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游前帶著水叢博向著城外飛去,兩人飛得並不快,似乎並沒有比較的意思,但是也只有高手才明白,比賽速度並不高明,真正厲害的是不動聲色,比賽誰飛得更加悠閒一些,水平越高的人,就越是輕鬆。
自從出了門,兩人就開始較量起來,甄游前是故意要讓水叢博知道自己的厲害,主動挑釁,而水叢博卻是要教訓甄游前,他在水叢博的眼中,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了點能力,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兩人的動機雖然不同,可是結果卻一樣,都是要讓對方知道厲害,甄游前的能力等級要高於水叢博,可是他卻因為雙屬性能力,對風系也不過是相當於輔助技能的利用,並不是很精通,操作起來,反而不如專屬一項能力的水叢博。
甄游前的等級高,而水叢博的經驗豐富,兩人在飛行的比較上不分高下,甄游前不僅要讓這個老頭知道自己厲害,還對今天的比較有了興趣,約到高手並不容易,何況這個能力操作比自己還要強一些的人,心裡也打定主意,不用電系,只靠風系與之對敵了。
水叢博不知道甄游前的心思,不過卻也暗中算計,甄游前的能力等級,他並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是覺得不低於自己,在兩人的初步試探之後,他已經發現這個小子年紀雖然不大,可也有著與自己比拚的實力,同甄游前一樣,他已經認真起來了。
「我說大叔,你年紀一把了,飛了這麼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啊,我可不想被人職責欺負兩人家。」甄游前雖然已經決定正經比拚,可是性格決定,他還是什麼手段都用,攻心戰術很快出爐。
甄游前屢試不爽的招式這次碰到了對手,水叢博並不比那些心高氣傲的皇級高手,甄游前的話雖然有諷刺味道,可是他卻全當沒有聽到,出身一個殺手組織,自然忍耐力訓練得很好,甄游前的話只不過換來了一臉的微笑。
「你不用說這麼多廢話了,雖然我這把骨頭已經有點老了,可是卻並不至於飛了這麼一會就累了,到時年輕人你,雖然看起來外形不錯,是不是真的行啊!如果不行,我倒是可以等你休息一下的。」水叢博微笑之後,氣死人得道,這時他好像與衛靈萱家的水叢博判若兩人。
甄游前雖然知道這老傢伙要氣死自己,而自己的話對他根本沒有傷害了,可是聽到他問甄游前「行不行」這種一語雙關的話,甄游前即使想要小心也做不到了,本來就狂傲的少爺脾氣瞬間爆發。
「我靠了,老傢伙,我叫你一聲大叔是給你面子,不要當我怕了你,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現在就動手。」甄游前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如果不清楚他的為人,肯定以為他要暴跳如雷了,可是出乎意料的卻是他在憤怒的同時,雙手好像氣得發抖一樣的時候,從指尖放出了無數的風刃。
從來都遵循先下手為強原則的甄游前,這時本來就已經被水叢博氣得不輕,所以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暗算過去,反正高手過招,應該集中精神,如果水叢博被自己暗算成功,也只能說明他實力不夠。
甄游前從來不覺得暗算卑鄙,能勝利的才是強者,如果被人打死了,再怎麼君子,光明正大,那也是騙人的,甄游前的風刃並不同於一般人發出的,可能是由於對武技的理解比較深刻,他發射風刃的時候非常自然,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這樣的暗算成功幾率也很高。
水叢博似乎沒有發現甄游前的暗算,笑瞇瞇的看著甄游前,當甄游前以為老傢伙耳目不靈的時候,他忽然咳嗽了兩聲,然後捶了錘胸口,在一般人眼中,也不過是一個人一口悶氣出不來,拍打一下胸口而已。
而甄游前卻清晰的察覺,隨著水叢博的手臂揮動,以他為中心,一圈一圈的勁風向外刮去,儘管他放出的風刃快捷凌厲,可是畢竟離開甄游前的控制,只能算得上是慣性攻擊,而水叢博發出的勁風卻是一波接一波,很快那些勁風就消弭於無形。
甄游前在感慨水叢博應付老道的同時,也是狠狠的佩服了一下老傢伙的演技,多麼逼真的動作,如果不是自己的等級確實高了他半籌,他身邊的氣息自己感覺的很清晰,不然還真不知道水叢博是怎麼把自己的攻擊化解的呢!
「嘿嘿,小子你出手可夠狠啊!對待一個老人家,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用那麼多暗器招呼我,是不是不太厚道啊!」水叢博化解了甄游前的攻擊,笑瞇著眼睛,態度可親的道,與話中的諷刺意味截然不同,讓人升起彆扭的感覺。
這時甄游前也已經慢慢察覺,雖然水叢博愛女心切,在動手之前,自己可以很容易激怒他,可是當他開始與人動手之後,卻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整個人變得從容不迫,而且說話也伶俐起來,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我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厚道啊!小子我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看看大叔你是不是真的不用休息,現在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對於你的身體,我很欣慰。」甄游前心裡暗自注意,嘴上笑嘻嘻的道。
水叢博知道這小子臉皮厚,只是沒想到居然厚到這種程度,被自己當面拆穿了把戲,一般人多少都會有些尷尬,但是甄游前的樣子自然以及,好像他說得完全是真話,水叢博嘴上不說心裡卻在感慨。
家族裡面的三代弟子,優秀的雖然不少,可是多數為女弟子,而且即使那些那些女弟子也不如甄游前,撇開能力等級不談,只是臨場應變的本事,就不是那些嫩臉女孩子能比較的,厚黑學雖然被人所不齒,可是水叢博卻知道,成大事者,這樣的素質是必須具備的。
可惜自己家族沒有這樣的人,如果他能對水靈好一點,自己還真沒有必要太過分,這小子肯定不是池中物,只不過現在不知道是刻意低調,還是沒有機會,所以才默默無聞的,水叢博似乎已經看到了甄游前功成名就。
甄游前不知道水叢博對自己的印象慢慢變好,更不知道變好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偷襲和厚臉皮,要不然肯定會笑倒,只不過他不知道水叢博已經改變了念頭,看他沒有動手,似乎還有點分心,甄游前就動起了壞念頭。
說起厚臉皮,甄游前認第二,大概沒有人敢說,已經被人當面拆穿偷襲,別人都會尷尬得不會第二次做,可是甄游前卻完全不顧這些,最省力又實用的辦法,就是偷襲,既然能夠輕鬆勝利,何必費那麼多力氣,君子思想往往是給死人準備的。
甄游前的雙手依然是悄無聲息的彈動,雙手交結,似乎在計算什麼,只不過這個時候的水叢博心裡不在這裡,並沒有注意,他也覺得甄游前同樣的招式不會用兩次,可是這次他顯然低估了甄游前的臉皮厚度。
就在水叢博從自己的想法中清醒過來,立即就覺得不對勁了,以他這麼高等級的水平,對於空中所含的能量,可是很清楚的感應到,就在他醒過神之時,就覺得風系能量在他的身體周圍,快速的聚集。
「大叔,剛剛只不過是招呼,這次我可是真的出招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說著話還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雙手舉起,在空中做了個握手的動手,然後雙手一拉,十指死死糾纏在一起,好像分不開的樣子。
在他的動作同時,水叢博就覺得一張由風絲組成的大網,籠罩在他的身上,現在的水叢博很有點網中魚的感覺,除了神智還清醒,整個身體都已經無法動彈,儘管他已經察覺到甄游前舉起雙手沒安好心,可是沒想到他瞬間就制住了自己。
他對於甄游前的壓制並沒有灰心,以他的風系皇級能力者的身份,並不怕任何用風系能力者,儘管自己一時被困,可是甄游前也並不能在困住自己的同時,再去做別的事情,現在就變成了內力比拚一樣的實力直接較量。
水叢博也可以控制風系力量,兩人現在就已經變成了對風系力量的爭奪,只不過甄游前預謀在先,而且能力確實要高過水叢博半籌,雖然水叢博的控制力驚人,可是畢竟現在算的上是真刀真槍,水叢博一時半會根本掙扎不出。
這下水叢博有些後悔了,自己對於甄游前還是低估了,實在是有些托大,如果真是面對面比拚,甄游前不一定能佔到便宜,可是他的臨場走神,讓甄游前有了計算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的尷尬局面。
甄游前在水叢博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已經在計算,在水叢博身邊的風系力量有多少,而且還要計算方位,在什麼地方用多大的網,可是把一個皇級高手困住,儘管說來簡單,可是他的雙手交結不下千次,花了半天時間,才製成了這張風絲網,困住了水叢博。
他與水叢博並沒有什麼仇怨,出來不過是比武較量,如果再誇張一點,也不過是厲害的一方讓弱的一方吃點苦頭,甄游前選擇這樣困住他,消耗他的力量,絕對是目前最和平的解決問題方法。
也幸好水叢博比較給甄游前面子,走神之下,為甄游前提供了下黑手的時間,現在的水叢博雖然算不上砧板上的魚肉,可以任甄游前宰割,卻也最多只能抵抗,想要脫困而出,還是做不到的。
「大叔,你還是認輸吧,我雖然尊老愛幼,可是畢竟是個誠實的人,你不行就是不行,不要強撐了,傷了和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甄游前一般用大力氣壓制拚力突圍的水叢博,一邊勸降。
這時的水叢博已經少了那份從容,儘管不算狼狽,卻也很是鬱悶了,任誰在沒有發揮出水平之前,被人如此困住,心裡都不會好過,而甄游前卻又來勸降,這次水叢博不覺得甄游前以後有前途,而是覺得他很煩了。
「你有完沒完,是不是心虛,怕我突破你的束縛啊!」水叢博這次沒有笑,而是很乾脆的道:「看來我不拿出點本事來,還要被你小看了。」說著雙眼忽然紅了起來,與此同時,甄游前也覺得水叢博的力氣忽然大了不少。
甄游前知道水叢博的話說完,大概就要出絕招了,也不敢掉以輕心,拿出了全力,壓制著水叢博脫困,他的能力本就高水叢博半籌,出了全力以後,水叢博應該是沒有任何餘力反抗,只能乖乖認輸。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水叢博的力氣不大越來越大,而且已經漸漸超出了他的預計,水叢博的力氣不僅比甄游前的全部力氣大,而且還在增加,空氣中的風系能量暴躁不安,而且越聚越多,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甄游前一直成竹在胸,可是看到如此怪異的現象,也是忍不住心頭暗凜,臉色也變得有點難看了,這個老傢伙怎麼看都不是衝動的人,不至於想在這個時候拚命吧,雖然沒有說明白是比武較量,可是兩人都是默認的,不用這麼狠吧,如果他真拚命了,不說自己能不能抗住即使自己沒事,回去和水靈也沒法交代。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天空中忽然一片運動,然後風起,隨著已經出現閃電,而他們所在方圓幾里之內的星星全部消失,似乎被一塊大黑布遮住,接著甄游前和水叢博兩人的頭頂上,響起了悶雷。
這下甄游前的臉色是完全變了,他清楚的感覺到,水叢博並沒有操縱雷電的能力,但是他卻能引發天地變相,顯然是風系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在皇級所能產生的效果,這次算是到了頂級,即使自己發揮全力也做到,真不知道水叢博是怎麼做的,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完全結束,力量還在增長,甄游前已經不打算怎麼壓制他,而是想著怎麼抵抗這次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