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一聽,揚了一下眉頭,然後,不以為意地道:「是吧,有可能。」
柳如月有點怪怪地說:「嗯,我覺得他們聯繫得有點多了,秦楓不應該是那種有興趣與王貴交往的人。」
「也許他們有宣傳上的聯絡。」安鐵沒有把柳如月的話放在心上,王貴和秦楓有聯繫安鐵是知道的,王貴一直想宣傳自己,而秦楓在台裡也有廣告創收任務,像王貴這樣的小老闆,秦楓認識一大堆。
聽安鐵這麼說,柳如月沒有做聲,靜靜地躺在安鐵的懷裡,似乎在想著心思。過了一會,柳如月才道:「你一定很傷心吧?」
「也沒什麼可傷心的,要是明確知道她是毫無理由地背叛我,就沒什麼好傷心的,相反,我倒是輕鬆了許多,就像現在我們能輕鬆地躺在一個床上而沒有什麼負擔。」
「要是我跟別人睡覺你會這麼傷心嗎?」柳如月幽幽地說。
安鐵楞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柳如月的問題。
「你一直是在同情我是嗎?」柳如月又問。
「嗯,怎麼說呢,別想太多姑娘,我們在一起是從別人的犯的錯誤開始的,感情這個東西說不清楚,有的是又錯誤開始以完美告終,有的從完美開始以殘缺收藏,有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沒有任何結果,有的愛過不後悔只求過程,有的婉轉承歡卻一心想要名分,感情,這個東西我越來越搞不清了,別問這些了,煩躁,只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
「什麼呀?」柳如月問。
「和你在一起我挺舒服的,和你在一切我可以講一些不願意說出口的話,比如秦楓的事情我就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尤其是她跟別的男人上床,一個男人承受不了這樣的話題,但,碰到這樣的事,一個男人放在心裡更放不了,時間一下不變態就會變壞。但跟你我今天說了,跟你說我沒有壓力,為什麼這樣我也說不清楚,你知道我這是什麼心理嗎?」
「我也說不清楚,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吧。」柳如月說。
「你跟王貴最近怎麼樣?他還對你那樣嗎?你應該採取一點適當的措施了。」安鐵說。
「最近他又在忙於運做他念念不忘的傑出青年,暫時沒空理我了,這個人渣!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以前我父親在世,我怕他,現在,我還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下場。」柳如月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露出一股瘋狂。
「嗯,我覺得你不應該再在王貴那裡幹了,離開他對你有好處,千萬不要想著去報復什麼了,這種跟感情有關的事情,心裡懷著仇恨,對你的傷害會更大,毀滅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安鐵看到柳如月堅定而仇恨的表情,心頭痛了一下。
柳如月聽了安鐵的話,眼圈一紅,頓了一下,然後用很平靜的聲音說:「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安鐵歎了一口氣,吻了一下柳如月的額頭說:「睡吧!」
柳如月往安鐵身邊靠了靠,溫順地閉上了眼睛。此時安鐵的心中很安靜,安靜得有點孤寂。身邊的這個女人美麗而破碎,自己有何嘗不是如此,也許城市裡的大多數人都和他們一樣,心懷著令人心碎的秘密,孤單而瘋狂地在這個荒蕪的都市裡偏執地尋找著自己的那份溫暖。
不一會,柳如月已經沉沉地進入了夢想,夢中的柳如月純淨得像個襁褓中的嬰兒,不時地嘴角往上翹一下,此時安鐵有一種錯覺,彷彿是瞳瞳睡在自己的身邊。想到這裡,安鐵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悄悄地下床,給柳如月把被子蓋好。然後,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拿出一支煙,點上狠狠抽了一口,然後,再慢慢地吐了出來,煙霧在安鐵和柳如月之間升騰著,床上的美人有如一朵浮雲,美得讓人心酸。就在這時,柳如月在夢中發出了甜美的囈語,模模糊糊地咕噥了一句:「爸,你回來了!」
安鐵聽了心裡一激靈,馬上把剛點燃的煙使勁摁在煙灰缸裡,拿起床頭櫃上的便條紙給柳如月留了個條,然後,穿上衣服,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