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和張生聽了小桐桐突然冒出這麼一席話,臉上的笑意同時僵在了臉上。
特別是安鐵,此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搭在張生的肩膀上,趕緊像摸了電門一樣把自己的手彈開,然後瞪了一眼小桐桐,說道:「我說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是同性戀啊,說話口沒遮攔的的啊你。」
張生卻嘿嘿一笑,走到小桐桐身邊,圍著小桐桐轉悠了一圈,然後故意做出色迷迷的樣子,道:「小丫頭,看不出來啊,你這身材還不錯,我就對你這樣的小美人感興趣,對同性戀我還真沒興趣。」
這回換做小桐桐呆了,馬上嫌惡地看了一眼張生,使勁對著張生的腳踩了一下,鼓起腮幫子,道:「色狼!白癡!混蛋!就你啊,你省省吧,癩蛤蟆還想吃我這天鵝肉,哼!」
張生依舊笑瞇瞇地看著小桐桐,搖頭晃腦地說:「還是太嫩吶,不解風情,哈哈。」說完,張生對安鐵道:「大哥,我先回去了啊。」
安鐵搖搖頭,對張生道:「早點回去休息吧。」
張生給了小桐桐一個燦爛的笑客,擺擺手,說道:「小丫頭,你張大哥我走了啊。」
小桐桐看看張生刺目的笑客,更怒了,攥著小拳頭嚷道:「死張二狗!臭張二狗!回頭看我怎麼收你。」
就在張生離開以後,瞳瞳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看看在那張牙舞瓜的小桐桐,然後又看看安鐵,問道:「叔叔,叫才誰來了?」
還沒等安鐵說話,小桐桐就自來熟似的說道:「還能有誰,就是那個跟大叔形影不離的張二狗唄,哼!小人一個,就討厭他那油嘴滑舌的樣子。」
瞳瞳聽小桐桐說完,跟安鐵對視一眼,然後對小桐桐說:「小妹妹,你的房間我給你收好了,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
小桐桐眨巴了一下眼睛,瞟了一眼安鐵,說道:「不用了,姐姐,這裡我又不是次來。」
瞳瞳聽完小桐桐的話,似乎有些意外,皺了一下眉頭,脫口問道:「是嗎?以前你來過?」說完,瞳瞳抬起頭看了一眼安鐵。
「哦,來過!她來換錢,她借了張生的錢。」安鐵趕緊解釋著。
這時,小桐桐似乎也感覺到了安鐵的緊張,有些不懷好意地看看安鐵,然後對瞳瞳說:「是啊,不過姐姐不要誤會哦,大叔對我很凶的,像個黑面神,你看看,就現在這樣,好像我欠他錢似的。」小桐桐隨手把自己頭髮上的大毛巾扯下來,洗過的頭髮又變成了黑顏色。
安鐵在旁邊看著小桐桐說自己時,見瞳瞳表情輕鬆地笑著,剛才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對著正在用毛巾擦頭髮的小桐桐說道:「你這頭髮怎麼一天一個色啊,學校裡現在讓學生染頭髮?」
這時,瞳瞳對安鐵笑著解釋道:「叔叔,小妹妹的頭髮噴的是帶顏色的發膠。」
小桐桐又給安鐵一個大白眼,好笑地說:「就是,大叔,你真老土,我才不會用染髮來荼毒我的頭髮呢。哎呀,我進屋休息了,就不在這當燈泡了。嘿嘿。」
小桐桐曖昧地看看安鐵和瞳瞳,甩著濕淋淋的頭髮進了客房,臨關門的時候還探出腦袋說道:「那個,大叔啊,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就行,我睡覺挺死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晚安嘍。」
客房的門「彭」地一聲關了起來,安鐵這才從剛才小桐桐的話外之音中回過神,扭頭看看瞳瞳,瞳瞳正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到瞳瞳扭頭對上安鐵的目光,眼睛裡閃過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臉騰紅了起來,羞澀地看了一眼安鐵,然後低下頭道:「叔叔,我回屋了,你早點休息吧。」
看著瞳瞳迅速地進自己的房間,安鐵無奈地搖搖頭,瞳瞳雖然長大了,可某些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似乎瞳瞳接受事物是源自她的關注程度,瞳瞳還是原來的瞳瞳。
多日來安鐵雖然對瞳瞳的變化深有體會,可一遇到兩人的感情問題,瞳瞳的思維方式和做法與五年前沒什麼區別,安鐵的心裡這時才輕鬆了不少。
安鐵在客廳裡坐著抽了一根煙,瞳瞳的房間傳出一陣低沉的音樂聲,相對於小桐桐在裡面翻箱倒櫃的聲音安靜很多,雖然兩個女孩都乖乖進屋了,可安鐵覺得這兩個丫頭並沒有休息的意思,尤其是小桐桐,不知道她平時鬧騰的人,肯定以為她在裡面拆房子。
本來安鐵還坐在那仔細聽著瞳瞳在屋裡放什麼音樂,小桐桐的房裡的聲音卻有越來越響的趨勢,剛才是翻箱倒櫃,現在變成了移動家俱的聲音了,刺啦刺啦地,非常刺耳,安鐵再也按捺不住,開玩笑,這個小丫頭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安鐵走到小桐桐的房門口,敲了一下門,正想試試推門進去,小桐桐砰地一聲就把門打開了,從門縫裡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頭髮亂得跟張飛似的,笑嘻嘻對安鐵道:「那個,大叔啊,你找我有事?」
安鐵順著門縫往屋裡看了一眼,沉聲問道:「還問我,你這屋裡折騰什麼呢,拆房子?」
小桐桐心虛地吐了一下舌頭,門還是開著一條縫,好像怕安鐵闖進來似的。
「我哪有啊,我在做睡前運動,哎,你怎麼不陪著姐姐,跑我這幹嘛?」小桐桐試圖轉移話題。
安鐵狐疑地看了一眼小桐桐,猛地把房門推開,看見客房的地上赫然擺著一大堆以前跟秦楓拍攝的婚紗照,那張大幅的婚鈔照上面,秦楓正嫵媚地笑著靠在安鐵的肩頭,那笑客此時似乎開啟了一道時光之門,衝擊著安鐵平靜的心緒。
安鐵站在門口愣了一會,臉色非常難看,站在安鐵身旁的小桐桐有些侷促地攪動著自己的衣角,眼睛卻偷瞄著安鐵,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那個,大叔啊,你別那麼小氣好不好,我只是隨便看看嘛,那個照片上的漂亮姐姐是誰呀?你結婚了?」小桐桐裝作很閒散地問道。
此時,安鐵已經平復了剛才初見婚紗照的情緒,這些照片安鐵早就忘了,沒想到會被小桐桐翻出來,安鐵看了一眼小桐桐,道:「小丫頭年紀不大,操心的事還挺多,從哪掏出來再放哪去,還有,別折騰了,早點睡覺,要不我馬上就把你送回家去。」
小桐桐攤了攤手,不服氣地瞪了安鐵一眼,然後悶聲道:「知道了,小氣!」
從客房裡出來,安鐵回到臥室裡躺了一會,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一絲睡意也沒有。
安鐵的房間裡沒開燈,月光順著鵝黃色的紗窗照進來,安鐵的臉隱在一片暗淡的影子裡,使安鐵的臉看上去陰晴不定。
就這麼在床上躺著,又沒有睡意,安鐵的諢身上下都極其不爽,撐到一個極限,安鐵騰的一下坐起身,迅速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了彭坤的電話號碼。
「老安?這麼晚了,有事嗎?」彭坤說話的聲音很清明,估計這個時候也是十分清醒。
「沒事,想找你喝酒,你有空不?(電腦站)」安鐵懶洋洋地說道。
「哈哈,看來咱哥倆都犯一個毛病,喜歡大半夜起來喝酒,行,說吧,去哪?」彭坤不覺得意外,似乎他一直在等著安鐵的電話似的。
「那就去畫舫的日吧吧,操他媽,交了那麼多會費也不能白交啊。」
「嗯,果然是個奸商,放點血就心疼了,嘿嘿。」
「我心疼?你別忘了,那是你交的錢,不過我倒是忘了,你丫錢多得使不完。」安鐵特意用一副北京腔對彭坤說。
「哈哈,老安,跟你相處時間越長我越覺得吃虧啊,那行吧,我們在日吧見,見面咱哥倆好好喝喝。「
與彭坤通完電話,安鐵拿著車稍匙就打算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著瞳瞳屋裡若有若無的音樂聲,猶豫了一下,走到瞳瞳的房門口敲了兩下房門。
瞳瞳果然沒睡呢,看見整裝待發的安鐵,問道:「叔叔,這麼晚了,你要出去嗎?」
安鐵看到瞳瞳穿著白色睡裙站在自己面前,眼睛正打量著自己,一頭柔順的長髮從肩膀上垂下來,手不自覺地拂了一下瞳瞳的髮絲,柔聲說道:「嗯,我出去一趟,丫頭早點休息,別熬夜。」
瞳瞳溫和地對安鐵笑了笑,說:「好的,那叔叔開車注意安全。」說著,瞳瞳伸出手替安鐵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
在瞳瞳替自己整理襯衫的時候,安鐵低下頭,看著瞳瞳光潔的額頭和垂下來的濃密的睫毛,小巧晶瑩的鼻尖,心裡溢出一股暖流,等瞳瞳抬起頭,安鐵鬼使神差地在瞳瞳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當安鐵有些發乾的嘴唇刷過瞳瞳的皮膚時,安鐵握著瞳瞳肩膀的手,感覺到瞳瞳明顯地戰慄了一下,接著安鐵看到瞳瞳的眼睛蒙上一層迷茫的霧氣,臉色多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喃喃地叫了一聲:「叔叔……」然後頓了一下,說:「你少喝點酒。」
安鐵的嘴唇上還帶著瞳瞳額頭上溫軟光滑的觸威,鼻子裡滿是瞳瞳身上青草陽光般的氣息,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摸摸瞳瞳的頭,道:「知道了,聽話,早點休息,知道嗎?」
瞳瞳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看著安鐵出了家門。
已經是初夏了,午夜的風異常柔和,安鐵很快就來到了畫舫的日吧,停車的時候看到彭坤的車已經在停車場停著呢,估計彭坤早就到了。
安鐵在前台小姐的帶領下來到彭坤所在的包間,剛拉開包間的門,就看見彭坤穿著一身很閒適的長袍,斜靠在一個美女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