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少和大伙都問夢秦現在怎麼樣?雪玲看看輝少又看看大家,說道:「她可能是勞累過度了,加上剛剛失去丈夫,心情不好。嗨,種種原因才使她休克的。瓊瑤,夢老師最近忙些什麼呢?」
寒冰搶過來說道:「她這些天總是忙著排練元旦晚會的節目,她就是一個人在家也不停地練。」瓊瑤點點頭,雪玲笑笑道:「她沒事的,休息休息兩天就好了。」聽雪玲這麼說,輝少才放下心來。一中的領導又具體問了問雪玲有關夢秦的病情。不一會,躺在救護架上的夢秦便由幾個護士推著去一間病房了。輝少陪著雪玲去履行住院手續,雪玲告訴他,讓夢老師休息兩天就行。院長曾秋生也對輝少說道:「沒什麼大事,她失去丈夫的事情我聽雪玲說了。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加上勞累過度才休克暈倒的。你們多陪陪她,還有就是讓她多注意休息,最重要的是心情要好起來,這才是治癒病情的根本。」輝少連連向曾院長說謝,還特意讓他有時間來青城大酒店喝酒吃飯。曾院長笑道:「好說,好說。賢侄啊,我也好久沒去你的酒店坐坐了。」輝少笑道:「隨時歡迎曾叔叔過來!」曾秋生院長是輝少父親的好朋友,所以輝少叫他叔叔。
當輝少和雪玲來到夢秦的病房時,瓊瑤姐妹正陪在她身旁,她醒過來了,一中那位副校長和音樂教研組組長也在場。副校長和夢秦都在安慰夢秦,讓她多注意身體。這位副校長姓楊,組長則姓羅,都是女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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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副校長:「小夢啊,你可要保重身體啊!沒事,儘管請假,只要把身體調養過來就行。」
羅組長:「夢老亮師,放心吧,你的課我會讓別的老師先帶幾天。你的工作心太重了,好好休息啊!別想太多,有什麼需要單位做的,也儘管說。」單位領導體諒夢秦剛失去丈夫,都希望她好好保重身子。他們還囑咐瓊瑤姐妹多多照顧好夢秦。
夢秦:「楊校長、羅老師,謝謝你們!真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楊副校長:「快別這麼說,好好養病。元旦晚會大伙都還等著你的節目呢,是吧,羅老師?」
羅組長立刻點頭道:「就是,就是。不過,夢老師,我提醒你,你不要把這台晚會看得那麼認真。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排練,但不能操勞過度啊!」
夢秦臉色蒼白,但卻一臉笑意地說道:「謝謝你,羅老師,還有楊校長。」
她們三個一中的老師又聊了幾句,楊副校長和羅組長便告辭了,因為她們還有課要上。輝少和瓊瑤微笑著將兩位一中的教師送出病房,然後他們便一起回到病房看夢秦。
輝少:「夢老師,你可不能有什麼差錯啊。要不然,我怎麼對得起顧老師呢?」
瓊瑤:「夢老師,你別太拚命。你是教師,犯不著為這一個中學的元旦晚會而花這麼多心血啊!」
夢秦微微一笑,說道:「我會注意的。但我是一個熱愛舞台的人,只要我站在舞台上就一定要把最好的水平展示給觀眾。雖然這是一個校級的文藝晚會,但我還是相當重視的,舞台不能分大小,因為大小都是舞台。」夢秦的一番話讓輝少、瓊瑤和寒冰聽得莫名其妙,有點理解不來。其實,夢秦是想通過這台晚會的表演來表達對死去丈夫的思念。因為去年的元旦晚會,小兩口拿了教師組節目的一等獎,而今年顧老師卻離開了人世。夢秦正是為了紀念顧老師,才發了瘋般拚命的排練演奏,加上心情又不好,這不就弄出病來了。大伙正聊著,這時,大美女護士雪玲敲門進來了。
瓊瑤:「雪玲姐姐,你來了啊。」
雪玲呵呵笑道:「夢老師,你可要多謝瓊瑤妹子啊,要不是她,你今天就危險了。」
瓊瑤:「謝什麼呢?我和夢老師就像親姐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夢秦微笑著說道:「瑤兒說得對,沈大夫,謝謝你!」
雪玲搖搖頭,說道:「這是我的工作,不用謝我。夢老師,你真的要多注意休息啊。你看你這麼一個大美人,一生病氣色可差多了,不美啦!」雪玲的一番話讓大伙都笑了起來……
夢秦住院的這兩天,輝少總是買些水果什麼的來看望她。瓊瑤讓寒冰看著服裝店,自己來醫院陪夢秦。夢秦看著輝少和瓊瑤,心裡真的很感動,她特別叮囑瓊瑤不能告訴她的親生父母,免得他們兩個老人擔心。在這兩天中,輝少總是和瓊瑤一起陪夢秦說話,他的幽默感時不時地讓她開心大笑起來。輝少這人就是這樣,一時興起,能把死馬給吹活了。雖然,他講的東西很多是略帶色情的,但夢秦一點都不介意,畢竟也是結過婚的婦人,和男人交往不會束手束腳的。她心裡甚至對眼前的輝少產生一種依賴感,覺得瓊瑤姐妹對自己這麼好,都是輝少授意的。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他一直要瓊瑤和寒冰好好照顧夢秦。對於這些,夢秦心裡是清楚的。
輝少,要是不那麼花心該有多好,你人長得那麼帥氣,做人那麼豪爽和講義氣……天啊,我夢秦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這怎麼對得起死去的才俊啊!也對不起瓊瑤姐妹……我這是怎麼了……
其實,這一切再正常不過。試想想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在生病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帥哥照顧她。嗨,對於生病的美人兒來說,能沒有一點點想法嗎?不要說夢秦,就是輝少也在心裡產生出一種要保護好、照顧好夢秦的念頭。他感覺他自己有責任、有義務、有熱情來照顧夢秦。這種感覺在他和夢秦單獨相處的時候特別強烈,因為有時瓊瑤不在病房,那病房裡就只會有輝少和夢秦兩人待著。經過這兩天的接觸,夢秦對輝少是一點心理牴觸都沒有了,她甚至覺得他就是自己的親人。
夢秦出院的時候,四嫂在家裡張羅了一桌酒席替她壓驚,丁大嬸也對她噓寒問暖的。這一切都讓夢秦心裡越來越感激輝少。酒席上,夢秦特意親自替輝少倒杯酒,她將酒杯遞給他,說道:「輝少,謝謝你,咱們乾了這一杯,其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輝少微笑著將夢秦給他的酒一飲而盡。瓊瑤和寒冰不停地替她夾菜,她激動之下,居然流淚起來。大家都感到很詫異,夢老師這是怎麼了?不料,她卻擦乾眼淚,微笑道:「不好意思,我這是太感動了,謝謝你們大家對我這個隔壁鄰居的關愛!」輝少這才鬆口氣,原來夢秦是喜極而泣啊!不知為什麼,夢秦一哭,輝少感覺自己的心被揪得緊緊的。
雷少輝,你不會對夢秦有念頭吧?輝少自己在心裡質問自己。不會,不會,應該不會。雖然夢秦長得那麼漂亮、那麼動人,又那麼嬌滴滴的讓人見愛猶憐,可她畢竟是自己兄弟的女人。要知道自己的原則是絕不碰兄弟的女人,這輩子都這樣!可是,可是什麼呢?可是她丈夫已經死去了啊,不是在世的啊,這……還是不要破了這個原則的好。話也說回來,假設,自己不妨假設假設。要是自己和夢秦好上了,能算對不起朋友嗎?這樣會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兄弟顧才俊嗎?我也不知道……
接下來的時日,輝少不由自由地關注起昔日兄弟的老婆夢秦來。有時,瓊瑤姐妹均不在家,他也會到隔壁看她,陪她說話。夢秦對他非常熱情,也很喜歡和他聊天。她覺得自己死去的老公沒有說錯,輝少確實是一個談吐不凡的男人,不是那種純粹的紈褲子弟。他很有正義感,但總是表現得放蕩不羈;他很好色,但對朋友的老婆不會輕易動心;他愛說髒話,但確有一肚子的墨水。
夢秦是一個新時期的女性,也就是說她是一個懂得主動把握機會的女性。就像她追求顧才俊那樣,是她主動追的。她這人就這習慣,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就主動追;不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死了也不要。對於輝少,她在心裡有一種追過來的衝動!
才俊,不是你的小秦秦對你不忠,我現在還是愛著你。可我畢竟是一個年輕的婦道人家,我喜歡輝少,你原諒我吧,才俊,你原諒我吧……
這一天,輝少又單獨去看夢秦,她正在吹口琴,他則敲響了她家的大門。夢秦一聽是輝少來找,自然非常開心地放下手中的樂器,替他開門。她將男人迎進屋,微笑道:「你今天有空來看我啊!」
輝少笑道:「你身體還好吧?」
夢秦一臉燦爛地說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輝少呵呵笑著,說道:「沒事,沒事,當然沒事。對了,我剛剛在門外聽見你在吹口琴,什麼曲子啊?」
夢秦:「羅大佑的《童年》,好聽嗎?」
輝少點點頭,說道:「吹得真好聽,能再來上一段嗎?」
夢秦點點頭,替他搬了把椅子安排他坐下,她非常自然地拿起口琴吹起《童年》來。
悠揚的口琴聲在小小的院子裡飄蕩起,輝少目不轉睛地看著披肩長髮的美女教師夢秦。夕陽的餘輝映射在一身素服的夢美人身上,她的渾身彷彿鍍上一層金光。此時的女人在輝少的眼中恰似女神一般的美麗。因為女人吹的曲子是童年,這讓他不知不覺地想起了曾經是好孩子的自己,當然,他也想起來依然。不知為什麼,只要他想起過去,他就會想到依然。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依然成了他過去的代表。似乎他過去的一切就只是卓依然!
夢秦,你真美,你和瑤兒一樣,都是美艷不可多得的尤物和才女!
「好聽嗎?」夢秦吹完曲子的時候,看了看輝少,發現他正在凝望自己。
「哦……好……好聽,好聽。呵呵,瞧我這發愣的……」輝少這才感覺自己有點失禮了。
夢秦嘴角一翹,說道:「你喜歡聽這曲子嗎?」
輝少笑著說道:「喜歡,但又不喜歡,說不來。」
夢秦:「為什麼?是我吹得不好?」
輝少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是,不是。你吹得真的很好,這一點不容置疑。我是說,讓我勾起了自己的童年。呵呵,沒事的,你別想太多。」
夢秦:「童年?你的童年好玩嗎?」
輝少點點頭,說道:「現在回想起來像做夢一樣,只可惜現在回想起來,以前就像一場夢,走得太快了。」
夢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說起夢,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活得像夢一樣。就像我和才俊……呵呵,算了,不說了。走吧,我們進屋去。」輝少點點頭,和夢秦一起走進屋裡。
一進屋,夢秦忙著招呼輝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夢秦說道:「你愛喝觀音茶,是不是?我這裡有鐵觀音。」
輝少:「那最好,那最好。」聽輝少這麼說,夢秦便替他泡了壺鐵觀音烏龍茶。輝少喝著茶,和夢秦閒聊著。其實,兩人的心裡都有那麼點意思,可是誰都不敢先向對方表露心聲。輝少很想向夢秦表白,因為他覺得眼前的女人對自己應該也是這麼個意思。他是情場老手了,這樣事情他是能嗅得出來的。當然,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雖然喝著茶,但內心確有一種衝動,想向夢秦說些什麼。但他還是忍住了,畢竟她是兄弟的女人……
可是,令輝少始料不及的是,夢秦居然非常平淡地問他:「輝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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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少:「什麼事啊,小秦,你說吧。」隨著兩人交往的加深,在不知不覺中,輝少叫夢秦為小秦,是夢秦要他這麼叫的。因為以前他總是稱呼她為夢老師,她覺得這樣太見外了,便讓輝少叫她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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