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天容就在隔壁的信息,安鐵和路中華面面相覷了半天,一時間都沒回過神來,陳天容居然還活著,那之前天容地產傳出的死亡消息難道是假的嗎?安鐵跟路中華之前談過一次,當時路中華就在陳天容出命案的現場,警察去了也不是假的,甚至,陳天容還舉行了葬禮,自己還在葬禮那天去了陳天容的家,怎麼可能陳天容還活著呢?這也太詭異了。
安鐵快速地想起陳天容的葬禮那天,自己還去陳天容家修馬桶來著,也就是在那時,安鐵次見到彭玉,回憶起當時彭玉穿著黑旗袍給陳天容做葬禮,安鐵不由得一陣心驚,如果陳天容真的沒死,這夫妻倆未免也太會演戲了,他們是恐懼什麼才會這麼做,還是他們自己就是這個陰謀的一個部分?或者說是一個陰謀的始作俑者?
看陳天容和彭玉與魯剛的關係,那也就是說陳天容、彭玉和瞳瞳的姥姥也是一條船上的,難道林家以及畫舫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畫舫和林家加起來已經夠可怕了,他們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敵人,讓他們用心如此之深?
這時,就聽隔壁又傳來魯剛說話的聲音:「天容,我最近查到一點線索了,你們夫妻二人也別急,老佛爺過幾天可能讓天容去國外呆一陣子,看看那邊的生意。」
「那也好,反正我也正想著去那邊看看。」這是陳天容的聲音。
「魯大哥,老佛爺說什麼時候了嗎?」彭玉問道。
「具體沒說,等老佛爺決定了我再安排,不過天容最近的行蹤還是要嚴格保密。」魯剛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我哥最近好像也在懷疑什麼事情,盯我盯得很緊,還有就是,我家裡……」彭玉有些鬱鬱地說道。
「小玉,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等那件事查清楚之後,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陳天容帶著歉意道。
此時,安鐵和路中華已經從一開始的吃驚中鎮靜了下來,聽著隔壁那三人的對話,眉頭都皺得緊緊的,陳天容確實是沒死,這背後居然還有老太太和魯剛參與其中,難道前一段濱城地產的大事件也與瞳瞳的外婆有關?
接著,隔壁那三人很快就離開了那間房子,隔壁再沒傳來什麼響動,安鐵和路中華躲在這間黑暗的小倉庫裡,藉著從門縫傳進來的燈光對視了一眼,路中華的眼睛也是一片茫然,有些不可置信地低聲道:「大哥,怎麼可能,陳天容沒死?」
安鐵苦笑了一下,雖然安鐵現在已經適應了那些不可置信的意外,但這次的意外狀況還是讓安鐵啞口無言,死人居然都能整活了。
不知道為什麼,安鐵突然想起了彭坤以前說過的什麼貴族、世家、江湖之類的聽起來不靠譜的話。從陳天容死了都能活過來這件事情來看,似乎彭坤說的那些話也不算太不靠譜。
對彭坤的話,安鐵也是在腦子裡閃念了一下。一是彭坤的話並沒有說明白,二是自己壓根就不相信,即使現在還是一樣不信。
世家、貴族,在全世界早已經沒落,英國人都在考慮廢除王室了,這一套早已經過時,就算世界各地那些真正的貴族與王室,也幾乎都失去了權力,他們的生活方式只不過體現在了報紙的時尚版面和娛樂版面而已。江湖就更扯淡了,江湖在現在人的印象裡就是黑社會。
難道這些人是一些隱藏得很深的,在世界各地都沒有被發現的黑社會?也不可能!沒有一個黑社會不是被世界各地的警方記錄在案的。
如果瞳瞳的姥姥是黑社會,那倒是好辦一些,至少自己馬上就會知道如何對她姥姥採取一個怎樣的明確的態度,至少,不用像這樣整天一頭霧水了。
問題是瞳瞳的姥姥一口一個使命信仰的,搞得安鐵完全摸不著頭腦。
「應該是陳天容錯不了。」安鐵嘴裡有些發苦地說道。
「可那天我明明看到警察都進了他辦公室啊?這還有假?」路中華還有點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安鐵的手機又來了一條張生的短信,安鐵看完短信對路中華道:「小路,你把這個情況告訴一下張生,這事咱們回頭再細談,我先去支畫的那個招待酒會上看看去。」
路中華點點頭,率先走到倉庫的門口,貼著門板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然後謹慎地把門推開一道縫,確定外面沒有人之後,路中華才把門打開。
兩人出去之後,迅速便順著樓梯上了七層,誰都沒有說話,上了七層之後,安鐵就看到張生正站在七層樓梯旁的走廊裡,一見安鐵和路中華一起過來,趕迎上前來。
「大哥,支畫那邊的酒會開始半天了,人也挺多的。」張生壓低聲音說道。
「嗯,那我進去看看。」說完,安鐵便順著走廊往支畫的私人招待酒會的會場走了過去,這個七層不像五層那樣由四個大廳組合而成,七層是一個獨立的樓層,通過走廊就能到達支畫的那個酒會所在。
安鐵到達門口之後,服務生便彬彬有禮地把安鐵迎了進去,安鐵一看這七層的環境和裝修,跟秦楓那間唱堂會的調調完全大相逕庭,七層裝修十分富麗堂皇,隨處可見鎏金和純銀的器物和一些水晶製品。
首先,讓安鐵覺得炫目的就是頂部的那個巨大的水晶燈,幾乎把七層的尖頂全部都蓋住了,把這個大廳照得宛若白晝,更使得那些鎏金和純銀的器物閃閃發光。
這種裝修有點類似中世紀的奢華城堡式風格,再加上這些正裝出席的賓客,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之極,安鐵穿稜在人群當中,看著這些被支畫清來的客人,心裡暗自琢磨,支畫肯定是請了不少今天酒會的重量級人物,為那個世紀研討會與秦楓堂而皇之地唱起了對台戲。
安鐵在酒會裡轉悠了一大圈,支畫這個酒會除了看起來很豪華之外,貌似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安鐵剛才在人群中穿梭的時候,還看到支畫換了一身肉色的性感竄背小禮服,與一個客人交談的同時,性感的脊背呈現在後面客人的視線中,使人不遐想都難。
別看支畫平時跟個宣紙裡走出的美人似的,走性感路線也一點不含糊,尤其是支畫看起來特別像良家婦女,這麼一打扮反而有一股悶騷的惹火勁頭,讓眾多男賓客盯著支畫眼睛直放光,顯然,支畫在對男人心思掌握得爐火純青。
悶騷風格現在可是一個風頭正勁的時尚。
安鐵站在一個角落裡,拿著水晶杯盛裝的美酒,看著支畫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的窈窕背影,心裡卻是一直沒放下剛才在六層聽到的驚天秘聞,這一天,先是在湖邊看到的關於瞳瞳外婆的狀況,再加上陳天容死而復活,這生活越來越像幻覺了。
新近發生的狀況把安鐵原來的思路幾乎都打亂了,安鐵必須把目前的情況好好縷一下,然後再告訴瞳瞳,最近一定會發生什麼大事,這種預感非常強烈,也讓安鐵十分不安。
就在安鐵站在那晃著酒杯若有所思的時候,不知何時,支畫竟然來到了自己眼前。
「這不是安先生嘛,很高興你能來我的私人聚會啊。」支畫這回是正面朝著安鐵,安鐵總算看清楚了支畫正面的裝扮。
支畫這裙子的正面比露出的性感後背還要誘人,低低的裹胸竟生生把支畫豐滿的擠得變了個形狀,使支畫胸前一面肉山肉海,巨大的乳溝想不看都辦不到。
支畫這個爆乳的造型讓安鐵想起了一部電影,《滿城盡帶黃金甲》,想起當時那部電影一推出的時候,大加議論最多的就是那裡的宮裝麗人。再平胸的女演員,導演都能給你擠出乳溝來。導演們的這種本事甚至豐富了一句名言,時間就像乳溝,只要擠,總是會有的。
任何一個看上去如何正經的女人,只要慾望膨脹到一定程度,乳溝總是會露出來的。
安鐵對支畫淡淡笑了一下,舉了一下杯子,道:「支畫女士這個聚會很有品味啊,要是不來看看那豈不是白來這酒會一遭了嗎。」
支畫聽安鐵這麼一讚,臉上頓時燦若春花,笑吟吟地看著安鐵,也舉了一下酒杯,道:「安先生還真是很會說話,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支畫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轉悠了一下,有點像對自己說話似的,看安鐵的眼神也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正在支畫打量安鐵笑而不語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在支畫耳邊低語了幾句,支畫目光一閃,匆匆跟安鐵道了一個別,就跟著那個年輕男人離開了。
安鐵的目光隨著支畫和那個男人游移著,看到支畫與那個男人找了一個人角落的位置停下了腳步,安鐵瞇起眼睛抬手喝了一口酒,就在這個功夫,安鐵看到支畫的身邊多出來一個人,那個人是背對著安鐵的方向站著的,似乎在跟支畫耳語。
那個人的背影很熟悉,在安鐵這個角度看不到那人的臉,安鐵神情自然地慢悠悠往旁邊移動了幾步,等安鐵看到那個人的側臉時,安鐵一下子就認出,此時跟支畫耳語的男人是王陽。
安鐵見到那人是王陽,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時,王陽跟支畫的耳語已經結束了,這傢伙有些鬼祟地環視了一下周圍,然後帶著兩個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往門口走去,看來是在支畫的交代之下要去辦什麼事情。
安鐵看到王陽快要走到門口了,趕緊拿出手機給張生發了一條信息:「盯住王陽。」
安鐵剛把那條信息發完,忽覺大廳裡的燈光一暗,接著中央的舞台上亮了起來,接著,大廳裡響起了節奏感很強的音樂,這麼一折騰,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中央那個舞台上面。
安鐵看到從舞台上緩緩上升出來幾根鋼製的管子,那幾根管子上頭還帶著各種顏色的綵燈,像幾條光柱一樣,分外奪目。
安鐵往舞台的方向靠近了幾步,瞇著眼睛觀察了一下舞台地面,看到那幾個管子上升的位置有一個圓柱形的空間,那個空間很大,讓安鐵想起了演唱會的升降台。
當那個管子升到二米多高的時候,逐漸露出了幾個女人的腦袋。
那幾根管子生生帶出了幾個穿著黑色性感內衣的女人,這些女人像猴子一樣盤在那根管子上,擺出了各種極具誘惑的姿態,引得全場一片嘩然。
安鐵看著這架勢,詭秘一笑,敢情支畫整的這是鋼管舞啊,還故弄玄虛的半天。
舞台上的升降台與舞台的地面平行之後,幾個鋼管舞女圍著鋼管非常熱辣地跳了起來,動作非常挑逗,尤其是這些女孩穿著黑色性感丁字褲,跟光著屁股一樣,隨著她們爬上爬下的動作,股溝開開合合,搞得台下一片吞嚥口水之聲。
此時這大廳已經從中世紀的那種紳士淑女的氛圍變成了暗店街的風格,音樂火爆,台上的鋼管舞也熱辣地進行著,支畫果然是支畫,安排的活動都跟她這個人很像,整個是兩個大極端。
安鐵暗自好笑地看著台上的鋼管舞,心裡想著這跳到高潮的時候這些女人會不會把身上僅剩的布料脫下來,想到這裡安鐵環視一下周圍,突然覺得要是彭坤在這就好了,可以跟他打一個賭。
就在這時,張生急匆匆地走到安鐵身邊,在安鐵耳邊低聲說道:「大哥,王陽領著幾個客人坐小艇離開了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