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湖畔搖頭,雲逸仙子有些失望。如果張湖畔認識其他長輩,或許長輩們看在一面之緣的份上,放張湖畔一馬也未可知。善良的女人啊,到現在她仍然一心為張湖畔考慮。
張湖畔見雲逸有些失望,也不多說,喚出祥雲,帶著雲逸仙子直奔嶺崖峰。雲逸雖然千萬個不願意讓張湖畔隨自己同去,但張湖畔的法力高強,卻也由不得她。
雲逸暗自歎了聲,不管自己受多少委屈,無論如何也不讓門派裡的人傷了張湖畔便是。想通了這點,雲逸便道:「湖畔,你且說說你是怎生跟祖師爺認識的?」
張湖畔笑著道:「我們是在一家酒樓裡認識的。我在下界見過廣鄺仙人的伺像,所以認得他,便將信符交給了他,也便認識了。」
「哦」雲逸仙子應了聲,又問道:「你現在洞府又在何處?」
「哈哈,隔這裡很遠,跟你少元師叔祖差不多算同地,等找到雲峰大哥後,我邀你們前去。」張湖畔笑著道。
張湖畔的祥雲速度相對於帝江速度慢了很多,但實際上還是相當快的。那嶺崖峰隔剛才事發之地也不過就十來萬里,兩人聊了數句便遠遠看到了嶺崖峰。
祥雲飛起來又快又穩,又有結界保護,站在上面只感覺浮光掠影,卻沒什麼異樣。雲逸仙子剛聊數句,抬眼一看,便看到嶺崖峰。心中大大吃驚。
嶺崖峰,甘清洞府,一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道士,穿著八卦仙衣,盤坐於白玉蒲團之上。他的面前跪著一位梨花帶雨地女子,正是憶香,道士的兩邊站著數位道士。這些看起來仙風道骨,飄然出塵的清修道士如今都是一臉怒氣,雙目寒光閃爍。
「那賊子竟敢扇你耳光,辱我掌教老爺。莫非他欺我嶺崖宗無人嗎?」一直閉目在玉蒲團上的道士猛地睜開雙眼,雙目射出寒星。冷聲言道。
「啟稟祖師,那賊子不僅辱我嶺崖宗的弟子缺乏管教。而且還揚言就算掌教老爺親臨,他也定讓掌教老爺跌個大跟頭!」憶香仙子添了些話語進去,低著頭,兩眼流露出極其怨恨的眼神。
被香憶稱為祖師,自然就是甘清道長。這甘清道長在嶺崖宗甚有地位,一身修為也比柏少元厲害。廣鄺仙人閉關後,門派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由他在打理。所以香憶得他寵愛,便越發的侍寵自傲,將同輩門人當奴婢來使喚。
「哼,大言不慚!」甘清道長猛地從蒲團上面飄落與地,再不復一絲飄然出塵的仙人,倒有點像凶神惡煞。
憶香仙子見狀。目露喜色,臉上閃過一絲歹毒的表情,暗自道:「賊道士、雲逸你們一定會死地很慘的!」
「那賊子真是雲逸地弟弟。」甘清道長問道。
「是的。弟子見那賊子有辱師門。還曾讓師妹勸告教訓他弟弟,不要讓她弟弟再說出大逆不道地話,卻沒想到她卻佔著自己弟弟本事高,竟不將弟子的話放在眼裡,反倒說,她與弟弟的事不用弟子管。」憶香仙子道。
「憶香,這等賤婢還稱她做師妹幹什麼?要不是掌教老爺心懷慈悲,顧念一絲下界善緣,她又如何入得了嶺崖宗。如今她不僅不感恩戴德,反倒縱容弟弟放肆,就算掌教老爺在也必會逐她出師門,必不會輕饒。」一位長鬚飄飄的道士滿臉怒氣地說道,正是憶香的師父,柳葉子道長。
眾人聽了都紛紛點頭,就連甘清道長聽了也不否定。在他們看來,一個破虛高手能拜入嶺崖宗門下那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都不知道,卻不知感恩,真是連畜牲都不如了。卻不想想自己等人又何曾尊重過雲逸,又何曾交給過雲逸什麼?反倒是雲逸上來後,端茶倒水,給嶺崖宗免費提供了一位服侍的下人而已。
憶香見師父如此說,臉上地喜色幾乎有些掩飾不住了!
「柳葉子你且多帶幾位師弟,下趟山,務必將那賊子還有那忘恩負義的雲逸抓回門派。」甘清道長滿臉寒霜地說道,他畢竟也算是得道高人,現在又是代宗主,賤婢一詞終究說不出口。
憶香乃六劫仙人,能讓憶香動彈不得並扇她耳光的人至少也是七劫或者七劫以上的仙人,甘清道長倒也不敢過分輕視,便叫柳葉子多帶幾人。
柳葉子領命帶著五位八劫師弟,還有憶香離了甘清洞府。
張湖畔按下雲頭,帶著雲逸飛身落在嶺崖宗山門口。守山門的乃兩位四代弟子,見是本派弟子,也不阻攔。
入得山門,眼前便豁然開朗。青松翠山,古色古香的道觀點綴山間,仙霧繚繞,天空仙鶴飛舞,林間玉兔飛奔。山與山間都有雲梯相連,甚是美妙。
雲逸雖在此處十多年,但每次舉目看到這番美景卻仍然兩眼有些迷離,暗自感歎仙界美妙,只是可惜自己身在如此美妙仙境,卻只是個端茶遞水地弟子,無時間參悟道法,也不能得聽道門妙法。
「這裡便是嶺崖峰了。」雲逸仙子幽幽道,掩飾不住內心對門派的失落和對馬上要面對門派懲罰的擔憂。
看見雲逸仙子一副失落和擔憂地樣子,張湖畔心裡很不是滋味。雖說廣鄺仙人在閉關,但仍然難免對他產生了一絲不滿。至於廣鄺仙人的徒子徒孫那更是心存恨意了。
「湖畔,我知道你法力高強,但嶺崖宗高手林立,你還是回去吧。等我求過甘清師叔祖後,你再來這裡!」雲逸仙子在這裡不過是一野草,終究心裡沒底,便再次勸道。
「既然來了,就不用再回去了!」悠悠的聲音從雲端處傳了下來。
張湖畔聞言,眼皮也不抬一下,但表情卻是微微一寒。
雲逸仙子的嬌軀猛地一顫,抬頭望去,只見山頂飄下六位師叔和憶香仙子。
那憶香仙子滿臉幸災樂禍,兩眼向張湖畔和雲逸投去怨毒的目光,而柳葉子等人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當柳葉子的目光落在雲逸身上時,猛地射出兩道寒光,怒喝道:「賤婢,還不跪地接受懲罰!」
雲逸仙子何曾受過這等侮辱,聞言渾身再次一顫,淚水奪眶而出,只是考慮到張湖畔的處境,卻也準備跪地求饒。
張湖畔此時的憤怒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自己親愛的大嫂在嶺崖宗受到了怎樣的待遇。憑著區區同樣為四代弟子的傳報,門派裡竟然可以立刻不分青紅皂白地完全偏向憶香,而一棍子將雲逸打死。賤婢這個詞不僅說明此時門派平時根本不將雲逸放在眼裡,也同時說明了他們已經做了將雲逸逐出師門的決定。
賤婢,這個詞彙用在自己親愛的大嫂身上,比打他張湖畔一個耳光還要讓張湖畔難過。本來張湖畔只想稍微懲罰一下這些嶺崖宗的弟子,如今看來稍微的程度肯定太輕了。柏少元和凝霜仙子當初的傲慢張湖畔可以不計較,甚至還以德報怨。但如今張湖畔絕不會再姑息了,他不僅自己要處理,而且他還一定要廣鄺仙人給個說法,否則他張湖畔跟廣鄺仙人的關係也就此了了。
怒極的張湖畔臉色一片陰沉,他倒要看看廣鄺仙人的門人到底要將自己兩人怎樣。
見雲逸仙子噙著淚水,滿臉無奈地緩緩彎下腰,準備跪地,憶香仙子感覺爽極了,她的眼目裡流露出興奮的眼神,她不僅要雲逸仙子受盡羞辱,她還要扇雲逸仙子和張湖畔的耳光。
就算前面站著是玉帝老兒,張湖畔也不會讓他的大嫂受這等羞辱。跪地接受懲罰,放你媽的屁!
張湖畔臉色已經結滿了寒霜,一把抓過雲逸仙子的手,阻止她跪地,對著高高在上,像天神正在審判罪人一樣的柳葉子等人冷聲道:「馬上向我大嫂道歉,否則就是廣鄺來了,本尊也要廢了你的功力!」
憶香仙子高興啊,這回就算本仙子不添油加醋你們也休想逃過一死了!
雲逸仙子聽得臉色慘白,她很想立刻擺脫張湖畔的手,跪地向師叔們求饒,不是為自己,為張湖畔!她也是有尊嚴的,在門派內端茶倒水都不無所謂,畢竟每個門派內有身居高位的弟子,也有身處底層的弟子,但罵她賤婢卻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極限,就算死她也不會再低頭,這樣的門派不呆也罷。但如今張湖畔的性命她不得不考慮,她為了尊嚴可以拋棄自己的性命,但為了親人的性命,她卻只能拋棄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