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所有的地雷都埋好後,我趴在李回軍營的必經之路旁的草叢中等著,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兩點了,剛才小搞的那一下,不用多少時間就會驚動軍營中的人,他們會通知李的而我只要守在這裡等他自投羅網就行了。打開手中的GS系統看著上面標示的李的車隊,耳機中傳來的是從電話接線盒處竊聽來的信息,我無聊的呆在佈滿旱螞蝗草叢中忍受著無邊的苦難。在身邊灑滿驅蟲粉仍有大量的大毒蚊子和旱螞蝗前赴後繼的向我這個美食撲來。我只能紮緊所有衣服的開口,在臉上又塗滿了驅蟻的迷彩,其餘能做的只有忍耐了。時間一分一鈔的過去了,眼看馬上就要到四點半了,李那邊還沒有動靜而這邊我已經被咬的滿臉包了。就在我以為李不會來了的時候,軍營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震的大地都在顫抖,我爬起來向軍營方向看去,那邊的天空一片火紅,看來不是炸了油庫就是炸了彈藥庫,這個動靜不用電話通知我想李也應該知道出事了。果然,不一會GS裡就顯示出李的車隊移動了,朝著我這個方向過來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高興的叫了起來。看著GS系統中一步一步接近伏擊點的車隊,我這時才感覺到狙擊手做功課的好處,有種一切盡在我掌握的感覺,不過伏擊的刺激感卻大打折扣這就叫有得必有失吧。不一會,軍營的方向又發生了兩次大爆炸和幾次小規模的爆炸,看來營中的人員亂跑時碰到了我布的「蜘蛛」雷或是想出營的車輛碰到了我埋在路旁的反坦克地雷,這足以讓軍營中的所有人都不敢再亂動了,也消除了我的後顧之憂。正當我為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之時,遠處的道路上轉過幾道車燈,李來了!我馬上拉槍上膛做好戰鬥準備,並拿出地雷感應控制器準備施行伏擊。我的地雷埋設很簡單,安照面前的峽谷式地型我把雷設成了直筒型,最後面的是一個碰觸式的M2重型防坦克地雷向後依次是四枚M8的反步兵地雷,最前面一顆M2重型地雷設成了感引式引爆,這樣可以讓過車隊最前面的車輛。按我所預想的車隊沒有任何察覺的衝進了我設的雷區,直到打頭的軍畫撞上雷區最後面的一顆M2重型反坦克地雷,可憐的軍車被威力巨大的M2給炸飛起兩米多高翻著跟頭栽在了道路正中,把道路堵的嚴嚴實實。後面的五輛軍車全被堵在了低凹的坡道裡,最後的運兵卡車剛剎住勢準備倒車的時候,我按下了手中的感應控制器,原本埋在最前面被車隊讓過的M2重型反坦克地雷瞬間把大卡車給掀了個底朝天,連帶上面的十數名士兵一起給炸成了肉泥。「掐頭去尾!」我嘴裡輕輕的念道:「出來吧,出來吧!」果然,遇到這種情況沒有任何人能在穩坐車中,馬上車內的人就都跳下了車,靠著車做掩護開始向四周亂掃射,只有李還坐在他的防彈悍馬中不肯下來。「太好了!一切按預定發展,我想你這個傢伙就不會從你的防彈棺材中出來。」我一遍低聲罵著李一邊接好M8的點火機的電線,等所有的民兵都下了車,我壓下了扳手。成扇面的鋼珠從車隊兩面橫掃了所有空間。我能清楚的看到躲在車邊的民兵被鋼珠給炸成了漏斗。「完美的伏擊!」我扔掉手中的點火機拿起手邊的G3步槍,悄悄的向車隊摸去。剛走了沒兩步,李的悍馬軍車的門突然打開了,裡面的士兵跌跌撞撞的摔下車來。我舉起槍在他們發現我之前迅速的摳動板機幹掉了其中三個,只剩下李一個人沒有死,他慌張的四下張望發現我後,急忙端槍準備射擊,被我一槍擊中了右肩打倒在地,手裡的M衝鋒鎗摔出老遠。他掙扎著坐起來去拾車邊上的,我趕緊衝上去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將他踢出一米多遠昏死過去。把周圍的槍全下了子彈,我開始搜索任何倖存者,有幾個被炸的混身是血的民兵看到我走過來,伸出手睜著大眼懇求我救他們,那種眼神有種魔力讓人無比的揪心。「可惜我們是敵人!」我趁心還沒有軟下來之前摳動了板機,將所有還沒斷氣的士兵送下了地獄。收拾完殘局,確定沒有人能打擾我以後,我端著槍走回到李的身邊,走到他近前剛想俯下身,原來真挺挺躺在地上的李突然挺坐了起來手裡多出一把刀子衝我紮了過來。我心中一驚,來不及細想用手中的步槍一格刀子,騰出右手照他臉上就是一拳,原以為這一拳就可以把他打倒,誰知他竟然又挺了起來揮動刀子向我咽喉砍來,我一退步險險讓過刀尖,一伸手抓住了他持刀的右手使勁的一掐,只聽「卡吧」一聲,我把他的腕子給掰斷了。我踢飛掉在地上的刀子,揚起左手中的步槍照他臉上使勁的砸了一記,當場就把他砸的滿臉開花仰面倒下了。為了避免他又爬起來和我拚命,我對著他的腿上又開了一槍,隨著一聲慘叫後,他再也不亂動乖乖的躺在地上了。「李。你好!我叫刑天。想必你聽過!」我看他不再抱著腿翻滾了才開口說道。「刑天?原來是你個小雜種!老子一定要……一定要……」李抽著冷氣從牙縫裡擠出幾句底氣不足的狠話。「一定要什麼?」滿臉的大包又痛又癢,我的心情極為不好,抬腳踩在他的傷口上使勁來了一下。「啊!」李痛的真抽搐抱著大腿都直不起腰了。「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我有錢,我給你錢……」他拿出一本銀行本票搖晃著塞了過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李也明白。「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抹了一把臉上酸癢的腫包流出的黃水,我用槍口點了點他的臉說道。「不知道!我又沒有得罪你!」李把一切推的都挺乾淨。「是嗎?那你看看這幾個人是誰?」我把天才給我的照片扔到了他的面前。李沒有拾只掃了一眼就認出了裡面的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遲早會給我招來麻煩!」李一臉被冤枉的表情對我大叫:「他們不是我的人,他們是我小舅子楊的親衛,他們說要為楊報仇……他們不是派的!我告訴他們狼群招不得的,哪怕只是一個成員……」「他們聽你的命令嗎?」我懶的聽他囉嗦掏出身上的手機:「給他們下命令讓他們都回來!」「他們不是我的手下也不聽我的命令,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李不敢接電話生怕和這件事扯上一點關係:「他們只聽楊和他的命令!他叫尼索是楊的把兄弟,他為了楊的死忙了一年才查到你頭上,聚了人就到中國去了……」李指著照片裡面一個長小鬍子的傢伙。「***(操)!***(狗屎)!SOOFBITH(婊子養的)氣的把會的所有髒話都罵了一遍,沒想到費了這麼大勁竟然什麼用也沒有。我一邊罵一邊在李邊上來回走動,嚇地李哆哆嗦嗦的看著我也不敢吭聲。強壓下胸中的怒氣,我蹲到惡狠狠的盯著李問道:「那個……那個……你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你下的命令,你也沒辦法管是嗎?」「是呀,是呀!!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李搶過話頭喊道。「那我***留你還有什麼用?」我惱怒的掏出手槍對準他臉袋就是一槍。「啊!啊!!操!」我拿著槍對夜空大叫起來。真***!白跑一趟!恨恨的拾起沾滿李腦漿的照片又塞回衣袋內,扭頭準備離開這裡。誰知我剛走兩步突然聽到邊上的悍馬車裡一陣響動,「有人!」我心中一驚,端著槍對著車內大叫道:「出來!聽到沒!出來!再不出來我就炸死你們!」「別開槍!別開槍!……」一陣女聲傳來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從車座下面鑽了出來,拚命的拉扯著破爛的衣服想遮住洩露的春光。「下來!」我一邊說一邊在心中罵自己:「刑天,你太大意了!這次只是兩個妓女,要是躲著個拿槍的傢伙,你死都不知怎麼死的。」「¥%%¥&×&×&&××……」兩個女人用我聽不懂的緬語嘰哩呱啦的說了一通,聽地我直皺眉。「你們會說漢語嗎?」我用槍指著其中一個女人問道。「會!不要殺我們!」那個女人顫顫巍巍的說道。「那你們聽得懂我們剛才說什麼,對嗎?」我說道。殺人滅口的主意已經在我心中打定。「不,不。我們沒有聽懂,我們不明白!」兩個女人都八面玲瓏的角色,一下就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了:「不要殺我們,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我們可以讓你快樂……」兩個女人一邊乞求一邊脫光身服想用性感的身體換回一線生機,在看到我眼中沒有任何軟化的跡像後其中一個女人突然把身邊的「姐妹」猛推向我,尖叫著轉頭就跑。我推開倒過來的女人,對著赤身裸體狂奔的女人就是一梭子,刺目的火光中女人光滑如玉的後背上,瞬間被開出了一排的血洞。女人連叫一聲都沒有直接摔倒在地,抽搐兩下便寂然不動了。一陣臭氣傳來,我低頭看著身邊大小便失禁的捂著臉慘叫的女人,舉著的槍口遲遲無法摳動板機,除了在利比裡亞誤殺的那個母親,我從沒有殺過女人。從小父母給我的教育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和女人一般計較,更不能打女人!……這已經是我所剩無幾的良知了。「你不應該聽到我們的談話,更不應該會漢語的!」我對著她說又像是給自己找借口說道。說完咬咬牙把心一橫摳動了板機,帶著硝煙跳出槍膛的彈殼掉在了濺滿女人鮮血和穢物的草地上。扭過頭沒敢看女人殘缺的屍體,我背著槍快步逃離了這個屠宰場。走出了老遠,我鼻孔中還充塞著混合血腥,火藥和人肉燒焦的氣味,捏了捏鼻子卻怎麼也趕不走這股殘忍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所有的氣味都吸入了肺部順著血液流遍了全身。我感覺沸騰的良知瞬間被凍結全身一陣冷凍,眼前的世界也簡單清晰起來。「鐵血的世界一切都這麼簡單!……」我默默的在心中念道。穿過佈滿螞蝗的草谷,我繞近路衝回了鎮內。由於軍營的爆炸,鎮上很多聽到響動的人都爬起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換好衣服提著背包翻牆悄悄的溜進了飯店的後院。回到我的房間把背包扔到地上,洗臉刷牙,下樓吃早飯,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我坐在二樓的窗口向下望著。過了幾個小時街上開始亂作一團,大批軍人衝上街頭開始抓人,可是還沒等到他們搜到我所住的飯店,遠處便傳來了炮聲。依我的判斷應該是蘇拉姆得到了李被暗殺的消息,開始攻打李的地盤了。聽著陣陣的炮聲,看著四處衝出的軍人,我越想越不甘,媽的!跑緬甸一趟費了半天事竟然什麼也沒搞成還給他人做嫁。氣死我了!轉過身抓著身邊的東西正想砸上一通發洩一番的時候,意外的看到軍衣包裡的一團票本。我好奇的翻出來看了一眼,這都是瑞士第一大銀行UBS的本票,只要寫上數字就可以提錢。我什麼時候把這東西塞兜裡的?拿著這些紙我知道這就是無數的金錢,可是現在我對這個根本提不起興趣。家裡的問題沒有解決給我再多的錢我也心不安,沖李的話那個尼索是楊的忠誠手下,這件事不是我躲著不回家就能解決得了的,看來是非要回家一趟了。心煩意亂的把那沓本票塞進背包後,我快速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為我知道蘇拉姆的猛古保衛軍馬上就要殺到小鎮上來了,到時候再想走就不是易事了。下了飯店鑽進一輛出租車,剛要關上門一個人影慌張的衝了進來,我不加思索的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下意識的掏出手槍頂住了他們腹部。「放輕鬆!放輕鬆!夥計!」那個人影舉著雙手並不緊張的叫道:「小心走火!」抬起頭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傢伙,有點意外的是這個傢伙我認識,他是俄羅斯黑幫頭目胡克的親信手下叫什麼夫。「我不認識我了?在泰勒夫人的宴會上,香檳,魚子醬,美女,這有沒有讓你想起什麼?」他關上車門後對著我笑了笑道。「胡克!」我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危險又不好意思把他趕下車,只好收起槍說道。「對!對!我的朋友!我就是胡克的兄弟!」他熱情的給我來了個俄羅斯式的擁抱,據說這種擁抱摟的力氣越大越表示他對你的尊重,不知道他對我有多尊重,但我已經有點受不了啦。「謝謝!謝謝!」我推開了他示意司機開車:「到仰光去!」然後,扭過頭對邊上仍摟著我肩膀的俄國大漢說道:「我叫刑天,我記得你叫什麼夫來著?」「我叫阿歷克山大·阿歷克山特洛維奇·多普爾甘格夫,我的朋友!」他笑道把一長串名字塞進我的腦中。「阿歷克山大·阿歷克……山特洛維奇·多普……爾甘格夫。」我費了半天勁才把他的名字拼正確:「你要到哪去?還有,你有沒有什麼短一點的名字?」「當然,我的朋友們都叫我多普爾甘格夫。」他給了我一個的「短」名字:「我到哪都行,只要離開這個地區,猛古保衛軍和同盟軍就要幹起來了。我可不像當炮灰,你要知道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那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讓司機開快點離開這裡。過了沒一會,多普爾甘格夫就忍不住車內的沉悶空氣開始沒話找話:「刑天!你不是在狼群嗎?怎麼跑這裡來了?難道狼群也開始賣「面」了?」「不是的,上次我們在這裡幫了點忙,我來收債的!」我打了個馬虎眼說道:「你呢?你來幹什麼?」「我是來「賣鐵」的!」多普爾甘格夫揮揮手說道,我知道「賣鐵」就是賣軍火的意思。「玩的高興嗎?」我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只好敷衍他。「那當然了,這裡雖然窮了點,不過女人真不錯,尤其是「雛」特別爽,你干了沒有?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多普爾甘格夫熱情的給講起他昨天晚上是多麼勇猛的「鏖戰」一宿連御四女的,講的唾沫星亂飛濺的我臉上都是。就在他問到昨天晚上我玩的如何的時候,司機突然停了下來,我抬頭一看,前面路口設置了一道路障,荷槍實彈的軍人正在檢查過往的車輛,路邊的樹林裡蹲了一排的外國人和遊客。「調頭!」我和多普爾甘格夫同時叫道。我們倆對視一眼同時笑了笑,因為我們都知道對方都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被發現,至少我能肯定他的鐵不是賣給了蘇拉姆。司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們兩個一眼,調轉車頭又向來時的路上開去,這時路上的逃難人流已經越來越多了,無數背包攜子的難民把道路堵的嚴嚴實實的,汽車跑起來像烏龜爬一樣。邊上的多普爾甘格夫急的直拍大腿,嘴裡嚷嚷道:「趕快,趕快,過一會別一條路就被堵死了!」「向猛古河開!」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說道。「往那開幹什麼?」多普爾甘格夫驚訝的說道:「那裡是中緬邊境,有守軍的!」我拿出身上攜帶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身份證晃了晃說道:「我回國!」「那我呢?我可沒帶中國護照!」多普爾甘格夫從口袋中拿出一打護照翻了翻最後肯定的點點頭:「嗯,沒有,沒帶中國護照!」「沒關係,中國政府不會拒絕難民避難的。」我安慰他,其實我才不知道是不是會接受他入境,反正到了中國邊境線我能入境就行了管你死活。看了看路上擁護的難民,多普爾甘格夫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同意我的方案。離開主幹道沒走多遠,便開始不斷有炮彈落在道路兩旁,爆炸捲起的氣浪把汽車掀的前仰後合的。擋風玻璃被飛散的彈片和石頭碎塊砸的粉碎,一股溫熱嗆人的火藥味衝進了車內。把司機嚇的癱在方向盤上不敢動彈了。我打開車門,把司機扔到副駕駛座上。打著火自己開著車在炮火中穿梭起來,我叢沒有真正在炮襲下駕駛的經驗,不過在部隊受過的教育這時候派上了用場,這時候憑著這些知識判斷,我才繞過根據彈坑推測出的炮彈落點,一路飛馳的奔向中國邊境。在路上我們碰到大量四處逃散的同盟軍散兵,他們示意我們停車被拒後,紛紛向我們開槍。威力強大的步槍彈把車體打成了鐵網,有兩發子彈打在了司機的屁股和胳膊上。痛的他鬼哭狼嚎的翻滾起來,狹小的空間經不住他的折騰,兩三次被他碰到方向盤差點讓我把握不好方向撞到樹上。直到多普爾甘格夫從後面把他從前排抽到後座上,車子才又重新走上了直線。在炮火的歡送下,車子顛簸著駛到了猛古河岸邊,司機也不敢要車子了一瘸一拐地和我們兩個一起向界河跑去。界河對面的山坡上站滿了中國的邊民,他們正在用望遠鏡者肉眼觀看戰鬥。我們兩個跑過河的時候並沒有受到邊境軍隊的攔截,軍隊只是架了幾挺機槍不讓難民向後面的芒海鎮擴散而已。我們和緬甸的難民一起被聚集在同坡上等待中國軍隊的檢查,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從上而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三三兩兩的同盟軍士兵被保衛軍追殺,如同在打獵一般,這裡倒下一個,那裡倒下兩個。許多逃出樹林的士兵拚命想通過界河跑到中國這一邊躲避,但都被追上來的保衛軍用機槍打死在界河中間和岸石灘上,血水把整條河流都染紅了。還有一些士兵眼看情形不對,便紛紛跪在地上舉槍投降,但保衛軍並沒有饒了他們,而是一一開槍,打倒在地上後又用刺刀猛戳,一個不剩全部殺死,最令人驚訝的是這些皮膚黝黑的士兵看起來年齡都很小,許多大概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還沒有槍高,可是卻能歡叫著把降兵的肚皮挑開後再踩上幾腳。聽著背後一陣陣的驚叫和哭喊聲,我和多普爾甘格夫則像沒事人一樣饒有興趣的觀看著對面上演的「戲劇」,不時還調笑兩聲,惹的邊上的平民像看怪物一樣盯著我們兩個瞧了好久。直到半夜,中國政府的命令才下來,難民被允許進入中國的芒海鎮避難。我們順著人流一起來到了這個邊陲小鎮,我用在猛古換來的人民幣請多普爾甘格夫大吃了一頓,雖然菜色並不豐盛但多普爾甘格夫到是吃的津津有味。因為身份敏感,我們兩個都沒有喝酒,吃過飯早早的找了個旅店睡下了,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無驚無險而且沒有收穫,我真是有種浪費生命的感覺。聽著山那邊隱約傳來的炮聲,握著槍合衣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覺,閉上眼就耳邊就傳來被我殺死的女人的哭叫,連鼻子裡都似乎又聞到了夾雜著人肉燒焦味道的血腥氣。瞪著眼一直到了凌晨四五點,我才慢慢的有了點睏意,閉上眼睡了沒一會,耳邊傳來了房門被輕推開的聲音,我強迫自己睜開重若千斤的眼皮,一個挺身從床上竄了起來,一跨步衝到門後舉著槍對準慢慢推開的門縫。過了一會一隻瘦弱的腳伸進了我的房間,我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孩子,在他把細小的腦袋探進來四下張望的時候,我一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進了屋。看著這個被我掐的說不出話的小生命,我也不想說什麼,只是拿出幾塊錢塞進他的口袋又把他扔了出去。經小偷的一鬧,再坐回床上我又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無聊的我只好在屋裡做起了俯臥撐鍛練身體。到多普爾甘格夫起了床來敲我的房門的時候,我身下的地板上已經有了一個人形的汗印了。離開逃難的緬甸人群,坐在城鎮的小酒館裡,聽著熟悉的雲南話,我才有了回到家的感覺。端起手裡的酒杯,吞下一口紅星二鍋頭,熟悉的辛辣味衝進鼻腔,吐出一從胃裡翻上來火熱的酒氣,我喃喃的說道:「回到家了!」「你多長時間沒回家了?」多普爾甘格夫在邊上奇怪的問道。「差一個月就滿一年了!」回想起這一年來的生活,我以為已如死水般的心湖又翻起了波濤。忙又倒了一杯酒吞下,火辣的感覺沒有壓下千頭百轉的思緒,反而如烈火澆油一樣竄燒起來。酒入愁腸,愁更愁呀!「沒多久呀!」多普爾甘格夫不明白我的神色怎麼這麼奇怪。「是呀,沒多久呀!」我像個蒼蒼老人一樣歎了口氣。多普爾甘格夫看我沒心思說話也閉了嘴,我們兩個不吭不哈的喝了兩瓶多白酒。難得的是我竟然沒有醉!「多普爾甘格夫,我沒有空陪你了,我還有點事。今天就和你告辭了,喝了這杯我就走了!」我把酒瓶裡最後一點白酒給兩個杯子斟滿,舉起杯子說道:「認識你很高興!」說完,一口抽乾杯中的液體對他亮了亮杯子。多普爾甘格夫也有所覺察,知道我有什麼急事要辦也沒有勉強,同樣喝乾了杯中的酒說道:「好呀,有空到俄羅斯找我玩呀。你知道我們的聯繫方法,我就不耽誤你的事了。再見吧!朋友!」我笑了笑,提著箱子走出了酒館,直奔鎮口的通向內陸的檢查站而去。因為兩把槍我送給了多普爾甘格夫,在那裡我亮出中國的身份證後,經過邊防精細的檢查確定我不是毒品走私販後便被放行了。走過警戒線的一剎那,我有一種跨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彷彿穿過了一層看不到的膜,把我和背後炮聲轟鳴的世界隔開了。撲面而來的是一片的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