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死性不改!」這是徐烈在接到張秋電話後說的第一句話。寧雨和范仁聽到事情經過,都不由得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能不能把富田從臨江調到宋州?」徐烈知道雖然分處兩地,但都有省內,協調一下,還是有希望以嫌疑人的辦法把富田弄到宋州來的。
「恐怕有點難度!」寧雨皺眉道。如若是一般人還好說,富田是外國人,先不說他是不是日本人,他首先就佔了一個「外國友人」的身份,這很容易就牽扯到國際糾紛上去。
對於中國這種給予外國人超國民待遇的作法,徐烈也很是無奈,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看情況,富田即使進去,也用不了多久就會放出來。
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奚落他一番了,只有把希望寄於到張秋身上,希望他身為革命軍人的後代,在這種情況下,盡可能地羞辱。
「外面吵什麼?」徐烈正想著,聽到外面一陣吵嚷聲,不由得抬頭問道。
「我去看看。」范仁說了一句就走出去了。
「我爸是挺想去見見姑媽的,」寧雨口裡的姑媽就是徐烈的母親凌素芬,「他就是拉不下這個臉。」
徐烈笑道:「市長的臉當然不容易拉得下來,你的臉就沒那麼金貴了吧?」
「啊?你的意思是……」寧雨眼睛一亮,指著自己粉白的鼻頭,問道。
「你先去看看吧。」徐烈說道:「她現在住在肖家村,就是你上回處理網吧的地方。到了村子裡問肖家家就行。」
寧雨點了點頭,又猶豫了一陣後,急不可耐地走了。
徐烈聽外面越吵越大聲,便走出外面,只見鐵路警察局的老頭子帶著兩個掛著鐵路公安臂章的毛頭小伙子在和范仁爭執著些什麼。
「人是在咱們鐵路宿舍犯的案子,怎麼能帶到城北區來?」其中一個小伙子脾氣挺大,一張口就想奪人。
「何況鐵路公安又不歸市局管,你們憑什麼把人帶去。」另一個小伙子嘴更利害。
老頭子則不聲不響地抱著雙手站在後面冷眼打量著范仁。
「是我讓范隊帶過來的,」徐烈冷冷地道:「有什麼事衝我來。」
「你?」小伙子抬頭白了徐烈一眼,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我是不算什麼,」徐烈冷笑道:「那你又算得上什麼?」
小伙子被徐烈的話一下噎住了,轉頭望向老頭子。後者咳嗽一聲,笑道:「小徐,讓范隊長把人交給我們,事情一樣可以處理。」
「哦?」徐烈笑道:「可是裡面那兩位已經把事情都招了,你們處理得了嗎?」
「能處理,」老頭子拍著胸口說道:「處理得好好的。」
「梁大、梁二可交待說是日本人指使他們幹的,你能處理嗎?」范仁白眼一翻,他已經摸透徐烈心裡的想法。
「啊?」小伙子們臉色一變,都望向了老頭子,可見都以他馬首是瞻。
老頭子不禁也皺起了眉頭,半晌過後,才勉強地笑道:「既然城北區已經把人帶了回來,咱們……咱們怎麼能夠搶人家的功勞呢?范隊,打擾了……咱們走了。」
說完,他灰溜溜地帶著小伙子們跑了。
徐烈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他早就聽徐援朝說過,車站裡有一批民警養著些賊,每到月底,這些扒火路的就會遞上份兒錢。
有人報案的時候,他們才裝模作樣的把人帶回來,教育兩句後,就放了。如此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循環,製成了車站一帶是宋州治安最混亂的地方。
這回老頭子一聽到涉及到外國人,立馬就慫了。這可不是他們能擔得起的負責,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一個小時後,又接到了張秋的電話,富田被臨江市公安局以誤捕為由放了,徐烈聽到這個消息,心下冷笑。
等天亮完後,徐烈給王青平掛了一個電話,笑著說了一段之後,就掛了。一旁的范仁聽到了整個過程,側目看了一眼徐烈,心想:誰要惹了他,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一個星期過後,謝靜從上海傳來好消息,查爾斯同意以三億美金入股,但股權份額無法退讓,徐烈笑了笑,欣然答應下來。
高盛的資金分成三次到帳,而且還有績效要求,每年必須佔到百分之百的增長水平,如若無法完成,他方有權撤資。
對此,徐烈也沒提出異議。
要說高盛辦事效率還是高,三天後第一筆五千萬美金在股權變更完成後,就打到了恆星控股的帳上。
以當時的匯率來算,五千萬美金大約是四億一千五百萬人民幣左右,這對於急需補血的新恆星來說不締是一個好消息。而其它的公司,則沒有那麼急迫的要求。
現在宋州恆星的賬面上還有兩千萬左右,足以支撐半年內恆星在線的發展。恆星遠揚自然不用說,雖然徐烈把他當成了恆星在線和恆星連鎖發展的自留地,但控股公司間的交易,也需要付出真金白銀的。
在恆星遠揚成立的大半年裡,一共從各大恆星系公司賺到了超過一千萬的利潤,能夠他繼續發展下去。
恆星廣告賬上還有一千多萬的剩餘,加上恆星花卉的三百萬,扔開高盛的四億一千五百萬,徐烈現在能夠挪動的資金超過了四千萬。
可就在徐烈準備把資金轉到新恆星的賬戶上的時候,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
「對,」謝靜冒著冷汗,給徐烈打電話,她現在不但是恆星在線EO,而且還是運營部的總監,最主要的她又是恆星控股的總經理和法人代表,「他們要撤資。」
「撤資?」徐烈大清早起床,才剛睜開眼,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你是說高盛要撤資?」
「對,」謝靜聽到隔壁會議室裡查爾斯暴跳如雷的咆哮聲,苦笑著壓低聲音道:「他們發現了……」
「戴斯琳那份資料的真實性?」徐烈坐起身來,點了一支煙架在煙灰缸上,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嗯,」謝靜見玻璃門外自己的秘書正在攔著查爾斯,不讓他闖進辦公室裡,「他說他被愚弄了。」
「哈哈,」徐烈笑了起來。他雖然英文很菜,但Stupid還是聽得明白的,「你先不要急,合同我已經看過了。」
徐烈冷靜地道:「單方面毀約可是要支付百分之三十的違約金的,讓他自己想清楚一些。」
謝靜苦笑著把電話掛斷了,說道:「請查爾斯先生進來吧。」
「你們是魔鬼!」查爾斯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破口罵道:「你們欺騙了一個正真的商人,你們應該受到上帝的懲罰。」
謝靜平靜地笑道:「查爾斯先生,之前我們已經通過電話了,我不明白為何高盛要提出單方面撤資的決定?」
查爾斯激動地揮舞著雙臂:「你們的資料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你們根本就不值這個錢……」
「請您先冷靜,查爾斯先生,」謝靜飽含風度地微笑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您會說出這樣不得體的話,難道在合作之前,你們不是已經找過第三方的調查機構調查過了嗎?」
查爾斯張大了嘴,愣住了。他在合作前確實非常謹慎地找了兩家公司對新恆星進行調查,但在戴斯琳把恆星控股的資料交給他之後,他卻沒有再找過第三方的調查機構印證,這樣看來,似乎表面上不關恆星控股的事。
但超過十倍的虛假資產報告交到高盛總部後,既得利益者最後究竟還是恆星控股,如若說恆星控股完全不知情的話,打死他也不信。
「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謝靜笑道。
查爾斯突然想到戴斯琳,除了恆星控股外,她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百分之十的佣金,超過三千萬美元,會不會是她從中做的手腳?
想到這裡,查爾斯也不那麼確定了,他慢慢冷靜下來,苦笑道:「剛才是我激動了,美麗的謝小姐,我在這裡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