以前我不理解，現在我理解了。」
輝少聽了，心裡感到一陣酸楚，想到依然失去母親的痛苦。他故意問斐然：「小卓妹妹，你理解什麼啊？」
斐然微微一笑，說道：「孩子總會想她的親娘吧。雖然我媽媽對姐姐也很好，甚至比對我還好，但是，每次姐姐生日的時候，她都會哭。」
輝少「嘎」的一聲將車子停下，兩個女孩子都嚇了一跳。輝少這才假意說道：「不好意思，沒油了，我下去看看。」其實，他是聽到依然每次過生日會哭，心裡特別難過，一不小心踩了個急剎車。他故意提著駕駛室的一桶備用油，下去看看。其實就是裝裝樣子而已，很快他又上車了。他笑道：「你們沒事吧？」兩個女孩笑笑，搖了搖頭。輝少繼續啟動車子，他又問：「小卓妹妹，你姐姐為什麼過生日會哭呢？」
斐然：「雷大哥，以後叫我斐然吧，不要叫我小卓妹妹，咱們都是熟人了。」
輝少笑笑點點頭，繼續問她：「說說你姐姐吧，她為什麼過生日會哭呢？」
斐然：「她四週歲生日的那天，就是大媽媽被壞人抓走的時候。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大媽媽。其實，她已經有點懂事了。我好像聽媽媽說過一次，大媽媽是動亂年代被人整死的。但是，我爸爸媽媽很少在我們面前講這些事情，尤其怕姐姐傷心。」
輝少點點頭，心裡又品味一番為什麼依然會離開自己。她的確在恨很多人，尤其是整她母親的那些人。
車子很快就到河田鎮了。輝少將車子停在鎮政府的停車場，帶著兩個女孩子逛起集市來。湊巧，他們剛好趕上熱鬧的集市。
因為河田鎮是鄉村，隔幾天才有一次大的集市，不是每天都這樣熱鬧的。
可能是城裡的孩子比較少到鄉下吧，斐然居然感到十分的好奇。她不停地看著集市上的小商品，這摸摸，那掂掂。小商販們以為小美女要買東西，都熱情地向她推銷著。斐然說道：「雷大哥，這裡好好玩哦，書本上的集市就是這樣的嗎？」
輝少點點頭，說道：「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挑幾個？」斐然點點頭，便隨意地挑著。小麗也挑了幾樣。付錢當然是輝少了，這是想也不用想的問題。可一出集市，到人口相對少的地方，斐然就從口袋裡摸出錢，遞給輝少。
輝少：「斐然，你這是……」
斐然：「雷大哥，我爸爸說不能隨便用男人的錢。剛才人多，所以你付錢，但我應該將這些錢還給你。」
輝少：「嗨，你這小妮子，怎麼跟我來這一套啊。你爸爸的意思是不能用陌生男人的錢，我是陌生男人嗎？」斐然搖搖頭，小麗也說道：「斐然，跟我大哥出門，他從來都是全部買單的。沒事，不信你去問夢老師，他一直都這個習慣。再說了，這些都是小錢，才幾塊錢而已。你要是把錢還給他，就太小看我大哥了。你看我也買了幾樣，沒事的。」斐然這才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輝少心裡感慨：斐然這小妮子確實是比較有教養的人，和她姐姐一樣。
中午時間，三人在一家小飯館吃飯。自然是邊吃邊聊。
斐然：「雷大哥，謝謝你用車子送我們來鄉村玩，我是心情不太好。」
輝少：「聽說你爸爸病重，他老人家怎麼啦？」
斐然：「前幾天，他硬是和羅書記一起去祭拜雷公。他原本就年老體虛，回來後，更是一聲不吭的。晚上，他說不舒服，媽媽叫了醫生來家裡。醫生說，讓我們要有心理準備……他腦子裡有塊腫瘤，治癒了好多年，醫生說是晚期了。」
輝少想想那天祭祀的情況，腦子裡回放了一下卓東興站在祖父墳前的情形。他當時也看得出，卓東興的確身體不是很佳。
輝少：「我前幾天見過你爸爸。」
斐然一臉吃驚地「哦」了一聲，說道：「雷大哥，你怎麼見到我爸爸的啊？他回青城只和羅書記往來，幾乎沒有和別的人往來。」
輝少：「實不相瞞，我就是雷公的孫子。我當時和羅書記，還有你爸爸同一車，我這才知道是你爸爸。」
斐然點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的啊。你知道我爸爸為什麼要去祭拜雷公嗎？」
輝少故意搖搖頭，說道：「你知道嗎？」斐然也搖搖頭。輝少敢肯定眼前的小姑娘一點都不知道雷卓兩家的淵源。
小麗則盡量不說話，她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燈泡」角色，能不說，盡量不說。
輝少：「聽小麗說你姐姐近期要回青城。」
斐然點點頭，說道：「爸爸病重，她想回來看看。對了，我姐姐快要結婚了。」
「什麼？」輝少一臉吃驚地問道。
斐然好奇地看著輝少，說道：「怎了啦，雷大哥？我姐姐不能結婚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輝少連忙掩飾自己的窘態。他馬上微笑道：「你姐姐這麼漂亮，結婚也正常。」
斐然這才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姐姐一直都不想結婚的，她沒和別人談過戀愛，除了羅俊生。我爸爸唯一的心願就是死前能看到姐姐嫁出去。現在我爸爸的時日不多，估計我姐姐也該嫁了。」
小麗看輝少臉色不太好，便機智地說道：「斐然，你姐姐怡航究竟喜不喜歡那個羅俊生啊，我知道他是羅書記的公子。」
斐然咬咬嘴唇，說道：「羅大哥肯定是喜歡我姐姐的，雙方的父母也都是同意的。這些我可以肯定。不過，就我觀察來看，我覺得我姐姐好像對羅大哥……」
輝少趕緊問道：「怎麼樣？」他感到自己連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
斐然呵呵一笑，說道：「不知道！」
嗨，這小妮子，怎麼吊我輝少的胃口啊？讓我怎麼說你呢，我多麼希望你說你姐姐其實對羅俊生沒感覺。唉，可惜你沒有這麼說……
小麗：「斐然啊，你覺得羅俊生是個好人嗎？或者說你對他感覺如何？」
斐然：「我啊，他這人，怎麼說呢？嗯……人很聰明，但是挺會擺架子的。而且生活似乎太奢侈了一些。如果讓我選，我是不會選他的，雖然他長得挺帥，家裡背景也不錯。」
輝少：「那你姐姐怎麼會選他呢？」
斐然：「很簡單啊，爸爸要她嫁進羅家唄。因為羅書記和我爸爸幾十年的交情了。我爸爸說羅大哥留過學，又開公司，家裡背景也好，就非得讓姐姐嫁給他。而他呢，見了我姐姐連魂都沒了……事情就這麼簡單。我覺得姐姐挺可憐的。」
輝少：「哦，怎麼說？」
斐然詭秘一笑，說道：「雷大哥，你似乎對我姐姐特別有興趣哦。」
完了，難道她看出我對她姐姐有意思？我咋這麼倒霉呢！
輝少故意搖搖頭，說道：「沒有啊，人都有好奇心嘛，問問而已。你可以不說，沒關係，沒關係。」
斐然呵呵大笑，說道：「你要是對我姐姐有意思，我就去告訴瓊瑤姐姐，我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哈哈，其實瓊瑤姐姐長得不比我姐差。」
嗨，這妮子居然以為就瓊瑤是我的女人。要知道，你的指導老師夢秦也是我的貼心女人啊！當然，這些可不能讓這妮子知道。至少，現在不能讓她知道。
輝少笑著點點頭，說道：「為什麼你覺得你姐姐可憐呢？」
斐然：「很簡單啊，什麼年代了，她為什麼不自己找男朋友呢？航空公司，省法院，省檢察院，到處有那麼多優秀男性追她，可她一個也看不上。非得被我爸爸逼著去戀愛。你說可憐不可憐啊？我看她這次是非嫁羅大哥不可了，因為爸爸病重，他肯定又會逼姐姐結婚的。這次她可能推不掉了。以前她都能拖就拖，這回，估計拖不了了。」
輝少：「希望你姐姐幸福吧……」他無力地冒出這麼一句話，只感覺依然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吃過飯，輝少便領著兩個小丫頭去洗溫泉浴，三人分別要了三個單間。輝少痛痛快快地泡了個溫泉浴。他心中突然湧起無限的感傷，再一次有了無可奈何的感覺。
卓東興，你的身體好起來吧！這樣，依然就不會那麼快嫁出去了！
無奈的男人發出了這麼一句全世界最無奈的呼喚……
輝少洗完澡後，穿好衣服，伸伸懶腰走出浴室。他坐在休息大廳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等著兩個少女出來。不一會，小麗洗好出來了。他們一起坐著等斐然。小麗拍拍輝少的肩膀，似乎知道男人現在的心境，說道：「大哥，怡航還沒有穿上婚紗呢？還沒到那一天，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輝少點點頭，感激地看看她，又點點頭，什麼也沒說。他明白小麗的意思：對依然的追求還沒有結束，因為她還沒有正式結婚。嗨，盡人事，聽天命吧！真到了依然穿上婚紗的那一天，自己就真該放棄了……
十分鐘過去了，斐然還沒有出來。輝少突然醒悟過來，機警地站起身子，猛地站起，把身旁的小麗嚇了一跳。他走到斐然的浴室門口敲門。
輝少：「斐然，斐然……你沒事吧？斐然……你回答我……」
小麗跑過來緊張地說道：「大哥，你沒事吧？斐然怎麼啦？」
輝少：「她怎麼不回答我，怎麼不聲不響啊？斐然妹妹，你說話啊！小麗，你叫！」小麗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這時，浴室老闆也跑過來問出什麼事了。
輝少大聲說道：「你們退後，我轟門！」老闆正想叫輝少別這麼幹，可他立刻飛起一腳踹開浴室的大門。裡面全是熱乎乎的蒸氣，果然不出輝少所料，斐然已經暈倒在地。小麗「啊」的尖叫一聲，臉色立時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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