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白河二中校外的一個規模中檔的理髮店。
「師傅,我要染頭髮。」一個染著金髮,穿著校服的少女走進理髮店,對裡面閒聊的店員說道。少女後面還跟著幾個嘻嘻哈哈打扮花俏的女生,看來是她的朋友。
「歡迎光臨,請問要染什麼顏色的?」一個店員急忙過來問。
「黑色。」少女放下書包,對店員說道。
「好的。」店員遞上毛巾開始準備,少女後面的幾個女生卻一起叫了起來。
「誒!?小嘉你要染回去?不是剛染不久麼?」一個把頭髮同樣染成金色的女生驚訝的問。
「我不適合金色啦。」少女抱歉的笑笑,坐在了椅子上,她正是下定決心改變的赫思嘉。
「我不這麼覺得啊,是吧?黑色的好土的。」花俏的女生們一個個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呀客人,你確定要染嗎?」理髮師傅見這些女孩打打鬧鬧,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問。
「是的。」赫思嘉堅定的點點頭。
「知道了。」
理髮師開始動作起來,坐在旁邊等待的少女們則唧唧喳喳的討論起了諸如明星,戀愛,購物等時髦的話題。
「小嘉,聽說你不在曉敏家住了,是真的嗎?」一個女孩問。
「嗯。」正在染頭髮的赫思嘉點點頭。
「那你現在住哪裡?難道說你住到你媽嫁的那個警察家裡啦?」
「也不算啦。」
「不算?那你住到哪裡去了?」
「我住在東二尺區,那裡有個舊房子。」
「自己一個人住?」
「……恩……」赫思嘉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說,那些女生卻高興的叫了起來。
「今天放學去你那裡看看好不好?」
「這……好吧。」赫思嘉略微猶豫了一下,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太好了!我們都去!小嘉,你那裡沒有大人吧?」
「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有他們在可難受死了。」一眾女生都歡呼起來,赫思嘉看著她們的笑容,隱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但到底哪裡不妙,她又想不出來。
「外面好像有人打架!」一個店員注意到了外面的騷動,那些女生呼啦一下都跑了出去看熱鬧。赫思嘉不能移動,只能聽見她們在門外大呼小叫的說著。
「地上的那不是白河三中的許強麼?那兩個是誰?」
「我認識那兩個穿背心的!那是浩哥和牛哥!聽說他們兩個是進去過的!打架特別厲害!我還和他們吃過飯的!」
「那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他們怎麼惹上這些人的?」
「那男生好厲害哦!他打倒一個了!啊,又打倒一個!那個高個子是段鵬吧!?沒想到好學生也打架啊!」
「啊!那個人是哪個班的?他更厲害哦!看,他兩下就打倒兩個!」
「啊!?浩哥和牛哥被打倒了!他們是誰!?」
「六個打三個也打不過去?走!去看看是誰!?」女生們唧唧喳喳的向出事地點奔去,只留下赫思嘉一個人呆在原地。
……
艾娜閒來無事,又被雷雨放了鴿子,心中十分不爽。眼看中午將近,手機又關機,她乾脆決定親自去找雷雨。
「那混蛋!竟然敢關機!找到他一定狠K一頓!」艾娜自言自語的磨著牙,向學校方向走去。
憑著契約的力量,艾娜很快鎖定了雷雨的位置。她火速的來到雷雨所在的地方,看見的卻是被六個混混包圍的雷雨三人。
「嘿!這比較有趣兒!」艾娜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火氣也被扔到了九霄雲外。她藏身到馬路邊兩層店舖樓頂的廣告後面,靜靜的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當看到雷雨用『震顫電擊』放倒一個人時,艾娜露出了微笑,但馬上就笑不出來了,雷雨被一個混混從後面打了一拳。雖然他馬上反擊制服了混混,但艾娜還是皺起了眉頭
「那笨蛋!動作遲鈍的要命!三秒就能收拾掉的小混混,還挨了一拳!不行!一定要進行徹底的訓練!」艾娜鬱悶的想道,她是想把雷雨培養成一名合格的夥伴,目前的雷雨是根本不合適的。
「回去找老鐵吧。」看到六個混混都倒了後,艾娜收回了捏在手裡的硬幣,悄聲無息的離開了廣告牌。
……
下午,白河二中訓導處——
「你們怎麼可以和校外的不良分子打架呢?很有趣嗎?你們父母送你們來學校就是讓你們和他們打架嗎?今天你們打倒了他們!明天他們會聚集更多的人來騷擾你們!你們還上不上學了?學校還上不不上課了?」教導主任拍著桌子訓斥三人,三人的班主任一臉無奈的在旁邊看著。
「段鵬啊段鵬!你也是學校裡數的出來的好苗子,你怎麼也和他們一起衝動?」教導主任恨鐵不成鋼。
「……我覺得我們是正當防衛。」段鵬說。
「那是他們先找我們麻煩的!難道我們就任由人欺負嗎?」武凌風雖然和朋友們相處時比較圓滑和玲瓏,但在面對有社會經驗的成年人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在原則問題上膽子很大,當場不服氣的頂道。
雷雨後來也想過,為什麼與學生交往時八面玲瓏的武凌風會那麼衝動呢?歸根結底,唯一的原因恐怕就是學生時代的孩子們熱血單純,對好惡的定義十分清楚,但對有社會經驗的人來說卻完全不那麼回事。武凌風的圓滑與玲瓏,很大程度上來自他的幽默性格和令人信服的為人,但這種耿直和善良對浸染了太多水分的成年人來說卻是一種愚蠢。
「他們找你麻煩!?他們為什麼找你麻煩!?你們難道就不能離那些社會的害蟲遠點嗎?」六十多歲的教導主任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找我們的麻煩!但我武凌風行的正!坐的直!我為什麼要怕那些垃圾!?這麼大的學校為什麼怕這些人!?怕他們做什麼?那是懦弱的行為!」武凌風從小接受武學熏陶,性子剛強。他路見不平都要行俠義之事,何況對方欺負到了自己的頭上?
「放屁!」教導主任氣的拍桌子,連粗話都放出來了。他指著武凌風的鼻子,激烈的噴著口水。
「不是所有的學生都和你一樣能打!就算他們三兩個打不過你,三二十個呢?如果他們為了報復把手伸向別的學生呢?這樣的後果你負責嗎?」
「可教學生和惡勢力做鬥爭的不是學校嗎?」武凌風依舊不服氣。
「閉嘴!都回去寫檢查!把家長叫來!處分開會討論!」
在升學高於一切的學校裡,不管有什麼理由,和校外的社會份子打架是絕對不允許的。這件事情最後以雷雨和段鵬記小過一次,武凌風和李海濤記中過一次,全校通報批評解決了。後來社會份子又在學校鬧了幾次,雖然不是針對雷雨他們,但卻再也沒有學生敢制止他們了!
這就是我們的學校!培養可悲的懦弱分子和膽小鬼的溫床!高分低能的麻木分子製造機!
武凌風後來因為這件事情再次與這些混混打架,與教導主任頂嘴後被開除了。後來他選擇了參軍,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一直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以教育孩子做人為主要目標的學校在面對這種事情時會是這種態度呢?
……
「……是嗎?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去學校。」電話裡,雷關在聽完兒子的述說後平靜的說道。
「嗯,抱歉老爸,給你惹麻煩了。」
「什麼呀,男子漢就是要有血性才行。哈哈哈,對了,你們打嬴了嗎?」雷關笑著問。
「當然,如果我們沒贏,這處分也挨的太冤了。」雷雨說。
「哼……不錯,像我兒子!我們不惹事!但也決不怕事!」雷關斬釘截鐵的說道。
「是,爸。我聽你的。」雷雨掛了手機,向慢慢的向家裡走去。
……
踏著熟悉的路途走進老舊的單元樓,來到房間門口的雷雨突然聽見房間裡傳來鬧哄哄的嘈雜聲。他略微一愣,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抬眼確定是自己家沒錯後,雷雨疑惑的打開門。
客廳裡一片狼籍,一些打扮入時的男男女女們正鬧哄哄的玩著鬧著,沙發上,桌子上,地板上到處都是零食的碎屑,音響開的震天響。更讓雷雨憤怒的是,有人動了他的電腦!那裡面可存放著大量的法術資料!
雷雨的到來讓這些人微微一愣,但大部分都肆無忌憚的繼續的吵鬧。雷雨走進來,發現門口的拖鞋被踩的一片污糟!
「赫思嘉!」雷雨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正是赫思嘉的朋友,他默默的在大門口站了一會,怒火滔天的喊了道。今天他的心情太爛了,這些人正好把他的怒火全引了出來!
雷雨的怒吼讓客廳裡立刻安靜下來,只剩下音響還在隆隆作響。這些不受歡迎的客人們詫異的看著房間的真正主人,一個個露出疑惑之色。
「你小子誰啊?」一個戴著狗牌,頭髮留的劉歡長的小個子男生發問了。
「赫思嘉!」雷雨懶的理他,站在門口繼續喊道。這時,穿著圍裙的赫思嘉從廚房裡奔了出來。看到雷雨,她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隨即把視線轉移到了充滿狼籍的客廳裡。
「雷雨哥……」她不安的叫了一聲,聲音象膽怯的小貓。怒火沖天的雷雨沒有發現,少女的頭髮已經染回了黑色,只在兩鬢留下一束俏皮的金黃。
「都給我滾!」雷雨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迸發著自己的怒火。他惡狠狠的看著客廳裡的這些腦殘之輩,時刻準備用法術和拳頭好好的教訓他們!
「他是下午打架的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有個女生認出了雷雨,悄聲對身邊的人說道。這個消息在這些人中間引發了騷動。他們不感再用蔑視的目光看他,反而對他格外忌憚起來。
「大家請快走吧,他是我哥,是這房子的房主。「赫寺嘉終於發現自己闖禍了,她不安的看著自己的朋友,急切的說道。
「都他媽的給我滾啊!」雷雨終於爆發了,他衝進客廳,把這些人連推帶趕的攆著出去,有不服氣的立刻拳腳相向。這些人終於意識到雷雨是認真的,罵罵咧咧的的退走了。
等這些人走後,雷雨站在混亂的客廳,心裡亂糟糟的。赫思嘉手足無措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她也只以為會有三個兩朋友過來,但沒想到自己的這些朋友竟然像招蜂引蝶似的來了一大堆,弄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不起……我……「
「你也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憤怒的雷雨咆哮起來,嚇的赫思嘉目瞪口呆,片刻之後,她捂著臉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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