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車,待會喪屍就會睡覺,開車該把它們吵醒了.我們趁它們睡著時,偷偷跑過去。」
「跑過去?」屋裡黑漆漆的,看不到對方眼裡究竟是什麼眼神,不過聽語氣,琳達對於雷破關的提議是有些詫異的。
雷破關並沒有回答琳達的話,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多做解釋。
琳達又往窗外看了看,把目光匯聚在她家後院正對的街中心那個下水道圓蓋上,對雷破關說:「我家後街的下水道好像是通著牛津街的,我們可以走下水道。」
雷破關聽到下水道,眼神閃動了一下。之前決定去警署時,他曾想過走下水道。不過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放棄了走下水道這個捷徑。
其實當初凱麗-奈特他們一群人被喪屍圍在警署裡,殺出一條血路後,就是從警署後街的下水道裡逃走的,那次經歷給雷破關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他知道當前的利物浦市下水道環境非常惡劣。因為災難爆發後就沒人再抽下水道的污水了,又趕上連著下了幾天的雨,現在的下水道裡污水已經滿的沒過了人的膝蓋。那些污水裡混雜了很多喪屍的血,味道極為惡臭,裡面充滿了濃烈的生化病毒。
而且不僅這樣,下水道裡還有不少變異的老鼠。
一般來說,普通的老鼠,包括其他動物,是不會輕易被生化病毒感染的。但有特殊病的動物,就很容易被感染變異,下水道的老鼠就是其中之一。那些變異老鼠對人的傷害要比喪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它們身上充滿了鼠疫桿菌。
根據馬丁-格蘭特博士的研究報告,鼠疫桿菌這種特殊的致病菌是少數會和生化病毒發生反應的病菌。鼠疫桿菌和生化病毒結合後,會產生出高熱高毒的新變種病毒。
普通人要被這種病毒感染了,會變成比一般喪屍毒性大的多的病體喪屍。這種病體喪屍的行動力和戰鬥力要比一般喪屍弱,就好像普通喪屍得了病似的。
駐曼城的步兵旅曾想用鼠疫桿菌的特點對喪屍進行「反生化戰」,但實施後卻發現已成型的喪屍對鼠疫桿菌完全免疫,這讓以馬丁-格蘭特博士為首的研究團隊很是鬱悶。不過這件事也讓他們研究發現了,人在強化後,對鼠疫桿菌也可以有效免疫,除非大量感染,否則都不會生病。只有那些還沒經過任何改造的普通人或者普通動物才有可能被鼠疫桿菌感染成孱弱的病體喪屍。
當初雷破關他們一行人從警署後街的下水道逃跑,有一半人就是因為水裡的濃烈病毒和變異老鼠變成的喪屍。
在狹窄的下水道裡突然有很多同伴都變成了喪屍,那混亂殘忍的場面,現在想想,還讓雷破關觸目驚心呢。
此時他身體裡雖然有了抗毒組織,不再怕變異老鼠,但他還不是想走下水道,這其中當年那個慘烈的經歷就是原因之一,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利物浦市的下水道佈局太過複雜,不熟悉的人根本沒法在裡面辨清方向。
當初他們從警局後街的下水道跑,本來想往南跑去警察總局,結果繞著繞著就跑到市北郊區去了,後來不得已的才北上去的梅靈鎮。就是在那次逃亡的路途中,凱麗-奈特英勇壯烈的。
現在回頭想想,雷破關覺得當時的自己可真是白癡,也擱著凱莉白癡,沒事幹大半夜的他們非彈鋼琴非拉小提琴做什麼?這不是純粹找死呢麼?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再幹這種蠢事了。
「雷,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們可以走下水道。」見雷破關半天沒吱聲,琳達回過頭來又對雷破關說了一遍。
雷破關晃了下神,走到了琳達身後,透著窗簾縫隙往外看了一眼。就見後街上那個下水道口離他們還真是近,估計也就二十幾米遠。
琳達輕扭回頭,扶了扶眼鏡,問雷破關:「你覺得怎麼樣?」
雷破關心想這裡離牛津街很近,兩個社區都是方塊形的,走下水道應該不會迷路。而且看外面街上有好幾個喪屍一直在亂溜躂,看是不會再睡了,他們要偷摸出去的可能性很小。權衡一下利弊,他覺得現在走下水道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便改變了策略,對琳達說:「好的,待會咱們走下水道,你對這邊的下水道熟嗎?」
琳達覺得雷破關問的有點無稽,心想自己又不是打洞的老鼠,怎麼可能對下水道熟?她平心靜氣的回雷破關:「我沒下去過,但我覺得那裡面不難分辨方向的。這裡就離著牛津街兩個社區,只要從那邊上去了,咱們應該能很輕鬆的找到警署。」
頓了一下後,琳達眼裡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說:「就是不知道下水道裡有沒有喪屍。」
雷破關摸了一下屁股後面掛著鼓鼓的腰包,裡面正裝著5顆敏捷型腦核2顆力量型腦核和2顆變形型腦核,這是他準備間隔著升級用的。現在既然要帶琳達一起走,他決定就先給琳達吃一顆敏捷型腦核,讓琳達身體裡先形成抗體組織,這樣可以極大的提高琳達的生存幾率。
既然救人,他就要本著救成功的心態去做。
把琳達拉開了窗邊,他對琳達說:「我這裡有可以抵抗喪屍病毒的藥,你需要吃一顆嗎?」
琳達這時又把手裡的蘑菇燈給按亮了,微皺眉打量眼前的雷破關,這時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泰然的東方男孩。他背上背著砍刀,厚絨衣下似乎還插著槍,漆黑的眼裡含著不外露的淡然和自信。
同時,他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又酸又臭又腥的血味兒,那應該是喪屍的血味。可以看到,他黑色的絨衣上以及黑仔褲上都染著噁心的血漬。
這樣一個被喪屍追殺的神秘男孩要給她吃藥,琳達一時間猶豫了起來。畢竟,他們倆這才第一次見面,萬一這男孩是個變態色魔,她吃了他的藥……那後果可就不敢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