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聯軍、黃金城武士還有后土巨人,分成三個不同的方位駐紮,后土軍居中,將仙人聯軍和黃金城武士分割開,彼此間涇渭分明。雖然現在他們名義上是組成多國部隊,但是彼此間並不能相互信任。
尤其是后土巨人,一個比一個凶殘,圓始天尊還真怕這些野蠻的傢伙那仙人的圓神當乾糧。所以,離他們遠遠的。
本來想把后土巨人趕到河對岸,這樣更安全,但是,后土之王卻不同意,也只好作罷。而且,黃金之王執意要求后土軍駐紮在兩支隊伍中央,這樣可以提防他們突然發瘋,攻擊友軍的時候,好能合力圍攻。
而且,黃金之王還有自己的小心思:萬一仙人聯軍想要搗鬼,也要先過后土軍這一關。
此刻,在仙人聯軍的駐地中央,臨時搭建起一間巨大的石屋,算作圓始天尊的臨時指揮部,多國部隊的三個首腦正湊在一起,相商對敵大計。
其實,主要是圓始天尊和黃金之王在那商量,后土之王顯然對此不感興趣,他在屋裡走來走去,不時到門口張望一番,看著外面一隊隊仙人流口水,黑糊糊的大嘴還不時吧唧幾聲。
經過一番磋商,基本上達成一致:「圓始天尊只要打敗妖族就安心返回仙界,黃金之王則獲得全部戰利品,而后土之王的報酬則是戰場上面失去肉身的圓神。
最後,圓始天尊又追加上一條:「一定要是妖族一方的圓神才行。」
后土之王表現出心滿意足的模樣,然後在圓始天尊的親自護送下,回到他自己的領地。
此時,恰好是正午時分,那些后土巨人都鑽入地下。躲避酷熱,整個駐地,空空蕩蕩一片。嘴裡咒罵一聲,后土之王地身形也忽然消失。
本來,后土之王準備率領手下,向仙人聯軍發動一次突擊,然後就走人。不過,看到對方戒備十分森嚴,而且。圓始天尊的軒轅劍也叫她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也只能慢慢等候機會。
此刻。劉辛和楊戩正逆流而上,向仙人聯軍的駐地靠近。他們倆身上被一層淡藍色的薄膜覆蓋,身上的氣息完全掩蓋。
這是劉辛用水之力凝成,在水中簡直就和流水凝成一體。所以,就算的大尊,也無法察覺。
不過,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他們後面不遠處,同樣有一條藍色的影子在水下前進,而劉辛和楊戩,卻並沒有察覺。
漸漸接近仙人聯軍的駐地,劉辛停住身形。和楊戩商量一番,決定潛伏在水裡。等候敵人上鉤。
一個時辰之後,就有一隊仙人來到河邊取水,約莫有二三百人,每一個都拿著淨瓶等法器,看樣子,是仙人聯軍專門派出的運水部隊。
叫劉辛比較滿意地是,有三個傢伙故意磨磨蹭蹭,當別人都返程的時候,他們依然裝模作樣地繼續灌水。
三個人飄立在河面,眼光不停偷偷掃視遠去地同伴。其中一個道:「一會咱們就一起走。再也不給他們賣命,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馬月。」
另一個道:「臨陣脫逃。要是被發現,肯定要被處死,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沒看圓始大尊的臉都整天繃著。」
第三個道:「現在他們都忙著研究怎麼打仗,哪有閒工夫管我們,你們記不記得,剛剛來到神界,就有一批人離開,也沒見有人追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水下傳來:「你們要走,我倒有一個好去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三人大驚,手中同時抽出飛劍,隨後,就見水中升出一個腦袋,打量著這三個人。
「二郎真君!」三個人更加吃驚,因為,自從來到神界之後,就沒有見到過楊戩的影子,顯然,他就是最早離開的那些人之一。
楊戩微微點頭:「正是,幾位想要走,我可以指引一條明路,最先離開這裡地仙人,都隱居在那裡。只不過,路途太過遙遠,所以,最好你們能夠多召集一些志同道合之人。」
那三人連連點頭稱是,隨後,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水下又浮出一人,
「你——」三人連連後退,他們當然能認出來,來人赫然正是清涼山的劉辛。
「三位不必驚慌,我現在是楊戩道友的朋友。」劉辛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很快就打消了三人內心的驚懼。
劉辛和楊戩相互望了一眼,然後,面貌漸漸變化,他們本來就是仙人,所以,只要稍稍改變一下容貌就可以。
「三位,我們一起趕回駐地,有些事情要辦。放心,絕不會連累你們,這裡有一份地圖,你們隨時可以去那裡。不過,人閱讀越安全。」楊戩取出一塊玉簡,交給其中一人。
那三人也知道他們一定有所圖謀,不過,既然和仙人聯軍已經離心離德,也就不管這些。
劉辛取出兩隻玉瓶,灌滿河水,然後遞給楊戩一個:「我們可以回去了,時間一長,只怕會引人懷疑。」
那三人答應一聲,五個人一起向岸上飛去,遠遠的,傳來一聲呼喊:「你們幾個能不能快點,打個水也這麼磨蹭。」
「催命啊,還是急著投胎!」劉辛毫不客氣地回應了一句,然後向身邊一個人問道:「你們彼此間都不大熟吧?」
那人點點頭,輕聲說道:「大多數都不認識。」雖然同為仙人,但是分居仙界四大洲,而且,人數實在太多,幾百萬人,相識的不過數百人而已。
一邊說。幾個人一邊加速趕上,前面那些人甚至都沒有發覺,憑空多出兩人。劉辛和楊戩,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混進仙人聯軍的陣地,比想像中地還要簡單。
大營中一片肅穆,人數雖多,但是仙人們都在各自的位置修煉,面對殘酷地戰爭,只有提高實力。才能保命。從這個意義上講,戰爭也有它有益地一面。
劉辛和楊戩跟隨著運水大軍。一直來到營地中央,依次將盛水的器具放在一塊平坦的巨石上面,然後統一分配。
器具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裡面的空間都很大,仙人對水的需求量又不是那麼多,所以,足夠這二百多萬人飲用。
劉辛也只好取出白玉瓶,事情還沒有一點眉目,先搭上兩個盛放丹藥的美器,實在不划算。不過,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也只能認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辛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熟人——廣成子。他正負責在那裡收水。
打量了一下這位崆峒的祖師,劉辛察覺到他的修為又精進許多,應該已經進入偽大尊的境界。不過,從他沉靜地面容背後,劉辛還是感覺到一絲無奈。
揣度一下,劉辛知道,以廣成先師地性子,根本就不會願意加入這一場戰鬥中來,迫不得已上陣,心中當然不會痛快。
不過。在這種情形下。劉辛也不會貿然相認,只是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隨著前面地人慢慢向前捱,輪到他的時候,將手裡的白玉瓶放在巨石上,然後退到一旁。
廣成子看到所有地人都把器物放下,於是伸手向劉辛和楊戩一指:「你們倆留下負責送水,其他人都散了吧。」
等到運水大軍都離去之後,劉辛忽然聽到廣成子的傳音:「你又來作甚,另外一個,可是楊戩?」
「拜見廣成先師,此地人多眼雜,晚輩不能給您見禮。」劉辛也想不到廣成子會一眼認出他,只好恭恭敬敬地回話。
「把你的那兩個白玉瓶收起來吧,我一看到它們,就判斷出你的身份,楊戩,你既然離去,為什麼又要回來?」廣成子面無表情地低頭注視著巨石上的那些器具,似乎正在清點數量。
「楊戩見過師伯。這次我們來此,是為了尋找后土之王,參加土之試煉。」楊戩對廣成子最是尊敬,同時也想到自己的師傅,心下也不覺黯然。
「后土軍在那邊,與這裡完全阻隔,那些后土巨人性情殘暴,見人就攻擊,只怕不容易見到他們的大王。廣成子將白玉瓶遞給劉辛,一邊向二人傳音。
「祖師,您也離開這裡吧,這場大戰,不死不休,您老志不在此,還是早早抽身為妙。」劉辛看到廣成子一臉落寂,連忙相勸。
「師伯,在由此向南兩千萬里的地方,有不少離開這裡的仙人隱居。我這裡有詳細地地圖,師伯請收好。」楊戩取出一塊複製好的玉簡,迅速塞到廣成子地手中。
「還有張天師等人,也都不願留下來送命,祖師不必再猶豫,觀音菩薩、靈吉菩薩等人,都已經追隨著彌勒佛,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劉辛這一次的動機很純潔,並不是想要瓦解仙人聯軍的實力,而是發自真心的想要廣成子有一個歸宿。
廣成子歎息一聲:「此事我自行斟酌,你們二人也及早離開吧。」他是崑崙弟子,圓始天尊親傳,如果這一次離去,那麼就等於永遠叛離了崑崙。如果不是關聯甚大,他早就走人。
「祖師保重。」劉辛也別無他法,對於廣成子,還不能用強,只希望他自己能夠想開,該放手時且放手,才能樂得逍遙自在,追尋大道。楊戩也向廣成子微微一禮,然後隨著劉辛一同離去,兩個人也不走遠,就在附近的一塊空地坐了,在他們身邊,都是盤膝閉目的仙人。
雖然知道了后土軍所在的方位,不過,現在當然不能明目張膽過去,那樣非露餡不可,需要慢慢等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