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推門進來,看見安鐵蹲在電視機前對著個錄放機捅鼓來捅鼓去,好奇地問:「叔叔你幹嗎啊?錄放機?這麼老古董的東西呀!」
看瞳瞳進門,安鐵停下了手中的活,說:「沒什麼,丫頭,在學校怎麼樣?上課跟得上不?」
「沒問題,課堂上的東西很簡單的,放心吧。」瞳瞳看起來心情不錯,這丫頭受傷一個月在家裡估計呆膩了,重新回到學校,每天的生活又規律起來,性格都似乎開朗了不少。
「呵呵,那就好,再過一段快期末考試了吧,馬上就是中學生啦!不能大意啊。」看見瞳瞳高興,安鐵也情緒高漲,招呼瞳瞳說:「學校裡有什麼新鮮事不,跟我說說。」
瞳瞳放下書包,在安鐵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寬大的校服塌在瞳瞳的腿上,使瞳瞳看起來有些瘦弱,她看了看安鐵手中的遙控器,說:「學校還是那樣,沒什麼事,有兩個同學說週末想上咱家來玩,咱家的電視這個帶子能放出來嗎?」
「不知道,正在試,你同學想來咱家玩啊?好啊,沒事你就多請同學到家裡玩,總是你一個人在家怪悶的。」安鐵和瞳瞳隨意裡聊著,隨手按下了遙控器的播放鍵。
電視裡吱吱啦啦地響了一會,突然出現了一些讓安鐵感覺怪異又熟悉的聲音,安鐵下意識地猛盯著電視一看,大吃了一驚,電視機裡竟然出現了黃色錄像裡的鏡頭,兩個赤裸的男女正糾纏在一起大呼小叫地幹得正起勁。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擋住了女人的臉。一瞬間,安鐵的感覺非常怪,那女人的身體讓安鐵腦子發漲,感覺很熟悉。
安鐵的反應是馬上低頭去遙控器上找停止鍵,安鐵有些慌亂,這個遙控器次使用,胡亂按了好幾個鍵電視上的畫面才沒有了。
瞳瞳坐在那裡滿臉通紅,正疑惑地看著安鐵,美麗的而純淨的眼睛裡充滿了驚訝和惱怒。安鐵不好意思地說:「什麼東西啊這是,我以為是選手資料,好了,瞳瞳你進屋吧。」
瞳瞳還是非常詫異地看了看安鐵,沒做聲,小臉通紅一片。見安鐵除了有點尷尬之外沒有什麼反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小聲說:「那我去做飯了。」
「行,去吧。」安鐵此時非常尷尬,巴不得瞳瞳快走,心裡罵道:「操他媽,那個孫子跟老子惡作劇。」
安鐵坐在那裡心裡七上八下的,看瞳瞳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小丫頭專注地忙著自己手裡的活,也不管安鐵有什麼反應,安鐵憑直覺瞳瞳一直在用眼睛的餘光密切觀察安鐵的動向。
安鐵轉念一想,有點滑稽,心想:「真他娘的什麼事都有,居然給我寄本黃色錄像帶,還不小心讓瞳瞳也看到了,媽的,要是讓我找到他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和瞳瞳別彆扭扭吃完飯,安鐵在自己的房間了看了一會書,看著看著心煩意亂,又在網上看了一會新聞,然後去白飛飛和一些朋友的博客上看了一會。過一會,安鐵悄悄聽了一下瞳瞳的動靜,瞳瞳的房間很安靜,她好像去了一躺客廳和衛生間,然後就一直靜悄悄地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安鐵有些心神不寧,想起剛才的錄像帶,安鐵的下面有點反應,好長時間沒和女人親熱了,安鐵想起了秦楓,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原諒她。想到秦楓在床上放蕩的樣子,心裡就開始蠢蠢欲動,現在想來,和秦楓一起的夜晚是刺激而眩目的,充滿了都市的動盪感和征服欲。秦楓的確是一個尤物,她能輕易地激發一個男人的征服慾望,彷彿你只要征服她,就征服了整個城市。她在外人面前的美麗得體和在床上的任性放蕩,會讓你覺得生活是那麼有聲有色,她會勾起你全部的好奇心,讓你走入一個迷宮,在這個迷宮裡左衝右突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安鐵終於忍不住拿起電話給秦楓撥了過去。
「誰呀!」電話那頭傳來秦楓慵懶性感的聲音。
「我!」安鐵頓了一下,發現不知道跟秦楓說什麼。
秦楓也沉默了一會說:「最近好嗎?」
安鐵感覺不太對勁,想放下電話又覺得不妥。這時,秦楓在電話裡輕聲說:「我很想你,明天我們見個面好嗎?」
安鐵想了想說:「好的,明天電話聯繫。」
放下電話後,安鐵來到客廳,瞳瞳好像已經睡了,燈已經關了。安鐵在客廳看著那個錄放機琢磨:「媽的,這錄像帶是什麼玩意啊?古里古怪的。」
耐不住好奇,安鐵費了很大勁把電視輕手輕腳搬到了自己的臥室,把錄像機插好,拿著遙控器往床上舒服地一躺,按下了播放鍵。
電視裡又出現了那一對男女交歡的鏡頭,安鐵在床頭櫃上摸了一個打火機,點了一支煙,準備好好欣賞一下這部來歷不明的黃色大片。
床頭櫃上有10來個一次性打火機,還有一黑一白兩個zipo打火機,那個黑色的zipo打火機安鐵很喜歡,但這玩意老是要上油,還得買專用油,所以安鐵除了一時興起用一陣,等油用完懶得再裝就扔在那不用,一次性打火機安鐵是走到哪兒就丟到哪兒。有時候安鐵發現家裡一大把這種打火機,有時又一個也找不到,就像這個城市的愛情,公園裡那些手拉手親密無間的愛情就跟公園門口那些買襪子的一樣多,一樣廉價,但每個人在找襪子的時候總是覺得不夠用,在你需要的時候,襪子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少一雙,他們不是被扔在床底下沒被發現,就是被泡在盆裡好幾天忘了洗,最後發現泡襪子的水已經發霉變質,臭了。
男人永遠少一雙襪子,女人永遠少一件衣服。
這時,你會變得煩躁不安,在都市,有時候得到一個東西如此輕易,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卻總是不會出現,平時上班下班集會喝酒,你會覺得生活單調平靜,一切秩序井然,但更多的時候,你會心煩氣燥惶惑不安,一切都毫無頭緒。有時候,選擇太多,人就會變得游移而沒有主意,總是在選擇,而又沒有最好的選擇。
安鐵點上煙,一邊盯著電視,一邊把打火機扔到床頭櫃上,只聽見「叮噹」一聲,估計是打火機沒扔准掉地上了。就在這「叮噹」聲傳到安鐵耳中時,安鐵突然睜大了眼,一下子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嘴裡「啊」了一聲。
安鐵嘴裡的煙一下子掉到被子上,他馬上把煙揀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被子上的火星,一邊用眼睛死死盯著電視上出現的畫面,盯著在那個男人身下叫床的女人的臉。
安鐵一下子驚呆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