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道人知道像雲中子這樣厲害的人物,自己就算隔終南山再遠,他都能感應到自己的到來,更別說近在山門了。以自己的身份吃了個閉門羹,她心中自然惱火,但此時卻不是惱火的時候。
慈航道人臉色一沉,叱喝道:「紅孩兒,此乃你師伯清修之地,不得放肆,你且上前拜山,就言西方教護法慈航道人求見。」
紅孩兒聞言,滿臉憤憤,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山前,對著玉柱洞做了個揖,道:「西方教護法慈航道人求見雲中子上仙。」
玉柱洞,雲中子手持拂塵,端坐於蒲團之上,旁邊站著一金霞童子,前面規規矩矩端坐著十位道人,其中一人赫然竟是雲峰。雲峰此時的境界已至天仙,聽雲中子講道之時,兩眼異光閃動,似有所悟。坐在最前面的乃一面如青靛,發似硃砂,眼睛暴湛的高大漢子,此人聽得兩眼發呆,似欲昏睡,其餘八人面色如常。
雲中子雖雙目下垂,眾人的言行舉止卻全都逃不過他的眼神。暗道,我一生癡迷陣法,以求由陣窺天,卻沒想到眾多弟子竟沒有一人能真正得傳自己陣法衣缽。那雷震子雖然天生異骨,奈何卻只知廝打拚殺,以蠻力鬥勇,無法靜心窺探陣法之奧妙,甚是可惜。倒是這雲峰雖然才上仙界區區十多年,就能聽有所悟,實在難得,看來真正能得傳自己衣缽的必然是此子了。
雲中子是何等人物,人雖在洞內講道,慈航道人等人的到來卻早就知道。只是惱怒慈航道人背叛師門,心有芥蒂,故先讓她吃個閉門羹。剛準備讓人開了山門,卻又聞紅孩兒要放火燒終南山之言,故又拖遲了一會。如今紅孩兒領命拜山,他卻終究不能再不聞不問,便停了授道,對身邊地金霞童子言道:「你去讓守山弟子開了山門,然後領拜山之人來見貧道。」
金霞童子退去之後,雲中子揮退了眾弟子。只留下了雷震子和雲峰。
終南山響起鍾罄聲,山上雲霧起了變化。紛紛散散,露出了五座巨山真面目。一條金色雲梯從玉柱洞蜿蜒下垂,直伸到山門外。
金霞童子從雲梯緩緩下行,來到慈航道人面前,打了個禮,道:「我家主人有請三位道友。」
此時慈航道人端莊的面容起了絲變化,兩眼閃過一絲陰森,讓金霞童子無端感覺渾身一緊。有些發寒。而紅孩兒和那玉女則是滿臉怒氣,玉女不滿道:「師尊,如今我們已經言明身份,這雲中子仍然如此托大,真是可惡!」
金霞童子聞言,臉色大變。常年服侍雲中子,他自然認得眼前三人。那玉女乃是南海龍王之女,南海龍王在常人眼裡勢力甚是嚇人。卻也比不得雲中子,此女如果不是佔著有慈航道人撐腰,給她個天膽也不敢在玉柱洞放肆。
「龍女,不得放肆!」慈航道人這次來此乃有目的,雖然不滿,仍然忍下了心中那團怒火。
金霞童子見慈航道人出言相斥,只好收住了本要出口相責的話語,寒著張臉,道:「三位請了!」
三人上了雲梯,雲梯便慢慢收了回去,終南山又籠罩在雲霧之中,不是大智慧,大神通者無法看穿雲霧內真景。
「師兄有禮了!」慈航道人見到雲中子,行禮道。
「慈航道友有禮了!不知道友此來有何賜教?」雲中子淡然地回了個禮,然後問道。
慈航道人稱雲中子為師兄,而雲中子卻稱慈航為道友,慈航道人討了個沒趣,臉色便微微變了變,不過立刻就恢復了正常。
「賜教不敢,此來乃是邀請師兄入我西方教。兩位教主已經言明,若師兄肯入西方教,教主必傳師兄無上道法,助師兄早日得證亞聖,另委予師兄護法之位。」慈航道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瞭來意。到了他們這等層次,雖然不敢說詳知未來之事,卻也隱隱能推算出一點點玄機,特別是雲中子研究天地變化推演陣法,更是精通推算之道,自然隱約算出了點慈航道人此來目的,拐彎抹角沒什麼意思。
雲中子聞言臉色變了變,隱約有了些怒氣,冷聲嘲諷道:「貧道雖然只在闡教掛了個名,卻也不敢稍忘師尊教導之恩。那西方教主若肯布道天下,貧道自然樂意去旁聽一二,但要貧道拜入西方教下,卻是萬萬不能。」
慈航道人自然聽得出雲中子在諷刺他數典忘祖,兩眼閃過一絲誰也覺察不到的怨恨,仍然笑道:「師兄此言差矣,我等得道混沌初開之時,不知辛苦修煉了多少歲月,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像鴻鈞祖師,盤古大帝一樣得證混沌之道,飄渺宇宙天地,永生不滅。如今西方兩位教主神通廣大,道法奧妙無比。我本跟師兄一般修為,如今卻早師兄一步得證亞聖,卻都是得蒙兩位教主指點方有此成就。師兄不過在闡教掛了個名,元始天尊也只讓師兄旁聽天道,未真正傳於你天道,師兄又何必執著,早日得證亞聖豈不美哉!」
雲中子剛見到慈航道人之時,便感覺到慈航道人境界深不可測,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就在懷疑慈航道人已經得證了亞聖。如今聽她親口道來,頓時心神一震,臉上微微露出一絲震驚。要知道大羅金仙與亞聖雖然聽起來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事實上這一步之遙整個天地間真正能跨過去的卻是寥寥無幾。能跨過此道坎的無一不是天賦極其過人,機緣極其淵厚之輩。雲中子得道於混沌初開之時,終生研究天地變化,推演陣法變化之奧秘,為得就是另闢蹊徑,由陣證道,只是到如今卻仍然止步在大羅金仙。那亞聖境界對於他目前而言,仍然是看似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慈航道人本與他只在仲伯之間,如今結合兩家之長竟然得證亞聖了。如果當從境界提升而言,不得不說慈航道人改投西方教門下是一個很理智的選擇。但是很多事情往往不能用理智去衡量事情的得失利弊,因為天地間還有言不明地道義、感情的存在。慈航道人以叛教為代價換得亞聖,雲中子卻是不齒為之。
慈航道人顯然察覺到了雲中子表情地微妙變化,暗自得意,以為他心動了。修道者又有幾人能抗拒天道的誘惑,自己如此,衡留孫如此,文殊廣法和普賢真人同樣如此,她就不信雲中子能抗拒得了這誘惑。
「師兄莫在猶豫了,此等機會實在難得啊!」慈航道人趁熱打鐵。
「哈哈,道友說得極是。如此便請道友轉告西方教兩位教主,謝謝他們地好意,貧道心中只敬三清。」雲中子仰頭笑道,接著臉色猛地一寒,寬袖一揮,道:「送客!」
慈航道人終於再難掩飾內心的憤怒,本是端莊的秀臉陰晴不定,兩眼寒光閃爍,甚是猙獰。
「老匹夫,你有何本事,我師尊好言相勸,你竟不聽,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且接我一招!」紅孩兒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又是天生高傲火性,舉起火槍便向雲中子刺去。
那紅孩兒乃牛魔王和鐵扇公主所生,生時剛巧沾染了一點先天火氣,天生有火根,煉就五昧神火。五昧神火乃是一點先天之火,威力極大,遠勝於天火、三昧真火。幾乎能燒任何事物,只要被沾染上一點,便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這紅孩兒本在西牛賀州火焰山修煉,後西牛賀州大部分地盤被西方教給佔領了。慈航道人見紅孩兒天賦上好,境界又已達大羅金仙,便收了他。只是這孩兒本性屬火,脾氣暴躁,甚是頑劣,就連慈航道人也拿他無奈。
慈航道人見紅孩兒在雲中子的地盤舉槍動武,臉色微變。雲中子雖然癡迷陣法之道,怠慢了修煉。但他得道於混沌初開之時,法力深不可測,雖還未得證亞聖,卻也已經極近亞聖。更何況他精通陣法之變化,就算如今自己得證亞聖,在他的地盤估計也難討得好去,豈是區區紅孩兒可以抗衡的,否則西方教教主又何必讓自己千里迢迢「送客!」
慈航道人終於再難掩飾內心的憤怒,本是端莊的秀臉陰晴不定,兩眼寒光閃爍,甚是猙獰。
「老匹夫,你有何本事,我師尊好言相勸,你竟不聽,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且接我一招!」紅孩兒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又是天生高傲火性,舉起火槍便向雲中子刺去。
那紅孩兒乃牛魔王和鐵扇公主所生,生時剛巧沾染了一點先天火氣,天生有火根,煉就五昧神火。五昧神火乃是一點先天之火,威力極大,遠勝於天火、三昧真火。幾乎能燒任何事物,只要被沾染上一點,便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這紅孩兒本在西牛賀州火焰山修煉,後西牛賀州大部分地盤被西方教給佔領了。慈航道人見紅孩兒天賦上好,境界又已達大羅金仙,便收了他。只是這孩兒本性屬火,脾氣暴躁,甚是頑劣,就連慈航道人也拿他無奈。
慈航道人見紅孩兒在雲中子的地盤舉槍動武,臉色微變。雲中子雖然癡迷陣法之道,怠慢了修煉。但他得道於混沌初開之時,法力深不可測,雖還未得證亞聖,卻也已經極近亞聖。更何況他精通陣法之變化,就算如今自己得證亞聖,在他的地盤估計也難討得好去,豈是區區紅孩兒可以抗衡的,否則西方教教主又何必讓自己千里迢迢來招撫雲中子,又許與諸多好處。
慈航道人剛準備動手阻喝紅孩兒,雲中子已經冷哼一聲,手一揚,殿內平地長出八根火柱,此柱高三丈餘,直徑有長余,按八卦方位,每根柱內現出四十九條火龍,烈焰飛騰,將紅孩兒困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