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第二部 第四百六十四章
    支畫這麼說完,安鐵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罵了一句:「媽的,這女人還真絕,殺人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丫還真不愧是日本人!」

    安鐵在小房子話音剛落,瞳瞳的外婆就在那冷笑了一下,對支畫道:「警告中華幫,你竟然覺得你做的事情很有道理?」

    支畫聽瞳瞳外婆這麼一質疑,立刻收斂了氣勢,低垂著頭,道:「老佛爺,這裡的情況你可能不瞭解,中華幫對於咱們畫舫在濱城發展一直做了不少手腳,幾個月前,中華幫的路中華還跟秦楓交涉過,他們竟然敢強迫性要求跟我們合作,而且,在咱們的籌備酒會上,他們也做了不少小動作,所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給他們點警告。」

    支畫的臉色不紅不白,一下子就把中華幫說成了畫舫的死敵,支畫說起路中華跟秦楓提過合作,安鐵想起了回濱城後初遇路中華是在畫舫的賭船,這一點安鐵也知道一些,可絕對不是路中華死乞白賴地想跟他們合作,這支畫簡直是在歪曲事實。

    安鐵看到支畫說完後,瞳瞳冷冰冰地看了支畫一眼,然後神情淡漠地看著她的外婆,一言不發。

    瞳瞳的外婆聽了支畫說完後,看了一眼瞳瞳,然後有些慍怒地看了一眼唐逸卿,道:「逸卿,你就是這麼教手底下人辦事的嗎?警告要動刀要出人命嗎?咱們的企業成了什麼?成了草菅人命的黑社會?成了反社會的邪惡組織?」

    偷偷的外婆一臉失望地看著唐逸卿,說話的聲音雖然柔和,但卻顯得大義凜然。

    唐逸卿皺了一下眉頭,對支畫沉聲道:「支畫,想不到你居然這樣做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畫舫的目的不是單純地為了賺錢,更不是跟人爭地盤,你這種做法讓我很是失望,我們不是黑手黨,也不是土匪,你這麼聰明,怎麼做事如此糊塗。」

    唐逸卿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支畫,心裡也窩著火,但說話的語調還是不溫不火,顯得文縐縐,此時,安鐵覺得這個唐逸卿還真不適合做畫舫這個組織的老爺子,帶著一股酸腐文人的氣息,如果這個老爺子做個大學教授倒是會很適合他。

    「你應該好好想一想,她一點不笨,卻為何如此明目張膽地做這種蠢事。」

    瞳瞳的外婆突然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安鐵發現,在瞳瞳的外婆話音剛落時,支畫的肩膀抖動了一下,但依舊低垂著頭,不過這麼一低頭倒是很難讓人發覺她在想什麼,看來這日本人點頭哈腰地跟人說話藏著的是一種狡詐的姿態。

    「老爺子,老佛爺,我這也是為畫舫的發展著想,即使我做錯了,我也並非出自我的私心,請老爺子和老佛爺明察。」

    支畫不卑不亢地說道。

    唐逸卿伸手指著支畫,搖搖頭,道:「你……你居然還覺得你做的對?」

    這時,瞳瞳深鎖著眉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唐逸卿,然後目光冰冷地掃了一眼支畫和琳達,對她的外婆淡淡的說道:「您讓我來是想讓我看你們怎麼演戲的嗎?叔叔今天又差點被你們害了,你們這場戲演得一點也沒意思,你們也沒必要演給我看,我心裡很清楚。」

    瞳瞳的聲音並沒有多大,也聽不出情緒的起伏,瞳瞳靜靜地站在那,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的外公和外婆,安鐵看著這種情形,心裡不免為唐逸卿和刀疤臉老太太感到悲哀。

    瞳瞳這麼一說,老太太和唐逸卿同時複雜地看向瞳瞳,瞳瞳的外婆深吸一口氣,無語了半晌,道:「孩子,你不該這麼對我和你外公,你認為我有必要跟你演戲嗎?我們是你的外公外婆,即使我們對你和安鐵那小子不滿,也不會採取如此下作的做法,你這麼說太讓我傷心了。」

    安鐵聽到瞳瞳的外婆提到自己加了個小子,頓了一下,這時,柳如月放在安鐵肩膀的手挪動了一下,可還是沒有離開安鐵的肩膀,安鐵這時才意識道自己現在跟柳如月坐在這有多麼曖昧,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身子,一眼瞟到角落裡還有一瓶礦泉水,對柳如月道:「如月,你把那瓶水遞給我。」

    柳如月扭頭看了一眼安鐵,又看看屏幕裡的瞳瞳,站起身去給安鐵拿水,安鐵看見柳如月迅速地把水拿回來,然後重新坐回到椅子的扶手上,手又很自然地搭在安鐵的肩膀上,說道:「沒想到瞳瞳的家裡這麼複雜,太出人意料了。」

    安鐵「嗯」了一聲,正想說話,就聽到唐逸卿開口道:「瞳瞳,我知道你外婆在某些事情上有點急躁了,可你不能一味去否定你的親人,也許我這個做外公的不太稱職,可你的外婆對你的期望很大,你應該理解她。」

    此時的情形,有對支畫和琳達的問罪,又繞到了家庭矛盾上,安鐵注意道支畫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站在那用手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

    瞳瞳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唐逸卿和她的外婆,還是無動於衷地說:「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們想操縱我和叔叔的生活,我們不但不會是親人,而是敵人,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人們,對人權的保護與勢力,已經進行了很久了,這種價值已經成了現今世界的普遍價值觀,但我覺得你們還是一個封建家族,如果你們迷戀這種封建家長特權,我就要奉勸你們,這種思想早已經過時。」

    瞳瞳說完之後,靜靜地看了看她的外公和外婆,安鐵注意道瞳瞳身後的小影聽了瞳瞳這麼說,目光閃爍了一下,眼睛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支畫,然後又恢復了以往冷眼旁觀的姿態。

    這時,瞳瞳的外公和外婆被瞳瞳的話給嗆得啞口無言,瞳瞳的外婆有些頹然地坐在那,眼睛裡有一絲挫敗感一閃而過,努了一下嘴唇,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被瞳瞳的這番話給堵得無法說出來的樣子。

    唐逸卿定睛看著瞳瞳,那眼神像是穿過瞳瞳在看另外一個人似的,半晌,長歎一聲,對瞳瞳外婆道:「這孩子像極了你。」

    儘管瞳瞳臉上還是一片平靜與漠然,可安鐵卻注意道瞳瞳的手正緊緊地揪著衣服的邊緣,瞳瞳並不是冷漠得可怕,而是被這些所謂的親人徹底給傷了。

    安鐵又站起了身,挪動了幾步,很想上樓去,與瞳瞳站在一起,這時,柳如月輕聲提醒道:「安鐵,你可不能出去啊。」

    安鐵一聽柳如月這話,冷靜了下來,點了一下頭。柳如月神情複雜地看著安鐵,然後緩緩站起身,站在一旁,眼睛盯著屏幕裡的支畫,說道:「你看支畫,好像在趁機跟琳達用眼神交流呢。」

    安鐵趕緊把視線看向支畫那裡,果然如柳如月所說,支畫站在那已經抬起了頭,趁著老太太和老爺子為家事糾紛分散了對她興師問罪的當口,目光陰鷙地看了一眼琳達,琳達很明顯地顫動一下身子,蠕動著紅唇,把頭微微低垂下來。

    而這時,冷眼旁觀的小影也在注意支畫與琳達,像是在趁機好好在打量二人一樣,小影是今晚與安鐵和路中華一起經歷支畫謀劃的這次警告行動的人,現在見到這二人,卻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這一點,讓安鐵很是佩服,小影的喜怒哀樂似乎從來不會輕易地表達出來。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該走了。」

    說完,瞳瞳一轉身,看了一眼小影,那意思是二人馬上離開這裡。

    小影錯開腳步,正想跟瞳瞳一起離開的時候,就見門又響了幾聲,魯剛去開門的時候,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把門打開,扭頭複雜地看了一眼瞳瞳的外婆,接著,就見瞳瞳的老師穿著一身長裙緩步走了進來。

    安鐵和柳如月對視了一眼,同時楞在了屏幕前面,屋子裡人也都楞了一下,特別是瞳瞳的外婆,眼睛恨恨地盯著來人,像是見到了女鬼似的,帶著濃濃地敵意,涼涼地說道:「是你?」

    安鐵仰了仰覺得這事情有點古怪了,坐在椅子上不錯眼睛地看著屏幕中的眾人,安鐵一邊看著此時的情形,一邊對柳如月道:「這些都能錄下來嗎?」

    柳如月沒見過楊子,但對楊子的突然出現也覺得非同尋常,有些緊張地說道:「能!」

    瞳瞳的老師眼睛含著淡淡的笑意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上官南,這下子,這個小會廳一下子顯得十分擁擠,只見跟在瞳瞳老師身後的上官南一進門就看了支畫一眼,然後目光又迅速地看了一眼小影,接著便站在瞳瞳老師的身後,像小影一樣沉默下來。

    瞳瞳一看楊子來了,也頗有幾分意外,目光迎上楊子,疑惑地道:「老師,您怎麼來了?」

    楊子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瞳瞳,站在瞳瞳身邊,看了一眼神色尷尬且有些怔忡的唐逸卿,然後再看了一眼瞳瞳的外婆,點了一下頭,說道:「我聽說你來了,所以來看看。」

    這時,瞳瞳的外婆冷笑了一下,對楊子道:「你來看看?這時我們家事,什麼時候容你來看?你不覺得你來的不合時宜嗎?」

    楊子看看瞳瞳的外婆,把手很自然地拉起瞳瞳的手,對瞳瞳的外婆道:「妹妹,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是瞳瞳的老師,在五年來,我就如同瞳瞳的親人一樣,我來看看我孩子,再順道來拜訪一下故人,怎麼能說不合時宜呢。」

    唐逸卿怔怔地看著楊子,一時間似乎感慨萬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輕咳了一聲,道:「大家都別站著說話,都坐都坐。」

    楊子一聽唐逸卿開口說話了,嘴角扯動了一下,沒有動彈,輕飄飄地說道:「唐先生,我就不坐了,咱們都是老相識了,不用這麼客套。」

    瞳瞳的外婆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在楊子拉起瞳瞳的手的時候,瞳瞳外婆的臉色就變了一變,這種神情,似乎比對楊子和唐逸卿之間的過去還要在意,但,瞳瞳外婆並沒有表現得很激烈,靜靜地坐在那看著,手指深深地陷在沙發扶手的海綿裡,估計指甲都快弄斷了。

    「逸卿,楊子是瞳瞳的恩人,我們作為瞳瞳的外公和外婆,應該好好感謝人家才對,你說呢?」

    瞳瞳的外婆突然笑吟吟地說。

    瞳瞳的外婆在怒極反笑,目光看著瞳瞳和楊子,特別是瞳瞳老師拉著瞳瞳的那隻手,此時,那隻手在瞳瞳外婆的眼裡似乎格外扎眼,就像瞳瞳外婆眼裡的沙子般令她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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