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醉意漸增,和衣躺在床上,心道:「若能把這酒化去,卻是不錯。」意念剛動,就覺醉意頓減,遂用神識一查體內,發現有股白氣包住了腹中酒水。心下一喜,趕緊催動意念,只盞茶功夫,就把那些酒水逼出了體外。沐風盤膝坐在床上行起天心功法,心漸如澄明,醒來發現天色完全暗淡下來。沐風起床喝了些茶水,忽聽隔壁嫣然房中有些響動,快步出門走到嫣然房前敲了敲門問道:「胥姑娘睡了嗎?」
只聽嫣然驚叫了一聲,沐風暗道不好,猛然撞開房門衝了進去,但見一條黑影挾著嫣然已破窗而去。沐風又驚又怒,騰身躍出窗外跟了出去。遠遠地發現那人抱著嫣然一路疾奔,沐風也提氣趕了過去。
沐風施展開天心功法,直接從空中掠了過去,前面那賊見他飛得近了,也祭起飛劍,騰空而起,兩人仍然一前一後相距了數十丈遠。眨眼間飛了幾十里路,前面有座高山擋住了去路,沐風已略微感到泛力,不禁有些著急。
前面那賊竟也從空中掉了下去,立在了山崖上,沐風心道:「那賊帶著嫣然飛行,估計也乏力了,真是天助我也。」於是一提氣,猛撲上去,衝到了那賊前面,落下身子冷冷道:「看閣下一身修為不錯,竟然幹這採花的勾當,馬上放了手中的姑娘,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那賊看著身前的沐風,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喃喃地問道:「你不是不會什麼功法嗎?怎麼卻會憑空飛行之術?」
沐風聽了大驚,怒道:「你是蘭方!」
那賊果然是蘭方,他放下攔腰抱著的嫣然,伸手摘下黑色的面紗道:「沐兄有所不知,這個嫣然姑娘是我僅見的絕色美女,小弟一見傾心,只想娶回家中為妻。如果她是沐兄的妻子,我也別無他話,但她現在名花無主,自是有德者居之,況且我蘭方也乃名門之後,自能讓嫣然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還望沐兄成全?」
嫣然一旁聽了,嬌聲道:「我又不是物什,怎可讓你想要就要,而且我早已和別人定了婚約,還請蘭公子自重。」
沐風也道:「念在同門之誼的情份上,你也未把今天之事釀成大錯,只要你交出嫣然,我們今天也不追究你的責任,大家權當沒有發生過。」
蘭方陰笑了聲道:「我蘭方看上的女人豈有輕易放手的道理,不用多說,你打得過我,嫣然自然跟了你去。請沐兄賜招!」說完,「刷」的一聲用劍往沐風身前一送,左手跟著掐了個劍訣。
沐風心下一驚,自己沒有學過什麼劍法,雖說已把天心功法煉到了第四重,但這功法似乎也沒有打鬥的一招半式,拿什麼和別人斗呢?想了想,忽然記起以前神仙姐姐舞過的劍法,自己大概還能依樣舞來。但苦於手中無劍,也不好拈手使來,不如用新創的迷離指配合這神仙姐姐的劍招,或可一試了。想到這裡,沐風兩指一併,運起功法,徐徐抬起手指向蘭方。
蘭方見了一陣大笑道:「你想憑空對付我這混元分心劍招,怕也太小看我了吧?這是你自己找死,也怨不得誰。」話音剛落,一股劍氣便化作一隻猛虎咆哮而來。沐風看著這慢騰騰跑過來的老虎,並指一道白氣揮了下去,只聽「崩」的一聲,那虎頓時被沐風劈散開去。
蘭方「咦」了一聲道:「本以為你不過一個柔弱書生,雜役弟子,想不到你倒還有些本事,也罷,沐兄看好,小弟要使殺著了。」左手上忽然多了一把黑色的匕首,但見那蘭方口中唸唸有辭,緊跟著把匕首向沐風擲了過來,剎時漫天的匕影撲向了沐風。
沐風一看,心裡大急:「這麼多匕首,我怎生防得過來,要是我體力的真氣能佈滿在身體外面就好了。」剛一想到這裡,就覺得體力的真氣從經脈各處湧了出來,頓時在沐風身外結成了一個閃閃發光的屏障。
那漫天的匕影也堪堪飛到,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瞬間消失。沐風用意念收回真氣,手指突地發出一道白氣,如離弦之箭奔正在吃驚的蘭方而去。
曉是蘭方還沒有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那道白氣已從蘭方右手腕中穿透出去,「噹」的一聲輕響,那蘭方手中的寶劍已掉在了地上,手腕處噴湧出一股鮮血。
蘭方回過神來為時已晚,左手疾在右手腕上連點數指,止住了流血,嘴裡狠狠地道:「小弟一時大意,你竟然是個會家子,這筆帳暫且記下,以後有空再來向沐兄領教。」話音剛落,人已祭起飛劍馭空而去。
沐風趕了過去,拉過還在驚魂未定的嫣然,關切地道:「胥姑娘沒事吧?」
嫣然回過神來,嗔了一聲道:「剛才看那些匕首向你飛過來,我擔心極了,好怕公子你被傷著。」
沐風第一次聽到嫣然這樣嬌柔的聲音,整個人一時呆若木雞,心裡猶如喝了蜜一般甘甜。嫣然見他不語,奇道:「公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