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雪蓮花開
失控的結果,就是我以光速沖到那人面前,手臂一攬,直接透過薄紗,將自己已經燃燒熾熱的唇,貼上了那生離死別後的冰吻,流下了跨越無數執著等待的淚,逾越了等待的刮割,在新的混沌世界裡,種下了一棵沁心的果……
那人因我的突襲,猛的倒吸了一口氣,卻在我淚滑落的瞬間,將冰涼而消瘦的手臂,緊緊擁上我的腰,在顫栗中,將我的火熱,貼向自己的冰涼,透過薄沙,我們對望著青色的彼此,那深刻糾纏的目光,仿佛在瞬間,擁抱住了赤裸裸的彼此,滾入靈魂的深處,探入幸福的圓點。
有一種東西,叫做感覺,無關乎眼睛,無關乎聽覺,那是一種心靈上的默契,靈魂上的守候,我說過,我會回來,就一定回來!
可你……
一想到他曾經的謊言,我就氣得牙癢,掛在他身上,狠狠一口咬下,在他唇邊低吼惡聲道:“你個不首信用的壞爹爹!我都要恨死你了!”
淡淡的青紗緩緩滑下一行重色,那是被某種血紅液體沁濕的痕跡。
爹爹用最熾熱的行為,表達了對我深刻的歉意,那冰吻襲來,不痛,不涼,一種沐浴在冰河裡的快感強烈的襲來,讓我更多的埋怨與憤恨都劃成了絲絲柔情,將彼此細細纏繞成繭,溫情了絕望與等待的傷害……
我們這邊吻得是天昏地暗,眾武林人士看得是倒吸氣連連,剛反應過來味兒的森林,已經迅速沖了過來,打算與我火拼,爹爹抱著我漂亮的轉身躲開,我窩在爹爹懷裡對森林做著鬼臉。
森林怒不可遏的低吼:“你……”那表情仿佛我壓了他的愛人。
我往爹爹懷裡噌了噌,挑眉笑道:“別你呀你,我呀我的,咱都是老熟人了,見面不來個熱吻,也應該有個擁抱,看你那表情,多生分啊多,真讓我覺得寒心。我夫君我帶走了,謝謝你近日來的照顧,來,到我這邊坐坐,咱倆促進一下感情,聊聊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的小心思是不是又活了?小森林子乖,過來。”我擁著爹爹往自己的坐位處走,對已經眼睛脫窗,舌頭拖地,手托下巴,呆若木雞的森林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森林仍舊扮演著武林大會上唯一的活人雕塑,我已經拉著爹爹回到了自己的坐位,看著朝激動的神色,若熏紅腫的大眼,紅依綠意濕潤的眼眶,我感動得眼淚直流,拿起爹爹的衣袖,一邊擦,一邊抽搭,哽咽狼嚎道:“天啊,太感人了……”
我們這邊膩膩歪歪,纏纏綿綿,仿佛有述說不完的相思苦楚,也有講不完的離奇經歷,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我只能黏在爹爹懷裡,就像一只超級大貼樹皮精,緊緊的抱著,呼吸著彼此身上的味道氣息。而爹爹也只能緊緊擁著我,當起夏日最怡人的清涼,最舒爽的微風,最體貼的港灣,最留戀的愛語,那個……咳,有點像貼身衛生巾的感覺。
我們這邊高昂的激動,好不容易壓抑了下去,武林大會所有看客的眼睛才嘎吱一聲轉向了站在台上晾了半天的禽獸盟主。那老家伙也將目光從我們身上收回,尷尬的咳了兩聲,才開始繼續此抽簽活動。
現在的簽子裡是一劍,四莊,六派,二宮,四高手,正好十八人,分九組進行比武。
出戰的人員分別是:‘菩衍劍莊’啟衍,啟尊;‘秦素山莊’秦素;‘江岳山莊’江岳;‘韓水山莊’韓曉;‘桑鴻山莊’桑瓊;六派各出一人,各保個,是門主;‘凌骨宮’森林;我‘銀狐宮’出戰之人,暫時保秘;還有就是那四位江湖高手了。
第一回合:桑瓊對某門主一號,桑瓊勝。
第二回合:啟尊對韓曉,不費力,啟尊勝。
第三回合:秦素對高手一號,秦素勝。
第四回合:高手二號對門主二號,高手二號勝。
第五回合:啟衍對門主三號,啟衍勝。
第六回合:森林對江岳,森林勝。
前六個回合與我們無關,他們打他們的,我們黏糊我們的,我就像小時候那樣,掛坐在爹爹身上,手腳不老實的卡著油水,爹爹也不再攔我,只要不在大庭廣眾之下,摸他太高端的地方,他就任我偷香竊玉,上下其手,真看是曾經生死兩茫茫啊。
我知道自己一直企盼著今日的相逢,卻總有種不真實感,就怕眼前的人影會突然消失,然後我繼續等,繼續尋,急得滿頭是汗,醒來後,才發現一切是夢。
手不停的摸摸這兒,掐掐那兒,又抱抱,又是傻笑,鼻尖的冷香和真實的觸感,讓我既放心,又擔心,怕這種幸福會再次消失,死攥著爹爹的手指,希望就這麼連體下去,不分不散……
爹爹一直凝視著我,眼中沒有懷疑,沒有陌生,就像看著失而復得的寶貝,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只能望著,看著,心疼著。
爹爹冰涼的指尖撫著我的臉頰,我的唇,在耳邊低語:“吟,你的樣子和聲音都變了。”
我鑽進青紗裡,摸著他肉白的冰唇:“靈魂沒有變,一直愛你。”
爹爹胸膛輕微震動,嘴角勾起要人血命的笑,我立刻撲了過去,舔吮啃咬,稀罕得不得了,爹爹清涼的聲音略帶著沙啞:“猴急的樣子,沒有變。”
我哀嚎一聲,直勾勾的看著他:“我想要你,更沒有變!”
爹爹臉染粉潤:“我……也想要你。”
我本以為他會說等晚上的,卻不想他也這麼直接,果然是干柴烈火啊!嗷……我低吼著我又是一記狼撲,在他身上狠狠的擁抱,磨蹭,親吻,手也開始扯他的衣帶。
爹爹冰涼的手指力度適當地按住我的不安分,手臂一攬,將我固定在懷裡,氣息有絲不穩:“吟……”
我鬧人道:“爹爹怕人看嗎?不怕,不怕,你閉上眼睛,誰都看不到。”
爹爹一向清冷的眼底,泛起波光粼粼的水潤色澤,晃得我魂魄亂飄,我啞聲道:“別,爹爹,別這麼看著我,容易出事兒。”
爹爹輕輕的在我嘴角落下一沁心的冰吻,手指緩緩摸上我的發,將我的頭撫在他的肩膀,就這麼安靜的攬著我,仿佛還不能相信就這麼幸福的擁抱了彼此。
半晌,我嘟囔道:“我一直罵你,走到哪裡都罵你,罵你是個不守信用的小人,罵你說會尋我,卻棄我與不顧,我都要恨死你了。”
爹爹冰涼的指尖,撫上我的臉,劃過我的唇,心痛道:“對不起,再也不會了……”
我得意道:“你看看我,都從鬼門關裡,爬來爬去,鬧了多少回?還不是信守承諾,拳打閻王,腳踹小鬼的愣是讓他們把我當活祖宗請回了陽間?我為的什麼啊?不就是一直記掛著對爹爹,對大家的承諾嗎?爹爹若再不守信用,我就……”
爹爹以食指封了我的唇:“不許亂說,爹爹保證,不會再空言了。”
我窩在他頸項,呢語道:“爹爹說話可要算話,不然,吟吟就再也不原諒你……”
然後爹爹給我講了他在冰河岸上的經歷,他本欲擒了洪仙兒,卻只傷了她些皮毛,當晚高手眾多,人被阻,突圍困難,卻在命懸一線時,一群夜行裝的蒙面人突然殺了進來,將爹爹救走,帶到偏僻的地方進行療傷,而這個救了爹爹他們的人,就是小森林子。我心裡琢磨著,應該給他找個好歸宿,算是一種報答吧。
我問爹爹:“你聽到我瞎眼墜崖而亡的消息了嗎?”
爹爹撫在我臉側的指尖一顫:“吟,我曾經以為我愛森師兄,因為他的死,讓我失去對所有事物的感覺,變得冰冷而麻木不仁,甚至,還為了他與父親反目。可現在我才明白,那不是愛,至少不是深刻的愛,因為真正的愛,是沒有死亡,也不會相信死亡。真正的愛,有一種信念,一種相信彼此不會輕易放手的信念。吟,因為我們有承諾,所有,爹爹從來都不相信你已經死了,會不要爹爹,一個人走。爹爹一直等,等我們相遇的那一天,等著你娶我,等著讓我愛你……”
我浸透在彼此靈魂的共鳴上,久久激動不已,直到有人一遍遍的喊著‘銀宮’,我才萬分不甘、千分不願的從青紗下鑽出,對著老盟主做了豎立中指的手勢,卻馬上後悔了,覺得這麼做簡直是在侮辱我的手指,當下惡心的在自己身上噌了兩下,弄得一群江湖人士莫名其妙。
老盟主雖然有些發蒙,不明白我動作的意思,但還是請我‘銀宮’前去參賽比武。大家也都將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仿佛打算看看這位銀發女子,到底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武功。我則是仰仰脖子,擄擄袖子,伸手拉過朝的手腕,將他扯到自己身邊,看著他的眼,說:“給我狠狠的教訓他們,別讓我失望。”
即使這個信息給得有點突然,朝微頓之後,仍舊頗有些大將之風的對我點了頭,轉身就要上台。
我拉住他,手一揮:“圍起來,我們換行頭。”
親親寶貝們忙扯來黑色錦布,將我們圍在中間,成一堵布牆,將別人的目光隔離在外。我將早就准備好的簡潔黑衣,親自為他穿上,還信手挑逗了一下他敏感的大鳥兒,趴在他耳邊說:“能打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千萬別讓別人踢到咱家寶貝大鳥兒哦。”
朝雙臂一收,將我擁入懷裡,火熱的吻了我一口。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等待他說下面的話,例如:嗯,一定會的!或者:你放心!再或者:為了你,我一定贏!
哎……算了,和他相處這麼多年,我連他多余的屁音都沒聽到過一個,對於這上下兩口都很緊的人,就不期待他多說什麼了。
朝堅定的望了我一眼,轉身飛上了比武擂台。
拳腳相加,沒一分鍾,朝又飛回到我身邊,我眨閘眼,說:“快!”
第七回合:朝對門主四號,朝勝。
第八回合:門主五號對門主六號,門主六號勝。
第九回合:高手三號,對高手四號,高手四號勝。
九個回合下來,勝出者分別為:桑瓊,啟尊,秦素,高手二號,啟衍,森林,朝,門主六號,高手四號,共計九人。
因人數的關系,接下來仍抽對簽,但最後剩下的三個人,就要一起比武,只能留下一個進入四選二。
在抽簽的過程中,我是多麼希望啟尊啟衍能碰上一對兒,那就真是要多爽,就有多爽!我又是多麼不希望朝成為剩下的簽兒,要與兩個人一起格斗。但若事實總會按照我預計的方向發展,那我一定在故事的最開始,就將一大堆的美男騙上床,一同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桃花源裡,為下一代辛苦拼忙。
實際情況如下:
第一回合:森林對桑瓊,森林勝
第二回合:啟衍對秦素,啟衍勝。
第三回合:啟尊對高手二號,啟尊勝。
第四回合:我的大鳥兒朝對門主六號,高手四號,大勝!哇哈哈哈……真不枉費我從後爸小幾小幾哪裡順來的幾本泛黃的秘籍啊!
我高興的回身和各位親親擁抱,竟然興奮地連失血過多的病秧子桑渺也抱了,真是匱對我潛心修煉的自毀形象神功啊,不過,不要緊,我有的是時間讓他討厭我。
不對,不對,桑渺一直坐在我旁邊,那剛才我和爹爹說的話,豈不是讓他聽去了?我陰森恐怖的瞄了眼桑渺,考慮一下是滅口還是滅口的處理辦法。卻看桑渺渺一動不動半天無語,只是拿那雙虛弱的眼睛向我發出求救的信號。
原來,爹爹在剛坐下時,就把他點成了聾啞植物人。
一百八十二群雄大宴
爭奪盟主大位的四人定了下來,也到了吃飯午休時間,我一個飛起,掛在回來的朝身上,狠揪了一口,得意道:“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只讓你抱著我睡,不讓你做有雞俯臥撐的原因了吧?要知道,比武可是很消耗體力地!”
朝,頭微偏,目光閃躲,害羞了。
我從朝身上蹦下來,望著我的美男軍團,心中自豪感悠然而生,氣勢磅礡的喊了句:“開飯!”
要說這飯,還不是普通的難吃,簡直可以當**類憶苦思甜的精神醫藥,我咽了兩口,就無力的交槍不殺了。不過,這麼多的人,就算一人一碗,都不知道要吃空啟家禽獸的幾袋子大米,如果他們家一個沒有選上,這日子過的,得多遭心啊!
我不吃了,眾美男們也都不吃了,幸好我有先見之名,知道今天的飯菜一定不好,特意為參加比試的朝准備了豐厚的美味。對著兩個屬下使了一個眼神,兩人瞬間消失,一會兒的功夫,抗著一只香噴噴油亮亮滋滋香的烤全羊架到了我們的矮桌上,頓時引得人食指大動。
鼻子聞了聞,用手捏了捏,狠吸了一口口水,舉起平時砍人,吃飯時片肉的匕首,興奮道:“沖啊,咬肉吧!”
雖然我仍然會為花銀子而心疼,但從鬼門關爬個來回的人對很多事情都會想得開些,例如,當我讓屬下去准備烤全羊的時候,我就這麼安慰自己說:吃點吧,別捨不得,萬一哪天真掛了,想享受都享受不到了。就這麼一狠心,一跺腳,准備了全羊大餐。
讓人流口水的美味,引無數英雄扭脖子吞口水的觀看,而我們這邊就連吃東西,也吃得情誼綿綿膩歪好漢一片片。每個人都將手中的好肉喂給我,而我的一張嘴在被塞得滿滿的同時,也要用手飛快的往他們嘴裡填,力求達到不偏不向每個都照顧的到。
而被解了穴道的桑渺,仍舊不聲不響體力虛弱的跟著我們吃著羊肉,連找爹爹茬的一點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看來,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通過爹爹不時的張望,我知道他掛念著森林,我將手上的油一抹,快速穿到森林身邊,以哥倆好的形式,伸手一摟:“走,有人記掛著你,吃飯都吃不消停。”就這樣,一個‘凌骨宮’的狠角色,就這麼被我油糊糊的小手勾了過來,按到爹爹身邊,請他吃食。
身子被人一拱,花蜘蛛扭著腰硬擠了進來,吸著鼻子說:“好香,奴家也要。”
我看看他,看看望過來的爹爹,忙說:“有點誤會。”
爹爹沒有言語,低頭繼續吃著肉,我見他隔著紗吃得費力,忙叫人拿來新面具,為爹爹帶上,頓時省去不少麻煩。我的淫狐從原先的四只,變成了五只,場面頗為壯觀。花蜘蛛用屁股使勁拱了我一下,表示不滿。桑渺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和羊腿抗爭。
腦中某個畫面一閃,我轉身去邀請秦素雪白一起來吃,秦素與我客氣,說不用,可我又不是真想請她,她說不用就不用嗎?看向雪白,雪白猶豫著,花蜘蛛適時的出現,一把拉起雪白,笑道:“快來,不然攙死你。”
就這樣,我把我所有在場的狐狸都聚集齊全了,整整圍了一個大圈子,其樂融融的嬉鬧著。
但,做人不是這麼做的,既然想當盟主,就不能不顧忌屬下的感受,更要讓大家看到我有錢,我仗義的豪邁形象。於是,我手一揮,二十多只烤全羊陸續被扛上了眾人的桌子,無數壇的好酒也紛紛飄起了醉人的芬芳。
我起身,對著各位驚訝的江湖人士,露出了一個豪氣干雲的笑,舉起一碗酒,大聲道:“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瑣碎,要的就是個爽快,豪氣!有肉大家吃,有酒大家喝,來,我們一起干它一杯,率直的交個朋友,四海之內皆兄弟,干!”
眾人齊喝,大口飲下,情緒高漲,啟家父子臉色土灰,大概想不到我來了這麼一手,我面上慷慨大氣,內心裡仍舊針扎的痛苦,那可是二十只肥羊啊!q
將桑鴻,桑瓊,江岳,秦素,拉來坐下,也讓了讓韓一水,韓曉,但那兩個人是死活都不肯過來的,我也就沒有多勸,轉身緊進了眾人堆裡,和大家嬉笑胡鬧。說句實話,那一碗酒,讓我有點喝多了,而且今天又與爹爹重逢,我簡直都快樂瘋了,當下又灌了不少酒,就興奮地顫抖著肩膀,踩著人腿,爬上桌角,嘟起紅唇,對著爹爹笑嚷著:“寶貝親我,我給大家表演節目!要親親,要親親!”
爹爹沒理我,花蜘蛛到是蠻腰一扭,要過來,我嚇得忙撲向爹爹,強啵了一口口水親,傻笑著將羊一推,給自己讓出了個地方,身子一翻躺了上去,提起一杯酒,來了個高空作業,喝到是沒喝多少,全倒在了臉上,氣得我哇哇大叫,將碗一摔,來個靜場,然後又搶過一碗,咕嚕一口,干掉!
見大家都來捧場,我一高興,噌的站到桌子上,對紅依綠意喊:“給我伴奏!我給大家唱歌!有錢的,捧個錢場,沒有錢的,您呱唧呱唧,捧個人場!來啊,桌子給我敲起來,吼哈!碗給我砸起來,吼哈!我要唱了!我要……唱了……喔……”打了個大酒咯,我嘿嘿的笑著,又飛過去親了口爹爹,卻被他抱住,不讓我鬧人。我手一伸,勾他的下巴,告訴他:“再不松手,就地正法!”
爹爹眼含寵膩的放開我,我自己笨笨的搬來一個椅子,放到桌子上,自己又躥到上面,坐著,手舞足蹈的唱道:
“年少無猜的凝望
迎合你而出落的漂亮
瞬間流溢的風光
頓悟終日不解的彷徨
你說我是緊張
在乎的和別人一樣
你說我在流浪
擁有不可約束的想象
芊芊凡俗的身體
承擔與生俱來的重力
聽信前人的話語
夢想完成今生的目的
失去的不可惜
所以得到也別刻意
拿走的被忘記
或者留下成為回憶……《如意》詞曲:毛慧”我吟唱著《如意》,紅依綠意技藝精湛的為我伴奏
著,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最初的時刻,沒有殘忍的傷害,沒有未來的等待,沒有渴望的奇遇,沒有守望的癡盼,希望我們如意,一切如意,事事如意……
就這麼鬧著,笑著,大家和我一起瘋著,紅依綠意撫琴吹蕭,我帶著銀狐狸們跳著醉天鵝舞,當然,也雜交了一些交際舞。我轉著,笑著,舞著,為了重逢,為了驚喜,為了讓那個人沒有回到我身邊的人知道,我們過得有多快樂,你再不來,就要錯過這樣的日子,會很惋惜……
大家本就沒有什麼太強的時間觀念,這麼一鬧,就鬧到了很晚,天色漸濃,直到我累了,趴在爹爹身上迷糊著,大家才散了,開始了比武大會。5
老盟主又是一翻慷慨陳詞,有點像競選州長。我捅了捅森林,醉眼晃腦的問:“你,也想當盟主?”
森林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爹爹,說:“這是來給你報仇。”
我啊了一聲,又捅捅他:“報仇?”
森林險些翻我個白眼,說:“淨流想教訓一下啟家人。”
我當即對著爹爹的下巴吧唧了一大口,傻笑道:“對,就應該狠很教訓他們一頓!爹爹對我真好!呵呵……小森林子,你對爹爹也真好,要是沒有我,爹爹一定愛死你了,你真是好淫啊……”爹爹的身份不方便露面,所以,森林就出頭幫忙,真是好淫啊……錯了,錯了,喝多了舌都大了,不是好淫,是好人!對,是好淫……
森林身子往外挪了挪,防止我伸手再捅他肋骨,冷冷看我一眼,沒再說話。
台上抽簽完畢,終於得嘗我所願,啟衍啟尊要魔打鬼了!哇哈哈哈……
我一把拉過欲上台的森林,威脅道:“打打鬧鬧可以,要是真傷了我家朝,看我不捅死你!”作勢又伸出手指頭點他肋骨,他一個閃身,快速消失,出現在遠離我的安全距離。
打啊,打啊,踢啊,踢啊,我看著老禽獸啟衍和小牲口啟尊,在一起拳腳相加,樂得直拍手,隨手又拎起碗,想要喝。爹爹一手將酒碗奪了過去,不讓我喝。我不依的直扭身子,嚷嚷著:“要喝,要喝,要喝……嗚……”爹爹低頭親了我一口,我立刻就不要喝,直接要人了。爹爹手臂一收,將癡迷的我捆與胸前,我仍舊傻糊糊的看著他沒有血色的唇,囔囔的問:“爹爹,你的唇,一直是這種肉白色嗎?”
爹爹點了點頭:“生來如此。”
我用手指摸摸,感歎道:“好美……”也許,只見冰唇,沒見過爹爹臉的人,都會以為他這是一種嚴重失血的病態,但只要見到他的臉,看到他的眼,你就會感歎,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不含雜質,冰冷的美。
人們突然發出一聲低呼,我忙轉頭看去,只見老禽獸將小牲口一腳踢了出去,絕對沒留什麼情面,還真難為了這做爸爸的名詞含義。
這一場,老禽獸勝。
朝與森林過招,數個回合仍不見分曉,我有點懷疑他們在脫水。腦袋有點痛,眼前的人物開始變花,一顆藥丸子,快速進了我的嘴,花蜘蛛嘮叨著:“你看你,明明不能喝,還逞能?你的正事,還辦不辦了?”
我忙晃著腦袋:“辦!”
一百八十三虛假真相
第二場,終於以朝的一掌勝出,我興奮的大喊:“耶!”
比武進行到此階段,已經成為白熱化狀態。在漸暗的暮色中,啟衍像一只矯健噬血的野狗,邁著輕巧而扎實的步伐,跨到朝面前,與其對視
朝包裹在內斂氣質下的狂魔,在瞬間沖破往日的沉寂,在曠野中燃起了洶洶憤怒的火焰,似乎有止不住的仇恨在蔓延,直接化為利劍刺進啟老禽獸的身體裡,劃開無色的血痕!
啟衍被朝的氣勢駭到,急切的想撕開這種包裹著的窒息感,於是,他暗耐不住,以雷霆之勢,出了手。
只見兩條身影若鬼魅般快速變化著方位,皆是閃電般出手,想將對方迅速擊倒,卻也在身形交錯間,使出虛招,誘敵上當。我的一顆心,仿佛懸掛在鋼絲繩上,不,是玩起了空中飛人,蕩來蕩去,越是緊張,還越容易墜落受傷。眼見朝結結實實的挨了老禽獸一掌,我這心啊,就跟喝油了似的,痛得都抽筋了,人也隨之站了起來,攥緊了雙手,揪心的觀戰。
幾個回合下來,朝已經落了下風,卻仍舊拼著一口血氣,頑強的與之拼殺。我眼神一凜,心下盤算著,就算朝打輸了,我也要讓他當上武林盟主!更何況,還未必輸……
這邊打斗仍在繼續,就聽見有人驚呼:“啊,快看,老樹淌血了……”
忙有人應道:“啊!看地上,看地上,竟冒出血字!”
有人驚吼道:“天啊,竟然寫的是:他說,我的唇,很美!”
有人去圍觀,有人仍舊在看武斗,但竊竊私語,已經傳開,那種無形中的恐怖氣氛,在整個武林大會上開始蔓延。老禽獸的攻擊開始拖拉,精神略顯渙散,朝的凌厲不改,仍舊勇猛的進攻著。在兩人大戰了約一百多個回合後,朝終於險勝老禽獸,將其一拳頭打倒在地,久久沒有起來。
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靜靜站在已經點燃起火把的擂台底下,對著朝飛起了一吻。
接下來,就到了最重要的第三階段人情關系網!
老禽獸握著胸口,擦掉嘴邊的鮮血,蹣跚而起,對朝抱拳說:“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且在‘銀宮’裡任何等重要的職位?”
這一句話說的,看似一種肯定,卻將所有問題引了出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朝從來不說話,朝是個啞兒,一個盟主可能讓啞兒來當嗎?再者,他是我的男寵,這任誰都這麼以為,一個男寵有資格做盟主嗎?就如同我們問,一個通房丫頭,有資格當一品夫人嗎?是一個道理。
我手一撐,跳到擂台上,對老禽獸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夫君傷了‘老’盟主,還望見諒,您若實在是身體不適,就不要硬挺,萬事都沒有健康來得重要。”
老盟主面色一僵,隨後笑道:“一點小傷,無礙。”
我打趣道:“無礙就更好,不然,我還得為老盟主負責醫藥費呢。”隨即認真道:“既然我家夫君得勝,就請老盟主交出武林正義之劍,光榮的下去休息吧。”
老禽獸臉色不善,聲音犀利的說道:“啟某一生為維護武林和平而操勞半輩,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見武林日益昌盛,大家和平共處!啟某並非眷戀這個位置,只是想將此位置,安心地放到值得大家信賴的人手中。了宮主的夫君武功確實不弱,但其人品如何,到底有沒有能力領導武林同盟,主持正義,就有待商討了。”
我挑眉笑道:“那啟盟主是如何衡量是否有資格主持正義的呢?”
啟老禽獸堂而惶之道:“首先,要出身名門,乃武林正義之士;其次,要有運籌為握的將領風范;再次,即是最重要的,要得到四莊,六派,眾位武林同盟的擁戴。方可有資格手持正義之劍,為武林主持正義!”
銀發在我食指間旋轉著飛舞,我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哦,明白了,只要擁有以上幾點,就可以當武林盟主了?那……我們真是自歎不如老盟主的宅心仁厚,與人為善,既受愛戴,又正義凜然……”
突然,一陣陰風襲起,將火把吹得嚴重偏離了方向,在某人突然的驚恐中,大家齊齊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遠處黑漆漆的天空上突然飄過數條白色的人影,那樣的高度,那樣無形,瞬間扼殺住了人的呼吸,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哆嗦。
而此時,天空中似乎飄下了某種腥黏稠物體,有人伸手接住,在指間一捻,忙萬分驚恐的顫抖道:“是~~是血~~”
所有人都慌了,開始竊竊私語,用顫抖的手,暗自握刀戒備。
我轉過身,背對著武林看客,醞火與雙眼,營造出燃燒的假像,對著老禽獸,陰森恐怖的笑著,伸出緊勾的手指,寒聲道:“啟衍,我的唇美嗎?”
老禽獸面色蒼白而僵硬,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突然瘋狂的向我劈來一掌,大吼道:“妖孽,我今天就打死你!”連日來的恐慌讓他已經瀕臨崩潰,今天又這麼輸給了朝,再經我這麼一嚇,所有躁動的情緒在瞬間爆發,直接想劈死我。
朝抱著我快速閃躲,爹爹突然飛到台上,一掌劈向老禽獸胸口,老禽獸猛吐了一口鮮血,抬起頭,怒呵倒:“你是誰?”
爹爹理都沒有理他,將手輕輕攬在我的腰側,做無言的保護狀。
老禽獸身體受傷,心智也有些受損,瘋狂的對我嘶吼著:“你到底是誰?是誰?”
我緩步走向前,銀色的發絲在夜色中詭異的飛舞,仿佛隨時會鑽入人的喉嚨,要了誰的命。我一身紅色的艷裝,就仿佛無止盡的鮮血在湧動,每一次波起,都是催命的鬼符。我邪笑道,聲音充滿蠱惑:“想知道我是誰嗎?嘿嘿……我不就是一切的開始與結束嗎?而你是誰,你自己知道嗎?”
他已見瘋癲的嘶喊著:“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在啟衍!”
我們的交談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在恐懼中,又紛紛圍了過來,打算看完這個最大的熱鬧。
我站在老禽獸面前,笑道:“你是啟衍嗎?不對吧……如果你是啟衍,那啟瑞是誰?”
老禽獸眼睛突然睜大,驚駭得無法形容,伸向我的手正劇烈的顫抖著,人也越發的瘋狂:“我是啟衍!我是啟衍!我不知道啟瑞是誰!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冷呵道:“你不知道?你是啟衍,那啟瑞呢?啟瑞哪裡去了?難道被啟衍殺死了嗎?”
老禽獸突然又是一掌向我襲來,手成爪子樣,仿佛要掏我的心,口中還瘋狂的嘶吼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啟瑞是誰,我是啟衍!我一直是啟衍!”
瘋狂的人,再次被爹爹一腳踹飛了出去,卻馬上凶紅了眼睛又向我撲來,爹爹帶著我轉開他的襲擊,朝凜冽的拳腳凶猛地落在老禽獸的身上,將他再次擊倒在地,咳出一大口鮮血。
我揚了揚下巴,惡聲道:“你不知道啟瑞是誰?我來告訴你,他是誰!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禽獸!他心裡變態扭曲,他愛戀上自己的哥哥啟衍,卻又無法得到啟衍的愛,他發狂,他暴躁,他狠毒的想要更多!他看著啟衍當上武林盟主,感覺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大,他恐慌;看著啟衍娶妻生子,看著啟衍獲得幸福,卻不是因為他,所以他嫉妒得發狂!
他不要臉地勾引了自己的嫂子,然後故意讓啟衍撞見,讓啟衍心碎,讓啟衍無地自容,讓啟衍恨自己入贅夫人的不忠!他破壞掉所有啟衍喜好的東西,想讓啟衍的世界裡只有他一人!甚至,他還嫉妒啟衍的孩子,他想方設法的要鏟除掉啟衍身邊所有的支撐,想讓啟衍只愛他依靠他一個人!
當他對啟衍孩子下手時,卻被啟衍撞見,啟衍怒不可遏的與他動起手,但畢竟是兄弟,啟衍的猶豫導致啟瑞將其殺死!從那一刻起,真正的啟衍就從世界上消失了,而取代他的,就是那禽獸般的弟弟啟瑞!而那變態不但占了他的位置,他的夫人,更是占了所有關於他的一切,就連名字,他也要擁有!我想,這就是得不到,就一定要銷毀的瘋狂!
因為兩個人是雙胞胎,所以長相有八分相似,又經過特意的偽裝,一般外人是不會看出,但卻瞞不過至親之人。所以,那禽獸殘害了啟衍唯一留下的骨肉,六歲的啟尊,將其劈了一掌後,又將他扔到深山老林,喂狼吃!”當朝和我說了這些過往後,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從來不肯說話,因為那在深山中無助的小孩,無論流多少眼淚,無論喊千萬次的救命,都沒有人會伸出手去擁住弱小的他。語言,在生命不堪時,不過是一種無用的奢華。而他又是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才被轉賣到人販子手中,被我救走,成了我的朝?這其中的艱辛,誰又曾知道?
“那禽獸怕人起疑,對知道自家底細的老奴,更是一個也沒有放過。我想,十年前的‘菩衍劍莊’突然遭惡人襲擊,導致家中慘死一片的事,應該還有人記憶猶新。這不叫監守自盜,叫自殺自家,毫無人性可言!而為了彌補啟尊的消失,那禽獸特意從它處撿來了一個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孩子,充當起自己的兒子。從此後,啟瑞就在一個非常好的借口下,消失了,當起了假啟衍,真禽獸!
至於那啟衍的夫人,也因為軟弱無能,受壓制與那禽獸的淫威之下,委曲求全,十年來,亦不敢聲張。
我想,那禽獸之所以沒有殺啟衍的夫人,怕是因為那女子是他們唯一的間接的身體接觸,所以,他沒捨得。而那禽獸也因為失去了啟衍,而變得越發的思念與瘋狂,開始到處尋找與其相似的貌美男子,或者直接掠奪而來,或者隱藏身份的將其買下,圈養在自己的屋子裡,逼迫其做一些痛苦的合歡!不但蹂躪他們的身子,還在玩膩了之後,將其與啟衍相似的地方割下來,吃掉!”
眾人猛地倒吸了一口氣,我繼續冷笑倒:“這麼說來,你若還不記得啟瑞是誰,我到也不驚訝,那不是人的禽獸,怎麼可能是揮舞了十多年武林正義之劍的假啟衍呢?只是在凶殘血腥,無數年輕生命流失的血河中,今天的你,無論是真啟瑞,假啟衍,你都必然要承受酷刑的因果!”
啟衍,不,應該說啟瑞這個老禽獸,嘴角掛著腥紅,雙目既痛苦又瘋狂的凶紅了一片,更有了當禽獸代言人的招牌表情,且還是一個受了傷的禽獸,他瘋瘋癲癲嘶啞的狂吼:“你胡說,你胡說,你是誰?你誣陷我!”
我手輕揮,一個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面的女子,弱如拂柳,裊裊飄來,仿佛風大一點,人就會隨風遠去。她被奴婢攙扶著,緩步走上擂台,將遮蓋在頭上的披風,撫了下來,一張典型的中國古典仕女柔弱容顏在火把的映襯下,更顯得別致精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入懷,好好疼愛一番。
那女子望著朝,神色激動,唇動了動,手指顫了顫,終究是滿眼愧疚的低下頭,充滿憂傷的眼再次抬起,輕掃過我,然後轉向已經從地上趴起的老禽獸,抬起瘦弱的手指,指向他,恨聲倒:“啟瑞,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張眼,終於要收拾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你當年殺了啟衍,扔了尊兒,軟禁了我,而我就這麼苟延殘喘的活到現在,終於見到你應有的報應!”
我皺眉,這位啟夫人,怎麼連恨聲罵人,都像拿一把充氣的塑料大刀想手刃敵人呢?真是軟綿綿而無一點殺傷力,若不是她確實是正牌啟夫人,有人還認識她,真會讓別人以為我隨意找來了這麼一水托。
一百八十四火鳳燃焰
啟瑞老禽獸抵死不承認,大喝:“你這賤人,是誰指使你誣陷我?是誰?你有何證據?有何證據?”
那啟夫人顫抖得如過電般,氣憤難擋:“我……我就是最好的證明!你殺了啟衍,是你親手殺了他!”
已經游走在崩潰的邊緣親手,對於突然出來指正他的啟夫人,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經,憤聲狂吼的劈了過去:“賤人,是你搶了我哥,我當初就該殺了你!殺了你!”
朝挺身而出,拳腳快速疊加,一記手砍刀,將那披頭散發的老禽獸,再次削趴在地,樣子狼狽不堪。
我仰起下巴,輕挑著眉毛,吊著眼角,勾起嘴角,對著老禽獸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老禽獸凶紅雙目,瀕臨瘋狂邊緣,滿嘴噴口水地狂吼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是魔鬼,一定是魔鬼,是魔鬼!!!”
我哈哈大笑道:“你不應該問我是誰,應該問問他是誰?”手一抬,將朝的面具取下。
老禽獸猛地倒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趴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朝,緩緩伸出了手,癡迷的呵呵笑道:“啟衍……啟衍來找我了……衍,你終於來找我了……”
我翻了個白眼,就這麼瘋了?不現實啊。他殘害了那麼多的幼美少年,怎麼這會兒就良心發現了?
當我正在思考的時候,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躥起,一手狠掐向我的喉嚨,將我掠到胸前!台上突然多出了數條白色的身影,將老禽獸圍在其中,齊聲冷喝道:“放開她!”
老禽獸瘋狂地哈哈大笑:“放開她?不!放開她,誰來保我的命?放開她,誰陪著我一起死?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都是她!”
他手收緊了幾分,我呼吸有些困難,想說話,說不出,想讓寶貝們都離開,我要放火燒人,卻發不出禁告的聲音,只能嗚嗚的哼著。老禽獸意識到他的保護傘要掛了,手指松開幾分
我大口喘息著,看見花蜘蛛和雪白也笨笨的爬到擂台上。花蜘蛛捏著藥瓶子,猶豫著。雪白不知道從哪裡順來根大棍子,抱在胸前,隨時打算偷襲一下老禽獸。
我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對雪白說:“雪雪啊,你若想偷襲,也要站到老禽獸的後面,你……哎……你站到前面是想打他腦袋,還是打我啊?”
雪白柔若春風的臉一紅,抱著超級大號的木頭棍子,開始往老禽獸身後拖,看得眾位狐狸寶貝都傻了眼,沒見過這麼執著的笨蛋
老禽獸見我笑,他頓時變得暴怒異常,凶惡道:“放我走,不許任何人為難我,我就放了她,不然,明天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爹爹很清冷的下著命令:“放他走。”沒人猶豫,直接閃出了路
可卻有不少武林人士,想要借著混亂,混個什麼狗屁英雄當當,等自己七老八十後,也可以顫抖著不堅固的活牙子,滿口噴風地跟某些人,侃侃自己曾經打敗過武林盟主,為民除害的英雄事跡。這些所謂的正義之士,不安好心地將擂台圍上,大喊:“不能放他走!今天,我們就代表正義,鏟除他這個武林敗類!”
爹爹青衣縹緲,釋放出無數冷凍效應,沉聲喝道:“阻止者,殺!”
一句話,四個字,絕對起到了凝固血液的作用。寶貝狐狸們和‘凌骨宮’的人,馬上進入備戰狀態。‘桑鴻山莊’的人,也加入到我們的行列,雙方僵持著,‘秦素山莊’‘江岳山莊’也逐一改變了風向,成了我一邊倒。大勢已在,那些江湖跳蚤,便無力翻浪,只能縮縮脖子,不自然的退開。
老禽獸讓大家都退下去,突然襲向我一掌,打算來個斃命殺!
說是遲,那時快,我雙臂交叉與胸口,嘴角勾起邪惡的笑,食指一彈,兩串詭異的火,在黑夜中飛舞出絕美的弧度,直接襲到身後向我劈來的那只手上,從指間一直蔓延,圈圈快速的纏繞上手臂,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火線像一條游動的靈蛇般,凶猛地,通過手臂又纏繞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圈圈燃燒的線,將老禽獸的驚恐與嘶喊吞噬……
身後的人在拼命的掙扎,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我嘴角始終掛著一絲不明的笑,銀色的發絲在夜空中飛舞,火光中嬉戲,一攏紅衣,迎風拂動,那一刻,我墨綠的眼在瞬間閃爍出金光祖母綠的顏色。
我閉上眼睛,緩緩吸了一口氣:小甲,小乙,和那些我不知名的小家伙們,你們無辜的靈魂,就在這場火中超度吧……
什麼空中飛得人形風箏,什麼壓力管子噴出的天降羊血,都以老禽獸的死,一一告幕。
那一晚,有人說我是妖怪,有人說我正義女神,我站在擂台上,將手一伸,指向抬下,所有人,立刻禁聲,我上揚著嘴角,露出個無害的笑,拉過朝,開始帶頭鼓掌,也不知道他們是怕火,還是怕我,下面亦是響應一片。
韓曉不服道:“他是個啞兒,怎麼代表正義,發號司令?”
我撇她一眼,說:“黑狐,說你愛我。”
朝鬼斧神工的臉,在跳躍的火把下泛著紅色的光暈,雖然有些難為情,卻還是聽話的啞嗓對我說:“我……愛你。”
我得意地瞄向一臉訝然的韓曉:“還有問題嗎?”
韓曉不甘的說:“雖然他比武贏了,但其身份不詳,無法讓人信任!”
我揉了揉額頭,無奈道:“這麼清楚的事,難道你就沒看明白?還真得讓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黑狐就是啟尊,‘菩衍劍莊’的正主子!”
韓曉身體一僵,看向萎靡的啟尊,隨即無禮道:“你說他是啟尊,就是嗎?有什麼證據?”
啟夫人再次發揮她柔弱的功效:“證據?我就是最好的證據!難道我連自己的兒子都會認不出嗎?”
風不靜,人靜;心不靜,聲靜。
而最終,朝仍舊未做成我所期盼的武林盟主……
原因很簡單,盟主新鮮出爐,自然要建功立業一翻,有些獻媚人士,就開始推薦起新興的魔教,表示要誓死追隨新盟主,前去將他們鏟除踏平,為武林掃出一片晴朗的天空!擂台下,人頭湧動,興致勃勃,群情激昂,仿佛不來個大規模的滅蟲活動,就不算是正義之劍。
望著澎湃的人群,高呼的口號,擂台上的朝,第一次主動張嘴說話,吐出了清晰有力的兩個字:“不去。”
這兩個字,就仿佛兩滴清澈利索的水,掉進了滾燙的游鍋裡,頓時炸開了一陣糟亂的沸騰。
朝第一次違背我的意思,第一次主動握上了我的手,用肢體語言告訴我,他不要和我分開,要一直和我一起。沒有所謂事業與愛情的艱難抉擇,這個傻男人就這麼放棄了人人爭破頭的事業,守著我這份多人爭食的愛情。
這就是我的朝!
朝不做盟主,就得另選他人,本應該在啟尊與森林中選一個,可惜,‘凌骨宮’的案底不好,一半江湖,一半朝廷,弄得沒一個人願意信任他。而啟尊雖說是啟瑞揀來的孩子,但武功不凡,人緣也不錯,候選機會非常大,可他卻是禽獸的養子,誰願意相信一個品行不好的父親,會教育出個品格高尚的兒子?雖然我一直不懂啟尊,也不想懂,但我真的討厭他到此時仍舊掛著笑容,又是那該死的無懈可擊!所以,我一定橫插一槓子,不讓他當盟主!
我建議:選盟主不應該只論拳腳,更應該是選出一位真正能為大家做實事,造福武林的人!一個人的拳腳再硬,也抵不過群毆,但一個人,若有足夠的智慧,就可以將群毆變成群聊,感化那些有心向善的,扶持那些區域貧困的,修理那些冥頑不靈的,砍掉那些作惡多端的!塑造一個和平繁榮安定祥和的武林,需要的是一個顆智慧的頭腦,而不是勇於斗狠的四肢!
一席感言下來,眾人在沉寂過後,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聲勢震撼的大呼,讓我當盟主!
我被嚇了一跳,忙搖頭擺手,急誇著秦莊主的氣魄,江莊主的正直,韓莊主的謀略,桑莊主的穩重,沒有一樣我能比得了,我只想多留些時間和我的狐狸寶貝們親親我我抱抱摸摸噌噌嗯嗯唔唔,還是請大家令請高明吧……
盡管我百般推遲,萬般阻撓,但士氣高漲,任我說破了口,就是一口咬定了我武林盟主的江湖地位,真讓我復雜的感情無所適從啊……
武林奪盟大會正式結束,我,了了,正式當上了我實個心不想當的武林盟主,煩躁之余,我只能每日每夜的混在淫狐堆裡,做我最想做的親親我我抱抱摸摸噌噌嗯嗯唔唔……
我,就一披著光芒璀璨金甲衣的漂亮淫蟲!
一百八十五啟尊
武林大會結束的當天晚上,眾人散去,四大山莊的人留下居住一夜,打算明日再行離去,也算是融合一下感情。四大山莊仍舊是四大山莊,‘菩衍劍莊’仍舊是‘菩衍劍莊’,不過,由原來的老禽獸當家,變成了我的夫婿,我的朝!真正意義上的達到翻身農奴把歌唱。
我穿過回廊,打算前去客廳,與眾人一起把酒言歌,瞥見不遠處一抹孤單的身影,正佇立在茫茫夜色中,融入無際的黑暗裡。我讓寶貝狐狸們在此等我,一個人,信步走了過去,與那人一起,矗立在蕭蕭風聲中。
半晌,啟尊在瞬間蒼老的沙啞聲音傳來,他問:“你到底是誰?”
我靜靜回道:“別問我是誰,有些東西,你可以去想,但不要問,不要為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
啟尊茫然道:“又是一個迷一樣的人……”
我是迷嗎?一個花臉的迷?另一個絕美的迷?都是我。
啟尊淡淡的問:“為什麼不懲罰我,像想懲罰他一樣。”
我笑道:“雖然你沒有親手殺死那些鮮活的生命,但你一直無動於衷,麻木不仁,助紂為虐,本應得到相應的懲罰,但我對一個曾經受我誘引過的男子,還是下不去手。”
啟尊轉過無神的臉,靜靜望著我的眼裡,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對不對?”
我點頭:“對,一直沒有過。”
啟尊勾起嘴角,苦笑道:“我們之間玩了一個游戲,拿感情來利用彼此的游戲,只是有個人,自認聰明的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卻偏偏在開始,就失去了繼續的資格。你不是因為曾誘惑過我,而沒有下手,是因為我的命在你手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既然曾經放過我,就不會還想要我的命,只是我笨得沒有發現,你,一直是你。”
好一個聰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一切,我淡淡一笑:“不算笨,還是被你知道了。”曾經,他來殺我,卻讓‘人’差點吃掉,那一次,我放過了他。
他微微一愣:“你竟然承認?你不怕我去告官?”
我抬眼看他:“既然想去告官,又何苦來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
他嘴角輕輕揚起:“你一直如此聰慧。”
我抱拳:“如果沒有我,你也算是聰明人。”
他從我認識他的那一天,到現在,終於釋放了一個不偽裝的笑,顫抖著胸膛道:“你總是讓人又愛,又恨。”
我眨眼:“少來,我可沒忘了,你曾想殺死我的那件事。”
他笑道:“沒殺成,反倒差點死在你手裡。對了,你的那只狼呢?”
我歎息道:“被只母狼勾引走了,早晚弄大它肚子!嘿嘿,要是被我再碰見他,我一定偷他個小崽子玩玩。”
啟尊歎息道:“這才是你一直隱藏的性格吧?”
我聳聳肩膀:“你呢?又隱藏了什麼樣的性格?我一直覺得你很累,偽裝自己偽裝的很累。”
他將眼眺望向遠方:“多年的偽裝,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性格,仿佛被他揀回來的那一天,就注定成了他的傀儡,他的幫凶,沒有自己的喜好,沒有所謂的感情……”
我嬉笑道:“怎麼會沒有?至少你還知道勾引我,獻獻飛吻什麼的,那熱情,要不是我意志堅定,早被你拿下了。
他低笑著:“你不要在取笑我了,你連桑渺都看不上,又怎麼會受我勾引。”
我顫抖著肩膀,笑道:“那是你勾引的方式不對,不能直接就獻吻,怎麼著,也得來個美男出浴圖啊?弄個驚鴻一撇之類的。或者,露出半個肩膀頭子,晃一晃,說一聲:死鬼,你怎麼才來啊……”
他胸膛震動得厲害,發出爽朗的笑聲,重新轉向我,神色復雜的望著我眼,良久道:“若想別人不知道是你,就讓花姬與雪白也帶上面具吧,他們的表演不如你。”
我了然的一笑,啟尊曾經追殺過我,當然知道雪白和花蜘蛛為了護我,而差點死在他一箭又一劍下,也看見今天我在遇見危險時,他們奮力的上擂台,打算以柔弱之姿護我安全的樣子,種種細節聯系起來,就不難懷疑到我曾經的花臉身份,只是,他也一定疑慮,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秦素不知道我與雪白花蜘蛛患難與共的歷史,但近日來的曖昧,她又怎麼會看不明白?尤其在今天,他們支身上台救我的樣子,怕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底吧。有些事情,還真得過早解決,不然,越拖越麻煩。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於是,問道:“你知道雪白和花姬與我的關系,也一定知道我會把老禽獸的秘密告訴他們,你和老禽獸為什麼沒對他倆動手?滅口?”
啟尊靜靜笑著,淡淡的反問道:“難道我知道的,他一定會知道嗎?”
我一愣,問:“你沒有和他說雪白花蜘蛛與我的關系?”
啟尊點了點頭,眼睛變得閃閃亮亮:“你可能不信,但今天當你燃起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燒時,聽著他痛苦的哀嚎,最興奮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有點茫然,有點懂,有點迷糊,淡淡道:“不客氣。”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謝謝。”
勾起嘴角,手一揮,身後的淫狐們紛紛跟了過來,我對啟尊笑道:“走吧,開飯嘍!”
大廳裡四大山莊的當家人都已經坐好,相互之間談笑風生,看見我來了,也都有禮的起身相迎,我熱情的請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到地毯上,矮桌旁,就這樣不分主要次要,不分高低,沒有界限的坐到一起。桌子一張挨一張,形成一個大圓,每個人,都能看見彼此的臉,相互說著話,其樂融融的感覺很好。
秦素左邊坐著花蜘蛛,又邊坐著雪白;江岳一人一桌,不時的望向桑渺,獨自喝著酒,沒有和人喧嘩;桑鴻,桑渺,桑瓊三人桌,一家人也是有說有笑,看得出,關系不錯;韓一水與韓曉一桌,兩人表情明顯的生硬,若不是三大山莊都打算留下來,她們一定先走了。
其實,那三大山莊也可以走,但花蜘蛛非要纏著秦素留下,那嗲樣,我都想給他兩電炮了;而桑渺也是一副不想走的模樣,弄得他老爸,姐姐,都陪著留下,在我這裡混吃混喝。幸好就一晚,不然,我一定要找他們談談伙食費的問題;桑渺不走,江岳更不會走,我發現她真的很癡情,和桑渺有著一拼,桑渺看我,她看桑渺,我又看向她,真是尷尬的三角眼神。
而我一方人馬,就占了半壁江山,四張桌子。我左邊爹爹,又邊朝,若熏紅依綠意一桌,啟尊自己一桌,森林也獨占一桌。
桑鴻莊主對我那叫個熱情,嘴笑得都快咧到後鬧勺了,就仿佛當了莊,壓對了寶,看見了光輝美好的未來,一再表示,以後我的事,就是他的事,有事找大叔,好使
桑瓊話裡話外,全是對我的贊賞,態度親切的如同自家親姐妹,就差沖過來,拉住我的手,說些閨房秘語。
桑渺就更不用提了,滿眼滿心的都是我,那微微驕傲的表情,就仿佛我是他家的大母雞,終於排除萬難當上了純種雞王!讓他臉上那個有光啊!他若不是看我周圍實在插不進來一個人,一定會要求坐到我身邊,好好“處對象”!
花蜘蛛的眼在我身上掃啊掃地,就像兩把赤裸裸的小刀子,早晚要把我剮個透徹,真是是熱情的毒蜘蛛。
秦素會時不時的與人交談,與我說說話,但更多的時間,都用來照顧著雪白,就仿佛一眼看不到,人就會跑了似的。我只能說,她的擔心,比較有道理。
我郁悶的灌了一杯酒,心裡想,我這要是突然開口對秦素說,你別獻殷勤了,雪雪是我地!她一定拿刀砍我!
如果我說,秦素啊,你對他那麼好做什麼?不值得地,他早晚是我的人,你就別費心思了。她一定拿小飛刀瞥我!
如果我直接過去,抱住雪白一頓親,用行動證明一切,無亦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哎……她要是知道,我不但要雪白,也……想要花蜘蛛,不知道會把我碎成幾段呢?不知道能不能數得過來。基本上,這一頓飯下來,就桑家的人和我熱絡著,其它人也說,但很少,幾乎可以不計算。
啟尊自斟自飲著,可能在為自己的身份尷尬。在門口時,若我不讓他進來,他也許已經走了。原先,朝沒有回來,他是這個家唯一的小主子,老禽獸百年之後,一切的東西,都是他的。現在,任何東西他都得不到,等不到,被揀來的身份又將融入何方?況且,依我看,韓一水對他這個沒有了身份地位的人,開始冷淡,應該不會輕易讓他做韓曉的夫君。而韓曉雖然依然喜歡啟尊,但到底韓一水才是韓莊真正的當家人,更何況他們的愛情,還出現過我這麼一個裂縫,現在啟尊又失去了一切,感情也會動搖吧?
這場看似突然的變局,確實是我精心策劃的計謀。當朝對我說了他的身份,他的仇恨後,我就開始了有秩序的布局。裝神弄鬼,與朝去見啟夫人,只等武林大會的到來,將老禽獸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沒有人知道,當我燃燒起老禽獸的身體時,我的身子是如何的顫抖,內心是怎樣的激烈掙扎。這是在我意識清醒時,殺的第一個人!他該死,確實該死!但我仍舊不敢去看,不敢去聽,只有雙臂緊緊護在胸口,平息著自己的恐懼。但我告訴自己,他必須死!必須死!為了朝的仇恨,為了那些無辜的靈魂,他必須死!
攥住酒杯,打算猛灌一口,爹爹的手指輕撫上我的手臂,那種沁心的冰涼,讓我紛雜暴躁的情緒緩緩平復,我咧開嘴角,笑道:“不讓我喝?好啊,你喝。”
我拿起酒杯,灌入爹爹口中,看見那冰白色唇上滾落的晶瑩酒滴,咽了口口水,兩眼發直的在腦中飄起了旖旎的畫面。爹爹的冰唇緩緩上揚,揀了粒果肉放入我口中,說:“先吃點飯吧。”
我眼波一轉,低聲道:“那就……‘先’吃點飯吧。”
一頓飯吃下來,也算是氣氛融洽。臨進尾聲,韓一水果然開始發難,她說:“了盟主,既然是‘菩衍劍莊’的新當家,那關於韓曉與啟公子的婚事,我們是否需要從長在計議?”
啟尊仿佛了然與心,仍舊喝著自己的酒,吃著自己的菜,動作優雅完美,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我問:“韓莊主意下如何呢?”
韓一水略帶惋惜道:“哎……老伸年紀已高,這‘韓水山莊’遲早要交到韓曉手上,只盼著能為她找一個家世背景清白的人家,可以扶持她打理好‘韓水山莊’。啟公子雖說是被收養入‘菩衍劍莊’,但其真實身份出身實在不詳,只怕……聯姻有些不穩妥。”
我嘴角緩緩上揚,這老東西一是知道我曾經和韓曉搶過啟尊,不想與我起什麼爭執。二是見他現在沒有任何身份地位,就一普通空人,又曾是被老禽獸收養的,自然對他百般不滿,不想要這沒有任何好處的聯姻。
韓曉不安的看看啟尊,又看看韓一水,輕聲喚道:“姥姥,韓曉還是喜歡啟公子的,望姥姥成全。”
韓一水冷眼掃過韓曉,韓曉緩緩底下頭。又見我態度友善,沒有不滿,接著說道:“不知道了盟主意下如何?此婚事……”
我微微皺眉,略顯不滿道:“這門婚事已經招告了武林同盟,這樣,怕是不妥吧……”
韓一水見我如此,也猶豫了幾秒,八成也考慮起面子問題,最後問:“了盟主不如這樣,你看可好?既然韓曉仍喜歡啟公子,不如,就請了盟主做媒,將啟公子嫁入我韓家,做一側夫如何?雖然有點委屈,但也算是成全了他們的心意?”
“側夫?”我挑眉,這還是看了我的面子嗎?
韓一水忙說:“啟公子雖不是‘菩衍劍莊’的人,但總算是收養,我們也一定善待與他,這點,請了盟主放心。”
我轉眼看向韓曉,問:“韓妹妹意下如何?”
韓曉瞄了眼啟尊,囔囔道:“甚好。”
我轉向啟尊,笑問:“啟尊,你認為呢?”
啟尊嘴角掛著一絲淡笑,抬眼望向我,對視三五秒後,又底下眼簾,提起酒杯,一仰而盡,狀似無所謂道:“隨你。”
韓一水高興道:“這就皆大歡喜了。”
我唇上的笑,在逐漸擴大,顫抖著肩膀,起伏著胸膛,哈哈的笑開了,眾人皆不解的看向我,而我只是笑,笑夠了,才側著臉,信手捏起一杯酒水,大家也都紛紛配合的提起了酒杯,為這份新談論的婚嫁打算干上一杯。
我眼波一挑,低笑著說到:“既然啟尊說隨我,那我就為他做一回主,畢竟他是我夫婿的弟弟,我這個當嫂子的,也不好推卸了這份責任。我說,啟尊啊,你就先別嫁了,陪在我身邊先學兩年,什麼叫做世態炎涼,人生冷暖,當你看盡了繁華,榮耀,擁有搏愛的心,狡詐的靈魂時,嫂子我就推薦你做武林盟主!不服,找你哥單挑!”
光當……
杯子落地的聲音,我抬眼看向韓一水,笑道:“韓莊主的好意,了了心領了,不過,現在我剛繼任盟主之位,身邊實在是缺像啟尊這樣具備沉穩大將之風,喜怒不形與色的適當領導人才,我呢,就多留他兩年,呵呵……也許,這小子思春了,一年就能逃離我的魔手,可以獨擋一面,那麼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為他舉行選親大會,到時候,歡迎韓曉妹妹前來爭選哦。哎……今天,若不是韓莊主主動提出要求,我都不知道怎麼和您說呢,這下好了,真是借大歡喜!”
笑看韓一水顫抖的手,**的嘴角,我忍住爆笑的沖動,轉向已經石化的啟尊,笑道:“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小子,以後你就是我的特別行政助理了,江湖中的小事都交給你管,大事我負責!大事是指:五千人以上的群毆,少於五千,你別找我。有誰不服氣的,你還找你哥,實在不行,就找我,再不行,就去找在座的各位莊主,就咱們這銅牆鐵壁般的關系,誰不給幾分薄面啊?哈哈哈……未來是美好地,前途是光明起,你小子,行地!干杯!”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宣布宴會結束,掛在爹爹身上,淌著口水,興奮的晃出了門,該吃正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