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卷了,相信比較精彩。有人說我要亂尾?要TJ?怎麼可能!我只是累了歇了幾天而已。書,依舊會認真努力的寫完。另外,不要報怨最近老是在寫感情戲或是肉戲。本書中的幾個女主,都是情節的重要推動因素。才不會為了湊字數勾眼球無緣無故的寫她們。相信我支持我的話就來點票票鼓勵,謝謝!
劉冕知道狄仁傑可不是做事不靠譜的人,這種時候特意來訪定然是有要事。於是他讓黎歌稍作迴避,將狄仁傑請進客廳坐下。
數日不見,狄仁傑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擻氣色不錯,而且還發一點福。用現在的審美標準來看,倒是越老越帥越有男人味兒了。
狄仁傑笑容可掬的與劉冕寒暄道:「天官,老朽出宮回家時恰巧看到你的車子從朱雀大街上走過。於是冒昧來訪,還請不要見責。」
「狄公這是說哪裡話?在下本來是想先去皇宮留守府伶聽教誨,但見天色已晚以為狄公已經回家歇息了,於是準備明天再行造訪。」劉冕微笑答道。
狄仁傑便開門見山道:「其實是這麼一回事。天官還記得昔日朔方一戰後,與突厥賀達干敦欲谷訂立盟約之事嗎?當日草訂盟約之後,突厥來使火拔頡利隨天官來神都與皇帝及朝臣們細作商議了一番,歷時月餘方才敲定了諸項事宜。除了突厥稱臣、納貢、交接俘虜等事外,其中就還包括天官迎娶突厥公主阿史那洛雲一事。」
「哦,是的。是有這麼一回事。」劉冕笑了一笑道,「通婚一事,既公且私。朝廷已經和突厥人談妥了嗎?」
「是的。」狄仁傑點頭微笑,「大約在半月前,突厥使臣回了草原,並按照當初的約定回突厥金帳於都今山準備好了洛雲公主的婚嫁事宜。兩日前突厥派來使者經過長安,老朽曾接待了他們。他們說,按照約定。要請大周的新郎官到受降城迎娶洛雲公主到中原來完禮。老朽本待兩日前就請天官回長安商議此事,但又一想尚未得到朝廷准令不便擅動,於是等到今天朝廷來了聖旨,才將消息告知天官。」
「哦,動作這麼快?」劉冕不禁啞然失笑,「你要不提。這事我還真有點淡忘了。」
狄仁傑笑道:「此等大事,乃國之幸事,人之喜事,怎可淡忘?大周與突厥通婚,從此結秦晉之好,也可免去許多不必要的爭端戰亂。雖說骨咄碌大汗已經駕崩,但現任的突厥可汗默啜,也不可不認這個侄女兒。據說,默啜也是極愛這個洛雲公主的。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天官娶了洛雲公主,便是突厥的東床嬌客,在草原之上更受尊貴了。」
劉冕呵呵直笑地擺手:「政治婚姻罷了。不提也罷……」
「話也不能這麼說。」狄仁傑意味深長地笑。「據我所知。洛雲這個女娃娃可是個重情重義敢愛敢恨地女中豪傑。她對天官可算是情深意重呀!若非如此。當日天官被俘虜到草原。豈是那麼容易脫困地?」
「說得也是……」劉冕緩緩點頭。腦海裡浮現出當日洛雲幫他脫困、二人在草原峻嶺之間同生死共患難逃出來地情景。以及天山之巔分別之時地約定與諾言……
洛雲那張混血兒特有地輪廓分明地臉龐。清晰地浮現在了劉冕眼前。
「天官。朝廷派地司禮大臣與突厥地使者。都已到了長安。如今安置在鴻臚寺歇息。」狄仁傑說道。「朝廷下令說。要天官帶三千鐵騎隨司禮大臣與突厥使者一道。到天授受降城迎接洛雲。然後返回中原在神都舉行婚禮。相應地事宜朝廷都安排好了。不要天官有任何操心。天官唯一要做地事情。就是安全地把新娘子接到神都來。據說。皇帝為了表示對突厥人地重視和安撫。還特意在神都寶城以西新建地上陽宮給洛雲公主留了一棟行殿。專門讓她避暑來用。」狄仁傑頓了一頓。微笑道:「這可是連太平公主都沒有待遇。足以見得。皇帝對兩國通婚是何等地重視。這幾年來。連年關河狼煙兵戈四起。大周實在是耗不起了。皇帝也真是有點忌憚戰爭了。」
「嗯。我知道了。」劉冕點頭。輕輕吁了一口氣。「那我明天回軍營準備一下。即刻啟程。」
「那好。老朽告辭!」狄仁傑起身施禮拜別。劉冕送他出了府門。剛剛回到正廳。韋團兒突然一下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驚乍乍地嚷道:「將軍。你又要娶親了?!」
「又?」劉冕眉頭一皺,「你為什麼要說又?」
「你、你不是……剛娶了我們兩個?」韋團兒呆呆地嘟嚷了一句,一眼瞟到從劉冕身後走來的黎歌,吐了一下舌頭不敢說話了。
「老公,剛剛狄公來說什麼事呀?」黎歌仍是習慣的溫情微笑,「我怎麼剛聽團兒說什麼娶親的事情?」
「壞了!」韋團兒嚇得一彈,急忙縮到一邊。
劉冕倒是坦然,他也沒想拿這種事情瞞著黎歌,於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原委告訴了黎歌。
黎歌的表情一直都挺淡然,臉上掛著溫情的笑意。聽完後輕輕一點頭:「洛雲對老公情深意重而且有恩,況且又有盟誓在先,老公的確不可辜負了她。再者,這也是為了大周和突厥兩國的安寧著想吧?老公娶她,天經地義。早早去將人家接回來吧!」
「哦……」劉冕愣愣地看著黎歌眨巴了幾下眼睛,遲疑的點頭,「好……」
韋團兒像個闖了禍的孩子,怯怯的摸到黎歌身邊來攙著她:「郡主,你有身孕在身切不可動氣呀!來,婢子扶你回房歇息?」
「我沒來由的氣什麼呀?真是的!」黎歌不怒反笑,拿手指在韋團兒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這是好事,知道嗎?老公能有如此重情重義豪邁如男兒的好女子相伴,那是福氣。我們能多一個這樣尊重又正直的姐妹。那也是福氣。以後不許再說這種挑撥離間唆使矛盾地話,記住了嗎?」
「噢、噢!記住了!」韋團兒連連點頭應聲,臉上羞得有點發紅。小心翼翼地扶著黎歌去房間歇息了。
劉冕坐在一旁沒吭聲,只是微笑。
聽到二女轉過廊角後在低語:
「郡主,老公又有新歡了,到時候又多一個人跟你搶枕頭了。你真的不生氣也不嫉妒?」
「胡說!男兒三妻四妾那是尋常事情。像老公這樣的男兒。若沒有女人喜歡那才是怪事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回家之後能得享安寧,以後不許亂嚼舌頭挑撥事非,全沒個體統,平白的讓老公心煩。」
「哦,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這個草原來的胡人公主,好不好相處呢……」
「牙齒尚有咬到舌頭地時候,人與人之間自然不可能完全相安。就算會有點小摩擦,咱們也該拿出點氣度來。記著。以後就算老公娶一百個女人回家,也不許吵不許鬧,對所有人都要以理相待。更不能爭風吃醋鬧得雞飛狗跳。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想想老公怎麼待我們的,我們就怎麼待她們。將心比心才能相處融洽。知道嗎?」
「噢,我記下了……」
劉冕摸到了她們身後,字字句句聽得清晰入耳,然後輕手輕腳走回正堂,坐了下來摸著下巴發笑。
有意思!
誰說黎歌只是一個萬事不知地漂亮花瓶呢?別看她身體瘦弱,肚量卻是大得可以。而且她地思想被道家無為理念所影響,除了與人為善。還學會了不爭。
其實,往往不爭就是最強有力的爭。黎歌這種肚量和胸懷地人,才能真正拿出一點主母的風範來。
劉冕越想越得意,笑得眼睛都瞇了: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第二天清早,劉冕先到皇宮留守府知會了狄仁傑一聲,然後回軍營點派人手做好了準備。大約到了辰時,三千名身著華麗明光甲地精銳鐵騎列好了戰勢,就在約定好的渭水橋邊等候。此時,朝廷派譴的司禮大臣一行人和突厥使者也都到了。大約有四十餘人,準備了十餘車禮品。彼此寒暄認識後,便動身往西北而去。
此刻,劉冕地心境倒是比較平靜。這些年來的磨勵已經讓他的心志變得穩重而成熟。雖然奔卦千里迎娶新娘的確是件值得讓人感慨和興奮的事情,但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激動。
只是回想與洛雲的相識、相知、相戀,以及當初在草原的諸般奇遇,他多少還是有點唏噓。
有右衛的精騎護駕旅途自然平安無事,戈壁灘上地野狼群見了這樣雄壯的隊伍也早就遠遠的避開了。騎兵隊也走得挺快,大約過了六七天。便踏過黃河還到了天授受降城。
這裡就是當日劉冕的傑作。沿黃河隊山一帶建起的三座受降城之一。如今,這三座受降城與陰山上的烽火台連成一片。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堡壘。胡人再想從此南下襲擾中原,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受降城的守將,和劉冕也曾相識共事過一場,是以前黑齒常之手下、鷹揚衛大將軍李多祚。舊識重逢,自然免不得有些客套寒暄。李多祚也早就接到了朝廷旨令在城中做好了迎接準備。乍一眼看來,這個雄武的軍鎮也勉強裝點出了一些喜慶味道。高大厚實地城牆上掛起了紅色彩綢,連城門口巡哨站崗的軍士,也都統一穿上了紅色有衣甲和戰袍。
劉冕所帶來的三千精騎,被李多祚很客氣的安排在了城中條件不錯的軍營裡安扎。官員使臣等人,則是被請來赴宴接風洗塵。
邊塞沒有什麼上好的酒菜。殺羊割肉煮了一大鍋,就著一些麥面烙餅和渾濁的軍酒,就算是頂不錯的招待了。那些朝廷來的貴人們挺不習慣羊肉地騷味與劣制地酒水,都只是詳裝客氣的淺嘗輒止。劉冕和那些突厥人反而是習慣了這樣地飲食習慣,和李多祚等人一起大快朵頤,倒也還舒坦。
酒過半酣,李多祚言歸正傳道:「劉將軍,昨日突厥送親隊伍派人送信到了陰山烽火台,說他們已到陰山北麓。本將下令將他們放行,估計再過兩三日就可到天授受降城。不知劉將軍準備如何安排迎親儀式?本將聽了劉將軍吩咐,也好下去安排。」
劉冕尋思了片刻,淡然一笑道:「此地乃是邊塞軍鎮,沒條件搞什麼特別隆重的儀式。再者我等都是粗魯的軍人,搞得太過斯文客套了反而顯得彆扭。人家突厥同胞都習慣了粗獷豪放的風格,我們也就簡單一點好了。這樣吧,為了表達一點誠意,本將親自帶著麾下的將士,到陰山之巔相迎。」
李多祚本是胡人出身,多有豪氣。這時哈哈笑道:「也行、也行。連日來本將還為此事煩惱,派許多人南下諸多城鎮採辦迎親該用的物什,可算是把我累得頭疼了。早知道劉將軍要如此安排,我也不必麻煩了。別說是三千,派個三萬人上陰山之巔迎親也未嘗不可嘛!那樣的話才夠氣派、夠威風,不失劉將軍的勇健風采!」
「那好。那就這麼定了!」
翌日清晨,劉冕點起麾下三千鐵騎,自己也穿上了習慣的金甲戰袍,只不過往日習慣的玄色披風戰袍,換作了喜慶的大紅彩袍。火猊馬的頭頸上也被掛上了一些折成了花形的彩綢,頗為顯眼。李多祚執意要給新郎官劉冕護駕送行助個威,點起了五千騎兵在左右前後開道護行。
一行人馬七八千餘人,浩浩蕩蕩的朝陰山之巔而去。劉冕特意走了當初在陰山之巔與骨咄碌會盟時的那條路線,重溫舊夢。現在,這裡已經建起了一路的烽火台,處處可見大周的金白麾旗在飄揚。
終於到了當日簽定盟書、與洛雲分手的地方。劉冕下了馬來舉目北望,迎面朔風鼓鼓,入眼一片蒼茫。
「多日不見。洛雲,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