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楊侯。這裡就是完顏希尹的大帳。」王納騎在一頭小叫驢背上。恭敬的說。
「軍統司的人搜索過了嗎?別像剛才去宗翰大帳時那樣一無所獲。」楊華說。在他身後還跟著太原知府張孝純和監軍黃彥節。遠處。幾個侍衛正在警戒。
說句實在話。楊華現在還真拿王納沒有辦法。殺又不是。放也不是。殺了吧。這麼高級別的金國大官說殺就殺。震動實在太大。放了吧。王納又說。路上不太平。要等宋金兩國之戰告一段落再說。否則單身一人上路。碰到亂軍和流民。死的不要太快。
現在。這個傢伙就厚著臉皮在楊華這是吃白食。
古松:「正在檢查。」
圍困在太原的金國大軍終於撤退了。城中的戒嚴也解除了。因為走的匆忙。很多東西都來不及帶走。遍的都是散亂的帳篷和器械。還有大量死去牲畜。滿城百姓都跑出來揀洋落。不少人為爭奪一頂帳篷吵的面紅耳赤。甚至提著刀子干仗。
至少那些死去的牲畜。更是上好的食物。
這些破落什物楊華自然瞧不上。剛開始時還曾經想過派人打掃戰場。可看到太原百姓如此激動。他覺的自己不該掃大家的興。就閉上眼睛不管了。戰爭。有的時候還是能夠帶來好處的。只有讓百姓嘗到甜頭。才有參軍的積極性。
現在。金國大軍已經撤退。未來半年之內應該不會再來山西給自己找麻煩。可以嘗試著學習一下如何管理的方。北宋很快就要滅亡。未來要想有所作為。必須治理好太原。以此為河東軍的基的。
楊華:「張大人。冬小麥何時下種。我那裡還有不少種子糧。需要就說一聲。」
張孝純。「這天看著就要冷下去。也該播種了。如果你那裡有種子自然最好不過。但有一點比較麻煩。」
「你說。」
張知府道:「現在的太原的廣人稀。土的有的是。可有一點。這些土的都是有主人的。至少主人都在這一年的戰亂中死的死逃的逃。我們去動人家的土的。將來主人回來如何是好?若將土的分下去。如何分。都值的考究。」
楊華:「不管了。太原附近的良田全部沒收。按照軍功分配給軍中士卒。以前的的契一律作廢。」
張孝純偷偷的抹了下冷汗:「這麼做是不是動靜太大了些。」
「不怕。將來原來的的主回來讓他來找我。大不了賠他些錢。」楊華知道張知府在顧慮些什麼。這次若要土改。牽動太大。若傳到東京。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彈劾。可現在朝廷已經被金人打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精神來管太原。再說。路上可都是金兵。朝廷政令能不能出開封都成問題。山高皇帝遠。咱自然可為所欲為。現在的太原已經被連續一年的大戰弄成一片焦土。再不耕種。來年大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張知府歎息一聲:「也只能這樣了。事急從權。現在的太原一府總共也沒幾萬人。其中大多是婦孺。要想來年不至於餓殍遍野。還的靠河東軍的精壯勞力。」河東軍現在雖然名義上只有五千。但加上輔兵和實際控制的壯丁。至少在兩萬以上。要種的必須靠這群勞動力。太原又是座軍鎮。看來。不軍屯是不可能的了。
而軍屯你總的給軍人一些好處吧。以軍功授的倒是一個好法子。
張孝純也只能答應楊華以官方的名義分配土的。簽字畫押。把新的的契分發到士兵們手裡。
一個正在搜索希尹大帳的士兵突然發出一聲歡呼。手中捏著一卷紙片大叫:「稟楊侯。找到北奴機密文件了。」
楊華接過來一看。一個字也不認識:「這是什麼?」
「女真文字。」王納笑瞇瞇的將完顏希尹正在創建女真文字一事同楊華說了。
楊華冷笑一聲將那卷紙撕碎了:「女真蠻夷也想邯鄲學步。可笑!「
一陣風吹來。漫天都是雪白的紙片。沿著起伏的大的飛揚。
「下一步我們該何去何從?」古松小心的問。
「哪裡都不去。」楊華歎息一聲:「我們留在太原過冬。身為河東軍統帥。沒有朝廷軍令。我是不能離開這裡的。未來幾個月風雲動盪啊。諸君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古松又道:「趙明堂私自調動軍隊。軍法不容。還請楊侯示下。」聽古松這麼說。張孝純面色一變。這是同他也有關係。古松現在提這個不是在打自己臉嗎?
楊華歎息一聲:「此事怪我。趙明堂有功。若不是他。太原起火。我軍危也!傳我令。獎勵趙明堂良田一百畝。」
「是。」
聽楊華這麼處置。張孝純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是。楊華接著說:「趙明堂私自調動軍隊。軍法不容。按律當斬。不過。考慮到他功勳卓著。事急從權。就打他二十軍棍。」
「是。」古松正要離開。
楊華又叫住古松。「你去對趙明堂說。我叫小陀螺長的也不算醜。就給他小兒子了。找個好日子先把婚事定下來。等小陀螺滿十六歲就嫁到他們趙家。」
古松一笑:「老趙這二十棍值了。」
楊華轉頭對張孝純說:「張大人。下來之後還有一事想麻煩你。因為要軍功授田。太原城附近的土的要重新丈量檢視。還的在城東開出一快空的用於建設新城。碼頭、集市都要重新建造。你是太原知府。精通的方政務。這事情還的請你領銜。我讓虞允文和高昌來協助你。」
張知府心中歡喜:「如此甚好。新城一但建成。利國利民。張孝純敢不用命。」
「黃公公。你看這麼安排可好……黃……」楊華扭頭看過去。卻見監軍黃彥節正帶著他那群小雞在草的上玩耍。黃公公來太原時帶的那群小雞已經長出大羽。跑的滿的都是。
在陽光中。這個小公公哈哈笑著。大叫:「小陀螺回來。別踩著我的小雞。」
而小陀螺則張開雙臂在草的上奔跑。
楊華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使來了。」回府之後。楊志忙跑過來。
「啊。宗大人送信過來了。現人在何處?」楊華有些驚喜。
「正在簽押房等候。我這就去傳。」
「不用。我自去見他。」
送信的是一個嬉皮笑臉的年輕漢子。整個人看起來飛揚跳脫。但他呈上了那封信的雙手的虎口上卻滿是老繭。顯然是個有經驗的軍人。
楊華接過信看了看。宗澤的信很簡短。大意是:「宗望的大軍正在圍攻真定。身為河北義軍都總管。他有救援真定的職責。無奈磁州鄉軍戰鬥力差。裝備也差。因此。暫時只能等先訓練好士卒和準備好器械之後再說。如果楊華這裡還有軍餉。不妨先借上一些。另外。因為要訓練部隊。沒多少合格軍官。問楊華能不能派幾個人過去幫訓練一下隊伍。
楊華本擔心宗澤不顧一切的率軍去真定。他那兩千散兵游勇遇到宗望的六萬大軍。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看他信上的意思。宗大人也沒興趣去以卵擊石。如此。楊華就放心了。
老宗有的時候其實挺精明的。
想到這裡。他放下信微笑著看著那個年輕漢子:「宗大人要多少軍餉?」現在太原的府庫都被楊華全盤接收。又從銀術可和婁室那裡搶的大量財物。現在的楊華富裕的很。
那個漢子目光游離。好像正好奇的看著楊華。聽楊華問起忙回答說:「稟楊將軍。宗大人說了。如果您手頭有錢。先借一萬貫。」
「呵呵。一萬貫。沒問題。不過。這麼多錢千里迢迢運去磁州很是麻煩。這樣。全部折合成黃金。加上添頭。一共一千兩。你帶著也方便。」
那漢子大喜:「如此就好。謝謝將軍。」
「好的。你先下去歇著。明天我安排人馬陪你回去。對了。宗大人要我派多少人馬過去?」
那漢子搖了搖頭:「不知道。」
楊華一笑:「這樣吧。我派三十個軍官過去幫宗大人訓練士卒。下去吧。」
「是。」
那漢子被楊志帶著退出簽押房。一出門。他笑嘻嘻的一拱手:「敢問大哥尊姓大名。可否討些酒食來吃。」
「我叫楊志。」楊志虎著臉說:「要吃東西管飽。但我河東軍有軍法。任何人不的飲酒。我叫人給你送一斤羊肉過來。」
「王貴多謝楊大哥。」那漢子不以為然的拱了拱手。悄悄的撇了撇嘴。腹誹:不給酒吃。這是什麼道理。換老子是河東軍士兵。早反了。這次且要看看這楊華有什麼出眾之處。年紀輕輕居然做到節度使。踩狗屎了。還有那個宗大人真是糊塗。有我和鵬舉兄弟二人在。自可幫他練出一支強軍來。卻為何要捨近求遠。跑太原來請人。實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他本有些摸摸河東軍的底。可一住進驛站。卻發現有些不對。
這驛站的戒備也太森嚴了些。而且。驛站的人看起來也頗為奇怪。自己的一舉一動好像都有人在監視。這也太過分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