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初經人事不久的韋團兒,感覺劉冕分外的有激情,都要將她摟得生疼了。男性的剛猛和霸道在這時體現得淋漓盡致。韋團兒覺得自己彷彿要被融化了,翻雲覆雨之間躍上了一個又一個的巔峰。
喘息間,韋團兒意亂情迷的癡語道:「將、將軍,我要給你生個兒子!」
劉冕也正在忘情的馳騁,這時微然一怔:兒子?
韋團兒見狀以為劉冕不悅,急忙羞怯道:「將軍勿要怪罪,團兒絕無非分之想,只當你的通房丫頭就心滿意足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冕俯下身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我只是覺得,我現在真的沒什麼親人了——生兒子,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那將軍……」韋團兒咬了咬嘴唇,將眼睛閉上癡迷的道:「就來吧!」
韋團兒這般羞澀中帶點挑逗的表情,對劉冕來說就像是莫大的鼓舞與吸引。他這個本就生猛無比的漢子,此刻煥發出更多的激情與動力,奮力衝刺起來。
韋團兒已然完全迷醉於這無邊的愉悅之中,嘴裡發出的聲音也由低聲的呢喃呻吟變作了忘情的呼喊,幾乎都要將嗓子喊破了。頗有些駭世驚俗。
夜半三更,劉冕臥室裡終於安靜了下來,一盞油燈燃起,綻放出微弱的燈光將四周照得一片朦朧。
韋團兒伏在劉冕胸膛上喘著粗氣,已是渾身乏力嘴乾舌躁。劉冕的胸膛也急劇的起伏,流出了汗來。二人喝下了一大盞茶水,渾身放鬆的摟在一起,靜靜的享受著歡愉之後的寧靜與輕鬆。
「團兒……」劉冕輕輕撫著她順滑地背脊,雖有些不忍但還是說了出來:「我恐怕要離家一段時間了。」
「將軍要遠行嗎?」韋團兒頗有些意外。仰起頭來驚訝問道。
「出征,到河北道代州一帶。」劉冕略有點歉意的笑道,「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代州?我聽說過。那裡都靠近北方的長城了!」韋團兒驚得坐起身來,的身子在油燈下煥出金黃的光芒,「將軍要到那裡去打仗了嗎?」
「是的。」劉冕將她摟回自己懷裡,安慰的拍她的肩膀,「別緊張,我會盡快回來的。」
韋團兒畢竟只是丫鬟身份,主人家的事情也不敢多問。此刻她縱然有千般不捨,也不敢造次胡言。只好緊緊摟著劉冕不肯放鬆,將頭埋在了他地胸懷裡。
許久以後,韋團兒幽怨的低聲道:「將軍,我要給你生個兒子……縱然是你離開家了,也有孩子可以陪我!」
劉冕不懷好意的壞笑:「怎麼,剛剛戰了多時,還未夠嗎?」
韋團兒羞急的扭動了一下身子,緊緊抱住劉冕不鬆手,喃喃道:「將軍是這天底下最威猛的男人!」
「哈哈。這麼說你是飽了?」劉冕油嘴滑舌了一陣。有意的調和著當前的氣氛,韋團兒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憂傷來。劉冕很不喜歡那種生離死別哭哭啼啼的兒女之態,雖然他心中也多少有點捨不得這個洛陽地溫柔小窩。畢竟,舒服地日子誰不喜歡呢?
「將軍,團兒真是沒用……」過了一會兒,韋團兒又幽幽的道,「將軍都寵了團兒這麼長時間了,團兒的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明日我要找個郎中給瞧瞧……」
這話也讓劉冕心中一愣神:我老劉家已是三代單傳……莫非我劉家的男人,天生生育能力不強?團兒和我同房這麼久了,也沒半點反應。
劉冕心頭多少蒙上一點陰影:應該不會吧……好不容易來到一個不用計劃生育的地方。多生點才划算。我以後要是混得好了,老劉家枝繁葉茂也才旺盛啊!
「團兒,來!」
「將、將軍。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播種!」
「哎……呀!」
翌日早朝,出兵禦敵一事果然馬上提上了議程。其實邊疆情如火,早就該公開議決了。武則天也是出於諸多考慮隱瞞了一段時間。究其原因,主要是剛剛鬧騰過了洛河獻碑。按理來說這該是祥瑞,要是同時又爆出戰爭恐怕會給這個祥瑞打上一個折扣。再者,對於將領的人選。也讓她頗費了一些時間來思量。
但今日朝堂議事之時。很明顯可以看出武則天已經和幾位宰相通過氣,達成共識了。當下最有影響力的外姓宰相李昭德。和因軍功陞遷的魏元忠,一起聯名推薦年輕的將領率領御林軍北上,輔佐黑齒常之進行這一場禦敵保衛戰。
將領的人選都是來自皇家貼身御率千牛衛,分別是:張仁願、馬敬臣、劉冕。
武承嗣遭了那一場大難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朝堂之上出現了。有傳言說,他已經離開了洛陽回老家養病了。如今朝堂之上當權地武家子侄,就只剩下了武三思最為耀眼。可他如今還僅僅是天官(吏部)尚書,雖說是六部之首執掌人事大權,但軍事上的事情暫時還輪不到他發言。再者,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出來,李昭德和魏元忠的這一舉動,應該是太后授意下來地。因此武懿宗和武家的心腹大臣岑長倩等人,也沒有跳出來造次胡來。
武則天自然是欣然同意,同時不忘表達一番不拘一格任人唯賢用人宗旨。
三名將軍拜在金鑾殿下,聽候旨意下達。張仁願被提升為左鷹揚衛大將軍,馬敬臣也被象徵性的升了半級加了個雲麾將軍的武職,實際仍是從三品的鷹揚衛將軍。劉冕升了一級與馬敬臣平起平坐了,官授左鷹揚衛將軍。
武則天當眾就對三人進行了一番鼓勵和賞賜,每人賞了一把名貴的寶劍和馬鞍,以示榮寵。張仁願進言。突厥人善長騎兵奔襲之戰,要想與之對敵就必須有強大的騎兵。武則天毫不猶豫地當即下令,准許張仁願在皇家御林軍當中,挑選三萬精銳騎兵,與駐紮在長安城外地左鷹揚府兵衛混編成五萬騎兵,北上前往抵禦突厥。
御林軍包括羽林衛、監門衛、金吾衛和千牛衛,人數不下八萬人。這些軍士大多是諸軍挑選來的精銳。如今再在精銳之中遴選傑出者,不難想像這支軍隊地素質定然不差。由此也可以見得,武則天在稱制之後頭一次面對外敵時的態度與立場是想當的明確——奮起反抗絕不姑息!
雖說打仗用不著她一個老太太到陣前去衝殺,可是戰爭是相當考驗一個上位者的勇氣和膽魄的。要不然。為什麼古往今來有那麼多割地賠款嫁兒送女的事情發生呢?
以對待外寇的立場與態度上,劉冕還是對武則天這個女人多少有點欽佩。大唐剛剛爆發了徐敬業叛亂與李家皇室的叛亂,今年又鬧出了旱災。這種時候,國力有些受損民心有些動搖是毋庸置疑地。可她能頂住壓力派御林軍出征北上,也是向天下人昭示了誓死捍衛華夏尊嚴的決心。
不管她是出於政治需要還是別的野心謀劃,從事實上講,她的確做了一件不錯的事情。
「念我泱泱華夏萬萬里家園,怎堪頑胡劣奴肆意欺凌踐踏?」武則天站在金鑾寶殿上,宛如驚雷的沉聲厲喝。「張仁願、馬敬臣、劉冕。予要告訴你們。你們此行出征,身上擔負的是億萬萬華夏子民的殷切期盼。只可勝,不可敗——爾等要竭盡全力,驅遂胡虐復我家園!」
劉冕等人當廷拜道:「臣等必當竭盡全力,不勝不歸!」
「三日後大享太廟祭祀諸神,予在邙山為左鷹揚衛餞行——退朝!」武則天氣勢非凡的揚了一下手,大步朝殿後走去。這個時候,她哪裡像一個六十歲地老太太,分明就是一個指揮若定氣勢凜然地統帥。
眾臣魚貫退出,劉冕與馬敬臣、張仁願一起。各自拿著武則天賜下的寶劍和馬鞍結伴走了出來。
馬敬臣是個樂天派,走出殿外就拔出劍來瞅了一眼,哈哈的笑道:「大將軍。天官,好劍哪,哈哈!」
張仁願哈哈的笑,長長的鬍鬚不停的顫抖:「馬兄何必如此客氣?從今往後,咱們就要生死相依同進退了。私下裡我還是願意聽馬兄喚我一聲張兄的。」
「好吧,張兄就張兄。」馬敬臣笑哈哈的笑了一陣,突然眉毛一豎惡狠狠的道。「他娘的痛快。我對那群突厥雜種忍了很久了!」
劉冕眉頭一皺,疑惑地看向他。
馬敬臣自嘲的一笑:「我的女人。就是讓突厥人殺地。」說到這裡,他輕輕的哼了一聲,輕描淡的道:「肚子被剖開了,裡面還有我沒成形的兒子。那時候,我女人才十七歲。」
劉冕愕然的愣了一愣,伸手拍了拍馬敬臣的肩膀:「看開點,馬老大。這回咱們兄弟上陣了,突厥人見到一個殺一個,見到一對砍一雙!」
「好,殺光他娘的,剁光他娘地!」馬敬臣恨恨地跺腳大聲罵了起來,情緒頗為激動,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張仁願急忙上前遮攔了一下:「馬兄噤聲,此乃皇家禁域——要不我兄弟三人,找個地方痛飲一番如何?」
「好!」馬敬臣和劉冕一起應聲。劉冕也想趁這個機會,與鮮有交情的張仁願相處一下來試試。他已經聽魏元忠和馬敬臣等人說過多次了,這個張仁願辦事穩妥勤懇而且文武全才,只是不知道他為人心性脾氣如何。畢竟自己以後要在他手下幹事了,多摸一摸他地性情總有好處。
三人爽快的走出了皇宮來到了寶城千牛衛衛所,先交割了軍隊裡的一些物什取回了行禮。千牛衛的將士也都聽說了北上出征的事情,這時都想鑽個門路隨軍北上。當兵的人能混到戰功,日子才好過。這樣的道理在軍隊裡是不成文的規矩。
祝騰和幾名關係不錯又想出征的千牛衛衛士,找到了劉冕說起他們的意願。對於這些個好兄弟劉冕二話沒說的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祝騰等人自然大喜,就等著上面的調令下來請他們捲起鋪蓋,睡到城外的鷹揚衛營房裡了。
和千牛衛的將士們做了一個簡單的告別之後,劉冕等三人出了皇城。馬敬臣就建議說,也不用去什麼酒家了,就到劉冕家的豪宅裡小酌一杯。劉冕自然是好客歡迎,將他二人請到了自己家裡。這下魯友成留下的廚子們可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數十樣精美的菜式絡繹不絕的送上餐幾,樂得馬敬臣哈哈大笑口水直流,張仁願也頗為驚愕,稱讚劉冕在府裡的生活竟也不比皇宮差到哪裡去。
酒過三巡之後,身為上司長官的張仁願舉杯道:「二位賢弟——請恕在下如此稱呼你們。從今往後,你我三人就要共謀職事了。愚兄在此先謝過二位賢弟的鼎力相助!」
「哈哈,好說、好說!張兄最是爽快人,老馬……哦,小馬很是樂意在你麾下效犬馬之勞!」
三人哈哈的笑了幾聲,劉冕也道:「在下年幼無知,也正好跟張大哥多多討教學習增加歷練。今後在下若有不明白的地方,還請張大哥不吝賜教!」
張仁願爽朗的笑道:「唉,天官兄弟這話就太過客氣見外了——來,乾杯!」
「干!」三個豪爽的漢子舉杯痛飲,將手中美酒喝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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