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劉辛盤坐在床前,從戒指內掏出那顆造化丹,臉上浮現出悲喜莫名的復雜神色。
不容易啊,從一個兩手空空,一窮二白的掌門人,到現在能夠擁有頂級靈丹來固基,這條修真之路,走得頗為坎坷,幸福又來得那麼的突然。
再那亂紛紛的思緒先拋在腦後,劉辛定下心神,將那造化丹送入口中。
那丹藥入口即溶,宛如瓊漿般冰涼沁心,轉眼化作一暖一冷兩道湧動靈流,是上至天靈,下入丹田,在劉辛體內瘋狂地奔騰川流。
劉辛臉上豆大的汗珠是接連下落,只覺得渾身筋脈骨頭仿佛被硬生生地擠漲擴大,是說不出的痛楚。
那暖流所到之處,入烈焰焚燒,血脈噴張,筋脈暴起,而寒流所過之處,則是徹骨冰涼,血液凝固,肌覆白霜。
無法言語的劇痛,一直浸入到骨髓之中,仿佛是將劉辛敲骨抽筋了一般。
劉希臉上現在已經因為這等極度的痛楚而扭曲變形,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這顆造化丹的藥力實在是太猛,根本就超出了劉辛的預想。
想當初老爺子給他吃的那顆丹藥,只有一條細線般的靈力在體內游躥,和現在這顆丹力相比,簡單就是一顆天上,一顆地上,根本比不了。
不過現在吃都已經吃了,想吐也來不及,只能趕緊運功將丹藥的靈力融入體內,否則這靈力無法消融,後果就無法想象了。
劉辛牙關緊咬,雙手平方丹田處,忍著劇痛,默運沌天心法,這可是劉辛從小就開始修煉的崆峒派獨門心法,可謂是爛熟於心,只可惜無處施展。
面對體內那兩道如狂龍般桀驁的靈流,劉辛用上了心法中的纏字訣,自身的那點靈氣化為無數條細線,纏繞住靈流的末端,不斷將其融合,為己所用。
與此同時,由於有靈丹入體,外界的靈氣也向劉辛身上聚集過來,緩緩融入其體內,這內外交融之下,劉辛漸漸開始可以掌控住體內兩道靈流,讓它們按照沌天心法的運行軌跡,在體內循環流動。
當兩股靈流都湧入丹田之中時,劉辛雙了個符印,輕喝一聲:“呔!”
丹田之中,陡然亮起一點黑色火焰,並迅速向那靈流席卷而去,如春蠶食葉般,一點一點地燒灼起那兩團巨大的靈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那黑焰居然已經將兩道靈流燒得是干干淨淨,而那團黑焰也變得有鴿蛋大小,通體隱隱泛著紫光。
這其他門派固基,修得的不是金丹,就是魔丹,唯有丹修派的固基,修得的卻是火丹,而且由於劉辛天賦異體,再加上吃得是上品丹藥,這次居然讓他從納氣中期直接跳過固基階,輕松踏入化脈前期,火丹已經有了要變色的征兆。
“呼!”吐了口氣,劉辛睜開雙眼,只覺得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盈盈靈力,隨手一指,砰!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就出現在半空中,絲毫不費力氣。
同時,劉辛覺到丹田內火丹的變化,不禁笑道:“哈哈,這罪沒白受,這苦沒白吃,沒想到熬過之後,居然能達到化脈階,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歡喜過後,劉辛也想到自己這次的固基是何等大膽,完全不考慮外界環境的影響,倘若有人來打擾,亂了心緒的話,那心魔上身,自己可就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以後得小心行事,不能這麼盲目修煉了!”劉辛暗暗提醒自己。
不過由於已經利用造化丹固基成功,而且劉辛的肉體也被那兩股強大的冰火靈流反反復復,徹徹底底地梳理清髓了一番,體質可以說是得到一個質的大幅度提升,好處簡直勝過佛門洗髓玄功,因此即便不再吃丹,劉辛也可以汲取天地靈氣,慢慢提高自身修為了。
“嘿嘿,打今個起,咱劉辛也算是個正兒八經地修道之人了。”從床上一躍而起,劉辛是神采飛揚,精神抖擻,忍不住自語道。
“師父,師父,你在裡面吧,你沒事吧?”聽到屋內有了聲音,在屋外守候的高大壯立即嚷嚷起來。
“我沒事啊,怎麼了?”劉辛打開門,看著高大壯的一臉焦慮不禁說道。
“師父,你這關可都閉了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的,人吃得消嗎,我生怕你閉出病啊!”
“呵呵,您自己看看,師父不是好好的嘛。”劉辛拍拍胸脯說道。
“恩,沒事就好。”高大壯看到劉辛絲毫沒有病態,這才下心來。
看著這個憨厚的徒弟,劉辛也是頗感欣慰,跟著問道:“對了,這幾天武館沒什麼事吧。”
“沒事,一切都安穩,只是……”高大壯說話打了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有什麼事就說。”劉辛看來出高大壯是有話要說。
“前天來了幾個人,是什麼飛鵬公司的,說我們這塊地被他們拍下來了,馬上就要准備拆遷,讓我們去街道的拆遷辦登記一下。”
“拆遷?”在天京市住了幾年,劉辛也算是了解了這個時代發展帶來的新鮮名詞,搞房地產的,那可都是典型的爆發戶啊。
“他們還說什麼沒?”看到高大壯臉色似乎有點難看,劉辛跟著問道。
“他……他們說我們這個武館是違章建築,最好快點搬走,否則別怪他們不客氣,可是你在閉關,我也沒去登記……”高大壯吞吞吐吐地說道。
“嘿,看過橫的,沒見過橫成這樣的,上來就想玩硬的。”劉辛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這換作以前,或許自己還真拿這些有錢有勢,欺壓百姓的家伙沒辦法,不過現在,哼哼。
“師父,我們這個武館不會倒閉吧?”高大壯忐忑不安地問道。
“倒你個頭,烏鴉嘴,我們這個武館可是崆峒派祖上傳下的基業,怎麼會說拆就拆。”劉辛給了高大壯一個爆栗子說道。
“那咱們要趕緊去登記嗎?”
“哼,登什麼記,我倒要看看,他們想怎麼不客氣,咱這房子可是三證齊全,想拆遷,沒那麼容易!”劉辛冷聲說道。
“那如果別人都拆,咱們武館不動,那不成了什麼釘子戶嗎?”高大壯懂得似乎挺多,跟著說道。
“……大壯啊,你多動動腦子,說話得思考,咱們只是為了捍衛武館生存的權力,可不是為了貪圖錢財的。”
“那倒是,師父你剛剛中了大獎,小師妹又大方地丟了一百萬,咱們不缺錢,不爭饅頭,爭口氣,咱們要守住武館,絕對不能讓他們輕易就拆掉。”高大壯附和說道。
“你記著,我們可不是刁民,倘若真是按照城市大局規劃來,那咱們是非拆不可,但如果僅僅是這些房地產公司為了謀取暴利,玩黑社會恐嚇手段,那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劉辛很有原則地說道。
“好了,這事用不住你操心,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師父出去走走,問問情況。”劉辛想了想說道。
這剛要出門,劉辛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沖高大壯吆喝道:“對了,大壯,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