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華,嚴亮。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完全沒顧及杜思婧厭惡的目光,唐雲龍自顧自地走進辦公室裡向另兩人打招呼:「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們。」
見到唐雲龍走進醫生辦公室,李翊華和嚴亮地反應截然不同。熟女上司滿是愁容的俏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笑容;但嚴亮的表情卻有些僵硬,唐雲龍細心地發現在他尷尬地笑容中還隱藏著幾分怨毒。
前幾天陪著周娜參加同學聚會。嚴亮本想用催情藥水一償夙願的。沒想到不但沒有拿下周娜,自己還中了暗算。不但上了新聞丟了大臉,連那話兒也因為長時間充血壞死而被截了一半。事後嚴亮思前想後,就數周娜男朋友的嫌疑最大。現在連下身的傷口都還沒好,他就又見到了唐雲龍,心中的怨恨自是可想而知。
不過唐雲龍可沒把一個醫生的憤怒放在心上。像這種人打架鬥毆不行,醫學知識更是比不上來自未來地唐雲龍,他實在想不出象嚴亮這種人除了在心中詛咒自己外,還能作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來。
「我來和嚴主任商量為誠誠動手術的事情。」李翊華閱人多矣,立刻察覺到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不對。連忙微笑著對唐雲龍說道:「唐老師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聽李翊華稱呼自己「唐老師」,唐雲龍知道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和自己太親密,當下也微笑著說道:「我是來看望班上的一個學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碰到了熟人,真是感到非常意外。對吧,嚴主任?」
「是啊。呵呵,這世界真小。」對唐雲龍的話嚴亮只能強笑著表示同意。不過他為了不讓單位知道自己的醜事,剛剛動完手術就撐著來醫院上班。這勉強一笑卻震到了傷口,讓嚴亮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
看到嚴亮面露痛苦之色,唐雲龍也是暗暗覺得好笑。不過他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多作糾纏,而是轉向李翊華道:「聽說李主任的孩子身體一直不好,這次要動手術麼?」
其實這件事上午在李翊華的辦公室裡兩人就曾談到過。但為了在其他人面前演戲,唐雲龍還是故意問了一句。見唐雲龍這麼維護自己,李翊華也是有幾分感動。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回答,杜思婧就已經冷冷地接口道:「我們正要和病人家屬討論這次手術,如果您不是家屬的話,就請離開辦公室吧。」
「嘿嘿,話也不能這麼說吧。」見女醫生對自己毫不客氣。唐雲龍恬著臉笑道:「我和李主任好歹也是同事。出於同事間相互關心地立場,我旁聽一下總可以吧?」
覺得有唐雲龍在身邊自己會放心許多。李翊華也沒有要他出去的意思,所以連忙對杜思婧說道:「杜醫生,還是請您為我講講誠誠的問題吧。」
見病人家屬都沒有意見,杜思婧也不再堅持。有些奇怪地看了唐雲龍一眼,她正色對李翊華說道:「誠誠小朋友的病情有些反覆,特別是上次為了固定骨折為植入的支架,似乎有鬆動的跡象。」
說到這裡,杜思婧拿出兩張核磁共振成像片對著燈光向李翊華解釋道:「所以我們建議是盡快手術,否則萬一支架真地鬆脫了,可能會危及誠誠小朋友的生命。」
「可是,再動手術會不會有危險?」聽了杜思婧的話,李翊華有些擔憂地說道:「誠誠這孩子上次手術才做了沒多久……」
「手術當然會有風險。」聽了李翊華的話,杜思婧以專業的口吻回答道:「而且以誠誠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是他不盡快動手術,那支架鬆脫的可能性非常大,到時候就算是再動手術也晚了。」
「要是動了手術,誠誠還有站起來地希望麼?」母親都是疼愛孩子的,聽了杜思婧的話後,李翊華遲疑著問道:「孩子還小。我不想他一輩子坐輪椅。」
「像誠誠這樣的情況,他地脊髓神經受到了破壞,能再站起來的可能性非常小。」看著李翊華期盼的眼神。杜思婧也不禁輕輕歎了口氣。誠誠那孩子她是看到過地,非常可愛地一個小男孩,可惜永遠要坐輪椅了。
「嗤……」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裡響起了一聲輕笑。杜思婧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這笑聲是唐雲龍發出的。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沒有同情心,女醫生有些生氣地責問他道:「你覺得這件事很好笑?」
「不不。你別誤會。」唐雲龍一面看著杜思婧手裡地片子,一面擺著手對她說道:「我只是覺得這片子看上去有些模糊,用來判斷病情似乎有些兒戲了。」
「模糊?兒戲?」聽了唐雲龍的話,杜思婧冷笑一聲道:「這是核磁共振成像,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
「哦哦,我不太懂這個,不好意思。」聽杜思婧這麼一說,唐雲龍才想起來在二十一世紀這樣地成像技術才出現沒多久,連忙笑著向對方打招呼:「繼續,你們請繼續。」
「李小姐。大概的情況就是這些。」被唐雲龍這麼一打攪,杜思婧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只是淡淡地對李翊華說道:「如果你決定要動手術,請盡快去樓下把費用繳了,時間不等人,還是快點作決定的好。」
「好的。我知道了。」聽了杜思婧的話,李翊華臉色凝重地向外面走去。唐雲龍向著兩個醫生微微一笑,也跟著走了出去。
關係到自己孩子的生死,李翊華的心情非常沉重。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接到了醫院的收費處,把杜思婧開出的手術費單子遞進了窗口。看來李翊華已經作出決定,打算要給誠誠動手術了。
窗口裡地工作人員對著電腦算了好一會。才在單子上填好數額然後重新遞了出來。窗口外的李翊華有些忐忑不安地接過單子,在看了一眼後就立刻愣住了。第二百二十五章腦域開發程度
「怎麼了?」見李翊華俏臉上滿是傷心絕望的表情,唐雲龍連忙接過單子一看,只見在金額一欄上赫然寫著一個數字:十二萬。
「這個手術費用不小啊。」雖然對普通人家來說,十二萬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但對唐雲龍來說,十二萬根本算不了什麼。他隨手把單子交給李翊華,然後小聲對她說道:「錢夠麼?不夠我這裡有。」
「啊?夠。夠了!」聽了唐雲龍的話。李翊華連忙對他說道:「我丈夫去世的時候拿到一筆保險費,本想留著等誠誠恢復後讓他上大學用地。既然現在有需要。早點拿出來用就是了。」
聽了李翊華的話,唐雲龍知道她是不想欠自己太多的人情。這是一個非常獨立的女人,即便和唐雲龍有了肌膚之親,也想盡量保持自己的獨立性。雖然不覺得李翊華用自己的錢有多大問題,但唐雲龍一向是個尊重別人選擇的人。所以聽了她地話後也沒有反對,只是再三叮囑道:「要是有需要就開口,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唐雲龍的態度讓李翊華非常感動,憂心忡忡的她勉強笑了一笑,算是對唐雲龍表示感謝。接下來李翊華說要去銀行取錢,還要準備一下誠誠動手術的事情,所以不要唐雲龍跟著了。想到那女醫生剛才幾乎判了誠誠死刑,說他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唐雲龍覺得自己也該做些什麼才對。所以他很快和李翊華分開,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離開醫院的唐雲龍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回了家。郭莎莎一如往常地杳無音信,偌大的別墅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不過在未來世界生活到二十多歲後,唐雲龍多少也適應了這種獨自一人地生活。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自己房間,啟動了超級電腦地控制權。
以二十一世紀的醫學觀點來看,神經受損後因為人體免疫系統地阻礙,就很難再恢復正常了。其實從唐雲龍掌握的歷史進度來看,只要再過上十幾年的時間,以干細胞在體外培養神經地技術就會成熟。到那個時候神經受損的病人只要在損傷處進行修補,就能基本恢復肢體原來的功能。
不過神經修補術耗時很長、費用昂貴。不過盛行了百十年地時間,就被更先進的藥物修補所取代。到了唐雲龍那個時代,只要大腦還能保持正常。醫院就可以為你造出一個全新的身體來。當然,這樣的費用也是驚人的,像唐雲龍這樣連教育院都畢業不了的傢伙,是沒資格享受這樣地待遇的。
雖然以二十一世紀的條件,想要重新製造一個新身體有些難度,但配製一點能促進神經生長的藥物。卻不是件什麼難事。其實在初次見到誠誠這孩子後,唐雲龍就有了要讓他重新站立起來的打算。只是之前因為其他事情太多,所以他一直沒有將其付之實施罷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閒暇,唐雲龍決定把這事盡快提上日程。其實要配製促進神經生長的藥物,在二十一世紀並沒有多少難度。除了幾種生物制劑外,絕大多數的原料這個時代都已經存在了。唐雲龍要做的只是把這些原料提純,然後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當然,要把原料提純到符合唐雲龍的標準,以二十一世紀的技術和設備來說是有些難度地。好在他上次為學生們配製臨時腦域開發藥物時自製了一些設備,這次正好用得上。在電腦上計算出了所需材料的純度用量等數據。唐雲龍很快帶著材料去了地下室。
雖然已經購買了干船塢,但那裡地方大,比較適合進行機械類改裝。而配製藥物這樣的精細活,還是在地下室裡做比較方便。畢竟這裡面積小,氣溫、濕度和清潔程度控制起來都比較方便。
把幾樣藥物投進提純儀內,等著機器自動把裡面的雜質清除乾淨。唐雲龍啟動了智能培養皿。開始製造那幾樣這個時代沒有的生物制劑。其實有了智能培養皿,只要把生物源放進去,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培養皿自己能按照既定地程序,把生物制劑培養出來並且加以提純。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唐雲龍才會覺得未來科技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否則的話以他本身的技術水準,要製造出促進改革神經生長的藥物至少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但現在依靠這些全自動設備,最多一個星期時間。第一劑藥物就能配製出來。
在地下室做完了這一切,唐雲龍回到自己房間,利用自己的超級電腦開始分析昨晚和自己打鬥的阿龍地動作。雖然這樣不能像思維閱讀頭盔那樣,準確地給出一個人的腦域開發程度。但最後得出的結果誤差也不會太大,應該在1%以內,唯一的問題就是需要更多的時間而已。
不過唐雲龍並不在乎這點時間,最近一段以來各種意外接連不斷。他甚至連去武館看望一下林根生的時間都沒有。現在難得有些閒暇正好趁此機會休息一下。不過想到林根生和武館,唐雲龍決定趁此機會再測量一下自己的腦域開發程度。
戴上思維閱讀頭盔。唐雲龍打開了腦域測量程序。在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後,頭盔護目鏡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大大地數字:40%!
這個數字也讓唐雲龍又驚又喜,沒想到腦域開發地秘密,居然真的就在平時地生活當中。二十一世紀的自動化程度,自然不能和唐雲龍原來生活的未來世界相比。自從他偷渡到這個時代以來,著實做了許多以前從來不做的事情。唐雲龍本以為這是偷渡必須付出的代價,不曾想反倒因禍得福,大大提高了腦域開發程度。
要知道在未來世界,腦域開發程度是科技研究的重點。許多人為了將開發程度提高一兩個百分點,不惜花巨資購買各種藥物。要是唐雲龍能把這樣簡單的方法傳播到未來世界去,恐怕他只收專利費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不過這種想法是不切實際的,畢竟唐雲龍是個時空偷渡客。要是回到原來的那個時代,恐怕不等他把這個方法說出來,就先被時空管理局請回去喝白水了。
正在唐雲龍心中患得患失之際,他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