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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牆壁上的第一幅壁畫,說的是釋迦牟尼出生時的情景。他剛剛出生時,便從母親的懷抱中掙扎著站起,邁出七步。這七步的每一個足印,隨後便幻化成美麗的蓮花。每一朵蓮花都散發著陣陣清香,佛陀便是在這樣的香氣中降臨人世。
第二幅壁畫說的是釋迦牟尼,坐在菩提樹下成佛的情景。菩提樹樹枝隨風舞動,他盤膝坐在樹下,神情安詳,嘴角浮現著一抹柔和的笑容。
說到釋迦牟尼,這一生和樹結下了很多玄妙的傳奇。他生於無憂樹下,成佛於菩提樹下,寂滅於雙婆羅樹下。每一棵樹,都印證著釋迦牟尼生命的每一道軌跡。
「我說,老蘇,你說這佛家以前也只是一個小教派,怎麼能夠一下子成長起來。據我所知,這佛家好像不是咱們這邊土生土長的教派吧?」黃胖子瞧著壁畫,摸著腦袋問道。混跡在市井中,胖子現在知道的,多半都是聽說書的說的。
「是,佛家並不像是道教和儒家一樣,是在咱們這邊誕生的。佛家起源於印度,經釋迦牟尼之手成型。而真正將佛家思想傳播出來的人,便是印度歷史上的大帝阿育王!」蘇然回想著腦中所記得那些知識,慢慢說道。
不知怎麼搞的,從進入法門寺地宮的那刻起,蘇然便感覺整個人有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就應該在這裡一樣。一些以前知道的,不知道的東西,全都一股腦的湧進腦海,瞬間掌握。
「胖子,你不知道吧?釋迦牟尼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沒有選擇成佛之前,便是一個小國的王子。他的名字,也不叫釋迦牟尼,而是叫做喬達摩悉達多。在他誕生前的幾十年裡,印度一直處於列國時代,戰火綿延,廝殺成風。嗯,這麼給你說吧,就像是咱們的春秋戰國!各個小國家,打的那個瘋狂那,你都想像不到。」蘇然順著牆壁,向前看著壁畫,一字一句的說著。
「釋迦牟尼出生以後,曾經有位阿斯迪仙人為他相面,說佛陀要是出家的話,必然會成佛。而他果然就是這麼做的,窮盡一生參悟佛道。胖子,你看那副壁畫,說的便是釋迦牟尼在雙婆羅樹下寂滅。」蘇然指向第三幅壁畫道。
第三幅壁畫上面,釋迦牟尼身穿黃色袈裟,安靜的躺著,雙眼緊閉。在佛陀的身邊,站著他的弟子和信徒們。每一個都是雙手合十,神態恭敬。幾株雙婆羅樹上,開著一些白色的花瓣。
「這就是寂滅圖!」黃胖子上下打量著,他不懂佛,不信佛。因此就算是面對著佛,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不錯,這張就是佛陀寂滅圖。當釋迦牟尼死時,他是笑著的。他的一生,獻身於佛法,無怨無悔。胖子,知道嗎?在佛陀寂滅時,整個大地都在震動,天空中雷聲不斷,像是在為人世間死掉這樣一位佛陀感到哀傷。」蘇然低沉的語調,在黑暗的通道中,無形中增添出一種肅穆感。
「在佛陀死後,弟子便將他的屍骨在火中燃燒,佛家叫涅槃。之後,得到幾根佛骨,和眾多舍利。就為了這些舍利,當時印度的王國還發動了搶奪戰爭,最後由八個王國平分了這些舍利,分別建塔供奉。
直到阿育王統一印度,將八個王國的舍利全都集中到一起,分成了八萬四千份,造了八萬四千琉璃寶篋盛之,並造八萬四千寶函,以八萬四千匹彩包裹,使諸鬼神於世界各地同時築起八萬四千座寶塔,加以供奉。
所以說,佛家能夠擁有現在的這種大勢,其中阿育王的功勞不可抹殺。胖子,再告訴你點事,這個地宮中的佛指舍利,日後將會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佛品。誰想要見,就必須來法門寺。」蘇然說著說著,不經意中在心底竟然升起一種自豪感。
「獨一無二的佛品,那要是能夠拿走的話,是不是我就能夠換幾萬銀子花花?」黃胖子雙眼發光急聲道。
「幾萬銀子?去你的吧,就知道銀子。要是能換的話,別說幾萬,就是幾十萬,幾百萬都沒有問題。佛指舍利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那是無價之寶!」蘇然敲了一下黃胖子的腦袋,狠狠瞪了他一眼。
「說說而已,說說而已,何必當真那!」黃胖子訕訕一笑,手指指向身後的壁畫,急忙岔開話題。
「那這幅肯定就是釋迦牟尼的苦修圖了?瞧瞧佛陀那樣子,衣衫襤褸,鬍子拉碴,還真夠苦的!」
「廢話,佛陀花去了六年的時間在森林裡面修行。當時他老人家一天只吃一粒米,所以骨瘦如柴。身子相當虛弱,一陣風都能刮跑。六年後,佛陀從森林中走出,坐在菩提樹下冥思。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佛陀對眾生疾苦感到傷悲。上天被佛陀感化,降下天眼淨。佛陀憑此看到眾生生死輪迴,大徹大悟,終成大道。」唐果兒在一邊插話道,她是沒想到這些東西黃胖子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壁畫好那,好壁畫,老蘇,果兒,我想咱們還是看壁畫吧。說不定,這一路走下去,能夠看到眾多不同的壁畫那。」黃胖子忍不住臉蛋一紅,急忙岔開話題。
蘇然沒有再諷刺黃胖子,而是開始看壁畫。這個通道兩邊,每隔不遠便有一副壁畫。這些壁畫,幾乎將釋迦牟尼從出生到寂滅這段歷程中,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事無鉅細的全都記錄了下來。
這裡除了釋迦牟尼的壁畫,便沒有任何人的。在無敵墳墓中還有著楊無敵殺伐決斷的壁畫,蘇然不相信在後面的地宮中,會沒有著那幾個皇帝的。
能夠在埋葬著佛指舍利的地宮中,聆聽著佛祖的教誨,對每一個皇帝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哪怕是死掉,他們也想著能夠福及子孫,使大唐王朝的氣運綿延千代。
「釋迦牟尼,真的是一個劃時代的人物!」蘇然在心底給出了一個很高的評價。
要知道蘇然不信佛,信佛的話也不會在龍魂中擔任隊長,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釋迦牟尼的肯定。
作為一個偉大的宗教領袖,能夠在享受到眾人膜拜的同時,還發出「人人不准對他進行個人崇拜,要領悟他所想要傳下的教義」。這樣的人,沒有幾個能夠做到。
外力都是虛幻,只有靠自己才能實現成功。釋迦牟尼的佛法,恰恰是蘇然從進入龍魂以來奉行的信仰。
「老蘇,果兒,你們快來,看看這是什麼?」走在最前面的黃胖子,突然間大聲喊叫起來。
「喊什麼喊,跟鬼叫是的!」蘇然急忙走上前,生怕黃胖子再做出點什麼,將地宮中的機關給碰開。
黃胖子正蹲在地上,金錘扔在一邊,雙手死死的抓著一個東西,正在向外拔著。一邊拔,一邊念叨著。
「還真是夠勁,真不知道是怎麼按到地上去的。老蘇,別看了,趕緊過來幫忙,將這個東西給弄出來。」
「什麼東西?你先站起來!」蘇然瞧向地面,在通道的正中央,插著一塊令牌。令牌閃爍著金光,看樣子應該是純金打造。上面雕刻著一些花紋,只是令牌插在地底,三人根本瞧不清是什麼。
「好東西,絕對是好東西,沒想到這才剛進來,便碰到了這麼一塊純金令牌。要是拿出去的話,絕對能夠賣一個好價錢。老蘇,咱是兄弟,你千萬別勸我。這玩意又不是佛家的,我拿了就拿了。」黃胖子先開口擋住蘇然的嘴。
蘇然倒也不是什麼頑固不化的人,只要佛指舍利不被毀掉。只要佛家的物品仍然能埋葬在地宮中,其餘像是令牌這種在現代都沒有見到的東西,他是無所謂的。
「胖子,我又沒說不讓你拿。怎麼咱兄弟都是捨命前來這地宮的,空手出去也沒面子不是?只要不動佛祖的供奉品,其餘的隨便拿。」蘇然隨意的聳聳肩。
「這才是老子的兄弟!」黃胖子嘿嘿一笑,眼睛再次瞄準純金令牌,眼珠轉動琢磨著怎麼將它給弄出來。
「不對勁那,胖子,你別費勁了,想要靠蠻力估計是弄不出來的。你瞧瞧,這令牌就跟和這個通道地面連在一起了似的。你勁再大,還能夠將整個通道給掀翻不成?」唐果兒瞧著令牌道
「那你說怎麼弄?」黃胖子眼睛一挑,「要是拿不到這塊令牌,我胖子是絕對不會往前走一步。」
「起來,我試試!」蘇然蹲了下去,說到力量的話,就算是三個黃胖子,都不一定能夠勝過蘇然。
「吼!」
蘇然抓住令牌,低聲吼道,手臂上青筋暴露,卻仍然是沒有辦法將令牌抓起來。就像是唐果兒所說的那樣,令牌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
「咦?」
就在蘇然準備站起放棄時,雙眼卻死死的盯向令牌。如果不是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根本就難以發現,整塊令牌其實並不是完整的一塊,中間竟然有著縫隙。而這個縫隙的形狀,和修羅劍是那樣的相像。
「胖子,你靠邊點,我想我知道怎麼弄出這塊令牌了!」蘇然揮揮手,示意兩人向後退了幾步。
「老蘇,可悠著點,千萬別給我劈壞了。真是狠那,胖子我可是都捨不得拿金錘砸一下的!這可都是金子那!」黃胖子以為蘇然要拿修羅劍劈令牌,忍不住出聲道。
「誰給你說老子要劈壞它!」蘇然說完,修羅劍便直勾勾的插進了令牌中間的縫隙中,恰好能夠進去。
「喀嚓!」
蘇然扭動了一下修羅劍劍柄,一道聲音便隨後響起。令牌很利索的從洞底射了出來,化為兩半掉在地上。
「哈哈,老蘇,真有你的,這都行!金子那!」黃胖子趕緊將令牌拿起,攥在手中,生怕飛走。
蘇然現在是真的很佩服古人的機關術,能夠設計到這麼精妙的地步,實在是一種藝術。只是還沒有等到他將修羅劍拿起,唐果兒臉上卻是露出一種驚恐,拉起蘇然衣角,指向通道地面,聲音顫抖著。
「蘇然,快瞧!」
蘇然順著唐果兒的手指瞧了過去,瞳孔猛地一閃,修羅劍倏的揚起在身前,「胖子,別他媽的看那個了,不對勁。」
通道內只有蘇然三人,但是這時候,在火光中,地面卻有著四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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