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莫名其妙到了個同樣莫名其妙的地方,遇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甚至自己還莫名其妙地不知道該做點什麼樣的事才好?
沐風站直了身子,頭還有些昏沉,才想起自己很多天沒有煉功,隱隱約約想起自己在離開嫣然的時候,還遭受了那道奇怪的霹靂,可能體內能量潰泛吧。
沐風心想:「眼下當務之急,應該先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修煉,恢復點能量再說。」
柳葉見沐風搖晃著站起身子,關切道:「公子,你躺下休息吧,或許再睡上一覺就好了。我去給你熬點粥。」說完,也不等沐風同意與否,便徑直拉上房門往屋外走去。
沐風本想叫住她,說自己不需要吃飯。但又生生忍住,畢竟告訴這樣一個普通的村野鄉姑,自己一個大活人不用吃飯,估計會驚世駭俗的。
沐風取了一大塊紫玉晶石,心想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進來,自己趕快恢復點力氣,免得她可能嘲笑自己一個大男人竟這般弱不禁風。
沐風留了絲神識在體外,沉入了功法中,只一時半刻,又勿自醒了過來,原來手心上的紫玉晶石化完了。
沐風的精神稍稍好了些,頭也不像剛才那樣昏沉,心道:「如果自己這樣消化晶石,可能用不了兩天就會把手鐲中存下來的全部用完,到時又用什麼煉功呢?吸收天地靈氣嗎?怕是太慢了。」
又在手中掐了個神訣,掩住了恢復過來透出的氣息。
沐風打量了一遍房間,這間房和床一樣簡陋,牆角邊有個一尺多寬的小方桌,一張矮靠椅,方桌上放著把棕色的木梳,一面小銅鏡,屋子除了不透風外,便是整潔,乾淨,其它幾乎找不到一點可取的地方。
沐風輕輕開了房門,外面是間小屋,中間擺了張兩尺來寬的木頭桌子,桌子邊上安放著四張長條凳。這間小屋同裡面那間一樣,沒有窗,雖然沐風感覺不到黑暗,但估計白天采光極差,地面微微有些潮濕,牆上有幾道裂縫,幾絲涼風從那裡透了進來。
走到門口,門外正前面有塊不大的平地,大概三十丈外有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再遠處有座高山,翠綠色的一片映入眼簾,偶爾從那遠遠的山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山腳下有片屋舍,幾縷炊煙裊裊升起。
出了屋,房子左側有個簡陋得有些慘不忍睹的灶房。柳葉正在裡面燒著柴火,不時抬手擦了擦額前的汗水,火光映在她紅撲撲的臉上。
看見沐風走出房門,柳葉抬頭對他靦腆地笑笑道:「公子,你身子虛弱,這外面風大,進屋去吧,別著涼了。」
沐風心裡淌過一股暖流,微笑道:「我已經好了,謝謝你照顧我。」
柳葉低下頭說了句「公子客氣了」,伸手往灶裡加了些柴火。
沐風抬頭看了眼天色,夕陽的餘暉從小屋右側斜斜地落下來,秋日的暮色讓小屋顯得有些清冷。
鍋裡隱隱約約傳出一股清香味,沐風轉頭對柳葉笑道:「你這鍋內煮的什麼?很香。」
柳葉抬起頭笑了笑道:「我看公子衣著打扮,不像我們這種尋常人家,我沒什麼好招待公子的,只好在粥裡煮了幾根香芋,不知公子吃得慣不?」
「無妨,葉子,你家單門獨戶,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怕嗎?」
「爹娘在世的時候我家便在這裡,我已經習慣了。」柳葉起身揭開鍋蓋看了看,「粥煮好了,我們吃飯吧。」
柳葉在屋裡點了盞油燈,盛了兩大碗粥放在桌上,又抓了幾根泡菜,屋子裡雖然有些昏暗,卻飄滿了清香味。她轉過頭去把門關好。
沐風喝了幾口香竽粥,有些奇怪道:「葉子,你為何這麼早就把門關了?」
柳葉臉上露出一絲愁容,轉而又笑:「我一個人呆在家裡,怕黑。」
沐風猜想不完全是這個原因,也沒有多問。
二人正低頭吃著,忽然傳來「崩崩崩」的拍門聲。
柳葉神色一變,「呼」地吹滅了油燈,食指伸到嘴邊,對沐風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屋外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叫了起來:「我說葉子啊,叔看你一個人過得清苦,不如跟叔一起過,吃香的,喝辣的,行不?」
沐風本想問,見柳葉神色緊張,便也不說話。
外面那人不停地使勁拍著門,嘴裡又不乾不淨地嚷了一會兒,才怪聲怪氣地離開。
那人走了,柳葉重新點了燈,看著沐風疑惑的眼神,柳葉平靜道:「剛才那人是對面村子裡的一個中年鰥夫,他的妻子才死了不久,卻來纏我。」說完雙手支著下巴,眼睛盯著昏暗的油燈,沉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