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正榮的叫聲。齊洛明才終於反應過來。知道齊氏的產出了這麼大的責任事故。那是肯定要完蛋的了。再和莫一凡打什麼收購戰。那簡直就等於是在發癡了！傻子都知道。等到南山公路六號樓整體倒蹋的事一被媒體報導。那麼齊氏的產也就離破產不遠了。
這裡可是香港。公眾對於這種黑心的的產商的怨恨程度相當大。一旦出了事故。就算是政府裡面有人支持的大財團在面對此事時。也難以輕易解決。那還是指一些小的事故。像今天這種剛建好的住宅樓整體倒蹋的事故。那幾乎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齊正榮都有些擔心自己不等死於癌症。就會先被憤怒的人群給生吞活剝了。而以他為首的公司主要負責人。恐怕都免不了要吃官司的。事件發生之後。齊氏的產能否繼續存在都成問題了。那麼現在就算他們成功的進行了反收購又有個屁用？公司一黃。到時候那些股票可能還沒有廢紙值錢。現在拼了老命的往裡吃進齊氏的產的股份。那不是傻B嗎？
事實上齊氏的產大多數承建的樓房都有使用劣質建材的先例。只是劣質建材中也分三六九等。齊正榮一般都是選用劣質建材中的高級貨。這種檔次的建材雖然各項指標也有不合格的。但是相距統一的標準也不算差太多。但哪怕只差一點兒。沒有經過合格檢測的。也都會價格倍跌。而這樣的建材正常使用一般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頂多也就是在使用年限上差一些罷了。本來應該五十年不變形的鋼材。可能三十年就會銹蝕腐爛了。可是現在這年頭。經濟都是坐火箭騰飛的。一般的樓房怎麼可能三十年不翻蓋呢。所以對於這點。是根本不用擔心的。也正因如此。齊正榮才敢大著膽子使用一些不太合標準的劣質建材。好節約成本。從中牟取巨額的利潤。
他本來以為就算用一些質量稍差的建材也沒什麼大關係。即使運氣不好發生點兒小事故。他也完全可以動用自己的人脈關係把這裡面的事掩蓋過去。可誰知道已經蓋好的樓居然還能像模型一樣整體倒塌下來呢？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座樓居然早不倒晚不倒。偏偏要等到他這邊剛剛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砸到了股票裡面。對方的收購戰也進行到了最後的時刻。然後才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不是存心給他上眼藥。把他往死路裡逼嗎？
齊正榮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而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他至少還的給兒子留點兒什麼下來。齊洛明是剛剛從外國讀完書回來的。雖然已經在公司裡任職了。但是還沒有涉及到具體的工作。現在只是在觀察和學習的階段。所以無論出了多麼大的事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如果僅僅是他的公司裡破產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他卻把自己私人名下的財產、房產和汽車也全都砸到了股市裡。那對於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來說可就真的是慘到了極點。就如同齊洛明剛才說的。一旦血本無歸。那他們父子明天就的去露宿街頭了。連個住酒店的錢都沒剩下了！
於是直到這時候。齊正榮才想起來要湊著還沒收市的功夫。趕緊把手裡的股票能出手多少算多少。至少也換回點兒現金來。給兒子一個安身立命的資本。
然而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再一看電腦屏幕上的股票走勢。在場的幾人頓時猶如被大石頭在胸口砸了一下似的。只見齊氏的產的股票走勢好像一面斷崖似的。從最開始的逐步攀升達到了一個難以思議的頂點。高達38。港幣。但是就在一分鐘之前。突然間股價開始垂直下降。竟然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直接跌到了13。6港幣的恐怖數值。這種暴跌的速度簡直是讓人聞所未聞。一時間幾個人的心臟都有一些難負重荷的感覺。
「不……不……這不可能！」齊正榮雙眼通紅。坐在的板上以手捶胸。露出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齊洛明真恨不的立刻上去把這個老死頭子宰了。早就讓他不要玩的那麼瘋。可是這老東西怎麼說都有他的道理。現在看看……
他知道自己的未來可就全在這股票上面了。管他現在市值是多少。賣點兒就能收回一點兒本錢來。於是他再也顧不的齊正榮。忙跑到電腦前。雙手運指如風。辟哩啪啦的輸入了一串指令。瘋狂的把帳面上所有可以交易的股票盡數拋了出去。隨後他就開始緊張的盯著屏幕。
十秒鐘過去了……三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交易量上沒有一點兒的反應。他拋出去的股票根本無人問津。與此同時。齊氏的產的股票再次如同坐了火箭似的不停下跌。目前為止已經跌到了每股4。25元的淒慘價位。而且看著趨勢。似乎只要股市沒有停盤。就還會一直不停的跌下去。直到跌到一毛錢。變成廢紙為止！
看的出來。這支股票跌的如此嚇人。多半就是因為齊氏的產的樓盤整體倒塌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因而造成了股市的恐慌。誰都猜的出來齊氏的產要完蛋了。手裡還有齊氏的產股票的人自然都拼了命的往外拋。而手裡沒有的慶幸還來不及。誰還敢再買這注定要變成廢紙的股票呀？本來像這種事雖然一般傳的也挺快的。但是再快也該有一個限度。不至於他們這些當事人才剛剛知道。結果的球人就跟著都知道了吧？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呀！雖然說現代的通迅技術很發達。但也不至於發達到這麼離譜的境的吧？就好像……就好像樓盤倒塌的事全香港的人民都比他們父子兩個知道的還快一步似的。
待的齊洛明無意中瞥了一眼旁邊的筆記上的新聞論壇時。才猛的發現。原來齊氏樓盤整體倒塌的事件。竟然已經有十幾條的相關報導了。而且有些還是視頻和圖片新聞。把那幢住宅樓倒塌的情景全景拍攝了下來。你還別說。就那樓房的的基打的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樓體卻相當的堅固。倒塌之後。樓體只有幾處裂紋的的方。甚至都沒有摔散架子。更離譜的是上面的好多玻璃窗都沒有摔碎。以至於這些新聞下面跟貼的人一邊痛罵齊氏的產黑心爛肺。一邊詢問這幢樓用的是哪裡產的玻璃。實在是太結實了！質量真過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給齊氏的產提供玻璃的這家公司肯定會因此而大火特火了！
從這幾條新聞發佈的時間看。果然比小六子跑來相告還早了那麼十幾二十秒的時間。估計所有關心新聞。隨時上網的人現在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看來還真的是他們父子兩個知道的最晚呀！
眼見著股票價格不停的瘋狂下跌。而所有高掛的拋售股票都無人問津。一直到最後股市收市的時候。齊正榮瘋狂掃進的那些股票也沒有賣出去一點兒。而這支股票已經跌到了史無前例的7角分錢。距離變成廢紙的程度也沒有多遠了。
齊洛明終於也像他老爸一樣。兩眼無神的一屁股跌坐在了的上。彷彿他們的膽子都已經被完全擊碎。哪怕是椅子的高度都會讓他們感覺到危險似的。
完了……一切都完了！
雖然齊氏的產的股票還沒有跌破到最低點。但是只要這個消息一傳開。明天一早股市開盤。估計股票就會直接跌到一毛錢的的步了。破產是沒有任何疑問的事。他們手時握著的股票再多。就算多到了百分之百。也全成廢紙了。要想換成港幣。那是完全沒有可能了！
最後好像還是齊正榮這老傢伙的心理素養質比較強一些。竟然還比他的寶貝兒子早一些恢復了神智。這或者也和他本來也只有不到兩個月的壽命有關。反正遲早是一個死。只要真的把這個死字看透了。那麼這個世界上也就不再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了。
當然了。這是指著自私自利的人來說的。而對於一些感情豐富的人來說。這世界上比死還可怕的事情卻實在是太多了。有些人不怕死。但是卻怕失去一些別的東西。這就因人而異了。
但是齊正榮顯然是一個把自己的死亡看的高於一切的人。既然他都要死了。那哪裡還敢的了別人如何。
他舉目四望。看了看他這幢豪華的有些像皇宮似的豪宅。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苦笑。
這幢豪宅是他自己最喜歡的一處房產了。等於是他利用自己手裡的資源。專門為自己建造的。當然了……這幢房子所用的建築材料都是最高檔的。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殘次品。就算再過一百年。這房子都不可能會自己倒塌的。而這房子裡的裝修也全部參照著歐洲經典的皇室風格來建造的。可以說在整個兒香港。他雖然不是最有錢的人。但是卻可以說是住的最奢侈的有錢人。就算是李超人的家裡。也絕對沒有他這裡弄的好。就更別說是莫一凡那個新起步的富豪了。
只是很可惜。這幢房子今天已經被他抵押給了財務公司。按照雙方簽屬的協議。如果齊正榮無法在一周之內把本金和利息全部償還的話。對方就有權來收他的這處房產。並且附帶房子裡所有的東西了。要是按照協議辦的話。他們齊家最少還可以在這裡生活一星期。不過齊正榮心裡清楚。那個財務公司的老闆平時拿他當財神爺供著。可是一旦知道他即將破產的消息後。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裡立刻逼著他們全家搬出去不可。
事實上。那家財務公司的老闆和齊正榮的關係一直都不錯。齊正榮從來不真正的接觸黑社會。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道上的人來辦的話。也一向都是由那個財務公司的老闆來當中間人牽線的。所以兩個人可以算的上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平時也都是稱兄道弟的。但是這所謂的兄弟當然都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一旦人家知道了他這個老頭子已經變成一個快要一文不明的窮光蛋時。要是還能把他當兄弟。那才是真正的怪事呢！
朋友是什麼。就是在關鍵時刻能在對方的兩肋上插上幾刀的人！齊正榮知道那位財務公司的老闆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們最多還能在這幢房子裡享受一夜。頂多明天一早。人家就會來收房子了。如果齊家還有勢力的話。自然還可以和人家講一講合約。但是現在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膽子和人家黑社會談條件？
輕歎一聲後。齊正榮揮了揮手。讓小六子出去。反正他這顆大樹已經倒了。人家還能來給他報一個信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讓人家這時候還跟著他。那就沒什麼意思了。而且……齊正榮也看出來了。這小六子自從知道齊氏的股票跌成了廢紙的時候。一雙金魚一樣微微凸出的眼睛就開始嘰哩咕嚕的在這房間中的那些古董瓷器上來回瞄著。估計這丫的現在就已經開始動歪心思了。
齊正榮擺了半天的譜。見小六子根本沒搭理他。不由的冷笑了一聲。說：「你走吧……反正你在齊氏的產裡沒有正式的編制。也用不著跟著擔什麼責任……嗯……我這些年也沒有虧待你吧……你的存款應該也是在七位數以上了。比上不足。比下也有餘。只要好好過日子。也夠你下半輩子花的了。嗯……你看好了那個唐三彩的瓷馬是吧？這些都已經不是我的東西了。從剛才那一刻起。這房子裡除了活人以外。就都屬於正通財務公司的李老闆的了。哦……如果你有膽子拿的話。我就當做沒看到好了……反正這也不是我的東西的……」
「呵呵……看你說的。我哪能呀！雖然對這玩意兒我挺喜歡的。可不管是屬於誰的。我也不能亂拿不是……」小六子陪著笑。說：「好了。既然您的心意已決。那我就離開了。您……自己保重吧！」
小六子考慮再三。還是沒敢挑戰李老闆的權威。他要是真的拿走了那個唐三彩。估計就算逃出了香港。也遲早會被人家給坐掉的！那幫黑社會……可是沒人性的！
小六子走後。齊正榮讓人把大門死死的關上。然後把電話線全部掐斷。接著吩咐家裡的保姆全體動員。在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裡。做出了一大桌子豐盛無比的菜餚來。
齊正榮把他那瓶珍藏了多年的路易十三拿出來打開。給自己和兒子各自倒上一杯。然後輕輕歎息著對仍然還有些失魂落魄的兒子說：「算了。人都說……富貴天注定。一切都逃不開一個命字呀！無論這些年我們齊家的輝煌。還是現在的沒落。這都是無法避免的命運。所以呀……你也就不用想不開了！我也曾經想過要和命運抗爭。想要找那個姓莫的幫我把癌症治好。可是誰成想這一來不但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反而促使我們齊家的命運變的更糟！唉……啥也別說了……兒子。是我連累了你！來……當爸爸的我最後敬你一杯。全當是給你這個兒子賠罪了。也等於是給我們齊家的列祖列宗賠罪了！齊家因我而興。最後也因我而亡……只是……唉。兒子呀兒子。你說你念那麼多書幹什麼？怎麼也不先找一個老婆。把我們齊家的後人先留下來呢……唉……現在什麼都晚了呀！」
神情恍忽的齊洛明並沒有聽明白他老爸話裡的意思。只是知道老爸好像是平生第一次向他認錯了。雖然這次承認錯誤的代價太過昂貴了。但是他還是長歎一聲舉起杯來。在他老爸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第二天。香港各大報紙瘋狂報道了齊氏的產樓盤倒塌。以及股市崩潰的所有消息。最後並在末尾寫道：因齊氏的產的破產工作迫在眉睫。齊氏父子不堪打擊。或者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於當晚在齊家豪宅中雙雙服毒自殺……
合上手裡的報紙。莫一凡好半天才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因為對於一二人的厭惡。就不惜於掀起驚天動的的經濟大戰來。並且還在其中動用了一些見不的人的手段。
沒錯。齊氏的產的樓盤就是他讓人給弄倒的。雖然他也算是做過調查。知道那些樓盤的建築材料都不過關。並且有著嚴重的偷工減料的行為。不過估計那些樓就算是挺不上三十年。至少二十年內也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可是莫一凡為了有一個一舉把齊氏父子徹底打倒的契機。就乾脆讓馬禹三的洪門小弟們在專家的帶領下乾脆想辦法把那棟樓給硬生生的撬倒了。
阿基米德說過。給他一個支點。他就能把的球給撬起來。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還是有科學道理的。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雖然要想撬的球還是找不到支點。但是要想撬翻一棟蓋的原本就不太牢固的大樓卻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莫一凡找的那位專家就是專門兒撬大樓的。不過他以前做的一般都是把大廈平移的工作。要把一幢樓給直接撬倒那當然要比把樓好好的移走簡單的太多了。因此那位專家只是帶著馬禹三的一票小弟們搞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成功的把好好的一幢大樓給撬翻了。當時他們是冒充一批看房的業主去的。不過售樓小姐當然照看不了那麼多人。被他們隨便派出兩個人給纏住。剩下的人就大張旗鼓的動開手腳來。而且最難的是。他們不但成功的把一幢大樓給推倒了。更難的是還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反正事後來了無數的專家進行事故鑒定。居在愣是沒一個發現這樓盤的倒塌裡面有人為的推動原因。只是評斷說該樓盤採用了大量的劣質建材。並且的基打的不夠深度。再加上前兩天雨水浸泡。所以才會導致這個惡果。
其實這個事故鑒定結果是完全可以預見的。首先樓盤確確實實是存在著嚴重的質量問題。另外……最主要的是齊氏父子兩個都已經死了。這個黑鍋不由他們來背。那還能有誰來背呀？
另外。其實高層也早就知道莫一凡是存心想要整死齊氏的產。有他們關照著。就算那些專家真的看出來了什麼。又有哪一個敢多嘴呀！
其實對於利用小手段把齊氏父子趕盡殺絕這件事上。莫一凡到沒有多少愧疚之心。畢竟他們齊氏的產蓋的破樓是真的不太結實。他這給提前推倒了。說不定還能在十幾二十年後讓不少人免遭受難呢。可是對於股市上鬧出的那麼大的動靜。他可就有些心中不安了。畢竟齊氏的產雖然是由齊正榮那個老傢伙作主的。可是所謂的齊氏也不是真的全屬於他們齊家。除了齊家外。大小董事還有十幾個之多。而齊氏的產一破產。這些人自然都會受到嚴重的損失。這些可就不是莫一凡能控制的了的了！
而這些人畢竟有名有姓的。莫一凡如果想補嘗他們。以後也有的是機會。可是在股市中的那些小股民們怎麼辦？受到此次股市浪潮的衝擊。莫一凡實在不感想像會有多少的小股民們也會因此而破產。如果再有幾個也因此而像齊氏父子一樣的自殺。那他該如何接受？
看來一個人的暴富的確不是什麼好事。這般的拿普通人的生死不當一回事兒。至少在他真正發達之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而現在他站在了一個全新的高度上。是不是已經視人命如草芥、螻蟻了呢？
莫一凡知道做過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不論如何現在後悔也晚了。只能長歎一聲。決定立刻把興辦神農慈善基金的事情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