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們就一言為定!」見王校長拍了板,唐雲龍淡淡地對他說道:「我拉到贊助。趙嘉燕就去參加比賽。」
聽唐雲龍這麼說。王校長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要是只拉來比賽所需費用地贊助,根本沒有多大的難度。畢竟幾場比賽所需地費用微不足道。就算唐雲龍自己掏腰包也能承受。所以在剛才作決定的時候,王校長故意提出了圍棋社一年活動費用這個條件。本以為這樣就能嚇住唐雲龍。沒想到他卻一口應承下來,那樣子似乎完全不把這當這條件當一回事。這也讓王校長暗暗擔心,自己開出的條件也許並不能阻止趙嘉燕參加比賽。
不過身為一校之長,既然話出口了也不能再反悔。此時王校長只希望唐雲龍這只是虛張聲勢,以免到時候他真地籌集到了資金,自己夾在上級和下屬之間不好做人。
然而唐雲龍看上去是一副準備大顯身手的手樣,也讓王校長更加擔心。此時他正在一臉認真地和王有德討論,他的圍棋社一年需要多少資金。後者被獅子大開口的唐雲龍搞得有些遲鈍,只是呆呆地用搖頭來表示自己的意見。
「五萬美元?你們圍棋社有那麼多學生,一年連五萬美元都用不掉?」看著表情呆滯的王有德,唐雲龍伸出一隻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好,三萬呢?什麼?!連三萬也不要?那你們平時就等於沒有任何活動啦?」
聽唐雲龍這麼說,王校長也有些膽戰心驚。圍棋社不過是個學生自願參加的社團而已,雖然成員那麼多但又不用付他們工資。而且圍棋社使用地教室之類地又都是學校的不用付房租,就連指導老師王有德也只是純粹地發揮餘熱地性質,根本不拿一分錢的工資。
所以圍棋社每年地開銷也不過是買幾副新圍棋,為新社員添兩本棋譜而已。再加上王有德本是節省慣了的人,平時不該花的錢他是一分都不會花。學校一年給圍棋社的撥款,最多也就幾千塊而已,即便這樣到年終王有德也不一定能把這些錢花完,最後還要退還給學校。
現在唐雲龍一開口就是幾萬而且還是美元,自然把老實巴交的王有德嚇得不善。從來沒想過要在圍棋社賺點外快,對王有德來說錢多反而是個麻煩花又花不掉,還要保管一整年然後在還給別人。對他來說寧願不要那麼多錢,只要有個千把塊夠圍棋社正常開銷就夠了。
憑心而論,唐雲龍還真沒見過怕錢太多的人。不過既然王有德堅持,他也只能把籌集贊助資金的數額一降再降,從八萬美元一年降到了三千人民幣。看到王有德心滿意足的樣子,唐雲龍和王校長都有些感歎,現在這社會像他這樣的老實人的確少得可憐咯!
雖然感慨於王有德的實誠,但王校長卻也覺得唐雲龍一開口就是幾萬美元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受全球經濟危機的影響,絕大部分企業的日子可都不好過。要說有哪家單位願意拿出幾萬美元來贊助一個高中的圍棋社,這樣的事說出去未免也太扯了一點。
就算今年趙嘉燕能代表學校參加市裡的比賽,也對這企業起不到什麼宣傳效果。畢竟這只是一場面對中學生舉行的比賽而已,要不是圈裡人根本不會知道這件事。就算是趙嘉燕獲得冠軍,最多也就是在本市教育電視台的新聞中露一小臉而已,根本不會有企業願意為這麼一點點的曝光率花錢的。
想到這裡王校長也有些放下心來,對著唐雲龍和王有德淡淡地說道:「贊助的事你們商量著辦就是了,要是能在比賽前拉到足夠的贊助,趙嘉燕同學就有希望參加了。」
知道這是校長在下逐客令了,唐雲龍和王有德邊小聲討論邊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只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走到走廊的拐角處時,李翊華剛好從自己的辦公室裡出來,正疑惑地看著小聲交談的唐雲龍和王有德。
唐雲龍並沒有對趙嘉燕隱瞞學校的決定,在當晚的圍棋訓練時,唐雲龍就向小妮子說出了這件事。
「什麼?不參加比賽?!」聽唐雲龍轉述了學校的決定,趙嘉燕的俏臉上也是一片驚愕。小妮子一心以為只要獲得了學校圍棋賽的冠軍,就能參加市裡的比賽了。沒曾想雖然拿到了冠軍,但學校卻又變卦了。這對小妮子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以至於她覺得再學圍棋也沒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再回去搞自己的黑客呢。
看著趙嘉燕失望之極的樣子,唐雲龍也是對作了這個決定的校方頗有微詞。雖然他並不是個科班出身的老師,但也知道像這樣剝奪一個學生在一項運動上興趣,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好在現在這個也不是最後的決定,所以唐雲龍立刻溫言安慰道:「你不用為這件事擔心,校長答應了,只要能為圍棋社拉到一年的贊助,你就可以參加比賽了。」
「真的?」聽事情有了轉機,趙嘉燕原本變得黯淡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忍不住擔憂地問道:「那能拉到贊助嗎?」
「圍棋社的王老師是個老實人,他一年只要三千塊錢的費用而已。」微笑地看著忐忑不安的趙嘉燕,唐雲龍用輕鬆無比的語氣淡淡說道:「難道你以為老師我連三千塊的贊助費都拉不到麼?」
聽唐雲龍這麼一說,趙嘉燕總算是轉憂為喜。在少女看來三千塊錢的確算不了什麼,事實上要是能獲得市冠軍的話,得到的獎金還有五千呢。所以趙嘉燕覺得就算是唐雲龍真拉不到贊助,最多讓他先拿錢出來墊上,等自己拿到冠軍後再還這筆錢也不遲。
有了這樣的想法,趙嘉燕學習圍棋的勁頭更足了。彷彿看到市圍棋冠軍的頭銜在向自己招手,以至於這是小妮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飢渴地學習一種知識。要不是唐雲龍提醒趙嘉燕時間太晚該送她回家的話,恐怕小妮子會在老師的家裡琢磨上一整晚的圍棋了。
當唐雲龍把趙嘉燕送走,開車回到別墅外時,發現客廳的燈居然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