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會議上,關於如何利用秘道對驚虹人發起進攻的討論正在激烈進行中。
每次作戰之前,是勢必要有這樣一個過程的。
這不僅僅是為了完善一份作戰計劃,更重要的是,可以通過這種討論,提高大家對作戰計劃精髓的理解。戰場上瞬息萬便,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只理解其中步驟,而不瞭解其精髓意義,必定會導致作戰思路死板,不知變通的結果。倡導大家對作戰計劃提出意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這一次,由於為了誤導驚虹人的思維,防止洩密,淺水清等人不得不直到最後時刻才把計劃拿出來交給大家,即使如此,也還是需要所有人提出各自的看法。
方虎就提出一個問題:「既然秘道如此狹窄,驚虹人也不是傻子,會不會在自己的騎兵回來之後,立刻封堵住秘道,只在需要利用時打開,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呢?」
無雙立刻道:「這不可能,因為那條河過去後,有一片人工道路,是驚虹人開闢出來的。一旦我天風帝國有人順流而上,發現了那條路,走不了多遠就會發現。以前秘道是藏在林中的,要被人發現很難,可現在開了路出來,要不被人發現就不容易了。所以驚虹人在那裡專門安放了六十名士兵,為的就是看守秘道和殺死一切可能看到秘道存在的人。前段時間我們搜集了一下關於在那一帶的失蹤的民眾資料,發現有數十人之多,大多數都認為是進了林中後被那裡的毒蛇猛獸殺死,但同樣有可能有部分人發現這條路,而被驚虹人殺死,小八尺的父親就是其中一個。所以驚虹人必須守在那裡,為此他們就不可能堵住通道。」
「如果斥候無法在規定時間內找到前往寒風關的小徑怎麼辦?」沐血問。
淺水清:「根據四極遊記記載,接天叢林向天風帝國的一面,多原始叢林,大軍無法通過,但是向著驚虹的那一面,其地勢相對比較平坦,類似於止水的邊荒叢林,雖同樣是高山叢林,在裡面行軍卻絕無問題,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我們能否及時找到合適的隱藏地點,包括在藏馬谷一帶,也包括在寒風關一帶,直到攻城開始之前,我們都不能暴露自己,這是最重要的。在這方面,一半靠努力,一半就要靠運氣了,必要時我們可以放棄這次計劃。」
小八尺突然道:「秘道狹窄,如果有人在另一頭堵住路,咱們這邊的人不就是過去一個死一個了?」
淺水清摸摸他的腦袋笑道:「對,所以我們必須在夜間行進,利用模糊的視線,和對方大部分士兵都已經睡覺的機會出秘道。同時,我們要派出最強的戰士頂在前面。這一點,無雙,拓拔開山,方虎,還有我,咱們這些做將領的,一個都跑不了,都必須第一批衝出去,拓拔開山,就由你打頭,怎麼樣?」
無雙立刻道:「還是我和離楚來吧,我們是獵人,擅長於潛蹤匿跡發現敵人,只要夜間哨兵不是每分每秒都盯住秘道,我們就一定能出去。」
淺水清笑道:「相信我,天下永無如此自覺之人。因為那會是非常累的一件事。」
拓拔開山沉聲問:「估計藏馬谷那頭會有多少敵人?」
無雙道:「這頭是60人。」
淺水清道:「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是我安排士兵把守秘道,不會放超過100人,咱們算他200人頂天了,所以只要我們過去二十個人,守住秘道口,援軍就會源源不斷地過來。」
「這麼少?」
淺水清笑:「誰會安排幾千人去守個可能幾百年都不會有人發現的耗子洞呢?」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可這次,我們就要去鑽這個耗子洞了。」
「是啊。」淺水清意味深長道:「兩萬七千隻耗子,夠他們驚虹人喝一壺的。」
「會不會有烽火傳訊?」
淺水清搖了搖頭:「我最擔心的就是有這個,因為那樣一來,只怕我大軍剛出秘道,敵人援軍就已經開始逼近了。但是考慮那邊也是山林,烽火傳訊及易引發火災,當不會有此準備,而軍鴿系統更不可能在山林中存在,畢竟之前不會有人在那裡馴養軍鴿,因此更大可能就是軍哨傳音和飛馬快訊方式。如果是用警哨報警,那麼就會一路設置傳哨點,工程浩大,且也容易為驚虹內部平民所發現,驚虹人嚴守此秘,想來也不會如此。所以應該還是利用快馬飛傳方式進行示警,要是這樣的話,只要我們及時幹掉那裡的守軍,應該問題不大。」
「為什麼要把奇襲定在我們進入的第25天,時間會不會太長了些?要知道留在敵人後方的時間越長,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淺水清答道:「孤正帆並不是一個好騙的人,鐵風旗一旦展開進攻,無論他是否相信鐵風旗的目的是霸業城,他都不可能不加強後方防禦。無法在進入之後立刻發動奇襲的我們,如果不想在孤正帆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去碰硬釘子,就必須等上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是因為,在歷史上從沒有一支突襲部隊,可以在敵人的後方潛伏到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空晴,這個問題或許你可以幫我補充一下。」
碧空晴笑道:「凡千里奔襲,繞後迂迴者,最不可迴避的一個問題就是糧草問題。輕裝簡從者,注定不可能攜帶太多食草。一般來說,十五天的個人攜帶是一個極限數字,再往上增加,人與馬都會不堪負荷。大陸戰史上,突襲戰耗時最長的,是目前的西蚩大帝國在二十年前由沙庫而倫家族創下的那場突襲大戰,八千名遊牧戰士,只帶了十二天的糧食,卻憑借他們的堅韌與耐力整整堅持了二十一天,這是一個創記錄的數字。而最標準最教科書式的突襲戰,卻是前大梁帝國的李飛將軍書寫的,兩萬名騎兵,每人攜帶十五天的糧草,歷時整整十五天。當他們回到出發地時,正好將最後一口糧草吃完,其作戰效率可謂完美。順便說一句,上次我帶飛雪衛襲擊糧隊,帶的是十四天的糧草,我回到南門關時也是正好糧食吃完,可惜,由於突襲戰沒有成功,史上不會記載碧空晴的名字。」眾將同時呵呵笑了起來,他若成功,如今也就沒有淺水清了。「所以,我想淺督的意思就是,當我們堅守過二十一天這個目前已有的極限數字之後,即使孤正帆有所懷疑,他的後方防禦,也會無可避免地鬆懈下來。因為從沒有人在後方能夠無聲無息地隱伏這許多時間。我想大概是為了防止這個傢伙太過看得起淺督,淺督就又把數字又多加了三天。」
大家再一次大笑起來。
突襲或伏擊戰都是以隱秘為第一特性,所以注定不可能就地搶糧,只能帶多少糧食就吃多少糧食,也因此,歷史上的突襲戰從無長時間的隱匿與守候的,而這一次,淺水清要打破一個新的突襲記錄了。
「那我們憑什麼能做到潛伏這許多天?」有人問。
淺水清豎起一根手指:「一:鐵風旗的雙馬是用來換騎的,而靈風血風兩騎則是用來負載的。二:我們和史上所有的突襲伏擊戰最大的不同點是,他們需要做到千里奔襲,繞後迂迴等一系列複雜行為,才能完成伏擊,所以不可能負重過甚。而我們則只需要通過一條狹窄的通道。別人是千里奔襲,我們卻是只要百米奔襲就可以繞後,在不必考慮速度的情況下,我們有資格突破負重限制,大大增加負重量。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帶足兩個月有餘的糧草。如果不是考慮到時間越長,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其實很想創造一個潛伏六十天的記錄.至於鐵風旗,則將只帶十天糧食,然後就地取糧。」
這一次,淺水清是真正打破了常規思考。
越是有所成就的將領,對戰爭的理解程度越高,也就越容易陷入一種思維的誤區之中。
突襲戰不可能在隱匿敵後一個月後發生,這幾乎是每名優秀將領的共識,惟如此,當這個常規被打破時,它帶來的後果才會是災難性的。實際上歷史上每一位出奇制勝的將軍,幾乎都是在某個方面採取了打破常規這種做法,在突破了某個人們認為不可能的障礙之後做到的。
孤正帆穿過接天山脈襲擊暴風軍團的後路,是如此。
淺水清利用同一條秘道來打破另一個常規也是如此。
戰爭就是在不斷打破常規和建立新的規則中反覆,成功的將領建立新規則,失敗的將領則承受苦果。
在這裡,也許有人會嘲笑,憑什麼孤正帆要這麼愚蠢,不能用同樣打破常規的心態去看待淺水清。那是因為沒有人能夠清楚看到對方的每一步計劃。
正所謂戰局如牌局。任何一場戰爭的主將,能掌握的信息都是有限的,就像打牌時,你只能看到自己手裡的牌,而看不到對方的牌。你只能根據牌桌上已經出現的牌張、對手的表情神態、出牌勢頭及習慣性的打法風格,來推斷他手裡的牌是好是差,揣摩其意圖。在此基礎上,你才能根據自己手裡的牌型特徵和實力狀況,擬定應對策略。
可以說,絕大多數將領的絕大多數軍事決策,都是在不充分信息條件下作出的,而且在很多情況下,還必須迅速地決斷。
因而在決策過程中,除了去偽存真、條分縷析、按最大機率行事外,戰場的感覺也非常重要,指揮經驗的作用也正體現在這裡。
後世某些狂徒們,往往坐而論道,指指點點--糞土當年萬戶侯、某名將有何不可理喻的失誤、某大臣有何弱智的愚行……為自己超越了智者、戰神而飄飄欲仙,沾沾自喜。就像南山嶽之敗,注定將會在史後為人指點,聲稱南山嶽如何不謹慎,貿然相信易星寒才導致大錯鑄成,卻不知當時的具體情況和種種局勢逼迫使然。
這些狂徒們恰恰忘記了,他們是在回翻史書,知道了兩家,甚至三家、四家的底牌,方能做以上狂言。
因此,墨守成規固然不會成為天才般的將領,一昧地只想著敵人出新出奇,也同樣是不切實際的做法。否則堂堂東戰神烈狂焰也不可能為孤正帆奇兵所趁,就因為戰爭中這種打破常規的戰術,本身其實是非常罕見與困難的。
歷史上不乏瘋子戰勝天才的戰例,就是因為他們瘋狂到因為某種渺小的可能而不惜付出一定代價去做無謂的綢繆。這種人或許可以得意一時,卻不可能得意一世。當後人孜孜不倦地學習這種戰例時,結果就是紙上談兵。因為那並不值得學習。而對付這樣的瘋子或者說蠢蛋,最簡單的辦法不是出新出奇,而是直接在正面戰場上和他比基本功。
在這樣一連串的提問與分析下,大家也越來越覺的這個計劃的執行性的確很高,心神也紛紛為之雀躍起來。
淺水清最後道:「大家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疑問嗎?」
那個時候,小八尺突然插口說了一句:「如果是我,我就會在那條秘道擺放一個巨石陷阱。如果有敵人衝過來,只要啟動機關,大石就會堵住洞口。這樣一來,後面的天風軍就再過不來,既簡單又省事。哪怕只剩一個驚虹兵,都能擋住所有天風軍。」
淺水清微微一呆:「這個問題我考慮過,但是那裡的山壁很陡峭,巨石太重,翻板無法,要做出這樣的陷阱怕是不容易吧?」
「不必一定要放在洞口上方,只要在洞口的側面堆起一個斜坡,放上鐵製滑板,平時用鐵樁固定,做好套結,要用時一拉就會衝下來。如果怕大石衝過頭,就在洞口另一側修築矮牆,防衝撞的柵欄,地基打得厚一些,能擋住巨石的衝擊就夠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淺水清則呆呆地看著八尺,好半天,他苦笑對大家說道:「謝謝你,八尺。如果對方真是這樣做的,你已經立了頭功。」
「不用謝,只要你肯教我打仗就行。」八尺得意洋洋。他是機關陷阱的專家,在叢林就靠這個吃飯,別的東西現在還不行,這類陷阱之類的玩意絕對難不倒他。
在經過一番探討分析後,所有的問題基本都已提出與解決,淺水清也不得不歎服人多智長,且竟是長在那個貌不起眼的小毛頭身上了——他是唯一一個突破自己兩個月的周密計劃,找出自己思慮不周的人。
淺水清道:「無雙離楚,你們兩個負責前頭開路,先觀察環境,如果確如八尺所說,務必要想辦法先幹掉看守機關的士兵,拓拔開山,你第三個出去,如果他們沒能完成任務,你要給我頂上。我是第四個,雷火,沐少,虎子,第五第六第七。」
隨著淺水清的點名,一次史無前例的作戰計劃就此展開……
待到會議結束後,所有將領都已明白了自己的作戰任務,紛紛離去,淺水清看著姬若紫,後者眼中滿含淚花。
她輕輕摟住淺水清的腰說:「此去一路凶險,如果不行,不要強撐。」
淺水清點點頭:「我不在的日子裡,國內政局的穩定就要靠你了,公孫石那個老東西不可信任,歷明法也不可依賴,到是朱丹心不錯,只可惜他不是他們的對手,以後還得你自己多想辦法,總之一切小心,我把狗子和衛青凌留給你,再加一百個弟兄,有什麼事還是多找申奇他們商量,還有就是記住我給你的交代。」
姬若紫恩了一聲:「我知道該怎麼做。」
淺水清看看男孩八尺,這傢伙正對他送去一個諂媚的笑,淺水清道:「這孩子不錯,就交給你了,幫我看好他,以後家裡的事就需要你費心了。」
「不行,我要去當兵,我要去當兵!」八尺跳著腳大喊。
「你還小,還沒到你能當兵的時候,等你長大了我就帶你去。」
八尺無限委屈,淺水清已扭頭而去,姬若紫緊緊抱住八尺,淚水終於流下。
對於沒有上過戰場的孩子來說,戰場似乎永遠是男子漢才能去的地方,他不會明白那其中的艱苦,惟有親自經歷過之後,才會明白那遠比他生活過的叢林要可怕得多……
9月15日。
繁忙的兩個月,辛苦的兩個月,勞碌的兩個月。
整整兩個月的大練兵,幾乎讓所有鐵血鎮的官兵都瘦了一大圈,整整兩個月的集中強化訓練,終於完成了任務。
不過今天,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石村。
兩萬七千名鐵血鎮官兵,五萬四千匹戰馬,遠遠望去,士兵們形成一片金色海洋,若那天濤天波浪,在陽光下閃爍出粼粼波光。
無數的長矛,戰刀,戳天而起,豎起一片刀山槍林,大纛飛揚,旗幟飄舞,在烈烈大風中揮動,鋼鐵般的戰士策馬風中,安靜得若一尊尊石像,惟有跨下的戰馬,偶爾還不安地踏動馬蹄。
每一個人都知道,今天,只怕他們就要離開這裡上戰場了。
這是一個莊嚴的時刻,鐵血鎮督淺水清坐在飛雪上,他的身後,是碧空晴,方虎和水中棠三位掌旗以及各營營主。
身披白色水雲戰袍,那是雲霓親手為他縫製的,襯著飛雪的白色,在這天地間凝立成一片雪影。
望著眼前的戰士,淺水清大聲喊道:「我的兄弟們,今天是一個大日子。」
「因為今天,我們就將離開這裡,踏上通向榮譽,鮮花,金錢,勝利,還有鮮血與死亡的道路,這條道路並不好走,或許會有許多人死去,但是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不過至少我們擁有選擇勝利和奮勇戰鬥的權利!」
「這場戰爭,我已經等待了太久,你們也已經訓練了太久。等待讓我的心焦躁,讓我不安,讓我渴望衝到戰場殺敵!而訓練,則讓你們疲勞,讓你們傷痛,讓你們同樣渴望早日將訓練得到的東西發揮到戰場上去!」
「假如說等待靠的是耐心與毅力,那麼行動就是比拚勇氣與鬥志。大戰即將到來,鷹揚和暴風軍團已故戰友的亡靈能否得到安慰,身後的父母妻兒能否享受和平安寧的生活,帝國百年宿願能否在一朝成就,就要看我們這一次的行動。」
「在前面等待著我們的,絕不是一場輕鬆的戰爭。敵人狡詐奸猾,且熟悉地形,擁有後勤補給優勢,國力也比止水強,將會是迄今為止我們遇到過的最強的敵人。在這方面,我們必須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不可存有任何僥倖念頭,但是我們無所畏懼!」
「我將帶領你們,在敵人的國土上作戰,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戰鬥,堅毅耐勞勝過一時勇猛、頭腦冷靜比魯莽衝動更有價值,因為我們必須成為凶殘的狼群和狡猾的狐狸,在追逐與被追逐中打擊敵人!」
「我們的所有戰術,只有一個!就是運動戰與游擊戰!我們的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像一把刀一樣**他們的身體裡去,把敵人的五臟六腑攪得稀爛,就像病菌一樣無處不在,讓他們不得安生!然後撕開他們的防禦,打破他們的大門,殺死每一個敵人!這,就是我們即將走過的道路,一條充滿鮮血與死亡的道路!」
「我無法向你們保證你們的將來,一個都不會戰死,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們將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取最大的勝利,而勝利則必定屬於我們,因為我們是鐵血第一鎮!」
這一刻,所有的戰士終於同聲吶喊起來:「鐵血第一鎮!鐵血第一鎮!鐵血第一鎮!」
「很好,在這裡,我要補充一句,所有的士兵,都曾經是新兵,但不是所有的新兵,都會成為老兵。在經歷了一次次痛苦的戰鬥之後,我們經受歷練,然後成長,到現在成為一名優秀的士兵,這中間付出的是無數鮮血與痛苦的代價。這種代價是用你們的身體去記憶的,是你們刻在自己心上的寶貴經驗,是你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所以,你們應當明白和理解一切軍事行動服從性的重要!所以,在戰爭開始之前,我的第一條命令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無論怎樣的艱難,艱巨,甚至要犧牲自己的任務,我都需要你們去勇敢的承擔起來!」
「我的第二個命令,就是禁口令,行軍期間,營以下所有士兵不得談論任何與軍務有關之事,哪怕是你們的鎮督是誰,你們現在的部隊是什麼番號,你們的部隊有多少人,這種天下盡知的事,也一律不得談論!戰鬥等待期間,禁口令將會升級,除了基層指揮官發佈命令的聲音外,我不會希望再聽到任何聲音!這個命令在我宣佈解除之前,始終有效,如有違反者,立斬。請不要懷疑我執行命令的決心與勇氣。」
「我的第三條命令,就是禁出入令。正常行軍,安營紮寨期間,一切非指派外出人員,均不得以任何借口離開隊伍。哪怕你是要解手,也必須通過基層指揮官的允許,並為你指派一名戰士隨從。沒有戰士相隨而肆意離開者,一律視為敵國細作,當場擊殺,同樣,我們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我們,凡有非本鎮士兵靠近者,一律驅逐,有敢尾隨窺視者,基層士官可當場格殺。」
「這將是一場生死難卜的大戰,但我情願將生命,將一切都托付上天,去用我和你們的命,來賭我們的勝利,也不願放棄這建功立業的機會,那麼你們,敢不敢陪我賭這一鋪!」
「敢!」所有人都吶喊起來。
「好!」淺水清放聲大叫著,任風吹動長髮,直接戰立在飛雪背上,高大若天神降臨。
「那麼我最後要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場大戰,我無法向你們承諾一定能夠獲勝,但我可以在這裡做出承諾,我將永遠站在你們身邊,在沙場上一直與你們並肩作戰!我們一起深入狼巢虎穴,攜手登臨勝利的巔峰;或者,共同奔向陰曹地府!」
「天風——武威永存!!!」方虎高聲大呼。
「天風——武威永存!!!」所有人同時大呼起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