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虎符可是父親臨終前交給我的。」夜鷹說道。
夜風冷笑,說道:「你少跟我來這套,這話你好意思說出口來,你自問一下你的良心吧!我只是一句話,交,還是不交!」
夜鷹說道:「二弟,你容我和各將領商量一下。」他是一個拖字訣,希望是拖越久越好。
夜風又焉不知道打怎麼樣的算盤,冷笑,說道:「這事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好商量的。現在紅河邊郡歸於我統管,紅河邊郡的最高行政令符和最高軍權虎符都必須是我掌管!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打騰夜皇說。你也可以跟我硬到底,是你先出手,讓你身邊的侍衛圍殺我,還是讓我先出殺,殺光你身邊的侍衛,把你踩在腳下。你選擇吧!」說著,他露出凌厲的殺機。
見夜風露出殺機,夜鷹身邊的侍衛都紛紛的抽劍相向,冷厲緊惕地盯著夜風。
至於那些夜家的士兵,只能站著發呆,兩個都是主人,不知道幫哪個好。
「三弟,你太認真了。」夜鷹乾笑地說道。他心裡面當然是怒,但是,他親眼見過夜風殺死他身邊的侍衛出入如無人之境,所以,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不敢輕易對夜風動武。
夜風冷笑,說道:「我一向都是那麼的認真。交,還是不交。」
夜鷹打了一個哈哈,笑著說道:「我們兄弟還都是夜家地人,還分什麼彼此,三弟要虎符,我做兄長的。能不答應嗎?」說著,去拿出紅河邊郡的虎符,遞給夜風。
只要夜風夠那個膽逼上門來,夜鷹是不得不交。如果他不交,首先就招來騰夜皇的不滿,夜鷹還沒有那個膽量正面逆反騰夜皇;二他必是兄弟兩人公開撕裂面皮,雙方決裂,雖然說夜鷹和夜風已經是水火不溶了,但。夜鷹還不願公開決裂,畢竟,他還想當夜家的主人,如果和夜風公開決裂了,那他再把夜家合回去,就難了。
夜風仔細地看了看,確認無誤之後,把虎符收好。
「三弟。聽說你紅河邊郡最近糧食短缺,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提防一些人造反呀。兄長這裡還有一點餘糧,三弟要不要拉幾車過去。如果真有人造反,兄長會很樂意為三弟分憂。到時只要三弟一句話,兄長立即出兵相助。」夜鷹含笑地說道。
這話聽去,表面看起來他對夜風很好,很照顧夜風,事實上。這話是刺激夜風。告訴夜風,你沒有能力解決紅河邊郡的問題。到時,他就理直氣壯地出兵紅河邊郡。
夜風冷笑,說道:「不用了,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考慮一下自己怎麼樣才不那麼難堪地身敗名裂!」說完,轉身就走。
望著夜風遠去的背影,夜鷹臉色很難看,雙目中露出濃裂的殺機。夜風不死,他就是如鯁在喉,食寢難安,夜風不但和他搶奪家主之位,更要命的是,夜風手中還掌握著他弒父的證據。
一定要殺死夜風!夜鷹重重地咬著牙。
要回了虎符,總算是了卻夜風的一件心頭大事。
當然,見自己少爺平安回來,胡總和袁教頭他們都不由輕了一口氣,袁教頭正打算招集士兵去營救夜風呢。
現在紅河邊郡剛剛看到希望,夜風是他們的主心骨,如果夜風出了什麼事,紅河邊郡就沒有希望了。
然而,夜風剛剛回來,就有一個來自於帝都的客人拜訪他。
這個人夜風一點都不陌生,他就是財務大臣毛錫銀。
來者是客,不論毛錫銀抱著什麼目的來,夜風還是親自地接見了他。
「紅河邊郡還真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有三殿下在此鎮坐,將來是大有前途呀。毛錫銀開口就拍夜風的馬屁。
夜風淡淡地一笑,說道:「毛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我是個粗人,喜歡直來直往,開門見山,毛大人你說是不是?」
毛錫銀被夜風這麼一點,老臉發燒,但,他還是厚著臉皮,乾笑地說道:「三殿下是豪爽之人。聽說三殿下最近遇到了一點困難,下官倒有點人脈,認識一些貴族,他們是有錢有糧,如果三殿下需要,儘管吩咐一聲。」
「你指的是雲天豪吧。」夜風淡淡地一笑,毛錫銀到這裡來,他就已經猜到了他是為何而來了。
毛錫銀尷尬地一笑,說道:「是誰,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殿下願不願意點頭。」
夜風說道:「如果我點頭了,那不知道你身後的人要我做什麼呢?太子上位?」夜風已經是摸清他的小九九。
毛錫銀乾笑地說道:「三殿下,話並不是這樣說,太子乃是皇長子,風華帝國一向都是長子居位。所謂是長幼有序,嫡庶有別,太子繼承,那是理所當然的。」
無疑,太子他們還是不死心,還想拉攏夜風,現在夜風缺錢少糧,最需要外援的時候,如果此時能把支援夜風,那將來換來地是強大的盟友,這投資,很划得來。
夜風擺手,說道:「毛大人,至於誰繼位,這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我不關心這個,我也不想過問這個,這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毛大人地好意,我心領了,雖然我夜風缺錢少糧,但,這點小事,我夜風還是有自信應付過去,用不著毛大人和你身後的人操心。請毛大人轉告太子一聲,我夜風。既不是他地敵人,但,也不見得是他地朋友。至於怎麼樣選擇,就看他自己了。」
「三殿下何不再考慮一下。」毛錫銀不死心說道。
夜風說道:「不用考慮了。毛大人,現在紅河邊郡百廢侍興,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就不陪你了。還有,毛大人你也是身居要位,日理萬機,我也不希望再在紅河城看到你,免得擔擱大家的時間。」
夜風已經下了逐客令,毛錫銀只好乾笑告辭,在臨走的時候,毛錫銀不死心地留下一句話,說道:「三殿下。如果哪一天你想清楚了,隨時都可以通告我,我們隨時都願意為三殿下效勞。」
對於毛錫銀的話,夜風理都不理,他還沒有廢物到要投靠太子的地步。
剛送走毛錫銀,而李紫蝶就走進書房了。
「你又是來勸說我地吧。」夜風歎息一口氣。
李紫蝶淡聲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跟你談談,成與不成功,我都會離開這裡。到時,出了這個門。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就看你選擇了。」這幾天。見夜風是霸氣逼人,讓李紫蝶清楚認識到,夜風遲早都會對他們造成威脅,所以他們必須盡快下手。
「我很想問,你是為誰效忠呢?」夜風被她搞得有點糊塗。剛開始。他還以為她是為騰夜皇效忠,然而。現在看來,並不是,也不像是為太子效忠,更不可能是二皇子。
李紫蝶淡淡地說道:「這一點,並不重要,只要你選擇願意,你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地東西,我們不單是可以讓你渡過眼前的難關,我們更可以扶你登上九五之尊,甚至,我們可以讓你一統月華大陸。」
聽到這話,夜風不由是呆了呆,好大地口氣,竟然敢說扶他一統月華大陸!此時此刻,夜風對李紫蝶身後的勢力為之感興趣。
「就算是一統月華大陸又怎麼樣?我只不過是被人擺佈的傀儡而已。」夜風說道。
李紫蝶沉默一會兒,說道:「做不做傀儡,以後,這個是靠你自己能力。」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有點偏向夜風,袒向夜風。這句話她本來不應該說的。
夜風露出笑容,說道:「對於什麼九五至尊,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一統大陸,這也太遙遠了。我更在意實惠。如果我投靠你們,你從了我如何?」說著,露出邪魅的笑容,雙目熾熱地望著李紫蝶。
見夜風那笑容,那熾熱的目光,李紫蝶芳心兒一顫,心裡面有點兒發虛,不由低下頭,沉默許久,最後,一咬銀牙,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答應你!」此時,她芳心怦怦直跳,突然間,她有著一點點地期待,想聽到夜風的回答。
見李紫蝶這模樣,夜風不由苦笑了一下,心裡面不是滋味,最後,揉了揉鼻子,說道:「能得到紫蝶小姐的青睞,我只能說,我很高興,也感到榮幸。可惜,我這個人,就是有點固執,不喜歡別人操縱我的命運,所以,我只能對紫蝶小姐說:抱歉。」
聽到夜風這話,李紫蝶羞怒萬分,頓時是恨死夜風,冷厲地喝道:「你是個混帳的白癡,你就等著死亡吧,我會親手殺死你這個白癡!」說著恨恨而去,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殺了夜風這個混帳,殺了他這個白癡。
混帳,流氓,下流胚子,不識好歹的爛人!還虧她一片的好心,這樣的爛人,根本就是遭踏她地好意。
離開督府,李紫蝶在心裡面是恨恨地詛罵夜風。
對於李紫蝶的離去,夜風也只有隨她,此時,他是忙得不可開交,他沒有那個時間和她周旋,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很樂意地哄哄她,跟她鬥智鬥勇一番。
「少爺,有一個人要拜見你。」送走李紫蝶沒多久,胡總管說道。
「誰?」夜風問道。
胡總管搖了搖頭,說道:「小的不知道,他穿著大衣,面戴輕紗,看不清面目,他不願說出自己的名字,只要說拜見少爺你。」
聽這話,夜風就好奇了。是誰這麼神奇呢。夜風忍不住好奇,說道:「帶他進來吧。」
胡總管聽命而去,不一會兒,帶來了一個人,果然是如胡總管所說一樣,此人是穿著一身地大衣。面遮輕紗。
「我想和少爺單獨談談。」這個神秘人沉聲地說道。
夜風揮了揮手,胡總管也識趣地退下,並關上了門。
「不知道這位客人,有什麼事要和我談談呢?」夜風盯著這個神秘人,沉聲地說道。
神秘人緩緩地扯下了面紗,露出了真面目。
「安普!」看清他地真面目,夜風頓時吃驚,驚呼道。
安普,是夜玄身邊的心腹。他是和夜玄一同長大的,夜玄對他是十分的倚重!夜玄很大多事都交給他去處理。以前在夜府地時候,夜風見過他幾次。
夜風還以為他跟著他父親遇害了,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他。
「屬下參見少爺。」安普向夜風下拜,說道。
「起來吧,這是怎麼一回事?」夜風忙是說道。
安普站起來,顫了一下。說道:「老爺去逝了。」
夜風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怎麼逃過死劫地?」
安普抽了抽氣。說道:「在去前線之前,老爺怕戰死沙場,以老爺地意思是讓二少爺繼承爵位。但,他在內心底下,又放心不下二少爺,所以在臨走之前,讓我把夜家家主地信物帶到大少爺手中去。如果二少爺有一天不安份。就把爵位傳給少爺你。沒想到。這一別,成了我和老爺的永別。」說到這裡。他是有些咽聲,畢竟,他和夜玄一同長大,雖然是主僕,但,有著很深的情意。
「我趕到瞳陽關的時候,就聽到老爺的噩耗。老爺死得蹊蹺,我並沒有立即奔回軍營,躲在暗處觀察。發現老爺以前的軍隊調動得十分厲害,以前相識熟悉的大將全部被撤換掉,老爺的近衛營連一個近衛都不見了。二少爺接掌了老爺地軍隊,所以,我感到事情不妙。二少爺也似乎知道我活著,所以派人四處打探我的下落,我只好偷偷逃跑,逃回紅河邊郡。」安普帶悲說道。
夜風點了點頭,說道:「這些事,都過去了,現在你就留在這裡吧,有我在,沒有事的。」
安普搖了搖頭,說道:「少爺,我活著,是有著我的使命,今天我來找少爺,是屬下相信少爺你,所以,把夜家的機密帶給少爺你。」
「機密?什麼機密?」夜風一怔。
安普說道:「少爺,以前老爺是不是曾交給你一個平安符?」
安普這麼一說,夜風頓時想起來了,在他還小的時候,他父親的確是交給他一個平安符,安普不說,他都差點忘記了。他是把戴著的那個用玉雕成地平安符拿出來,遞給安普,說道:「是不是這東西?」
安普認真地看了看,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東西,這是少爺你們夜家祖先留給夜家後代的珍貴禮物。」說著,把這東西交還給夜風。
安普說道:「少爺,你必須跟我去一個地方。」
「為什麼?」夜風不由問道。
安普說道:「少爺你手上有這個東西,你就能繼承夜家祖先地遺產,你必須去這個地方,等你去這個地方回來,只怕能解決少爺你的很多困難。」
夜風不由沉吟起來,他父親把平安符交給他的時候,從他神態來看,這平安符地確是很重要,不知道他夜家祖先留給他的遺產是什麼。
「要多少時間?」夜風問道。
「來回,大約要四天時間。」安普說道。
夜風想了想,點頭說道:「好,我就跟你去一趟。」
然後,夜風召來了胡總管他們,告訴他們自己要離開紅河城幾天,並吩咐他們各項事宜,胡總管繼續召回被遣散的官員,袁教頭繼續負責召募新兵,而步秋雁,掌握夜風的財務。
吩咐妥當之後,夜風帶上黃金甲人,一人一騎,跟著安普離開紅河城。
離開紅河城之後,安普立即轉入了山道,向深山進發,越走越偏僻,最後,只能是單馬而行,走到最後,幾十里內都看不到一戶人家,放眼望去都是連綿不斷的青山,無疑,他們是走入了大山中。
經過兩天地跋涉,夜風兩個人終於抵達了目地確。
當抵達目的地之時,夜風看得都為之傻眼了,感到十分地意外。
這裡是一個大狹谷,四面都是絕壁圍繞,只有一個入口,裡面是青山綠水,只怕,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谷中竟然是屋舍櫛比,良田環繞,溪水潺潺。在這谷中,是有好五六百戶人家,此時天近黃昏,到處可見炊煙裊裊。
這裡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處的大村莊,美麗極了。
但是,在這裡,又不是世外桃源,在谷中每個關卡,都能看得到箭塔聳立,嘹望塔隨時可見。更能看到關卡處穿著鎧甲手持兵器的士兵。
安普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一一地和這些人打招呼,守著關卡的士兵也沒有為難他們,為夜風他們放行。
走進谷中,你能看到裡面稚子老人言笑晏晏的場面,但,你更能看到不少的漢子背著刀劍長槍進出的場面,有些漢子是在外面打了獵物扛著回來,有些漢子卻挑著收穫的莊稼回來,但是,他們就是兵器不離身。
當你看到這些兵器不離身的人們卻有說有笑地大家熱情地打招呼,你一定會感覺很怪異,可以看出來,這裡的民風很悍勇,就是連小孩都弄槍弄棒。
這裡本是一個世外桃源,然而,住在這裡的居民,卻個個都像隨時要上戰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