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了城門,張三豐就無比驚訝地看到一群鶯鶯燕燕來,路兩旁都跪滿了人。
張湖畔乃小心謹慎之人,南瞻天城作為他在南瞻部洲的中心,哪裡還會再讓外人來南瞻天城的仙市,就連附屬勢力進貢之事,也都是到各駐軍地,無需來南瞻天城。有重大事情,牛魔王等眾將自會派親信或武當弟子來南瞻天城報告。所以如今的南瞻天城,有不少人都是武當派弟子,其他也都是忠心耿耿的兵將。
武當派弟子自然都認得張三豐,見太上掌門駕到,個個都激動萬分地跪地相迎。大部分武當弟子都是軍中將領,眾兵見將領下跪,又見帝君大人親自謙卑地牽著奎牛入城,哪裡還敢站著,便也都跪地迎接。
至於那往這邊趕來的鶯鶯燕燕自然就是張湖畔的妻女和眾媚狐精。
「拜見老師!」柳熙珍等人到了張三豐跟前,立刻跪地叩首。
張三豐暗暗好笑,自己光棍一個,卻沒想到自己這徒弟竟然是個風流胚子,取了這麼多美女,而且其中有一位的境界竟然與金靈聖母不相上下。
張湖畔見張三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竟然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
「霏霏拜見爺爺!」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卻是柳霏霏從柳熙珍等人身後竄了出來,跪在奎牛之前。
柳霏霏小時候經常聽張湖畔說起張三豐的故事,心裡也一直將張三豐當做爺爺。如今見到他真人,竟不畏懼他地威嚴,反倒感覺特別親切,所以見到張三豐便叫爺爺。
柳霏霏這句甜甜的叫喚。卻叫得張三豐眉開眼笑,向她招招手,道:「來,到爺爺這邊來。」
柳霏霏見那奎牛有七丈長,寬有數米,背上寬敞得很,聞言便飛身上牛,準備坐到張三豐身邊去。
張湖畔手一揮,便將柳霏霏不露聲色給阻了下來,瞪了她一眼。卻是怪她沒大沒小。
柳霏霏這才意識過來,張三豐爺爺在老爹的心裡親如父親,敬如天地,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坐到爺爺身邊去成何體統。
雖然歲數已經大得不得了,柳霏霏在張湖畔面前卻一直保持著一顆童心。她從未見過張湖畔放下臉過,一時間竟懊悔不已,怕怕地就準備躲到柳熙珍身後去。
張三豐素有張三瘋之稱,不拘小節,隨心所欲。如今雖然受了通天地一點影響,又身為截教教主。卻哪裡管得了這麼點芝麻大的尊卑問題,手一揚。便將柳給招了回來,卻反瞪了張湖畔一眼,對柳霏霏笑道:「別理你爹,這裡爺爺最大。」
張湖畔被張三豐瞪了一眼,暗自哭笑不得,師父這放蕩不羈的性格卻是一點都沒變。
柳霏霏偷偷瞄了一眼張湖畔。見張湖畔並無生氣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來。對張三豐道:「爸爸經常提起爺爺如何英雄了得,整日差人打聽爺爺消息。也很想爺爺,今日終於將爺爺盼來了。」
張三豐聞言,心裡暗暗感動,慈祥地摸了下柳霏霏的腦袋,雙目卻再次看了一眼正牽著奎牛的張湖畔。
柳霏霏見張三豐有些出神,明亮的眼睛機靈地轉動了一下,從儲物法寶裡取出了一瓶極品猴兒酒,恭敬地遞給張三豐,道:「爸爸說爺爺最喜歡美酒佳餚,特意用息壤種了些果樹,釀造了不少猴兒酒。」
張三豐這十多萬年可以說天天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不要說猴兒酒了,就連白開水都沒喝過一口。那息壤之名,通天的記憶中是有的,猴兒酒之名卻是他這位老酒鬼記憶中有的。所以張三豐聞柳霏霏手中地酒竟是息壤種植出來的果樹,然後釀造成的猴兒酒,頓時久違的酒癮猶如滔天巨浪掀了起來。
「好好,還是霏霏記掛爺爺!」張三豐開懷大笑地接過柳霏霏手中的酒瓶,開了酒瓶便是仰頭灌了幾口。
張三豐何時喝過這麼美的酒,差點連舌頭都吞了進去,連連說好。
張湖畔暗暗苦笑,自己跟了張三豐這麼多年,一見面反倒忘了師父是酒不離手的,酒對於師父而言可是天大的事情,別的事情可以緩上一緩,唯有這等美酒卻必須得第一時間獻給師父,幸好霏霏想起了!
張三豐行為放蕩不羈,率性而為,雖然看似有些失身份。但在眾人眼裡看起來卻更加親切,金靈聖母等四人更是在張三豐身上看到了通天教主身上看不到的真情流露。
帝君府仙音繚繞,異香飄飄,早有武當派弟子在帝君府恭候張三豐地到來。
張三豐見武當興旺,徒弟妻女成群,手裡又有美酒,這心情卻是好到了極點。
入了帝君府之後,眾人又都一一正式拜見過張三豐,張湖畔又派人立刻通知枯葉等人日夜兼程趕來拜見張三豐。
說來也怪,眾人拜見他時,張三豐都一一點頭微笑,讓他們起來。唯有當胡馨拜見他,口稱祖師時,張三豐竟然微微一笑道:「你與我有師徒之緣,今後便稱我為師,以前就權當雲明代我授道了。」
柳熙珍等人聞言,雙眸立刻一亮,眼睛偷偷地看了看張三豐,幾乎將張三豐給佩服到了骨子裡去了。暗道,怪不得古人言,知徒莫若師,這點玄機老師竟然也能看出來。卻不知道如今張三豐離那至聖也不過就一步之遙,胡馨一拜見他,他便有感應。
胡馨聞言,眼淚像珍珠一樣掛落下來,立刻又恭敬地給張三豐磕了三個響頭,改口稱師父。起身後,臉上的淚水還未干,眼睛卻暗地裡偷偷瞄了張湖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