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沖洗著血漬的聖三一教堂裡,胡兵正坐在長椅上,冷眼看著一尊莎士比亞的雕像。這尊雕像被裝飾在了羅馬柱子一樣的龕裡,神態自如的莎士比亞右手緊握鵝毛筆,彷彿正在揮筆疾書。
穿著帶帽大氅的維多利亞,坐在胡兵身邊,把雙手十指交扣緊握在胸前,她正閉著眼默念著聖經裡所有她能記住的句子。
在兩人身後,負責看守的美國大兵肖恩-格蘭特正望著教堂主牆上那一面面沾著血的彩畫玻璃發呆。他並不是基督徒,但面臨到如此末世,忽然安靜的坐到了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教堂裡,他心裡油然的生出了敬仰和敬畏的感覺。
「嗙!嗙!……嗙!」
一連串爆豆般的點射聲劃破了教堂裡的靜寂。抓起立在椅子邊的卡賓槍,肖恩-格蘭特跑到了窗邊,往外望去,就見幾個同伴正在對教堂後院裡幾個零散的喪屍進行清剿。
胡兵趁機拉了拉身邊正皺眉默念聖經的維多利亞,用中文小聲問:「維多利亞,你確信講台後的紅毯下有能逃跑的密道嗎?」
維多利亞身邊有很多中國朋友,可以用簡單的中文交流。她大略的聽明白了胡兵話裡的講台、紅毯、逃跑等關鍵詞。回頭偷瞄了一眼正在窗邊往外看的肖恩-格蘭特,用英文小聲說:「我確信。我有個教會朋友曾經在這裡工作過……」
胡兵看肖恩-格蘭特在扭頭看他倆,用腿拱了一下維多利亞,用中文小聲說:「別多說了,你確信就行,咱們今天一定要從這裡逃出去。」
維多利亞點點頭,用虔誠的目光和胡兵做了堅定的交流。兩個人這時都清楚,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照美國兵對他們囚禁的態度看,他們很可能要被秘密的送到某個基地然後嚴刑逼供,甚至被處死。
他們心裡非常後悔,當初不應該在沒搞清楚對方的面目前就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涉世不深的他們,只是想挽救更多的人,卻沒想到把自己給害了。
此間維多利亞比胡兵更為後悔,因為當初是她主動向那些美國大兵講述的生化概況。胡兵本來攔著她不讓她說,結果沒攔住,她一口氣全給說出來了。
維多利亞沒想到她的魯莽行為會惹來這樣的後果,她不單害了自己,還把她的中國朋友給害了。這種行為在她看來,是絕對要下地獄的,特別是末日審判馬上就要來到了。
維多利亞不敢想像自己在末日審判時會得到什麼的結果,這些天來只能不停的向上帝懺悔,希望上帝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能把胡兵給救出去。
胡兵倒是對維多利亞沒什麼可埋怨的。畢竟,當時他也被美國兵的許諾嘴臉給騙到了,跟著維多利亞一起把知道的事說出來了。之後的遭遇,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萬丈深淵終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測。
坐在長椅上,胡兵暗暗的想,只要這次逃出去了,以後不管再遇上誰,也不輕易把那個《救世貼》的內容說出去了。他可不想做救世主,他只想自己能活的更好!
偷偷看了一眼正撐著窗子望外看的肖恩-格蘭特,胡兵琢磨著要怎麼才能放倒這個傢伙。對比兩個人的身材和力氣,他心知自己沒有徒手制服肖恩的能力,這時必須豁出命去,給肖恩致命一擊。
面前的牧師講台上立著一柄裝飾用的雙刃銀叉,胡兵把眼睛轉到這柄早就在他計劃之中的銀叉上,俊美的目光一下就變得陰暗了。那感覺就像被惡魔附了身,牆正中掛著的耶穌雕像都要為他哭泣了。
悄悄的站起身,把匕首大小的銀叉給插到了仔褲屁兜裡,胡兵朝肖恩-格蘭特走過去。
維多利亞見胡兵眼神不對勁,還把銀叉給藏起來了,心裡一驚,急拉住胡兵手,緊閉著嘴搖頭,用眼神乞求他不要這樣做!
維多利亞柔美的雙眸就像是蘇格蘭草原上空最空靈最純淨的白雲,裡面射出的眼神更是比聖泉還要讓人心靈受洗。此時的胡兵,卻視而不見,冷絕的盯了維多利亞一眼後,他甩開了維多利亞手,像演默劇一樣走向了肖恩-格蘭特。
維多利亞看著胡兵堅決的背影,急的都要哭了。最後不敢再看,她閉上靈美的眸,默默的向上帝幫她和胡兵贖起了罪。
這幾天來,胡兵和維多利亞表現的非常恭順,幾乎是言聽計從,並沒有給陸戰隊員們帶來任何的麻煩或者做出任何形式的反抗。這使得這些陸戰隊員們產生了一個錯誤的印象,他們以為胡兵和維多利亞一心想要得到他們的保護。
殊不知,胡兵早在被隔離的時候就已經生出了戒心,之後被限制自由,並且無時不刻都有人看管,使他早早就打定了要離開這些美軍的主意,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今天終於趕上了一個性格比較直愣的士兵看管他們,胡兵立即就讓維多利亞請求肖恩-格蘭特帶他們來教堂祈禱,然後準備逮機會從密道逃走。
這時機會終於來了,一直坐在他們身後的傻瓜格蘭特跑到了窗邊去看同伴殺喪屍,胡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極為小心的接近了格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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