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你就與我一戰!」昆厲厲聲道。
李培誠給了他一個不屑的冷笑,有膽沒膽不是由別人來決定的,而是由他自己來決定。
強者永遠是有膽的!
所以李培誠不屑與與昆厲爭這口舌之快,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擋我者死!」李培誠再次厲喝一聲,火雲槍一揮往前殺了過去。
昆厲怒喝一聲,揮矛迎戰而上。鏘一聲,昆厲被擊退,李培誠稍一受阻,又立刻如電般掠過昆厲向前衝殺而去。
群雄終於完全崩潰,再也顧不得臉面,顧不得後果,四處逃散。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嘎然而止,在眾人完全喪失了膽魄之後,李培誠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又殺掉了一位元嬰初期的修士。
遠處觀戰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看得遍體生寒。
這個世界變了,變得很陌生,變得不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世界。
元嬰期修士,修真界中公認的高手,如喪家之犬一樣在一位看起來只有元嬰中期境界的修士面前奔逃。
不是一個,是一群!
當火雲槍無情地穿過一個接一個所謂高手的胸腔時,有人閉上了眼睛,有人流露出深深的羞辱和悲哀。這是一場**裸的殺戮,這是所有元嬰期修士的恥辱。只在轉眼間。那些元嬰期高手如同手無寸鐵地婦孺被冷血的李培誠給乾淨利落地幹掉了三個。
昆厲赤紅著眼,青筋暴起,想辦法阻止李培誠的暴行。但李培誠就像幽靈一樣,一邊收割著人命,一邊躲著他地巨矛。
正當李培誠準備再擇其一而殺之,突然東方亮起一前一後兩點刺眼無比的光芒,巨大的威壓隨著那兩點光芒排山倒海般傾壓而來。
「賊子,休得猖狂!」滾滾聲浪如雷聲由遠及近。
隨著那聲音,一個巨大的環形法寶放射著五彩光圈從天邊而來,所過之處。星月無光,空間撕裂,巨型環形法寶呼嘯著朝李培誠後背砸去。
幾乎尾隨著那巨型環形法寶,一個數十丈方圓,上面刻著許多古樸字符的紫色銅鏡懸掛在南海上空,對著李培誠的頭頂。
銅鏡上有許多電火花在上面閃動,就像一條條舞動的紫蛇,紫蛇快速地匯聚起來,似乎在醞釀著一個絕世凶胎。雖然很遠,但所有人都已經隱隱感覺到其中的威壓。也聽到了轟轟地雷聲。
李培誠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在他前面逃跑的修士,猛然轉身,揮槍向那巨型環形法寶橫掃而去,同時祭出鎮天印往那天空中的銅鏡迎上去。
鏘!
地動山搖,山崩海嘯!
李培誠頓時感到五股不同的勁道沿著槍桿狠狠地侵入體內,血脈似欲凝凍卻又似乎要被撕裂開一般,滋味難受之極。同時那勁道以李培誠的力道竟然也難穩住身體,連連後退。
轟!緊接著,那紫銅鏡上降下一道十餘丈粗的雷霆。狠狠地劈在了鎮天印上。
鎮天印與李培誠心神相連,剛剛倉皇硬擋那巨型環形法寶的李培誠頓時再次受挫,心神震盪,氣血翻騰。
「五行環!雷煞鏡!」觀戰中不乏有眼光之人。低聲驚呼道。
五行環便是那散發五彩光圈的巨型環狀光圈,雷煞鏡便是那能發雷霆之威的銅鏡,兩樣法寶都是嶗山派鎮山之寶。
這兩樣法寶都是極其厲害的法寶,五行環取五行之珍貴礦石煉製而成,上面又布了五行大衍陣,可當攻擊武器,轉手間又可佈陣困人,端得厲害。那雷煞鏡可引動雷霆攻擊。威力巨大。
這兩件法寶一出。神州大陸地修士基本上都知道嶗山派的上峰真人和鄺虛真人到了。頓時他們精神一振,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雖然神州大陸各門派除了嶗山派自己沒人願意嶗山派變得強大。甚至很多人也像茅山派一樣希望這個揚威神州大陸修真界的嶗山派付出慘重的代價。但絕對沒有一位神州大陸的修士喜歡看到海外修真界出現這麼一位強者,這麼一位天煞孤星!
海外修真界中一些有識之士,至少像逍遙真人這等厲害人物能一眼認出五行環和雷煞鏡,並知道這兩件法寶意味著什麼。
他們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連他們也說不清道不明。他們也不喜歡海外修真界出現這麼一位恐怖的殺神,也不喜歡看到滄海等人在他面前如同手無寸鐵的婦孺一般被屠殺。但他們更不願意看到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落在嶗山派地手裡,要知道海外修真界這等頂尖高手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有這樣一位殺神坐鎮海外,絕對能讓神州大陸修真界忌憚三分,至少位於東海之濱一向覬覦海外這片廣袤天地的嶗山派絕再難染指海外修真界。
這個時候李培誠是不會去揣摩眾人的心思的,他現在地注意力全部在那轉眼間就要到的兩位強者身上。
剛才一前一後的攻擊,威力巨大,尤其是第一位,李培誠心裡很清楚那人恐怕已經有出竅中期的修為了,自己若不突破到元嬰後期,恐怕勝出機會渺茫。至於後一位實力也是不可小視,已經到了元嬰後期的巔峰,恐怕稍微一個契機他就能一躍成為出竅期修士。
「哈哈,雲湖受死吧!」昆厲臉上忍不住露出狂喜的神情,獰笑著揮矛向李培誠攻擊而去,這一矛勇猛無比,頗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氣勢,卻是昆厲知道嶗山派前後兩代掌門人趕到,心中再無懼意,也無後顧之憂,一心想殺李培誠而後快。
李培誠臉色再變,冷笑一聲,揮槍猛地朝昆厲一刺。
這一次生死之戰,雖然目前他還沒有突破到元嬰後期,但無論從精、氣、神功力還是武技之上,他都上了一個層次。殺昆厲或許還需要一些周折,但憑昆厲想落井下石,拖住他卻還差了點。若不是來者中有一位出竅中期的修士,哪怕鄺虛真人趕到,又能奈他李培誠何?最多再殺他個天昏地暗,殺他個膽破心寒!
火雲槍隨手一揮,渾然天成,平凡無奇,但卻蘊藏著千變萬化。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同時偏生卻又氣勢如虹。
眼見這一槍向自己地巨矛迎來,昆厲卻有種無從下手地感覺,甚至詭異的感覺到無論自己怎麼擊上去,他地火雲槍都能擊中自己的力弱之處。
昆厲心中大駭,不知道怎麼短短時間之內對手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起來。心神一驚,那種有去無回,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強大氣勢頓時凝滯了下來。
鏘!一聲巨響,火雲槍在與巨矛相撞之前,微微一顫,在極其細微的範圍內劃過一段完美的弧線,這段完美的弧線沒有人看到,只有昆厲自己看到了。
槍尖沒有點在矛尖之上,而是點在了矛尖下方數寸之處,就如打蛇一樣,打在了七寸。
一陰柔一剛猛,又陰又陽的兩種截然不同又互相矛盾的勁道,透矛襲體,以昆厲的驚人功力,竟然也立刻感到手臂發麻,虎口開裂,手中的巨矛差點便要脫手而出。
一槍擊退昆厲,李培誠再沒停頓,只是眼角微微斜視了一下不遠處如閃電般趕來的兩人。一位一襲青布道袍,鶴髮童顏瘦小老道,李培誠聽過別人的形容,知道那應該是嶗山派的掌門鄺虛真人,另外一位是瘦弱修長的老道士,同樣一襲青布道袍。
一看到那位瘦弱修長的老道士,李培城兩眼猛然射出兩道森冷到了極點的寒光,無窮無盡的殺機迸體而出。
不過轉瞬間,李培誠卻猛然咬了下下嘴唇,兩眼閃過毅然的神色,碧光一閃,人已躍居碧海龍舟之上。
「賊子,休走!」上峰真人和鄺虛真人怒喝,猛然加速,一前一後急速而沖。「攔住!」昆厲厲聲喝道。
五行環、雷煞鏡一現,那些四處奔逃的人便早已經停足沒再逃跑。
逃跑只是無奈之舉,他們更迫切的是殺掉雲湖。如今嶗山派前後兩任掌門親自趕到,他們豈有再逃之理,恨不得扒李培誠的皮抽他的筋。
有強者撐腰,心中的戰意、膽魄瞬間便回來了,甚至他們忘掉了這位變態雲湖的可怕之處。
「殺!殺!」天地間迴盪的便是這殺氣沖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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