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軒仙拜見過葛古之後,又拜見過李培誠這位師兄。只是因為他身份特殊,除了葛古這一脈以師兄弟相稱,像青羽等人卻都是以長老
護法相稱。
眾人重新見過面,整個雲霄仙殿一片喜氣洋洋。
羅軒仙終於得見一絲太乙金仙的曙光,心情最好的恐怕還是他。
本來此趟他親來九州仙島,捧兩個羅天靈果,一為道歉,一為結交新晉的太乙金仙,沒想到竟拜了一位師父,看著炎黃宗長老護法濟
濟一堂,兩個羅天靈果卻又哪裡夠分享,也拿不出手不是?況且這些長老護法個個天賦不錯,修為不淺,少數幾人若能得者仙界第一仙果的
相助指不定就能得窺大羅金仙之境了。
於是羅軒仙起身朝葛古和李培誠施了一禮,化虹出了雲霄天地。
羅軒仙剛剛離開,有門人來報六和仙君和仲凌天君求見。
李培誠心中微微一動,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笑著對血冥教祖道:「本尊的頂頭司來了,你代表本尊去請他們雲霄仙殿來。」
血冥教祖難得一笑道:「看來屬下與沖虛之間的恩怨今日要一筆勾銷了!」
說完血冥教祖飄然出了雲霄仙殿,低頭看到下方六和仙君和仲凌立在九州仙島,仰頭望著被霞雲簇擁包圍著的雲霄天地,目中透出無限向
往的神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想起以前自己在六和仙君眼裡不過是佔山為王的土匪,如今卻已揚名仙界,成為太乙金仙座下的一位猛將,比起六和仙君卻不知道威風了多少。
「沖虛兄別來無恙啊!」血冥教祖出了雲霄天地,沿著雲梯飄然而下,遠遠朝六和仙君拱手打招呼道。
六和仙君已有千年未見血冥教祖,猛地再見昔日敵手,發現他不僅修為高深到連他都有些看不透,整個人也變得飄然出塵,頗有一代大宗師的風範,不禁大大暗自感慨。
「原來是血冥兄,血冥兄如今威震仙界,真是可喜可賀。」六和仙君前兩步拱手道。
血冥教祖淡淡一笑道:「若無宗主老爺指點迷津,哪有血冥今日。宗主老爺著我來迎接沖虛兄,請!」
「有勞了!」六和仙君客氣道,帶著仲凌隨血冥教祖拾雲階而。
入了雲霄天地,六和仙君和仲凌難免一陣驚歎,心中也越渴望能投靠在李培誠帳下。
遠遠地看到了霞光億萬道的雲霄仙殿,仙殿大門之前迎風立著一人,正面帶微笑看著他們,不是那雲天仙尊又是何人。
六和仙君和仲凌天尊他們沒想到李培誠如今貴為太乙金仙之尊,竟親自出雲霄仙殿迎接他們,不禁渾身一震,心頭那塊石頭終於掉落了下來,又倍感受寵若驚。
「沖虛拜見仙尊,還請仙尊收容!」這個時候,沖虛哪還會猶豫,立刻帶著仲凌前幾步,恭恭敬敬地納頭叩拜道。
李培誠淡淡一笑:「何來收容之說,大家齊心協力一起追求那無天道罷了,來來,一起入殿,本尊給你介紹一下本尊各位同門。」
來前是千考慮萬擔憂,以為可能連見李培誠一面都困難,沒想到卻是受到了如此如沐春風般的親切接待,六和仙君雖貴為仙君此時也完全被李培誠折服,心中隱隱產生了士為知己者死,肝腦塗地的感動。
入了雲霄仙殿六和仙君一一見過炎黃宗眾位長老護法,當與青羽相見時,自是難免大大吃驚和感歎。
眾人剛剛見完面,遠處一道長虹劃來,落在仙殿之前顯出羅軒仙的真身。
那六和仙君自然是認得羅軒仙這仙界大名鼎鼎的人物,見他閒庭信步地穿過仙殿,似若這裡是自家後花園一般,看得是暗自震驚不已,不知道這位仙界大佬怎麼把這雲霄仙殿看成是自己家一樣。
正暗自震驚中,卻見到羅軒仙尊敬地向大長老葛古施禮,口稱師尊,然後又與李培誠相見,稱的是師兄。
六和仙君和仲凌天君目中儘是駭然,背後是直冒寒氣,這炎黃宗竟是強大如斯,這仙界恐怕除了仙帝就沒有一方勢力可以與炎黃宗抗衡了,接著又立馬回過意來,自己如今已是屬於雲湖仙尊一系的人,不禁又是大大狂喜,臉也忍不住流露出一臉的笑意。
羅軒仙這一去把莊裡剩餘的十八個羅天果都取了來,捧與李培誠,開玩笑道:「早知今日我會有此奇緣,羅天大會我也就省著點羅天靈果了!」
葛古和李培誠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李培誠半開玩笑道:「若真是如此,恐怕背後我炎黃宗下要被怨死了。」
羅軒仙聞言微微一愣,道:「這我倒沒想到。看來做好人也難,習慣成自然,自家的東西有時反倒做不了主了。」
著羅天靈果乃是仙界第一仙果,哪怕葛古煉丹造詣出神入化卻也無法再巧施妙手,大家說笑著便在雲霄仙殿裡把二十個羅天靈果給分了。
李培誠修為已臻太乙金仙之境,就算吃十個八個羅天靈果卻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大的突破。雖有心想把這好東西給下面的人,但他乃是一宗之主,此果又是羅軒仙的一番好意,若不吃,不僅下面的人不肯,還辜負了羅軒仙的好意,顯得過於小家子氣了。於是含笑著獨享了一個,葛古也享有了一個,羅軒仙陪吃了一個,剩下的十七個,李培誠見眾人中青羽和林雲羽最有希望突破大羅金仙,讓他們也一人吃了一個,其餘十五個眾位長老護法分享了十二個,連六和仙君和仲凌天君也分到了一片,還有三個則讓與三代弟子中的傑出者分享。
這羅天靈果是仙界第一靈果,一個可抵百萬年苦修,眾人第一次享用其妙用最佳。
眾人服用過後,各自都紛紛告退獨自修煉吸收去。唯獨李培誠為太乙金仙之軀,葛古有我為丹爐大法。卻能在談笑中悄然將此果給煉化吸收了。那羅軒仙這輩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個羅天靈果,這果子如今對他也就解解饞而已,更是無礙。
此事之後,羅軒仙在雲霄天地盤桓了一段時日,日日與葛古還有李培誠探討天道,三人都是受益匪淺。李培誠則是更清晰地感受到紫府天地內其餘八尊都有迫切突破大羅金仙之境而達太乙金仙之境的趨勢,但卻不知道為何就是無法踏出那一步。
昔日圍攻石磯大仙的有三人,一位是兩耳垂肩,大頭大臉的高大紅衣男子,一位是尖嘴猴腮的烏衣道人,另外一位則是卑鄙暗算朋,面容枯瘦的灰衣道人周宏。
這羅軒仙乃是與石磯大仙同個時代的人,自是知道這三人的底細。從羅軒仙口中李培誠得知,如今這三人,那高大紅衣男子張百端乃是仙界至尊仙帝,烏衣道人烏有道則是正陽教掌教正一仙尊,那周宏則是天玄門掌教玄清仙尊。
遠古之時,實力以石磯大仙最強,其次才是現今昊天仙帝張百端。本來石磯大仙最有望問鼎仙帝之位,只是周宏三人聯合算計他,使得他最終隕落。
三人聯手滅殺掉石磯大仙之後,仙界那時雖還有其他九位太乙金仙。奈何魔道中人素來行事乖癖詭異,相互間缺少信任,也喜獨來獨往。
再且魔道總共也就只有三位太乙金仙,就算聯合實力也稍弱周宏三人。妖族雖有四位太乙金仙,只是妖族之人勇猛有餘二計謀不足,相互之間又互不肯服輸,稍一分化,再說周宏三人聯手之勢又太過強大,故也奈何不得三人。連石磯大仙都隕落了,剩餘兩位仙門仙尊自也不會再與那
三人爭強好鬥。
於是那張百端坐了仙帝之位,坐鎮中宮大陸。烏有道則獨佔了巽宮大陸,周宏則與五雲觀共享坤宮大陸。東宮蒼龍妖尊占震宮大陸,西宮白虎妖尊占兌宮大陸,北宮玄武和玄冥魔尊占坎宮大陸,天刑魔尊占艮宮大陸,慧航仙尊和紫雲觀占坤宮大陸,剩下便是實力最弱的寂滅魔尊,
朱雀妖尊還有天機仙尊以及與世無爭的萬渺山莊共享離宮大陸,如今又多了一個炎黃宗。
不過羅軒仙告訴李培誠,那周宏其實也是被現今的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擺了一道,他們本是商量好讓周宏和那張百端輪流坐仙帝之位,只是事成之後,張百端和正一仙尊卻過河拆橋,反倒是周宏撈到的好處最少。不過周宏那時已是騎虎難下,悔時已晚。
過了一段時日,羅軒仙回萬渺山莊修煉去了,只是他拜在葛古門下的消息卻被封鎖了起來,並沒有外傳。
雲霄天地,一孤峰矗立大地之,李培誠靜靜地迎風屹立在孤峰之,一動不動。
自從羅軒仙回萬渺山莊之後,他就一直這樣靜靜地屹立在這裡。
以前他可以豪情萬丈地握槍大殺四方,快意恩仇,如今他擁有不知道比以前厲害了多少的本事,俯瞰眾生卻發現快意恩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三位仙尊,三塊大陸,一位還是統領仙界的仙帝,若他真要替石磯大仙報仇,那將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將會有怎樣的生靈塗炭,將會是怎樣的血流成河,頭顱成山?
那將不是幾個人,不是幾萬人。那將是以百億千億計的生靈。
李培誠並不怕面對生死,但為了一人之仇而將千千萬萬的生靈置於水深火熱之中,甚至將仙界重新置於毀滅爆炸的邊緣,那真的是大丈夫所為嗎?
別的太乙金仙可以視眾生如螻蟻,他李培誠能做到嗎?
遠處,葛古同樣迎風而立,靜靜地看著自己最引以為豪,也最心愛的弟子。所有人或許以為李培誠已臻太乙金仙之境,天地下再也無人能奈何他,是何等的威風逍遙,唯有葛古深深知道,他這位弟子正在陷入痛苦的天人交戰之中。一邊是助他成就太乙金仙大道的石磯大仙的大
仇,一邊是萬眾生靈的生死。他無法漠視恩人的大仇,他也無法做到視眾生如螻蟻,所以他注定要痛苦。
這個時候,誰也無法幫助李培誠,無法替他拿主意,就連葛古也不能。
這段時間,外面的仙界,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多少仙人都在翹首以待這位新晉仙尊的舉動,只是自從萬渺山莊大戰之後,炎黃宗卻絲毫沒有舉動,一切如舊,讓所有勢力,所有人猜不透這位新晉仙尊心裡究竟想些什麼。這段時間,坤宮大陸卻傳出了驚天消息,玄天門和五雲觀合
並了,心裡玄雲教,玄清仙尊為大教主,廣法仙為二教主。一時間玄雲教聲勢浩大無比,各方勢力都為之震動。
有識之士都在暗暗擔心,仙界微妙平衡被打破,大劫難恐怕就要來了。
很奇怪的是,不管是仙庭還是各方超大勢力對玄雲教的突然冒起並沒有作出什麼反應,倒是仙庭在這個時候派出了吉天仙君趕赴炎黃宗,正式冊封李培誠為雲湖仙尊,掌控離宮大陸西南部,並昭告整個仙界。
坤宮大陸的方位剛好是在離宮大陸的西南部,兩座大陸在這個方向之間有無數仙島交集。
不管是玄天門和五雲觀的合併還是吉天仙君的到來冊封只是,都被葛古大長老給壓下了,李培誠一無所知。
李培誠就這樣靜靜地屹立在孤峰之,他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已經完全與山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忽然遠處飄來一團火一般的雲兒,那雲兒在空中歡快地飛舞著,傳來火雲兒歡快而又純真的笑聲。
笑聲驚醒了李培誠,李培誠舉目望去,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李雲天正一臉微笑地追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火雲兒,火雲兒不時發出歡快地笑聲,兩人就如一對蝴蝶在仙空無憂無慮地互相追逐著。
李培誠迷茫的眼眸忽然射出如北斗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仰天一聲長嘯,嘯聲中充滿了歡愉,迴盪在雲霄天地久久不曾散去。
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紫府天地之內,其餘八尊金身驀然間綻放出無量金光,臉都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一起踏入了太乙金仙之境。
遠處葛古臉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悄然退去煉丹殿。
長嘯聲驚醒了兩位沉浸在無限美好愛戀中的一對人兒,雙雙停止了下來,抬眼朝長嘯聲的方向望去,只見李培誠正朝他們飄然而來,目光含笑地看著火雲兒。
饒是火雲兒一向行事大膽,見到李培誠含笑看著她,還是不禁羞紅了臉,小受有些扭捏地擺弄著如火的裙擺。
「父親!」李雲天急忙前有些不自然地叫道。
「火雲兒拜見仙尊。」火雲兒紅著臉,低聲道。
李培誠哈哈一笑,頗有深意地看了李雲天一眼,然後對火雲兒道:「你父親最近可在朱雀火山?」
「在的,仙尊是否有事找家父?」火雲兒問道,臉紅暈尤存,嬌滴滴說不出的動人。
「是啊,找你父親提親去!」李培誠道。
「啊!」火雲兒驚呼出聲,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李培誠卻仰天哈哈一笑,對李雲天道:「傻兒子,還不去找你白筠阿姨準備聘禮。」
李雲天看了一眼火雲兒,嘿嘿的笑了笑,道:「孩兒這就去。」
說完就飛往中宮浮島去找掌管寶庫的白筠仙子去了。
火雲兒見李雲天竟果真去準備聘禮去了,剩下一人對著李培誠,不禁大急道:「喂,等等我!」
說罷化為一團火雲追了去,只是追到一半卻又啊地叫了出來,紅著一張臉飛出了雲霄天地。
原來火雲兒忽然想起,情郎是去準備聘禮,她卻如何能跟去。
李培誠見狀,仰天哈哈大笑,目中射出無比複雜的目光,低聲喃喃道:「生活真美好!」然後轉身去了煉丹殿。
煉丹殿內,葛古一人獨坐在煉丹爐之前。
李培誠一言不發地走到他的身邊,盤腿坐了下去,默默地看著火燒著丹爐。
「你來了!」葛古頭也沒回地淡淡道。
「是的,這些日子讓師父您擔心了。」李培誠道。
葛古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李培誠道:「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為師總是站在你這邊。」
李培誠心中一陣感動,醫者濟世救人,他師父葛古本就是一個醫者。他若真決意要大張旗鼓替石磯大仙報仇,那意味著他不僅要滅了正一
教,玄清門,還意味著他要推翻現今的仙庭。推翻仙庭,那將要殺戮多少人,將要流多少血,雙手將要染多少無辜人的鮮血!
「天玄門與五雲觀結盟,成立了玄雲教,玄清仙尊任大教主,廣法仙任二教主。仙庭也來人了,冊封你為仙尊,掌控離宮大陸西南部。」
葛古繼續道。
李培誠聞言淡淡笑了笑道:「看來不久之後,恐怕廣法仙將會與玄清親來我炎黃宗,如此也好,我便與他們做個了結。」
葛古臉浮起了笑容,道:「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只是你雖不想大開殺戒,那昊天仙帝還有正一仙尊知道了你與石磯大仙的關係之後,恐怕不會袖手旁觀。」
李培誠聞言雙閃精光,豪邁道:「弟子自能讓那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知難而退。」
葛古聞言雙目猛地精光暴射,驚喜道:「莫非你?」
李培誠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朝葛古施了一禮道:「弟子今日要去一趟朱雀火山,給天兒提親去。」
葛古心頭一塊石頭徹底落下,聞言笑道:「好了,去,去,別打攪為師煉丹了。」
李培誠哈哈一笑,出了煉丹殿。
當日李培誠朱雀火山提親,與南宮朱雀妖尊結為親家,之後軒轅門拜見寂滅魔尊,天心教拜會天機仙尊。
據說他們相談甚歡,李培誠離去之時,都親自送出老遠,之後又嚴嚴交代門下弟子不得無故與炎黃宗弟子起爭鬥。
此事之後,李培誠悄然了昊天仙城,與仙帝密探數個時辰之後悄然離去。
李培誠離去之後,仙帝臉色蒼白,目中隱閃驚恐之色,便立刻著人去請正一仙尊來天宮一趟。
九州仙島,無垠仙空中飄來陣陣異香和悠遠的仙音。
有億萬道霞光從遠處仙空中放射而出,照亮了無邊的仙空。
百名大羅金仙,萬名品金仙打著幡旗,頂著華蓋,簇擁著玄清仙尊和廣法仙,夾帶著無威嚴從遠處悠悠然而來。
雲霄仙殿之中,李培誠猛地睜開了雙目,如電目光劃亮整個天地,穿越過重重仙空,落在了玄清仙尊身。
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石磯大仙印記,在這一刻竟猶如沉睡的雄獅醒了過來,在李培誠的體內發出了震天怒吼。
「石磯!」玄清仙尊臉色猛地一變,驚呼出聲。
李培誠孤傲的身影從遠處踏空而來,手握丈二火雲槍巍然立在了那夾帶著無威嚴的大軍之前。
「周宏,別來無恙!」李培誠大喝道。
玄清臉色再變,指著李培誠道:「你究竟是誰?和石磯究竟是什麼關係?」
李培誠仰天哈哈一笑道:「我是來代石磯大仙取你這忘恩負義賊子性命之人!」
玄清終究非常人,李培誠如此一說他反倒穩住了心態。他次來本只是想替廣法仙討個說法,倒不是想來拚命的,畢竟修煉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以性命相搏的。沒想到李培誠竟與石磯大仙有莫大關係,而且看情形是不殺他誓不罷休,心中暗自慶幸幸好與廣法仙結為了盟,否則以他一人獨戰恐怕是凶險難測,如今倒是勝算極大。
廣法仙臉色則變得頗為難看,他來此的目的本與玄清仙尊一般無二。只想讓雲湖低頭認錯,倒也不想與他生死拚殺。只是卻未想到此事涉及石磯大仙,恐怕要不死不休,連他也被拖了進去,心中真是懊悔。
「石磯既已死去,雲湖仙尊又何必耿耿於懷?況且這裡皆是仙尊基業和門人,若我和廣法兄聯手把這裡毀了也委實可惜。」玄清不急不緩道,目中閃過陰毒目光,雙手連朝仙空打了兩道法符,法符化虹而去。
轉眼間,遠處劃來兩道長虹,落在仙空中顯出了真身,乃是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
周宏看到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應符而來,大喜,指著李培誠道:「兩位道兄來得正好,此子繼承了石磯衣缽,留他不得!」
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卻是沒有響應周宏之話,朝李培誠微微拱手道:「道兄請了,我兩人自會護住乾坤,免得億萬生靈塗炭!」
說著現了萬丈金身,鼻觀眼,眼觀鼻地盤坐仙空,各自祭出一把旗子。
旗子一揚,紫氣騰騰,祥雲朵朵,轉眼間乾坤不見,只剩浩瀚無垠的仙空。
仙空中李培誠手握長槍,目光冰冷無情地遙望著周宏,全身散發出浩大如天的威嚴。
周宏臉色大變,廣法仙則是一臉土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仙帝和正一仙尊反倒來助李培誠一臂之力,這個突變讓兩人都有大禍臨頭之感。
「兩位道這是何意?」周宏陰沉著臉厲聲問道。
昊天仙帝暗自歎了口氣,道:「無他,只是不願乾坤再經歷浩劫,救億萬生靈免遭滅亡而已。」
周宏氣得仰天怒笑,道:「可笑!可笑!莫非你們以為就他能殺得了我和廣法兄嗎?就算殺得了,兔死狐悲這個道理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互相對視一眼,臉浮起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人家一人身具九尊太乙金仙之身,就算他們三人聯手又能如何?仍然難逃一死而已。
外面是無限的沉默,周宏心一直往下沉。
「廣法此乃本尊與周宏之間的恩怨,你若肯歸了本尊,本尊放你一條生路也是不難。」李培誠斜了一眼廣法道。
說到底他與廣法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仇,只是如今廣法既已同周宏一路,他若不肯歸了炎黃宗,李培誠是不願意就此放虎歸山,徒增些變數。
廣法臉色變了好幾變,目中不時閃過猶豫之色。他不是傻子,雖不知這雲湖仙尊有什麼厲害本事,但連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都不願與周宏聯手對付他,寧肯幫著他守護乾坤生靈,可見雲湖的本事必是厲害到了極點,恐怕就算他肯和玄清仙尊聯手也未必是他的敵手。
「廣法兄,他不過一人,只要你我聯手必可殺了他。」周宏一臉冷靜道,心中卻暗暗焦急。
廣法目中猶豫之色更濃,心中舉棋不定,要他這樣的大人物臣服李培誠委實太難。
「廣法兄,修行不易,你又何必為周宏賠一命呢?還是歸了我家師兄。」仙空之外傳來羅軒仙的聲音。
「羅軒!師兄!」
周宏和廣法臉色再次大變。
「廣法兄還等什麼?」周宏厲喝一聲,一把飛劍帶著無量殺氣沖頂而起,朝李培誠刺了去。
頭頂現了一銅鐘,噹一聲巨響,震得乾坤搖動,朝李培誠罩去。
周宏生怕廣法仙心動,再不敢拖延下去。
廣法仙微一猶豫,終於臉色一沉,推到了一邊去。
如今連羅軒仙都要尊稱李培誠為師兄,形勢已經不利到了極點,他廣法若再硬撐著,恐怕真如羅軒所言要為周宏賠一命了。
面子固然重要,卻又哪裡比得了性命要緊。
李培誠見飛劍刺來,冷冷一笑,手握火雲槍直接殺了去。頭頂又衝出熾焰火山呼嘯著朝那銅鐘砸了去。
周宏見廣法沒跟來,心中一沉,只是卻也無奈。
巨聲連連,震得仙空片片破碎,無一片完整。
每一次撞擊,周宏便吐一口血,金身便要黯淡一分。
太乙金仙之間的對決,戰技固然重要,但更多的是絕對力量的直接打擊。
李培誠每一尊金身實力雖然稍遜周宏,但九尊合一卻勝過周宏甚多。
連擊九九八十一下,周宏終於全身精血吐完,再無一戰之力。
李培誠大喝一聲,火雲槍化為一道紅芒穿過周宏,又有熾焰火山壓頂而下。
一代太乙金仙就此消亡。
廣法仙親眼目睹玄清滅亡,暗暗歎了一口氣,朝巍然屹立天地之間,仿若與天融為一體的李培誠一步步走去,低下他高貴的頭顱,道:「廣法拜見仙尊老爺。」
昊天仙帝和正一仙尊扯了兩旗,朝李培誠拱拱手頭也不回的化虹而去。
玄清仙尊滅,廣法仙歸。
李培誠這一戰震撼整個仙界,無人聽到他的威名不戰慄。
百萬年後,昊天仙帝退位,李培誠兒子李雲天榮登仙帝之尊。仙帝號令,無人不服,無人不尊。
李培誠除了布道修道,終日只與柳芷芸等女子逍遙仙界,只是如夢仙蹤杳無音訊,成為他心頭永遠的遺憾。
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