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逍遙神 第6卷 癡神哀神
    「閣下是自由神人?不知有無興趣加入我逆天神盟?」青衣老人語氣淡了幾分,收斂了氣勢。

    「加入逆天神盟有什麼好處?」沐風壓制住略微翻動的氣息,眼神中波平不驚,暗想道:「這兩人估計有些來頭,正好套點口風。」

    「老夫乃秋唔神域夙願天君座下癡神惡無殊,他是哀神病守梁!」癡神惡無殊抬起手掌指了下旁邊的黃衣老者,頭輕昂,神色微有些自得,「你若加入我們逆天神盟,我們兄弟二人可薦舉你做一巡界使!」

    官大一級壓死人,癡神惡無殊拈著長冉,不再稱沐風為閣下,似乎看著的是自己下屬,架子拿了個十足。

    沐風神色微變,忖道:「秋唔神域的癡神豈不是善若的師傅?靠!他若是知道我滅了他弟子,恐怕不會與自己善罷干休?」

    惡無殊見沐風表情有所變化,誤以為他開始心動,心下一喜,這也難怪,巡界使也算統領一方,在神界地位顯赫,不動心才不正常。

    「多謝兩位大神好意,小神心領了,我還有些別的俗務纏身,日後再登門拜訪二位大神,今次時日不早,不便久留,告辭。」哪知沐風拳頭一抱,抬腳就要走人,居然對這巡界神使絲毫不感興趣。

    惡無殊心中不悅,暗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子明擺著抬舉他,他竟不識好歹!他娘的自由神人就是可惡,本事不大,還自命清高,不肯為神界出力。若非到這凡間另有要事,老子定要教訓他一番!」嘴上卻冷冷道:「老夫在秋唔神域恭迎閣下。」

    「等等,接我一掌!」一旁久不說話的哀神病守梁突然沉聲喝道,右手掌迅速掄了個圓,星空下頓時變得暗淡無光,空間轟然振蕩,隱隱約約有團漆黑的漩渦從癡神手心排山倒海一般向沐風捲了過去。

    沐風眼神一凜,兩人相距太近,數百丈對神人來說,是個極其危險的距離,誰先動手,必會搶得先機!沐風幾乎來不及細想,神念一動,瞬間把無言收進乾坤如意鐲中,抬手虛空一抓,頓時把一團能量聚集在手心,狂暴的罡風繞著手掌疾速旋轉,傳出「滋滋」大響,「忽」的一聲從掌中迅速推了出去,在一百丈開外迎上了癡神擊出的那道漆黑漩渦!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當中那片空間扭剎那間曲如一根麻花,沐風心中一凜,一絲神識飛出,恍惚發現遠處天南國那個星球劇烈地跳動了數下,神識隨即穿了進去,猛然發現無數房屋轟然倒坍,突入其來的災難讓無數普通凡人驚恐萬狀,哭聲震天,海水翻騰,巨浪滔天,無數個數百丈高的浪山衝向了海岸,日月湖島幾乎被淹沒了三分之一,無數棵高大林木「嘩嘩」地倒向了地面!沐風一驚之下,身體憑空躍起,避開扭曲的空間,反手揮出一股柔和的神靈之力,壓制住天南國所在那顆星球的跳動,回身對哀神病守梁怒目而視!本想還他一劍,料到只會殃及更多池魚,可能會對凡間的星球造成更大的破壞,右手揚了揚,又心不甘情不願地縮了回來,垂在身前,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寒意大熾!

    「哀神!我們素無冤仇,你何故對我動手?」沐風眼中冒出濃濃戰意,怒火中燒,沉聲悶喝,空中猶如響起一個炸雷。

    「閣下休得動怒,更不用大驚小怪,我只是試試你的功力,看你能否擔當巡界神使一職。不錯,你沒有令我失望,反應敏捷,竟擋得下我以七層功力揮出的『裂空綿掌』。我見你剛才的身手,似乎還游刃有餘,怎麼樣,再接我一掌如何?」哀神病守梁神情冷漠,冷眼瞧著沐風,似乎根本沒把給下界帶來的危害放在眼裡。

    「不必,哀神功高蓋世,小神怎是你的對手?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陪你慢慢玩!告辭!」沐風心痛天南國無辜受到傷害的百姓,在心中狠狠問候著哀神病守梁十八代祖宗,額外還特別問候了他的夫人和女兒,雖然沐風並不知道哀神病守梁有沒有家室。

    沐風不待癡神和哀神答話,閃身躍進了天南國中。

    「主人,逆天神盟的老傢伙不好惹啊!」精靈娃娃歎息道。

    「小精靈,神界允許神人在凡間爭鬥嗎?」沐風立在天南國上空,過眼處,滿目瘡痍,無數衣衫破爛的人群奔走相嚎,心中不忍,手上迅速拈動了一道「回春」神訣,一片金光轉瞬間從他手心飛出,轉眼覆蓋了整個星球,無數根倒坍的林木從地上「嘩啦啦」地立了起來,重新回到土中;咆哮著的海水又恢復了平靜;垮塌的泥石山緩慢地流回原處;裂開的地縫平平合攏……

    「神界至尊在時,自然不允許神人在凡間打鬥,但現在,神界一分為二,哪還有神人遵守這些規定!九界混亂,遲早會被這些多事的神人打爛!到時下界都沒生靈了,我看他們就滿意了!」精靈娃娃氣鼓鼓地瞪著玲瓏神嬰,著惱道。

    「小仙女姐姐,你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是好人,沒那種想法。」玲瓏神嬰伸了下舌頭,趕緊和精靈娃娃眼中的壞人劃清界限。

    「你是好人?那天下就沒壞人了!看你一副賊眉鼠眼、不成氣候的模樣,你想壞還壞不出水平來呢。別給自己貼金,像你這種人,好人做不了,做壞人又沒能耐,我勸你還不如找塊豆腐來撞死算了,免得丟人現眼。」焚天神火趁機落井下石,衝著玲瓏神嬰指手劃腳道。

    「火娃,你吹牛皮吧?撞豆腐也會死掉?」玲瓏神嬰聽了焚天神火前半截話,氣得正想暴跳,猛聽到「找塊豆腐撞死」,不禁一怔,沐風自小吃過豆腐,玲瓏神嬰從他記憶中亦知道豆腐為何物,好奇心頓時大盛,轉眼間就忘了氣惱,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道。

    「說你不懂,你還真不懂,不過,看在你虛心求學,要求上進的份兒上,火娃我就犧牲點時間,發揚點大公無私的精神,給你細細道來,畢竟教育愚蠢的孩子也是種責任,為了九界的繁榮昌盛,為了提高整個生靈的素質,火娃我就……」

    「丫丫的,大嬸,你快點行不行,跟邪神他丫的一樣哆嗦!」玲瓏神嬰急於想知道答案,忍無可忍,打斷火娃大嬸的高談闊論。

    「你沒耐心不是你的錯,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不……」

    「我只想知道豆腐,其它的不用你解釋!」玲瓏神嬰翻了翻白眼,差點被焚天神火一席話給閉了氣。

    「你連豆腐都不知道?」焚天神火驚奇地看著玲瓏神嬰,「那我怎麼給你解釋呢?」

    「我知道豆腐,你別把我看得那麼白癡!」玲瓏神嬰惱怒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解釋什麼?」焚天神火搖了搖頭,不滿道:「小玲瓏,你是不是存心耍我?」

    「你丫的欠揍!」玲瓏神嬰閃電般地欺身上前,揮起一拳,迅速擊向了焚天神火。

    「噗」的一聲輕響,一團淡藍色火焰擋在焚天神火身前。玲瓏神嬰慌忙縮回了就快擊中焚天神火的拳頭,氣嘟嘟地瞪著他,滿腔憤懣無處發洩。

    「說不過就想動手,凡間像你這種蠻不講理,只會欺負女人的噁心男人太多了!」焚天神火嗤笑道。

    「哈哈哈!有人自詡聰明,居然把自己比作弱女人!」麒麟神獸仰頭大笑。

    焚天神火愣住,轉身盯了麒麟神獸一眼,豎起一根指頭,自我解嘲道:「弱女人又咋地?多少威風八面的男人還不是像他一樣,為了個女人經常都要死不活的!」

    沐風留在體內的神識瞥見焚天神火似在說自己,眉頭一皺,心道:「英雄尚且難過美人關,何況老子還不是英雄,真是少見多怪!」

    沐風退出神識,用神念取出乾坤如意鐲中的無言,抱進懷裡,身形一動,掠到柳鳳茹軍寨上空。

    「公子,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把我裝進手鐲中?天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是天災,還是**?為什麼會這樣?公子,你看看,地面好多人受了傷,難道我們走了之後,夏金國又派軍隊打過來了嗎?」無言睜大眼睛看著地面,大聲驚呼起來,委實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天災。」沐風苦笑了下,艱難地吐了兩個字出口,現在看來,凡間很多天災或許出自神仙之手。無言平時口直心快,偶爾還出言不遜,其實心地非常善良。沐風和哀神病守梁的打鬥,以及用「回春」神訣修整這個星球,無言呆在乾坤如意鐲中,由於幾乎沒有功力,不清楚發生過什麼卻也不足為奇,沐風不想給她詳細解釋,怕她重生後心裡會埋下神人也很冷漠自私的陰影。

    天南**寨中,人影如織,柳鳳茹帶著小葉大聲吆喝,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搶救傷員,收驗剛才在「天災」中不幸死去的士兵。

    「我又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濛辰精珠傳了絲神識進沐風腦中。

    「在哪裡?」沐風連忙問道。

    「就在這下方,好像從那個女人身上傳出來的。」

    沐風搖了搖頭,心下困惑,自己已經對柳鳳茹進行過細緻的「檢查」,就差沒有用手去摸,怎麼就發現不了她身體裡面到底有何怪異之處呢?沐風緊盯著柳鳳茹,眼珠一動不動,苦苦思索通天神珠的第二滴眼淚究竟會藏在她身體中哪個地方。

    空中忽然閃過一片耀眼的光芒,如一道晴天霹靂般擊向了軍寨中,沐風正陷入沉思中,一時不防,還沒來得及細看,光芒轉瞬間又消失無影,只是隱約可見那道光芒飛向了空中,不禁詫異地抬頭分出一絲神識跟了上去。

    癡神惡無殊!沐風心中驚訝,這老傢伙莫名其妙地丟出一道光芒,他要做什麼?難道他知道通天神珠的第二滴眼淚在柳鳳茹身上?沐風僅僅猶豫了須臾功夫,癡神惡無殊和哀神病守梁便虛退去身形,頓時不見蹤影。

    沐風心中微感不安,忙低頭往地面看去,立刻又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幸好,柳如茹還怔怔立在地面上!

    「小葉!小葉不見了!」猛然又聽柳鳳茹嘶啞地叫了起來。

    沐風定睛一看,柳鳳茹身邊果然不見小葉,心神一震,腦中閃過一絲混亂的思緒,難道癡神和哀神抓走了小葉,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沐風再也顧不了許多,身形微晃,瞬間衝到柳鳳茹身前,冷靜地喝道:「柳將軍,小葉叫什麼名字?從何而來?」

    「她是個可憐的女子,曾經一度在京都流浪,受盡別人的欺負,我撿到她時,她才八歲,我給她取名叫柳葉,八年了,我待她如親妹妹一般,從來沒有和她分開過。小葉,小葉啊!你在哪裡?」柳鳳茹眼見身邊亮起一片刺目的光芒,柳葉隨即離奇地失蹤,心下大駭,扭頭看見沐風,不禁失聲痛哭。

    「柳葉!」無言驚得目瞪口呆,「她會不會是柳葉姐姐投胎轉世?」

    「那道熟悉的味道消失了,她的眼淚果真在這女子身上!」濛辰精珠長歎了口氣。

    沐風腦中轟然炸響,自己一門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柳鳳茹身上,竟然忽視了她旁邊的柳葉!原來濛辰精珠說的女子是柳葉,而不是柳鳳茹,自己完全誤會了!

    這個柳葉該不會真是那個曾經癡心愛戀自己的柳葉轉世吧?沐風仰頭歎息,猛地往空中放出一片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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