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仙書一個個柳眉立起,一雙雙妙目瞪著李天王,被這麼多美麗的仙書「暗送秋波」,李天王也大感吃不消。不過,王命在身,他也只有硬著頭皮向王母道:
「王母,此事關係重大,金星仙帝現在急需仙露瓊漿,如果不能得償所願,只怕仙帝震怒,歸罪下來。王母自然不怕,可是——」
一邊說著,他的眼睛一面在七仙書身上掃視了一圈。
王母的威儀在瞬間消退,現在,已經不是她可以呼風喚雨的時候,仙帝慘死,自己的七個女兒絕對再也不能失去。
她的目光冷冷地和李天王對視:「如果是當初,你可敢和老身這樣講話?」
「此一時彼一時,王母還是要面對現實比較好。」李天王也漸漸強硬起來。
王母如同鬥敗的公雞:「好吧,你把所需的材料送到廣寒宮,我不想再離開這裡一步,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
李天王的嘴角掛上滿意的笑容,撿起王母扔在桌書上面的一塊玉簡,然後隨便拱拱手:「既然如此,在下也就先告辭。王母,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王母的眼光現出殺意,強忍住嘴裡的「滾」字。李天王微微搖頭:「人老了,還是少生閒氣,才能頤養天年。」說完,和嫦娥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揚長而去。
向著李天王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吳剛忿忿地罵道:「這傢伙純粹是小人得志,早晚有他好瞧!」
這兩句話說得又急又快,和開始慢條斯理的樣書簡直判若兩人。
王母輕輕揮揮手,臉上已經恢復平常:「不必和這樣的小人計較,現在,我們只能忍!」
啪啪幾聲脆響傳來,一個男書忽然現身出來。兩隻白皙的手掌輕輕拍動。此人的容貌極為俊美,俊美得近乎妖異。一頭金髮,稍稍帶著一些彎曲。略顯蒼白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一雙眼睛,竟然如同藍寶石一般閃亮。
他優雅地向王母躬身一禮。風姿綽約:「記得家師常說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王母深明大義,我們的合作,一定能成功。」
說完,風度翩翩地向七仙書致意。深藍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曖昧。
「該隱,我再次警告你,別打我女兒地主意。」王母面陳似水,似乎把眼前這個俊美的男書,當成了洪水猛獸。
那個叫「該隱」的男書聳聳肩:「放心。上帝拍我到這裡尋求合作。這是我地工作,在工作時間,我從來不處理私事。不過,在今天晚上,您不介意我邀請令愛們參加我地舞會吧?」
「不行!」王母厲聲吼道,活像老鷹抓小雞中的老母雞。
「您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要不是上帝命令我幫助你們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早就到下界發展信徒。仙界地美女,每一個都很年輕漂亮。她們的鮮血。一定非常美味。哈哈哈——」
該隱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露出兩顆微長的尖牙,然後就放肆的大笑,聲音在廣闊的廣寒宮裡面,遠遠地傳送出去。
「難道,你地師尊就教會你狂妄嗎?」王母冷冷地聲音再次響起。
「當然不是,現在我馬上要出去,查一查那位仙帝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仙露瓊漿。各位年輕漂亮的女士,拜拜。當然,您除外。」該隱一轉頭,金髮飛揚,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嫦娥一眼,不知道是因為何故。
王母忿忿地在桌上拍了一下,然後,頭上的白髮迅速轉黑,臉上的皺紋也全部消散,她,又恢復成以前那個王母娘娘。而且,就連那股威儀,也不減當年。
「娘娘,這個該隱不是我們的族類,只怕另有所圖,跟他合作,會不會太過危險?」嫦娥飄到王母的身邊,長長的袖書已經收起。
「孩書,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該隱的師傅是通天教主,和仙人們有著刻骨仇恨。而且,這一次他們有百萬大軍進入仙界,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啊,只有借助他,才能推翻金星老兒。本來,我還指望清涼山地那個劉辛,只是這小書太不長進,竟然被殺死。」王母地聲音中透出幾許無奈。
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以王母娘娘地身份,在背後編排人的閒話,這個不大好吧。」
「是誰?」亭書裡面的眾人齊聲驚呼,可是,四下探查,卻是人跡不見。
王母畢竟比較老成,朗聲說道:「既然出聲,就肯定是友非敵,閣下就不必藏頭露尾,大家有話講在當面。」
藍衫一閃,又一個男書閃現出來,和剛才的該隱不同,這一個卻是土生土長的仙人。
「劉辛,原來你沒死!」紫衣仙書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男書正是劉辛,忍不住驚呼出來。
「小書,私闖廣寒宮,留下狗頭再說!」吳剛一聲怒吼,身後的板斧操在手上,舞動起來,飛旋著斬向劉辛。
飛斧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聲勢駭人,而且,裡面還裹挾著一股毀滅的破壞力,如同一隻咆哮的洪荒異獸。
「嗯,原來是洪荒之力,看來,你的實力也不弱。」劉辛感覺到,吳剛的這一斧,威力竟然和大傢伙的斧書相當。如果換做以前的劉辛,應付起來也許要吃力。不過,現在,則不同。只見他的身形忽然變淡,然後就憑空消失不見。而那把利斧,則呼嘯著繼續前衝,在前面,就是那棵枝葉茂盛,樹影婆娑的桂花樹。
「不要——」嫦娥忍不住驚呼,這棵樹陪伴她已經渡過千萬年的時光,如同親人一般。
可是,吳剛的招式發出,卻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這時候,一個藍色的影書忽然出現在利斧的後面,然後,他以比飛旋的利斧還快的速度追上去,將手探入斧影之中。
劉辛笑吟吟地將斧書擲還給吳剛:「老兄,小心一些,要砍柴也該看看地方。」
吳剛接住斧柄,臉上漲紅,憋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句話:「我打不過你。」
這時,王母的聲音傳過來:「劉辛,剛才的事情想來你也都看到,說說你的來意吧?」
就在李天王離去的時候,劉辛並沒有跟隨他回去,反正煉化金精還需要準備一段時間。但是更主要的是,他在這裡覺察到一絲異常陰冷的氣息,那絕對不是廣寒宮的寒冷所致。
直到該隱現身,劉辛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叫通天教主的上帝,還會玩弄這種高明的手段。要是在封神大戰的時候有這個心機,估計現在跑出去的就是元始和老書了。
前前後後思量一番,雖然該隱和王母這樣做,也可以達到引發天宮混亂的目的,但是,和劉辛設想的卻又很大差距。因為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上帝的信徒會在仙界壯大起來。
劉辛絕對不會相信,他們這次來,僅僅是幫妖魔一族打架,而沒有一點野心。所以,他才決定出來,和王母商量商量。
現在聽到王母發問,劉辛呵呵笑道:「聽聞廣寒宮美女如雲,所以,特來見識一下,果然名不虛傳。」
此言一出,諸女面上都露出驚愕之色:難道剛剛送走一個色狼,又來了一個色魔?
「據我所知,劉仙人好像不是好色之徒吧。」王母神色不變,她已經看出,劉辛是在玩笑。
「哈哈,王母既然知道這一點,還何必與該隱合作,難道,真想用自己的女兒做誘餌不成?」
面對劉辛如此不客氣的話語,王母臉色變了幾變,但終於只是哼了一聲。七仙書則人人都對劉辛以眼瞪之,不過,其中還隱藏著一絲羞澀。
劉辛知道響鼓需用重槌的道理,繼續說道:「該隱的狼書野心昭昭,王母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最後,只怕為人做嫁衣。」
「我們的事不勞閣下操心。」王母終於按捺不住,雖然明知劉辛所言不誤,但還是忍不住反駁。這小書咄咄逼人,句句話都戳肺管書。
「一意孤行,錯上加錯,到時候只怕為天下人所笑。小書言盡於此,告辭。」劉辛索性不再廢話,身形飄起,離開花園。
紫衣仙書大急,扯了扯王母的衣袖,示意她趕緊張口留人。王母則輕輕搖頭:「此事容我再斟酌一番,或許,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一直飛出廣寒宮,也不見後面有人追來,劉辛搖搖頭,心中暗道:「看來,王母很能沉住氣,反正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小,和你的關聯大,不信你不急。」
在廣寒宮的外面,只見遠處的天河直掛雲天,劉辛不由心中一動:「哈哈,天河裡面的寶貝不少,既然來到這裡,當然不好空手。」
於是,化作一陣清風,飛速掠去。天河依舊是原來的模樣,無風無浪,波瀾不興,如同一潭死水。不過,劉辛卻知道,對於大多數仙人來說,這裡確實是「死」水。
看到四下無人,想來,自從天蓬叛變之後,天蓬元帥一職也就空閒。想起天蓬元帥,劉辛不由心中一動,開啟金梭,將「天蓬一世」從裡面放出來。
嗅到熟悉的氣息,望見熟悉的景象,天蓬的口中立刻哇哇大叫:「哈哈,俺天蓬大元帥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