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公子已經計劃周全了。雪雁姐姐,呆會兒睡覺時,你最好在床上留個位置給公子,免生夜黑風高,他跨上床時,不慎壓到你。」無言白了沐風一眼,心道:「我早知道你有此賊心,我就不信雪雁有此賊膽,哼!」她故意下了個賭注,這句話分明就是要雪雁自己表態,她大膽地賭雪雁不敢當著她的面答應沐風到床上睡。
「如果真需要睡覺,那我找幾塊木板睡地上吧。」雪雁羞羞答答地扯著垂到身前的長髮,不安地答道。
「不好,不好,雪雁姐姐來者是客,怎能睡地上?還是讓公子打坐,反正他也習慣了。」無言嘻嘻一笑,吐了吐舌頭,得意地盯了沐風一眼,暗想:「雪雁姐姐若是睡了地上,那麼寬闊的地板,只怕十個公子也擠得下去,我才不會給他提供這麼寬大的床呢。就算公子色膽包天,背著我偷偷去和雪雁姐姐做了案,將來嫣然姐姐和寒煙姐姐若是追問起,那也不能怪我了。」
「那這樣好了,我們剛得了張熊皮,一半鋪到床上,一半鋪到地上,我和無言睡地上,雪雁才來,可能還不習慣罰神異域的生活。睡覺在這裡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就這麼決定。夜已經深了,趕緊吃吧,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做張床,大家都能睡個好覺。」沐風從木架上取了兩支魚,分給雪雁和無言。
「好啊!我跟公子睡地板上!」無言拍手笑道,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疑惑地看了沐風一眼,心道:「公子會不會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抱到牆角去?嗯,今晚我不能睡得太沉,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想支開我,沒那麼容易。哎,不過,雪雁那身體的確很誘人,連我看了都會心生羨慕,何況公子?那雪雁也真是,風光露出來一次也就罷了,怎生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來?我看她存心就在引誘公子!可憐公子也是個血氣方剛、體魄健壯的大男人,有點需要也是正常的,怎麼禁得起她的勾引?誰叫我自己不爭氣,身體老也長不大呢?算了,如果他真要和雪雁做點啥事,我就睜只眼,閉只眼,權當沒有看見。」無言想完,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塊魚肉,暗下決心,為了兩個姐姐的幸福,也為了自己,她要拚命長身體,決不能讓沐風被雪雁一個人勾了去。
雪雁無奈地笑了笑,低頭看了眼裹在身上的寬大衣衫,臉上紅暈未退,可憐兮兮地看著沐風,小聲說道:「你還有衣服嗎?我總不能一直這樣穿吧?」
「這樣穿最好了,涼快啊!穿也方便,脫也方便,雪雁姐姐,只怕公子還希望你不穿呢。」無言笑嘻嘻地望了雪雁一言,仰頭又對沐風道:「公子,你看我說得對不對?嘻嘻。」
「對對對,對極了,無言,那你也這樣穿,好不好?」沐風嘿嘿一笑,心道,罰神異域沒有別的趣事,看看嬌羞的美人,倒也不虛此行。
「這有什麼,你看我洗澡也不是一兩次了,要不,我和雪雁姐姐都不穿,我好像不吃虧。」無言得意地斜睨了雪雁一眼,我不相信你有我這麼大膽。
雪雁驚得瞠目結舌,火光印上她清麗的臉上,越發嬌艷得不可收拾。
乾坤如意鐲中貯藏的各種小物什甚多。沐風曾經在天南國京都為官時,嫣然和寒煙喜好衣裙,他手中金銀財寶又多得不計其數,便為她們買下了不少各式衣衫,如今二女均不在身邊,沐風遂用意念取了兩套出來,遞到雪雁手中,笑道:「雪雁,你先換件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雪雁笑盈盈地接過衣服,起身躲到木屋中。
「公子,你得給我留幾件,不然,以後我長大了,可就沒有衣服穿了。」無言嘟囔道,「雪雁姐姐是誰啊?公子怎麼對她那麼好?」
「只是一個普通朋友。」沐風用手指輕輕點了下無言的額頭,笑道,「這麼小的丫頭,就知道爭風吃醋了?」
「真的是普通朋友嗎?我看未必,你這般色迷迷地看著她,她不但不生氣,還嬌滴滴地笑。不正常,不正常,哪有這種普通朋友?等以後寒煙姐姐出來,我要告給她聽,就說公子結識了個普通朋友,這個普通朋友十分喜歡你看她露出來的春光,行不?」無言嘻嘻哈哈地看著沐風笑,一副揪住沐風小辮子的得意表情。
「小丫頭,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會說了,看你長大了誰敢娶你?」沐風伸手捏了捏她乖巧的鼻頭。
「誰說我要嫁人,哼!」無言搖晃著小腦袋,躲開沐風那只罪惡的大手,心道:「我天天陪著你吃飯睡覺,真沒良心,還要我嫁別的男人!」轉而又想到:「雖然現在也沒做過什麼,但好歹有肌膚之親,總之便宜都被你佔完了,誰還會要我?就算還有男人不計較這些,我定然也不會另尋他人合籍雙修。」
木門外傳來「吱嘎」一聲輕響,雪雁換好衣衫推門走了出來。
沐風和無言轉頭望了過去。雪雁身著淡綠色長裙站在木門外,她長髮盤在頭上,窈窕突兀的身體凹凸分明,胸前越發堅挺如兩座秀麗的山峰,幾絲未干的頭髮垂落到臉上,那是一種端莊艷麗高貴的美。
「哎!」無言忍不住歎了口氣,心道:「這雪雁如此漂亮,豈會有見了她不動心的男人?就公子那份蠢蠢欲動的心思,只怕她一個的眼神,就會把公子的魂兒勾了去。嫣然姐姐,寒煙姐姐,敵人太過強大,小女子無言我守關無望,你們日後不要責怪我才好。」
「這衣服還算合身,謝謝你。」雪雁見二人各懷心事盯著自己看,臉微紅,更見羞澀,眼神慌忙滑過沐風的臉龐。
「馬上就要睡覺了,雪雁姐姐真不嫌麻煩,穿得這麼整齊幹嘛?難道還要公子幫你脫嗎?」無言垂頭喪氣道。
「小無言,你亂說。」雪雁嗔怪道。
「哦,我忘了你已經大人了,自己穿的衣服當然要自己脫,我還以為你像我一樣,經常要麻煩公子幫我脫衣服。你看我這腦子,沒轉過彎來,雪雁姐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當我童言無忌,嘿嘿!」無言伸了個懶腰,攬上沐風的脖子,「我想睡覺了,公子。」
「睡吧,小乖乖。」沐風抱起無言,起身又對雪雁道,「雪雁,你先將就一晚,這裡條件不好,趕明兒我再多修間屋。暫時委屈你了。」
雪雁客氣地回了一句「這裡挺好」,跟著沐風走進木屋。
放下無言,沐風用逍遙神珠小心翼翼地割開黑熊皮,一半鋪到床上,一半遠遠地鋪到牆角地上。沐風又在屋外撿了塊干木頭,削了個長長的木枕,放到地上,拉過無言,躺了上去。
屋外燃燒未盡的火堆偶爾「辟啪」作響,火光隱隱透進木屋中,微弱的光芒擋不住雪雁的羞澀和難堪。自從修仙成神後,她從未像凡人一樣睡過覺,更沒有和別的男人這樣共處一室,她心中有股暖意,更多的卻是不安,睡意漸漸襲上眼皮,雪雁只得忐忑不安地和衣躺在木床上,眼睛半開半合,艱難地抵抗著身體上傳出來的無比倦意,不時又偷偷地瞄了眼地上的沐風和無言。
無言雙手摟著沐風的脖子,極盡誇張地舔了舔他的嘴唇,更看得雪雁一陣臉紅心跳,心中如小鹿般撞過不停,慌亂中移開目光,側過身不敢再多看一眼。
無言其實故意做給雪雁看,眼見「奸計」得逞,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沐風心中其樂融融,挪出一隻手,拍了拍無言的肩,示意她別動。
無言到底還是小孩子身體,終於來了睡意,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漸進了夢鄉。
沐風輕輕推開熟睡的無言,把她移到一邊,翻過身體,面向著床上的雪雁。美人在臥,任那柳下惠轉世,恐怕也無法安然入睡。沐風藉著朦朧的火光,睜眼偷看著雪雁。雪雁躺在床上的身體微微捲曲,雪白嬌小的一雙小腳竟有些顫抖,修長的小腿露出長裙,更增添了幾分美麗的誘惑。
雪雁微啟雙眼,輾轉難眠,猛然和沐風貪婪的目光接了個正著,她慌亂中閉上了眼,縮了縮長腿,心跳得更加厲害。
沐風露出一個滿足愜意的笑容,翻轉身子,摟著無言,親了親她如凝脂般的臉蛋兒,沉沉睡去。
罰神異域的清晨,空氣格外清香,原始古樸如一塊從未雕琢過的美玉。這種環境和氛圍,似極了凡間,所不同的是,罰神異域中更多古怪,比如鹹湖中怎麼會有那麼多生物?通常凡間的鹹水中,幾乎不能看到魚,而這裡的鹹湖,不僅有魚,還有很多兇惡的尖嘴魚。據說經常有外界掉進鹹湖的神人,不管是男是女,或美或醜,從來都是自己掙扎著游出來,像雪雁這種被沐風救起的神人,絕無第二個。鹹湖的四周住了數百神人,卻沒有人敢輕易跳到鹹湖中,更別說從中救人,也只有沐風敢這麼膽大妄為。強龍不壓地頭蛇,鹹湖的地頭蛇,估計還不只是那些尖嘴魚,掉進罰神異域的神人,功力全無,他們在這些尖嘴魚面前,同樣手腳無措,無可奈何。曾經多少神人根本看不起那些低等生物,如今,他們卻經常被這些低等生物所羞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神人稍有不慎,一樣逃不過這種「悲慘絕望」的命運。
不過,罰神異域中,卻也有不少神人覺得這裡比天堂還美好。自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雪妹妹」,沐風感覺也不錯,全然忘了當初那個蠻橫無理的大公雞怎麼對他耍橫,如何的不講道理。
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如果她對男人沒有產生感情,要麼虛與委蛇,要麼冷若冰霜;而一旦她從心裡接受了男人,哪怕跟著男人一起流浪,也會心甘情願,十依九順。
沐風醒得最早,睡了一夜的男人,早上最易興奮,所以沐風起身的時候,特意關注了一下雪雁。身著長裙的雪雁本就是男人關注的對象,且不說她露在裙外修長的美腿,單是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就足以誘惑男人去吃上一口。沐風低頭看了眼熟睡如小貓般的無言,目光不自覺地移到雪雁身上。如此美人,怎能浪費在自己床上?不管一個男人在心中多麼愛一個女人,但從本質上說,他一定擋不住其她漂亮女人的誘惑。偶爾也有擋得住的,通常是那些第一次戀愛剛從女人身上嘗到了甜頭的小男生,他們會誤以為只有當時那個女人才能給他們帶來生理上的快感,甚至還以為從別的女人身上再也得不到這種快樂。男人對感情相當健忘,雖然很多男人並不願意去承認。
一個普通、本分的男人娶了個令眾人羨慕的嬌妻,如果他的嬌妻不出軌,那他可能會偷偷地花心;如果他的嬌妻變了心,那他就會信誓旦旦地向全世界鄭重其事地表明,他最愛的女人只有這麼一個,就是他的嬌妻。
沐風固然是神人,但在罰神異域中,他更應該歸結到正常男人的行列。眼下,站在雪雁床邊的正常男人正努力地克制著想吻上那道紅唇的**。雪雁昨夜不安了很長時間,她本能的戒備心思,讓她並不知道想拒絕誰。曾經在神界,至尊星球的白玉洞中,沐風和雪雁深情地擁抱過。沐風或許不會深刻去懷念,但至少雪雁認為那是深情的,一個禮節性的擁抱不會給雪雁帶來那麼深刻的觸動,也不會讓她冒著忤逆不道的風險出來尋找沐風。沐風當時把雪雁抱得很緊,雖然那時他心中想到了嫣然。
男人愛一個女人,他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愛上了女人哪一點,或者漂亮,或者溫柔,或者可愛,總之很清楚;而女人愛上男人,很多時候卻只是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不一定要帥,不一定要有要錢,甚至平庸也無所謂,總之愛了就是愛了,說不清理由。雪雁相信自己莫名其妙愛上了這個男人,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