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第二部 第四百一十一章
    安鐵這是次用這種鑰匙,拿在手裡還有點懷疑,不知道這鑰匙能不能打開這鎖。等他把鑰匙插入鎖孔,沒想到很容易那把鑰匙就進去了,接著就聽卡噠一聲,門已經被打開。

    安鐵環視了一下這個樓道,樓道裡很安靜,安鐵便推開房門像進入自家房間一樣走進去之後,回身把門關嚴。

    等安鐵一扭頭的那一瞬間,甚至在想,如果吳雅在自己一扭頭的時候站在房間裡,會不會把自己嚇一跳,進門之後,安鐵還神經質地回了一下頭,然後才表情僵硬地苦笑了一下。

    看著裝修精緻而有情趣的小套房,安鐵腦子裡一下子就湧現出自己在吳雅死的前一天來這時的情形,那天吳雅穿著一個卡通圍裙,賢妻良母似的過來給自己開門,沒有展現她平時風騷嫵媚的一面,卻給安鐵的感覺非常舒服,也非常真實。

    現在,這個房間一切都沒有變化,好像屋子裡主人在出門之前還收了一下的樣子,落地窗的窗簾是半掩著的,從中間露出來的縫隙中灑進來一道明媚的光線,在地板上泛著光。

    安鐵看著這空蕩蕩的屋子,一邊想著吳雅在美人廬安詳地躺在椅子上,心裡一陣發緊,緩步走到那天跟吳雅一起吃飯的餐桌旁,摸了摸吳雅那天坐過的椅子的椅背,歎了一口氣。

    安鐵頓了一下,又看向陽台邊那個榻榻米,此時,榻榻米上的古箏還放在那裡,現在吳雅不在了,這把古箏以後想是沒人再彈了,安鐵知道,喜歡搞音樂的人都對樂器有種偏愛,這個古琴一看就用了有些年頭,不知道是否是吳雅在大學上學時就用的。

    安鐵走到那個榻榻米旁,摸了一把琴弦,錚地一聲,安鐵壓抑的情緒也顫了一下,這琴音像是悲鳴,一種寂寥空曠的寂寞迅速在周圍瀰漫著,琴音在房子裡響了好一會,房間裡才慢慢恢復寧靜。

    安鐵在那個榻榻米上坐下,從簾子縫隙透進來的光線正好照著安鐵的脊背,安鐵沒感覺到燥熱,很奇怪,一進這屋子,安鐵就覺得這裡涼颼颼的。

    在吳雅的家裡靜靜地呆了一會,回憶著那晚吳雅接到電話後狂喜的樣子,安鐵陷入了種種猜測之中,吳雅到底拿到了什麼?那個東西現在又在哪?

    秦楓前幾天還特意問過這事,連秦楓也沒搞清楚吳雅到底得到了什麼東西,這吳雅的保密工作做得也真夠可以的,比如說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吳雅在畫舫混了這麼久,肯定有幾個親信,現在吳雅死了,那件事的知情者又在哪裡?

    就在這時,安鐵突然靈光一閃,那天中華幫的人在動手去找徐波和其財務總監手裡的賬本,可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也就是當晚,吳雅說她成功了,這裡面不會這麼巧吧?難道捷足先登的人是吳雅?!

    想到這裡,安鐵一下子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沒錯!吳雅拿到的應該是中華幫那晚撲了個空的賬本!」

    安鐵想起這些,暗罵了自己腦袋真是不轉個,看來人家都說當局者迷一點也不假,回想起當晚吳雅和自己各懷心思地吃飯時的情形,應該就是在為同一件事擔心著,接著安鐵的腦子裡又迅速過了一下平時在吳雅身邊的那幾個保鏢和在吳雅手下辦事的人,又陷入沉思當中。

    吳雅的親信是誰?以往吳雅似乎一點也沒透露過哪個人她比較信任,就算柳如月,安鐵也不認為吳雅會把所有的事情對她說,那這些人又是誰呢?在明還是在暗,現在吳雅死了,他在觀望還是已經有所行動?

    安鐵在屋子裡一邊想著一邊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安鐵必須馬上跟路中華溝通一下。

    最後看了一眼這套房子,安鐵才悄悄地退了出去,這種感覺就像主人在睡覺,客人生怕驚動了主人似的,輕手輕腳地離開。

    到了門口,安鐵又帶上手套把門上封條小心恢復成來時的樣子,然後又警覺地看看周圍,才坐著電梯下了樓。

    安鐵下樓以後,打了一輛車,正想著給路中華打電話見面的時候,路中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大哥,你在公司嗎?我過去找你一起吃午飯吧?」路中華說道。

    「沒,我現在在路上,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我在在路上吶,本來想去你公司來著,那這樣吧,還記得你帶我去過的那個酒館嘛,咱倆在那見面。」

    「好,就去那,我馬上過去。」整理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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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鐵掛了電話,就趕往那對夫妻開的路邊小酒館,到了門口,看到店裡的布簾子,安鐵的心裡一鬆,掀開布簾子就走了進去,這時,路中華已經到了,正坐在小店角落的一個位置,跟那個老扳娘點菜。

    興許是對安鐵印象挺深,老闆娘一見安鐵進來,趕緊和善地笑著說:「這位先生好啊,您可有一陣子沒來了,您先坐。」

    安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呵呵地說:「我跟這位兄弟一起的,沒想到老闆娘還記得我。」

    安鐵覺得自己來這家店次數不是很多,但每次來安鐵的感觸卻很深,這對平常的夫婦,守著這家小店已經有好多年了,每次過來都能感受到的夫妻二人的和諧,和店裡一成不變的氛圍,這種久遠的氣息,在安鐵看來,就是愛。

    安鐵坐下之後,老闆娘笑道:「嗯,這位先生我也有點印象,但剛才沒敢認。」

    路中華笑道:「老闆娘的記性可真好,那行了我們就要這些,再給我們來點啤酒就齊了。」

    老闆娘笑瞇瞇地拿著菜單去了後廚,路中華不緊不慢地給安鐵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大哥,剛才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在公司,差點就走過去了。」

    安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頓了一下,道:「我剛才去了一趟吳雅的那個公寓,在那裡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所以才急著找你說一下。」

    路中華不解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道:「哦?什麼事?」

    安鐵把茶杯往前推了一下,身子往前傾了傾,沉聲道:「吳雅出事的前一晚我們正在幹什麼?」

    路中華神色一凜,看了看安鐵,然後有些不解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大哥,這個你不會忘了吧?我們去徐波和他財務總監那邊拿咱們想要的東西去了。」

    「那東西呢?」安鐵繼續問道。

    路中華迷糊地說:「東西被……哦,我明白了,大哥,你是說吳雅?」

    安鐵往椅背上一仰,長舒一口氣,道:「對!我們都有點被事情給搞迷障了,現在回想起來,這事其實挺明顯,吳雅與支畫的鬥爭幾乎是公開化了,吳雅要找支畫的把柄,我們也在找支畫和徐波之間有某種緊密聯繫的賬本,吳雅的反常舉止幾乎就在我們去取賬本的同時,而這時,賬本卻丟了……」

    路中華也懊惱地猛喝一口水,然後扭頭對老闆娘道:「老闆娘,把酒先拿上來。」

    酒拿過來之後,路中華拿起一瓶就往安鐵的杯子裡倒了一杯,然後自己也倒上,跟安鐵一起乾了一杯,然後說:「這事真他媽怪,當時我們也想過這茬,可吳雅一出事似乎就把我們的思路打亂了,之後就沒往這上頭想,唉。」

    安鐵也心情複雜地頓了一下,暗想,或許自己今天去吳雅那公寓打了一個轉,吳雅正在某個角落地乾著急地看著自己,敲了一下自己腦袋吧。

    想著,安鐵笑了一下,道:「小路,先別說這個了,既然咱們確定了吳雅拿到的東西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現在我們該考慮那個東西在哪?我看支畫肯定也沒找到,否則吳雅就不會出事,吳雅的出事,八成就是支畫干的。」

    路中華點點頭,道:「對,我們現在一定要找到那賬本,否則就搞不清楚這裡面的關係,也抓不到敵人的脈門。」

    接著,安鐵又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跟路中華說了一下,兩個人在酒館裡一邊喝酒一邊分析著關於那個賬本的情況,不知不覺已經到下午三點多了。

    「大哥,這事既然有了方向就好辦了,我會讓我們的調查小組去查一下,吳雅平時的動向我也掌握了不少,我們分析一下那個最有可能是支畫親信的人,到時候就好下手了。」路中華說道。

    「對,特別是在吳雅的葬禮上,要多安排人手觀察一下。」安鐵兩眼望著窗外,心情沉重地說。

    兩人離開酒館,安鐵看了一眼酒館門口,路中華並沒有開車過來,正準備攔車,這個時候,正好有一輛公交車是要開往碼頭,安鐵連忙對路中華道:「要不我們就坐這個公交車吧。」

    路中華笑了一下,看看眼前的巴士,欣然跟安鐵一起上了車,這輛車上的人雖不是很多,可座位已經沒有了,這個站離碼頭也就有五站地,兩人靠著門口的位置站了下來。

    濱城的公交車四通八達,大街小巷都有公交車通行,安鐵記得初來濱城的時候坐過一陣子公交車,後來改為自行車,然後就換了那輛別克,所以公交車就很少坐了,現在偶爾看見公交車,還真有幾分懷念。

    公交車上人雖然多,安鐵被夾在人群中,呼吸著每個人身上散發出的各種味道,突然感覺十分的安全,這是一種群眾的溫暖,他們可能會為點小事跟你吵架白你一眼,但他們從來都不會像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一樣想致你於死地。

    安鐵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受過在公交車裡的那種安全與溫暖,以及那種迷人的人間氣息。

    經過了兩站地,這車上的人多了起來,安鐵和路中華怕阻礙別人上車,逐漸退後到了車尾的位置,兩人一邊不時地聊一句,一邊留意著到站與否。

    就在這時,路中華的神色一變,然後詭異地對著安鐵笑了一下,迅速地一伸胳膊捉住了站在兩人身旁的一個人的手。

    這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十二、三歲的樣子,長相十分文靜而清秀。

    安鐵往那個小姑娘的手上一看,她居然偷到了路中華的錢包。

    小女孩被路中華捉住手之後,也沒叫喊,瞪了一眼路中華,迅速低下頭咬了一口,路中華的手一鬆,小女孩便掙脫開去。

    小姑娘這種一言不發的倔強而蠻橫的舉動,讓安鐵馬上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小女孩的野蠻,而是這個小姑娘的舉止和長相讓安鐵突然響起一個人來。

    就在小女孩掙扎著跑到公交車的門口時,安鐵突然想起了,這個小姑娘是誰。馬上一把拉住了路中華,用眼神告訴路中華別把這件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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