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女兒做老婆 第二部 第158章
    「是安鐵嗎?」秦楓在電話裡不太確定地問,好像對這個號是否是安鐵不太確定。

    這是安鐵年多來,秦楓次打電話給安鐵,本來,安鐵準備這兩天忙完之後聯繫一下秦楓的,可安鐵一直猶豫著沒有給秦楓打,一是因為不知說點什麼好,二是因為最近幾天瞳瞳的媽媽突然冒了出來,許多事情開始變得微妙起來,安鐵需要好好處理一些這些事情,安鐵的直覺是,這些日子看起來好像很平靜,可越是平靜的時候,越是有可能出大事的時候,也許,過一段時間見秦楓會比較好。

    在安鐵猶豫的時候,秦楓又問了一句:「是安鐵的電話嗎?」

    「哦,是我,秦楓啊!」安鐵應道。

    「嗯,你晚上有時間出來聊一下嗎?」秦楓在電話裡也顯得有些不自在,但終於還是向安鐵發出了邀約。

    「有時間,你現在哪裡,我過去接你。」安鐵這次沒有猶豫,馬上說道。

    「不用,我們在半步街酒店見面吧。」秦楓說著就掛掉了電話

    安鐵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從秦楓掛電話的速度來看,好像秦楓對自己還有一種隱藏著的憤怒,想起來,秦楓其實也沒什麼錯,雖然秦楓欺騙了自己,但欺騙的理由也是因為愛,也許秦楓的愛有些自私,但又有多少人的愛不是自私的呢?

    想到這裡,安鐵馬上就想到了瞳瞳,想到瞳瞳的時候,安鐵心裡的那種對秦楓的歉意開始逐漸平靜下來口說起來,自己也沒有指責秦楓的權力,說到底,過多的自我保護和從自己出發的慾望導致了安鐵和秦楓之間遲早總是要爆發的隱患。

    他們互相對對方都沒有安全感,這也是兩個人之間那道看不見卻一直存在的裂痕。

    做為一個男人,安鐵一直對自己充滿了責難,同時又總是找理由為自己開脫,一個男人應該是一座山,給愛他的女人堅實的依靠,可是,這個社會,要做一個山一樣的男人多麼不易,能做一個真正的人,一個平凡普通的豐衣足食的人已經就很不容易了,何況,要做一個秦楓這樣的女人需要的男人?在自己更年輕的時候,安鐵根本無法成為秦楓的征服者,或者是因為安鐵還不是足夠強大,女人需要征服,需要一個讓她服帖的男人,也並不一定是需要這個男人多麼有錢,可是,這個男人一定需要有讓這個女人服帖的氣勢,而且,這種氣勢必須是這個女人能買賬的氣勢,也許,安鐵的身上並沒有讓秦楓服帖的買賬的氣勢?

    男人征服一個女人需要的氣勢,其實就是一種綜合的力量,能不能有效,得看這個女人有多大的能量,一個女人的能量如果很大,男人當然就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征服她。當然不一定是錢,錢只不過是一個男人力量的一部分。

    顯然,年輕的安鐵似乎缺乏這種征服秦楓的力量,所以,他們才一直別彆扭扭,其他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引爆這種裂痕的引信。

    安鐵一路往半步街酒店走,一路想著一些與秦楓在一起的陳年往事。

    半步街酒店其實就是安鐵與秦楓在一起的記憶之一。安鐵和秦楓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安鐵還只是一個很窮的小記者,而秦楓卻已經是一個知名的主持人,安鐵吸引秦楓的一點就是,安鐵總是能在庸常的城市生活中發現一些別人很難發現的東西,這種能力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找一些別開生面的約會地點就算一個例子。

    戀愛的初期是需要製造美感的,這一點安鐵算是內行。那時候,安鐵經常能在約會中發現一些讓秦楓驚歎的東西,這一點,騎著破舊自行車的安鐵比那些開車高級轎車的人要高明得多,安鐵也能夠掌握秦楓的所好。

    戀愛需要投其所好,戀愛本身就是一種心靈的需要,而投其所好,就是要發現對方的心靈需要,所以,安鐵對秦楓初步的追求成功了。

    半步街是安鐵發現的一個地方。在這個著名的海濱城市,有許多著名的美麗的景點,對於做記者的秦楓和安鐵來說,這些美麗的景點早已經不再新鮮了,他們有的是工作機會經常出入這些景點,暴點再美,當你無數遍地進進出出時,再美的風景也會味同嚼蠟。

    當你總是置身於美景之中的時候,你就需要有一種發現美的能力。

    半步街其實就是離一個景點不遠的一條只有一里長的街道,緊挨著海邊,海浪大的時候,這各街道能被海浪打濕一半,街道兩邊是那種古舊的建築,不少還是那種木製的建築,在城市的急劇膨脹中,本來這裡是應該拆遷的,但不知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拆遷,無意中為這個城市留下了一個不被大家目光關注的別樣的風景

    半步街上,有一個酒店,叫半步街酒店,酒店是磚木混合結構,店的主人很有眼光,裡面的裝修也很別緻,坐在酒店裡用餐,推開窗,大海就在眼皮地下,尤其是晚上,如此近距離的與海的接觸,如此近地沉浸在大海或靜謐或洶湧的籠罩中,這種情景,與那種豪華的觀海高樓和旋轉餐廳比,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讓人激動人心直抵內心的審美體驗。

    雖然此地比較偏,倒也有不少在海邊的遊戲的情侶經常在這裡用餐,後來,這個這個地點逐漸被更多的人認同,生意竟然越來越好了。

    秦楓今天晚上選擇的就是原來安鐵和秦楓約會的地點,安鐵心裡雖然有許多感慨,但也沒有更多的不適,一個人的過去,是構成一個人現在的會新的自我的一個部分,一個不敢面對過去的人,實際上是一個生活在過去的人。不能面對,只是因為還沉浸在過去之中,顯然,安鐵和秦楓似乎都不是這種人。

    安鐵到半步街酒店的時候,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然後,要了一壺茶,推開窗子,坐在窗子下面等著秦楓。這個六月夜晚,海的氣息十分濃郁,海面一片靜謐,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許多漁火閃爍著,那是近海養殖看海的漁船,正在海上棲息,那種濕漉漉的真實的生活與生命的氣息,一直讓安鐵十分迷戀,也讓安鐵彷彿回到了過去那些混亂的青蔥歲月。

    看著窗外的美景,安鐵彷彿呆了一樣,雙手棒著茶杯,眼睛竟然漸漸迷濛起來。

    秦楓還沒有來,安鐵並不著急,就這樣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海,過往的一切,就如同海面上升騰著的那些霧氣,也在安鐵的心裡升騰湧動著。

    突然,籠罩在安鐵的眼睛裡那層迷霧之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海的霧氣中如同一個幻影,把安鐵嚇了一跳,把安鐵從一個如夢如幻的夢境中拉回了現實。

    安鐵定睛一看,那個白色的影子正在看著大海,也在發呆,這時一個美麗的女人的身影,離窗子並不遠,這個酒店本來就緊緊挨著海,安鐵再一看,終於看清了那個身影正是秦楓,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褲和一件白色的上衣,美麗、飄逸而又時尚。

    安鐵猶疑了一下,站了起來,來到門外,就看到半步街酒店的門口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敞蓬跑車,在這個古舊的有些發黑的酒店外牆下,紅色跑車,白衣飄飄的美女,那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力,能把人驚艷得目瞪口呆。

    看著門口的跑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秦楓,安鐵笑了,一種熟悉的親切的味道撲面而來,秦楓永遠是秦楓,無論在什麼時候,她的出場總是搶盡所有人的眼球,雖然,這是一個偏僻的酒店,安鐵也已經注意到,酒店大廳裡人不多,但僅有的幾個人已經在向著門外張望著。

    「怎麼不進去啊?」安鐵走到秦楓身邊,輕笑著說。

    「這個地方太熟悉,所以在這裡感受一下,我們進去吧。」秦楓看著安鐵也笑了笑,然後轉身帶頭走進了半步街酒店。

    在安鐵訂好的桌子上坐下來,兩個人沉默地喝了一會茶,不時看著窗外,這時候,酒店大廳裡幾個人已經頻頻轉頭看了秦楓和安鐵這邊有一會了,終於看夠了,他們也開始專注在自己的飯桌上。

    這時候,秦楓才開始盯著安鐵,單刀直入地說:「記不記得有一天晚上你上畫舫那個賭船有人給你送了一張紙條?那是我給你的。」

    「還真是你。」安鐵愣了一下,他原來也懷疑是秦楓塞給自己的,但又沒有把握,最近發生的那麼多事情很詭異,搞得安鐵草木皆兵,他想不出秦楓為什麼要進入畫舫這麼詭異而危險的地方。

    「我沒想到你沒有聽我的勸告,竟然在畫舫裡越來越深入,還通過支畫成了畫舫的會員,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目的,要這麼冒險?」秦楓看著安鐵,有些不解地問。

    「那你為什麼要在畫舫這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不離開畫舫?以你的聰明你不應該不知道,畫舫做的很多事都不太確定,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是你的風格吧?」安鐵問。

    「那只能說明你還不太瞭解我,越危險的地方通常越安全,比如,現在,我就比吳雅和支畫都要安全,至少在眼下,我還沒有危險,而吳雅和支畫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秦楓對安鐵笑了笑,淡淡地說。

    「我就搞不明白了,以你的能力,為什麼非要進畫舫,你在外面那裡不能發展?你進畫舫到底想得到些什麼?」安鐵問。

    「真相!我想知道生活的真相!我的直覺告訴我,畫舫與我的生活有關。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慮,我現在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留在畫舫,所以,你也不用問那麼多為什麼。目前至少有一個明顯的理由讓我留下來,那就是,這個地方很有挑戰性,支畫與吳雅都對自己很自信,我也可以在這個壞境裡檢視一下自己。」秦楓盯著安鐵說,目光裡流霧著銳利而自信的光,那也是安鐵熟悉的,秦楓身上那種從不服輸的性格。

    「我也有一種直覺,你現在畫舫呆著的地方,可能是畫舫最危險的地方。我知道你喜歡冒險,但你覺得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安鐵皺著眉頭說。

    「我知道,我說了,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離真相也越近,至少,目前我不會有事,你放心吧。今天,我找你來,只是要提醒你,吳雅和支畫都不是善茬,你要千萬注意,尤其是支畫,更加深不可測,你好像已經知道了吳雅和支畫有矛盾,是吧?」秦楓見安鐵還是很關心自己,語氣逐漸柔和起來。

    安鐵「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盯著秦楓,等她往下說。

    「支畫這個人深不可測!我捉醒你一定要離這個人遠一點。」秦楓說到支畫的時候,一向自信的秦楓,聲音裡竟然有一絲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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