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龍手一揚,一道符沖天而起,隨之一尖銳的聲音在元邙山脈的高空響起,一把黝黑的彎刀在陽光下虛幻變化,散發著森冷寒光,過了一會那彎刀才漸漸消失在空中。
虎嘯之聲由遠及近,接著樹葉沙沙的聲音響起,羅天等羅黑門五大護法騎著雲獸從密林中躥出。
五人見到羅龍披頭散髮,嘴角掛著鮮血,猛然變了臉色,紛紛從雲獸背上翻身而下,單膝跪地,齊聲道:「屬下來遲,請門主恕罪!」
羅龍面無表情,只是目光卻越發的陰冷,望著前方早無一人的密林,冷聲道:「此人應該就是你們之前見過的人,他帶著一人,量來在元邙山脈難逃遠,給我把他抓回來。」
「屬下遵命!」五人齊聲應到,然後躍身上虎,兩腿猛地夾擊雲虎肚側,雲虎長嘯一聲,如箭往前直標,騎在虎背之上的五人也同時怒吼一聲,拔出彎刀,鋒刃森森,狠狠地將攔在前方的橫枝劈斷。
羅龍望著五人消失的背影,發出陰惻惻的冷笑。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那個偷襲他的男子將被扔到他的腳前。一個分神初期的傢伙,就算再厲害,他也是絕不相信會是分神後期高手的對手。也正因為如此,被李培誠偷襲至重傷讓他覺得乃是畢生恥辱,下了活抓李培誠的命令。
羅天五人騎雲獸發力狂奔,雙目卻精光閃閃,周圍一點一滴人獸行過所留下的痕跡盡入眼目之中。
五人仔細辨別順著痕跡往前追殺,只是不過狂奔不到十里,五人便變了臉色,因為一路追尋而來的痕跡竟然突然中斷,再無跡可尋。
五人騎著雲獸在原地打轉,神念也徹底鋪張開來。但這等地方以他們強大的神念也不過只能探查方圓里許而已,就算元神出竅也不外乎再多個里許範圍。而且還極其耗費真元。
方圓里許範圍內,不見絲毫痕跡,五人繼續前行數里仍未發現絲毫痕跡。
羅天手一揮,五人素來合作默契,立刻轟然散了開來。兩人朝東,兩人朝西,羅天一人則朝北。
且說李培誠重傷了羅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毅然扛著如夢疾馳,其速如獵豹一般,快速無比。奔馳出十里左右,猛聽到山林上空尖銳聲陣陣。接著又有一彎刀森森懸掛高空,心裡猛地驚醒,剛才與羅龍交手,他判斷出了羅龍的大致實力,以他的實力要想把如夢擊成如此重傷,且完全制住是絕不可能的。看來必有人助他。且就在附近不遠,此時那人正在召集同黨。
果然肩膀上的如夢身子微微一顫,兩眼流露出驚恐之色,這種信符如夢再熟悉不過了。
元邙山脈蒼蒼莽莽,而且場力特殊,在此就算羅天等人神念也不過只能探查到里許。可見想在這裡知道百里開外發生地事情基本上是屬於妄想。所以立派元邙山脈的門派都會製作一種特殊的傳信符,以便遇到危險或緊急之事時召集附近的門人弟子。
若不是羅黑門門主羅龍就在附近,被羅天用信符喚了來,憑羅天五人的實力不打得兩敗俱傷又如何奈何得了冷媚雙嬌。只是羅龍一到,形勢頓時逆轉。如夢毅然斷後,方才落得差點便要被羅龍**掉的下場。
「不好,羅龍在召集門人!」生怕李培誠不知道底細,如夢低聲提醒道。
李培誠聞言並未驚慌,神情反倒變得越發冷靜。雙目精芒暗閃。沉著地打量著四周。接著身上猛然散發出強大的法力波動,整個人強行騰空而起。御氣在半空中划行,身子如靈蛇一般在錯綜交織地茂密林木中穿梭,不僅片葉不沾身,就連雙腳也不沾染一絲塵埃,真可謂不留一絲痕跡。
如夢兩眼露出驚駭之色,分神初期的人在元邙山脈如此耗真元強行凌空而行,在有追兵的情況下,簡直跟自殺沒什麼區別。
「放我下來吧,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地!」如夢幽聲歎道。雖明知李培誠此舉是想抹去行蹤痕跡,但此法在她眼裡實乃愚蠢行為,無異飲鳩止渴。以這等速度姑且不說他們很快就能追到,就算他們一時追不上來,恐怕李培誠也要很快便耗盡真元落地待宰。
李培誠卻仍然一臉冷靜,只顧往前御氣飛行,小心卻又極其巧妙地避開擋路之橫枝野籐,其速度不見緩慢,反倒越發快速起來。
如夢目中閃過絕望而又感激的神色,她知道再過不了多久李培誠恐怕就要力竭了。要知這等地方就連她也不敢單純依賴真元而行,否則不出一個時辰,必將累得氣喘吁吁。至於李培誠這等境界,能支持個數分鐘已經算是不錯了。
只是事情卻完全出乎了如夢的意料,過去兩分鐘,李培誠卻面色如常,氣息平穩悠長,不見絲毫後續無力的跡象。
如夢秀目終於閃過驚訝萬分的神色,對這位突然出現的男子開始產生了無法明喻地神秘感,甚至他那寬厚地肩膀還能讓她雖身處危機四伏的險境,仍難以想像地在心底升起一絲安全感。
一個分神初期的修士能帶給合體期的她安全感,這在以前幾乎是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如夢正在驚訝之中,李培誠卻突然停止了前進的步伐,整個人騰空而上,然後落在一叉枝之上,還未等如夢明白過來李培誠究竟想幹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猶如騰雲駕霧般隨著李培誠滑翔地身子落在了數丈開外的另外一棵大樹之上。
接著李培誠便如猿猴一般,帶著如夢在山林中飛奔前進,起起落落,雖然還難免碰到一些枝葉,但是次數卻極其稀少。
這時如夢再也感覺不到李培誠身上的法力波動,他現在是純粹靠肉身的力量和完美變化,扛著她在林木之上騰挪跳躍前進。
如夢在震撼與李培誠肉身強悍以及力道把握控制的靈巧沉穩的同時,終於醒悟過來李培誠剛才為何不惜耗真元凌氣御行。有誰能想到李培誠肩上扛著一人,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不僅毅然耗真元不留痕跡,接著又敢借高樹凌空而行,而且還是如履平地,速度絲毫不見減緩,肉身力量技巧強悍到如此境地。如夢敢斷定,追趕之人在剛斷了痕跡之後或許會上上下下仔細尋找蛛絲馬跡,但在斷了一段蹤跡之後,絕對不會再想到探查高空之上的茂密樹冠,況且就算想到,也很難再發現什麼痕跡。畢竟茂密的樹冠不同地面,有青草,有泥土,有枯枝敗葉,一起一落難免粘染塵埃或踩到花花草草,況且在他們看來對方急速奔逃還來不及,又哪裡敢尋死玩高空蕩千秋地高難度動作。
若是羅天等五人追來,此時必然已經分道追擊了,如夢心裡想道,提到嗓子眼地心終於緩緩落下一點。五人齊至,就算她在全盛之時,不負點傷恐怕也難逃脫,如今這等情況,若被五人追上,哪怕如夢再有什麼安全感,也知道必難逃一劫。但若分道追擊,以李培誠到目前為止表現出來的實力,如夢認為還是有脫險地希望的。
如夢心底燃起旺盛的求生慾望,真元緩緩在體內運轉,以求被人追上之時也能幫上一二。
李培誠倒不怕如夢此時恢復實力會對他不利,如今危機四伏,就算這女人再笨也應該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麼,況且自己這回是以德報怨,只要對方不是狠毒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就算脫了險,李培誠認為各走各的路應該是沒問題的。
李培誠感覺到如夢身子顫抖發冷,似乎極是痛苦,知道對方下的禁制厲害,恐怕一時半刻如夢難突破禁制,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來如夢在一點一滴地恢復。
兩個太陽一前一後漸漸攀升,終於高懸與頂。李培誠帶著如夢已經不知疲倦地逃亡了整整一個上午。此時兩人的姿勢早已經起了變化,本來李培誠猶如一個搶女人的土匪把粗魯地把如夢扛在肩上。如今卻是如夢晶瑩的玉臂緊緊摟著李培誠的脖子,兩條白皙修長的美腿則牢牢纏繞著李培誠腰身。雪白高聳的酥胸半露在外面,因為緊緊壓迫著李培誠的後背顯得越發的膨脹豐滿。
如夢已經突破開了點禁制,實力也隨之恢復了一些,臉色此時已經恢復點了血色,偶爾還伸手擦拭一下李培誠額頭如滾珠一般而下的汗水,本是妖冶無比的嫵媚眸子在這個時候流露出溫柔無比的神色,再也尋不到一絲放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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