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威猛而無敵,勇往直前!
刀無比快速地劃過空中,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音,與空氣急速的摩擦,似乎將整個空間都燃燒了起來。
張湖畔竟然准備用肉身硬抗亞聖的一擊!
毗那夜迦雙目流露出復雜的目光,那目光中有贊歎也有恥笑。他贊歎張湖畔的神勇,竟然敢用肉身硬抗自己的攻擊,試圖用神刀給自己造成傷害。他也恥笑張湖畔的不自量力,一個大羅金仙想硬扛亞聖最猛的一擊,哪怕那一擊經歷了層層的削弱,仍然不是大羅金仙可以抗衡的,至於張湖畔那一刀的威猛,雖然讓他震驚,但作為亞聖級高手,他還不信人家大羅金仙敢硬扛自己一擊,自己就硬扛不起。
毗那夜迦的臉上開始露出得意的笑容,落向張湖畔的最後一忤竟然猛地加速,爆發出格外強霸的力道。
張湖畔兩眼閃過一絲驚駭,他沒想到毗那夜迦真正的目標不是那些分身,仍然是他!攻向他的一招還暗藏乾坤!
刀已出豈有回之理,更何況毗那夜迦藏有殺招,張湖畔又何嘗沒有?
毗那夜迦的笑容猛然凝固,因為在他的金剛忤重重落在張湖畔的肩膀上時,張湖畔的神刀也到了,那刀竟然猛地發出耀眼的火刀,那火刀讓毗那夜迦感覺到由衷的恐懼,那是跟五昧神火一般厲害的神火。
失算!徹底的失算!他可以硬抗那一刀,但他卻硬抗不了帶著朱雀神火的一刀。
噗!
張湖畔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玄武盔甲化為烏有,嘴角掛著鮮血,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遠遠跌落。
毗那夜迦那招果然力道恐怖無比,但張湖畔有玄武護身,又是大巫不死之身,雖然不是真正的不死,但卻足夠了!
張湖畔包括他的分身都受傷了,但毗那夜迦同樣受傷了。而且看情形比張湖畔還要厲害。因為他的胸口有一處明顯的傷口,那傷口在燃燒著不滅的火,灼燒的劇痛不時傳到他的大腦神經,而且那火還在不停燃燒吞噬著他的真元。
大意失荊州,本來就算張湖畔有朱雀神火,但想給毗那夜迦如此厲害的創傷卻不是易事。不僅不是易事,根本就是不可能。但毗那夜迦以為自己皮厚,以為自己護體神功厲害。所以他大意了。他認為同樣互相攻擊下,自己的金剛忤肯定能帶給張湖畔所帶給他的百倍重創。
可惜他估錯了。他不僅估錯了張湖畔那一刀的威力,他也估錯了張湖畔強悍的防護能力。強悍的大巫之身。
毗那夜迦的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臉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動,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痛苦!
張湖畔的臉色有些蒼白,亞聖的攻擊絕不是開玩笑的,他也受傷了。不過表面看起來他沒有毗那夜迦那般厲害,那般顯目而已。但事實上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形勢陡轉直下,看得葛洪幾乎連眼珠子都要爆出來。本以為南瞻仙君硬扛毗那夜迦那一忤。就算不死也得落個半死不遂。卻沒想到他只是噴了一口血,目光仍然冷徹如冰,反倒是那形勢大好的毗那夜迦卻在燃燒著不滅的火。
與亞聖的對決。不管南瞻仙君是不是出其不意,但目前看起來南瞻仙君似乎已經略占上風是鐵錚錚的事實。
張湖畔和他的分身仍然呈合圍之勢,只是那沖天的氣勢明顯比剛才弱了很多。但堅定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減弱,那不畏死亡的慘烈戰意仍然在他們的眼中熊熊地燃燒著。
毗那夜迦微微地皺了下眉頭。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南瞻仙君,強悍的肉身,強悍的神火!
再戰!除了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會有第二種結果,雖然毗那夜迦仍然占了很大的勝算,但他已經知道自己再不是穩操勝券。甚至掛在這裡都有可能。
毗那夜迦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怯意。
死!甚至受傷對於他這樣的人物而言都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眼看離那至聖的境界一步接近一步,雖然有可能那一步永遠不會踏入至聖境界,但他不願意因為紅孩兒而起的毫無意義的一戰讓他永遠止步在亞聖境界,甚至重傷而亡。
張湖畔感覺到了毗那夜迦眸子深處的怯意,他眼中的戰意更濃,那種喧天的殺氣越發的慘烈。
“哈哈,南瞻仙君果然不同凡響,毗某人領教了!”毗那夜迦仰天一笑,接著臉色一沉,道:“莫非南瞻仙君認為我們還有必要戰下去嗎?”
“哈哈!”張湖畔仰天一笑,收起分身。他張湖畔又不是瘋子,難道不知道真要逼急了毗那夜迦自己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事實上他如今就已經有些強弩之末了。
對於世俗人而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於像他們這樣的人,君子報仇數十萬都不算遲,又何必在這一時呢!
毗那夜迦見狀,向紅孩兒一招手,臉色陰沉地往南海的方向飛去。這等不滅的火,估計也就教主神功,或者慈航道人手中的清靜琉璃瓶中的甘露能澆滅,慈航道人的地盤就在南海洛迦山,毗那夜迦自然往她那處飛。
葛洪見毗那夜迦帶著紅孩兒飛走了,終於松了口氣,兩眼充滿崇拜地看著張湖畔。
雲草宗上下弟子全部跪地,高呼南瞻仙君。
雲草宗一間密室內,張湖畔臉色蒼白地在運功療傷,空中旋轉著漫天的中品靈石,絲絲純淨的能量從靈石中被抽離了出來,注入到張湖畔體內。
數天之後,張湖畔才緩緩張開了雙目,輕輕歎了口氣。極限的戰斗可以激發張湖畔的無限潛能,讓他不斷突破進步,但過度的極限,特別是硬扛亞聖級的攻擊,同樣能給他帶來傷害,一時很難恢復的傷害。
張湖畔出了密室,十二分身也在同一時間出了密室,紛紛沒入張湖畔的體內,他們的傷勢很輕,數日的療傷已經完全恢復了,只有本體還需一段較長時間的療傷才能完全恢復。
“這次因為本仙君的緣故,讓你受累了!”
大廳之內,張湖畔對葛洪說道。
“仙君此話折殺葛洪了,仙君英勇無比,葛洪能跟隨仙君,是葛洪的榮幸!”葛洪恭謙地說道。
經過數日前的一戰,葛洪算是從骨子裡都將張湖畔給佩服上了,亞聖啊!還不是在仙君面前吃了大虧,乖溜溜地走路!
張湖畔欣慰地點了點頭,不再繼續糾纏此事,道:“按原計劃繼續,經過這一戰,量西方教的人再不敢輕易上門鬧事了!”
張湖畔這句話乃是深思熟慮後的結論,西方教連毗那夜迦也吃了虧,除非西方教不要臉到出去彌勒或者燃燈同一等級的高手,否則就算慈航道人親臨,也只能搞個不尷不尬的局面。既然如此,西方教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上門,就算上門也需醞釀一段時間,想個十全的辦法。
“遵命!”葛洪領命。
張湖畔交待了一番,便起身回南瞻天城了。
回到南瞻天城後,張湖畔便帶著十二個分身立刻閉關修煉療傷,如今四面環敵,張湖畔不敢絲毫放松。閉關前張湖畔將六翠靈竹才清息碧瓶交給了姬清舞,暫時讓姬清舞攝政總部。
姬清舞在世俗時就是星宇集團的副總,這南瞻部洲雖然錯綜復雜,但不打仗她還是應付得過來的。
過了段時間,張湖畔感覺總算將體內的傷勢暫時壓制住,便出了關,他還有件較為緊急的事情必須得處理一下,那便是紅孩兒的事情。
本來張湖畔還不想過早地去拜訪千雲山玄天狐王和積雷山牛魔王,以免讓他們誤會自己想憑張海天這層關系,拉攏他們,借助他們的勢力。但如今,紅孩兒的事情卻不得不讓張湖畔要提早去拜訪千雲山玄天狐王和積雷山牛魔王,否則再讓紅孩兒鬧下去,張湖畔也真的只有一刀將他給卡嚓掉了,到時他就難免跟牛魔王落下不可開解的殺子之仇,這樣一來張海天夾在他這位師父和親生父親之間就為難了。
積雷山摩雲洞牛魔王滿臉怒色,斗大的牛眼殺機閃爍,粗壯的胳膊青筋暴漲。他的眼前是臉色蒼白的紅孩兒,他的短臂處已經長出了新的手臂,但那只手臂顯然比左臂缺少了強悍的力量。
“雲明,他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牛魔王兒子的手臂都敢砍,他莫非真的以為自己當了南瞻仙君,有孫猴子,雲中子背後撐腰,我牛魔王就不敢動他嗎?”牛魔王怒發沖冠,連連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