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陷入寂靜之中,若把金銳調來.有一位貨真價實的合體後期高手和一位相當於合體後期的葛老鎮守赤血山,倒也並不是沒有與黑崖宗一戰之實力。但若真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卻絕對不是眾人所願意看到的。
炎黃宗穿越浩瀚宇宙,來到計都星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殺戮,流血,而是為了更好的發展,為了改善修煉的條件。
「或許我們可以再去一趟黑麒峰,送些天才地寶與黑崖宗的上層領導。」令狐楚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他知道這二十來年,炎黃宗日夜開採礦石,已經積累了不少財富,一些收買人心的錢還是花得起。
「此事涉及到黑崖宗的霸主地位,恐怕沒這麼容易過關,除非我們肯老老實實把陰陽果雙手捧上,或許才可以消除他們的疑慮。」青羽真人搖搖頭,說道。
令狐楚聞言沉默了,就算他不知道葛大長老乃是一代煉丹宗師,從他肯出七顆奇丹換下此六顆陰陽果就知道這果子是絕不可能雙手捧給黑崖宗的。
其餘之人更是心裡如點了明燈似的,炎黃宗不缺煉丹高手,而是缺少像陰陽果這樣煉丹用的天地靈物,一旦有這種天地靈物,以葛老化腐朽為神奇的煉丹水平,想短時間內造就出一些高手並不是什麼癡心妄想的事情。然而這種可直接增進人修為的靈果是可遇不可求的稀有之物,很少有人會拿出來出售,就算有,一出來恐怕也會馬上被搶購掉,卻哪裡能碰巧被炎黃宗給購到。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這等奇果,而炎黃宗又恰好有十位分神後期修士。若得此等奇果煉製的丹藥相助,指不定就能產生幾位合體期的修士。
合體期的修士在這一界算是一等一地高手,若能多出幾位合體期修士,對缺乏高手的炎黃宗而言無疑是一件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情。
黑崖宗又不是穩吃炎黃宗,無非是炎黃宗不想鬥得兩敗俱傷,又豈肯將此果相讓,做這等既丟面子。又失增強實力的傻事。
既不肯雙手捧上陰陽果,那便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兵來將擋,土來水淹。葛古讓眾人小心行事,處於備戰警戒狀態之中,其實已經存了此心。
「我炎黃宗也不是好惹的,黑崖宗真要是敢明目張膽,無緣無故欺上門來。老道我便用手中的一對八稜紫金錘打得他們哭爹喊娘!」蒼浩老道兩小眼一瞪,精光四射地嚷道。
葛古似乎受蒼浩感染,哈哈一笑。豪氣萬丈地道:「蒼浩說得好,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便與不變應萬變,坐守赤血山脈。看他黑崖宗究竟有沒有膽量來尋我炎黃宗地茬!」
樹欲靜,而風不止,奈何?
果然如葛古所料,黑崖宗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動手了。
玉兔妖族,寒月山。
月光如水,寒風襲人。
葛古寒著張臉背手佇立寒月山巔,雙目往黑崖宗宗門所在的麒麟峰望去。目內不時閃過殺機。他的身後站著數位炎黃宗長老。此時也都個個緊繃著張臉,雙目寒光四射。就連一向飄然逸仙的青羽真人也不例外。
葛古的前面此時正束手戰戰兢兢立著雪月仙子的貼身手下小雨。此時她正含著眼淚在講訴著黑崖宗的副宗主慕容突然帶領五位手下,從天而降。以二十塊紫氳石要求收購陰陽果。雪月仙子告知此果已經托付與炎黃宗,欲與其對換丹藥,但慕容卻根本不聽雪月仙子解釋,說雪月仙子竟敢違抗黑崖宗,強行將她擄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黑崖宗就是萬里黑麒山脈的王,從某種角度上講玉兔妖族是炎黃宗地下屬勢力也是他黑崖宗的下屬勢力。他要帶雪月仙子走,炎黃宗就算想出兵也是師出無名,除非炎黃宗想立刻同名義上的頭頂霸主黑崖宗決裂。
呼呼刮過地寒風無法驅散眾人心頭的鬱悶。千算萬算倒漏算了黑崖宗竟不光明正大地找炎黃宗鬧事,而是繞著彎兒尋到了玉兔妖族。
殺向惜花宗眾人信誓旦旦,殺氣凜然,氣勢洶洶。但這黑崖宗又豈可與惜花宗同日而言,黑崖宗若殺上門來,藉著護派大陣,再調來金銳,周旋起來恐怕反倒是黑崖宗的勝算稍低。但若炎黃宗殺向黑崖宗,哪怕有兩位合體後期的修士,這事情恐怕也要絕對調個頭來,除非李培誠破關而出。
為了區區一個玉兔妖族,賠上炎黃宗,就算葛古再義薄雲天也是絕不會幹這等蠢事。
但黑崖宗既然選擇突然向玉兔妖族下手,事情自然不會這麼簡單,而是內有玄機。
選擇直接面對炎黃宗,很顯然少了許多迴旋餘地,一不小心就可能搞得兩方火拚,兩敗俱傷。雖然這個可能性在黑崖宗地人看來不大,但炎黃宗既然已經暴露出至少有三位以上的合體期修士,這個可能性就不得不考慮。
但做為霸主,帶走區區一個玉兔妖族的族長,實在是名正言順,讓人沒話可言。
炎黃宗就算為玉兔妖族出頭也是師出無名,反倒成了存心與黑崖宗過不去。為了區區一玉兔妖族以炎黃宗的實力血洗惜花宗倒無可厚非,但若為了他們殺向黑崖宗,除非炎黃宗瘋了!
黑崖宗就看準了炎黃宗這點。殺殺炎黃宗的銳氣,敲山震虎一番,讓他吃了這個虧,被煽了個巴掌,還只能乖乖地忍下去。
若真是如此,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李培誠出關後再秋後算帳也不遲。但如今雪月仙子在黑崖宗的手中,他們若以雪月仙子的名義污蔑炎黃宗吞了玉兔妖族地陰陽果,然後藉著主持公道地名義索要陰陽果。不僅名正言順,還可打擊炎黃宗的名聲,讓炎黃宗陷入進退兩難地地步。
「黑崖宗這招倒是陰險毒辣!」青羽真人打破了沉默,道。
「打,如今還不是時候,真是憋氣!」蒼浩老道鬱悶地道。
「回九州山再說!」葛古冷靜地道。
凝翠谷,李培誠仍然靜靜地盤坐在房間內。
紫府內的九大元嬰頭頂地紫氳之氣仍不停地升騰而起,將原本空蕩浩大的紫府充斥得滿滿的,然後滿而外溢,流向了全身經脈。注滿了大小經脈,注滿了大道,似乎再無處可流。經脈在真元的不住灌注下開始不停地膨脹開來,穴道則開始「水滿而溢」,絲絲真元法力從穴道如波紋漣漪般向周圍蕩漾了開來,滲入週身之中。
經脈的膨脹,穴道的水滿而溢都是一種痛苦的過程,但對於李培誠卻是再熟悉不過了,而且這種痛楚相對與空間風暴那長達兩年的恐怖膨脹撕裂爆破而言,根本就是小兒科。所以李培誠的靈台空明澄淨無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一絲絲真元法力通過穴道滲入週身,然後擴散到全身的奇妙感覺。
李培誠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知道這次有望晉級合體期了。前幾次都是真元法力剛剛讓經脈和穴道達到飽和,便如潮水一般又退回了紫府,重歸元嬰之身。如今卻沒有,九大元嬰似乎如剎不住的車子仍在釋放著浩大純淨的真元。
轟!轟!轟……
李培誠腦子裡聽到了九聲巨響,隨之那九大元嬰化為了浩大無比的真元,如洶湧怒濤一般湧向了李培誠全身經脈穴道,似乎想一下子把它們全部衝垮……
李培誠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任由那怒濤去肆虐,任由撕心裂肺的疼痛去折磨著他的痛覺神經,他只管緊守靈台,只管細細去體會穴道與週身的聯繫。
這次李培誠越發清晰地感受到了真元通過穴道滲入到全身肉身,漸漸地李培誠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究竟是肉身之體還是真元之體,似乎肉身和真元法力已經完全融為了一體,就如血肉相連一般,難分難解。
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僅讓李培誠感覺到自己力量倍增,而且似乎可以通過真元法力感覺到每一個細胞,每滴血液,每一寸肌肉的變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乎他可以掌控到每個細胞的活動。
原來這就是合體,肉身與真元法力二合為一!李培誠心裡暗想道,神念卻仍然無時無刻不在細細品味著箇中奧妙。
突然李培誠空明的靈台內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這道橫空劈下的閃電差點便要讓好不容易晉級合體期的李培誠立時走火入魔。
李培誠急忙守住靈台,強制不讓自己去想剛才突然明悟的天地玄機,然後心神一動。
那如漲潮一般的怒濤真元又如退潮一般退回紫府,絲絲真元法力也順著佈滿全身的穴道從中抽身而出,同樣退回了紫府。
紫府內再次結成九個元神,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但李培誠卻清楚地知道,經歷與本體一次完全的融合,就如男女第一次雙修一樣,陰陽相濟,得到了一次飛躍。真元更強大精純,經脈穴道更加寬闊堅韌,因為與本體的完全融合過,真元的主人似乎與真元之間的關係更加密切,運轉指揮起來比起以前輕鬆熟稔數倍。而肉身則在得到真元的滋潤下,也得到了增強,不過李培誠卻只感覺到很細微的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