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依舊是如藍寶石一樣湛藍色的眼眸,依舊是如陽光般耀眼的金髮。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膚令她看起來有點蒼白,微笑間嘴角尖尖的虎牙十足像個吸血公主!我的公主!lt;gt;「HI!硬漢!怎麼樣?」REDBA臉對臉的看著我的眼睛仔細湍詳著我。lt;gt;「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了!」REDBA在我下巴上撈了下,癢癢的!lt;gt;「放心!你會好起來的。」REDBA看我難看的笑容中毫無自信,低頭在我嘴嘴唇上蜻蜓點水的輕吻了下:「天才非常肯定可以幫你解決語言障礙,放心的休養,我就在你身邊,哪也不去。」lt;gt;「握著這個!」REDBA塞進我手裡一件硬梆梆的東西,憑手指的感覺告訴我,那是我的軍刀上面纏著我的狗牌。然後一把擦的蹭亮的M23手槍塞到了我的枕下,淡淡的火藥和著槍油味透過布料滲上來,如同女神的纖手磨蹭著我的臉頰。lt;gt;我看著近在咫屍的情人,她仍如在修道院中一樣穿著寬大的長袍,還是那麼的美艷和堅強,但又有些不同。我說不上哪兒不同,但變化確實存在著。也許只是嘴角的線條柔和下來了吧……lt;gt;「現在你可以睡了!」REDBA握著已然開始消腫的左手坐到我床邊:「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邊。」lt;gt;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醒著緊繃神經,注射藥物後才能陷入昏迷,從沒有自己因為疲憊而自然睡著。這種狀況搞的我腦內空乏躁動。神經如幹掉的麵條一樣脆弱,而REDBA輕柔的微笑對如幽谷清泉浸透我全身,帶動我旋轉著向深淵不斷墜落……lt;gt;臨睡前的瞬間,邊上靜坐著的REDBA突然俏皮的蹦出句:聽說你搞成這副屎樣子就是為了一個長相不錯的女新聞記者?這事咱倆沒完。lt;gt;聽了這句我肯定自己會睡的更安穩了,因為這才像REDBA嘛!lt;gt;傷筋動骨一百天!中國奉為真理的醫囑。除了我被碾成肉餅的腳趾外,據X光顯示身上的骨頭多多少少有碎裂現象。有些碎裂位置癒合時沒有對好,長在一起的骨頭參差不齊。我在微痛中醒來便發現自己正躺在手術台上,天才和HOEY他們一處處把我的骨頭折斷再矯正對好,無影燈的強光讓我有點頭暈。lt;gt;「看來我們的麻藥沒有打夠!」天才看到我醒了湊到近前,拿起邊上的東西按在我的喉結邊上說道:「試試能不能講話。」lt;gt;我吱唔了兩句邊上的音箱裡傳出模糊的聲音,雖然很含混但依稀能聽出我在叫痛。lt;gt;天才在邊上的儀器上調試起來,逐漸我的聲音在揚聲器中清晰起來。lt;gt;「啥時候咱們窮得連麻藥都捨不得買了?」再次聽到自己的說話讓我這個認為自己這輩子難再開口的人心頭禁不住激動起來,雖然每講一句話嘴裡的舌頭便痛的鑽心。lt;gt;「嘿嘿!那東西打多了不好!」天才厚皮賴臉地為自己找借口。lt;gt;「這聲音聽起來怎麼像個德國鬼子?」我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了一個奇怪的音色。lt;gt;自己張嘴卻不是自己的聲音的狀況有點詭異。lt;gt;「等一下!我需要和你原來的聲音作對比才能恢復你原來的聲音……。」天才停下手看著我:「你的舌頭還沒有完全癒合,所以聲音還沒有定型。等你舌頭長好了,我們再做修正才會一步到位,在這之前你先將就一下吧。」lt;gt;「我這輩子就要造這個東西才能說話了?」我看著他手裡的探頭問道。lt;gt;「那要看恢復程度了。你的舌筋雖然受損但沒有斷盡,接回來後語言能力必定會受到影響,加之你本來聲帶便受過損,完全達到受傷前的程度是不可能的,但總比啞巴強些。」醫生在那邊給主刀的醫生打著下手,聽到問話回頭替天才答覆我。lt;gt;「啞巴也可以練腹語嘛!」天才笑著拍拍我的胸口開玩笑道:「事實上。腹語同樣要用到舌頭,但發聲講話向肚中咽聲,使聲音在腹腔共振,這樣隔著肚皮就可以聽到含混不清的話音。」正在動手術地主刀醫生對好了骨頭,把簡單的縫合善後工作交給邊上的醫生,邊褪下手套邊笑著沖天才說道:「反而是聲帶的問題比較好解決,可以把做腸道移植手術。把小腸移值到食道來代替聲帶,這比腹語術要簡單的多。」lt;gt;「而那種植入性人工發聲器有很多缺點,譬如長出肉芽組織,及被分泌物阻塞等,甚至植入物掉入氣管而窒息死亡。有時候還會在氣管與食道中形成瘺管,而引起吸入性肺炎。會死人的。」醫生說到這裡指了指天才的儀器說道:「我妻子是五官科醫師,聽過這樣的例子可不少!」lt;gt;「這種傳感器是通過感受你的咽喉部用來控制說話的神經的變化。然後將其轉換成語音。不用植入,貼在下面便可以用。」天才聽到醫生的話不滿意了,手裡拿出一個項圈說道:「美國航天局剛買下的新技術,可不是牙醫手裡的蹙腳貨色。」lt;gt;「抱歉!不是我的領域,難免說錯話!不過我確定的是直到萬聖節前,這傢伙都不要想健步如飛。」陌生醫生擦擦了頭上的汗水,轉身走出了手術室。lt;gt;萬聖節是十月底,而現在全世界都在準備歡渡勞動節,聽醫生的話意,我至少半年下不了床了。躺在床上看著包滿紗布的自已,頗有點卡利。克魯茲那木乃伊的樣子,令我感到一陣陣的反胃。lt;gt;傷勢讓我肉體虛弱,而毒品讓我精神萎靡。每天我都在幻覺和呆滯中渡過,身邊的一切都成了無意義的陪襯。鏡中的面容越加面色蠟黃,頹廢不振,一旦毒癮發作,便涕涎交流,四肢酸軟,如果沒有人及時給我注射。甚至咳血不止;而且隨著毒癮的加深,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一天七次甚至比我吃飯拉屎還準時。而幻覺也並不全是美好,我無數次的重覆曾經浴血的戰地。那些受過的傷痛真實的重現於神經系統,甚至前些日子的獸虐也重臨我身,那些血腥的圖像折磨的我不停嘔吐,直到把把膽汁也吐出來仍未減輕我絲毫恐懼。但每次我賭咒發誓再也不願陷入這種精神的煉獄後。又絲毫無法抵擋出現在眼前的針頭。而REDBA總是陪坐在我的床邊,神情複雜地靜靜看著我不知在想著什麼……lt;gt;整天懶洋洋也不想動彈,生活沒了規律,不分白天黑夜沉迷在追求那一刻鬆懈,在沒有了思想,沒了目標的虛度中,時間如流水般消逝。直到我有一天毒癮發作,滿地打滾的亂碰亂撞、啃牆吃土被及時給藥解脫痛苦後,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然可以下地走路。甚至有了掀翻病床的能力。lt;gt;「你要出去轉轉嗎?」快慢機扔掉用過的針筒看著我。lt;gt;「不!我只要躺會兒。」長時間的呆在病房裡,讓我對外面有點莫名的距離感,我越來越願意縮在這方寸間「自給自足」。lt;gt;「你要出去轉轉!」語氣變了,待遇也隨之改變。快慢機看好好說沒有用,伸手把我從輪椅上提了起來,也不顧我身上仍未好全的傷勢,直接將手足無力的我拖出了病房扔到了屋前的廣場上。環規周圍我們似乎是在一個戈壁環繞的後勤基地中,遠處停著大量的卡車和運輸機。驟然曝露於強光直射下,除了眼底刺痛外,甚至皮膚也有了燙傷的感覺。我捂著臉蜷縮在陽光下,像個剛被暴打一頓的犯人。lt;gt;「看看你的樣子!上帝呀!狗屎都比你看上去有精神。」快慢機點指著我的鼻子惱了:「拿出點軍人的氣概。看在上帝的份上!」lt;gt;「別這樣!他雖然比預期中提前下了床,但不代表其它傷勢也像他的毒癮一樣來得猛、去得快。」醫生扶起我讓我坐在邊上的行軍椅上。伸手檢查我的骨頭是否有再斷裂。lt;gt;「看看他的樣子!像個……像個……像個見不得光的。lt;gt;……「惡魔擼著額頭前的散發,用右手指著癱在椅子上的我尋找著合適的詞彙。lt;gt;「JUY?(癮君子。俚語)」屠夫脖子上掛著毛巾,滿頭大汗地走近。狼群的其它成員也陸續從其它的方向聚了過來,匆匆瞅上一眼發現面孔齊的很,大部分的成員都到齊了:「他已經是了……毫無疑問。面對它吧。」lt;gt;「但癮君子也沒有這樣的。」大熊痛心的看著不斷抓撓自己皮膚的我:「才幾個月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前兩天還能下路,現在卻根本不願站起來。怎麼搞的?」lt;gt;「也許是移植的腳趾的不便吧。」天才走過來說:「人造的趾骨永遠不會有自己的骨頭用著爽,他需要時間適應,如果養成壞習慣以後有可能會磨穿肉層。」lt;gt;「不。他用的毒品純度和劑量太高,已經接近身體的極限了。」HOEY按住我不斷抓撓的雙手說道:「他身體巳經開始發癢,這是重度上癮者的症狀,一般是吸毒史以年計的老槍才有的毛病。再這樣下去人就廢了,遲早會出現腫、腎衰竭。」lt;gt;「但他現在的狀態能戒嗎?」隊長走了過來看著我。lt;gt;「一般來說,在戒毒過程中,生理脫癮階段最重要的是控制好戒毒者前三天的戒斷症狀,這期間最容易造成戒毒失敗。」HOEY打量我片刻說:「而且我們要小心他毒癮發作自殘。不少人用香煙燙大腿、用刀割手腕、甚至吞嚥玻璃……而他,可能會更嚴重。本來重度毒蟲的戒斷症狀就嚴重,加上他身體這麼虛弱,我沒有把握他們能撐過去。lt;gt;「那就減他的毒品用藥量,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我看。」騎士用紗布包著半張臉走出人群,估計是剛從哪兒的火線下來。lt;gt;「可是,他的身體雖然恢復的出人意料的好。可是等他心理重建更重要。」醫生擔憂的看著我:「很少人從這種打擊中完全站起來,再加上戒毒對精神的傷害?這太冒險了……」lt;gt;「心理層面的事兒先扔邊兒上。」屠夫湊到我近前輕輕扇了我臉一下卻得不到我的回應後說道:「如果最後身體好了,卻吸毒過量成了弱智不如讓他死了算了。你說呢?食屍鬼!」lt;gt;聽到別人叫自己,我茫然的看了屠夫一眼,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其實我腦子有時候是很清醒的,可是身體裡的各種藥品總是打亂我的理智。毒品能帶來的快感巳然非帶有限,但毒癮發作時的痛苦卻與日俱增。我無比的痛恨海洛因,卻又無法離開這要命東西。想到針頭我便激動,想到發癮我便冒汗。一時間無法回答屠夫的話,但能感覺到投諸在我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期待如山石不斷壓在我肩頭。看著戰友的信任的表情,我有種被架到半空沒法不同意的感覺。lt;gt;透過人牆的縫隙我看到了REDBA,她穿著一身長袍站在遠處看著我。驀然間,我突然發現了一個這些日子競然沒有發現的驚人狀況,她那件寬大的長袍覆蓋下的腰部似乎微徽突起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